服務員看着這個長相很帥但表情冰冷的男人問:“您有什麼事嗎?可以吩咐我們去做。”
“冷血”再冰冷的重複了一句:“我問你們這裡誰負責?”
大概是他的語氣有點很不友好的態度,或許,這裡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有人尋釁鬧事的記錄,這場子的後臺大啊。有句話說,宰相家僕九品官,這大場子的服務員身份都不一般,因爲,“冷血”穿得也不是多好,看上去就一普通的衣服,甚至,還沒那服務員穿得好。
所以,服務員的口氣也不大好的說:“你很有本事一樣的啊,有本事自己找去!”
“冷血”沒多說,一伸手就卡住了服務員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服務員頓時臉漲得通紅,雙手亂抓,卻抓不着。
遊艇的保安馬上趕了過來,吆喝:“幹什麼,快把人放下來!”
他沒放,而是冷聲命令一樣的:“我不想幹什麼,我要見你們這裡負責的。”
保安不受威脅,好幾個衝向他,在這上面當保安,可都得有相當的本事,但是,“冷血”是什麼人?“四大名殺”的大哥,馬七天的頭號殺將。
不過三拳兩腳便擊倒兩名保安。
但裡面的其他服務員很快將情況報告到經理室,經理室帶了一大幫人匆匆趕來喝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鬧事?”
看那派頭,有點盛氣凌人,他猜想就是負責的了,但還是得確認問:“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經理點頭說:“沒錯,我是這裡的經理,你是什麼人,膽子不小,敢到這裡來鬧事!”
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貴賓。”
經理威嚴的臉色變了變,馬上對他說:“跟我來吧。”然後遣散了圍觀的衆人。
其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樣子,象貴賓?貴賓可以隨便鬧事?這裡的頭早打過招呼,不管是哪路神仙,只要敢在這裡鬧事,就得一定拿下,爲何,這個人鬧了事,不拿下了,這到底是個怎樣了不起的人物呢?
“冷血”跟着經理到了他的辦公室。
經理不是怎麼客氣的說了聲請坐後說:“我接到了顏董的電話,叫我有什麼事情配合着兄弟。但是,無論兄弟什麼人,有什麼事情,都不應該象這樣的做法。鬧顏董的場子,就是不給顏董的面子,壞這裡的規矩。”
“冷血”說:“我沒想過要在這裡鬧事,是你們的人太無禮,我這人脾氣不好的時候,很不認人,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脾氣。”
經理聽了這話,不高興了,心裡暗罵,他奶奶的,還真當自己大爺了,覺得就這樣爲他辦事有些不服,於是說:“這件事情,我還要向顏董先請示,你稍等下。”
於是,經理給顏名流打了電話,說了這位貴賓在這裡鬧事的情況。
顏名流聽了之後也很氣憤,讓他先不作安排,等自己的電話。轉身他就打了電話給顏人傑,責問:“你派的什麼人去,不是給你打了招呼,千萬不能在我那地鬧事的嗎,那不是打我的臉嗎?”
顏人傑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顏名流氣憤的說:“怎麼回事?你派去的人把我那裡的工作人員給打了!說大一點,就是把我臉打了,我現在要聽你給我個說法。”
顏人傑問了具體的情況後說:“他不是我的人,是“求利”組織的,他們的人都那爛脾氣,老子已經給謝大胖打過招呼的,
他媽的還是亂來!”
顏名流問:“與“求利”組織又什麼關係?”
顏人傑說:“叔叔應該聽說了,我和那“黑太狼”幾番較量,他太狡猾,所以我出的錢請“求利”組織出手,所以,叔叔你多包含,消消氣,等咱們把事情辦完了,再找他們要說法。但是,今天的事情叔叔還得繼續幫我,這“黑太狼”經常藏頭露尾的,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他的尾巴,不能錯失良機。”
畢竟是一家人,所以顏名流還是消了火說:“好吧,看在你的面上,這忙我繼續幫你,管他“求利”還是什麼,我都準備安排人收拾他的,馬七天也得給我七分面子,他媽的一個小卒還學螃蟹橫着走了,你告訴他,下不爲例,不要在遊輪上給我弄出什麼影響來。”
顏人傑答應,馬上給謝大胖打電話,謝大胖馬上給馬七天打電話,因爲他不知道“四大名殺”其人,“四大名殺”由馬七天直接指揮。
馬七天給“冷血”打了電話,告訴他應該收斂些鋒芒,顏名流的面子是一定得給的,其一他是“求利”的大客戶,其二,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經理最終還是接到了顏名流的電話,兩個字:配合。
於是,經理問“冷血”:“你需要我做什麼,直說。”
“冷血”說:“我需要調6點到7點上游輪的監控錄象,7點到8點的包廂通道錄象,8點到9點的住宿電梯以及通道錄象,如果我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就可以了。找不到,得調更長時間段的監控錄象。”
經理始終對他有些不滿說:“那你爲什麼不一次性的調長時間段的,更準確些。”
“冷血”很簡短而乾脆的說:“因爲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經理說:“要是你第一次沒找到,再進行第二次,豈不是更浪費時間,浪費了你的時間,還浪費了我的時間。”
“冷血”看着他,目光很寒冷的說:“我只要願意對一件事情作出判斷,準確的機率能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經理沒說什麼,卻撇了撇嘴,給了個鄙夷的反應,“冷血”也看到了,沒說什麼。
但是,結果,“冷血”說的沒錯,就在這三個時間段的三個區域,他找到了李志豪上游輪,進的包廂以及睡的房間號。
在他告辭經理,走得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說:“你的老闆雖然很有實力,但你沒在黑道上混,不懂黑道,爲了省掉不必要的災難,做人謙恭點好。”
經理“哼”了聲:“還論不到你來教老子做人。”
話才說完,他突然覺得眼前一晃。
“冷血”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刀子,那刀子被一根細線套住,“冷血”剛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向他射出了刀子,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他吃驚的站在那裡,“冷血”臨走前還對他說了句:“不好意思,把你胸口的衣服弄破了。”
他低頭,纔看見自己胸口的衣服破了個洞,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對方的出手速度,準度,距離的拿捏,不差分毫,這種判斷力豈可想象,簡直神了。
他擡頭時,“冷血”人已不見。
“新西南”408號房,李志豪與嫣然在幾番瘋狂糾纏,翻雲覆雨的激情燃燒之後,倦意征服眼皮,互相緊緊的擁抱着進入了溫柔的夢鄉。
李志豪做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夢,他夢到了若詩。
那個地方,陽光溫暖,櫻花絢爛,似山城非山城。
一條小巷,他惆悵的,腳步在青石板上發出踢踏的聲音,他不知
道自己要幹什麼,似乎是到某個地方去尋找一個人,至於去什麼地方尋找誰,他想不起來,但他總感覺那個人就在前面,他一直走,心想自己可以遇到。
突然,溫暖的陽光隱跡了,天空陰了下去,怎麼飄起了三兩片的雪花來,一陣涼的風吹過,他縮了縮脖子。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很甜美的聲音,他竟覺得那聲音好熟悉,讓他的心裡有一種被牽引的激盪澎湃的感覺。
驀然回首,他呆住了,一個穿着花棉襖,繫着黑白格長圍巾,梳着兩根麻花辮子的女孩兒,清純,漂亮,陽光。
那一剎那,他惆悵的心頓時春暖花開一片,真是,縱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伊人匿在小巷深處。
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亦看到了他,猛然間,她一臉陽光的笑隨櫻花凋落,兩眼秋波,百感交集。
她輕輕的抿了抿嘴,眼裡一片晶瑩的閃光,隨即,她的臉上又一次如花綻放甜美的笑,兩個迷人的小酒窩,淚水,奪眶而出,在臉上滑過長長的痕跡。笑仍然如春的溫暖,如花的芬芳、迷人。
四目相對,是天荒地老的永恆。
“豪!”
“若詩!”
彼此站着的地方,是彼此的天涯海角,他們要奔跑到那裡,與最愛的人最緊的擁抱,沒有彼此的歲月,日子是那般的悽清、惆悵、寂寥、想念如藤蔓,纏繞思緒,吃飯不香,睡不成眠。
她喜極而泣說:“豪,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我好想你。”
他問:“若詩,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你忘記了嗎?這是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啊。你走以後,我一直想你,我總相信你會回來,所以,我每天到這裡等你,我幻想着自己回到了以前,快樂的,哼着那時懵懂的歌謠,我期待着幻想着還能在這裡遇到你,你真的來了。你知道嗎?你走了,我的愛枯萎了,我的生活丟失了靈魂,我再也不知道什麼叫快樂,回憶是我僅僅的可以蜷縮的角落,萬千情節都只有兩個字:想你。”
他內疚的說:“對不起,若詩,我不想離開的,我曾說過,今生,我會把你的幸福當成我今生最大的信仰,可是,我讓你難過了。我不知道命運會這樣安排,爲什麼,你是山城首富的女兒,而我是農民的兒子,一無所有,我不是有心對你撒那個謊,不是爲了你的家產,我只是喜歡你,情不自禁,才說了謊。”
她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歡我,若不然,在深藍城的時候,你在子彈的面前不會那麼無所畏懼。其實,我並不留戀萬千奢華,我只想和你一起,哪怕僅有路邊街角,已足夠。”
他的心裡,翻江倒海的感動說:“好,若詩,我答應你,以後,無論滄海桑田,我們就再也不離棄了,走吧,我們回家吧。”
他們快樂的哼着那首《東風破》: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突然,平地裡起了一陣風,將若詩卷走,他大喊着追去,可風與若詩,早已沒了蹤影,他只看到地上那條她脖子上的黑白格圍巾,拾了起來,突然間淚流滿面,流到嘴裡,好鹹……
這鹹味將他驚醒,才發覺竟然是南柯一夢,不禁奇怪,雖然夢境錯亂,但情節卻驚人的真實,而且,他摸着自己的臉,竟然真的是一臉的淚水,心還在隱隱作痛,難道,這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真的凶多吉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