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還看不透姚羽此番來的目的,奉忠奎和羅成不方便下樓,他們便在莫韻的書房裡用電腦觀察着偏廳裡的情況。
而在偏廳裡的也僅僅是桑冉和奉天行,莫韻以及新一。
“來到這裡,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覺得儒風並不是真的。”姚羽哀柔地說着,桑冉仔細地觀察着她的反應,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裡閃過的一絲哀傷。
如果姚羽只假借着這樣的藉口來試探他們,那她還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就連眼神都到位的很呢。
可一切還沒得到真相,桑冉也是不敢妄自下斷論。
她微微驚訝,似乎是不懂姚羽的話,問道:“夫人,上一次我到夏公館,的確親眼看到了閣下,您這是不是多慮了?”
話已至此,姚羽也不想隱瞞什麼,她輕輕嘆了口氣,用雙手蓋住眼睛,語氣悲涼:“若說這個世界上能有人比我瞭解儒風的,那也就是他自己了。一個女人,終究是以丈夫的爲天,若身邊睡着的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
聽到這裡,桑冉不禁有些迷茫了,她想起上一次見到姚羽的場景,夏儒風的確是有一些畏懼她的,若是她不是控制這個假的夏儒風,那他又何須畏懼她呢?
而顯然,姚羽來這裡的最主要的目的,無非不過是想確認他們是否已經得知了公館府裡的夏儒風是真是假。
原本已經快要浮上岸了的真相,又再一次陷入迷霧之中。
一切的謎底又被姚羽來訪打亂了之前所有的推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夏儒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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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姚羽不希望他們知道夏儒風的事情,又爲什麼來到這同他們說,睡在她身邊的男人並不是真正的公館閣下。
何靜奪過奉瑜手上晃着的酒杯,語氣帶埋怨道:“一個女孩子,成天喝着酒,像什麼話?”
奉忠奎扭頭看了眼,對何靜說道:“孩子不高興就讓她喝一些,夜晚也睡得沉一些。”對於律言的離開,奉忠奎當然能看得出奉瑜一直是強顏歡笑,但是他知道她也明白,就算律言不走,也只會一輩子守着桑冉。
桑冉就像是已經去世的冷媚一樣,得到所有人的眷顧,卻只鍾情於一人。
“她這一招甚妙。”羅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盯着畫面上的姚羽說道。
奉忠奎和奉瑜兩個人均是一顫,問道:“什麼意思?”
“借刀殺人,離間之計。”
“那爲何來找我們,我們與公館閣下毫無淵源,上一次拜訪不過是禮貌而已。”莫韻一手拉過新一,再躺下用他的腿當做靠枕,看着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眨了眨眼睛。
姚羽一愣,莫名問道:“你們就沒有其他的目的?如果有,我願意幫你們,前提下你們一定要幫我把真的儒風找出來!是生是死也好歹有個屍首啊!”說完,姚羽又低着頭哭泣。
“夫人的意思是,上一次的婚禮上,那個人是真的公館閣下?”
“不……我
有這樣的感覺已經好幾年了,都怪我以前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凝兒身上,感覺異常了也沒放在心上,凝兒去世後,我又沉浸於悲傷之中,最近這樣的感覺才越來越深。”
奉天行和桑冉對視一眼,她微微擡眉--這說的和那天看到的確實不符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嘴角微微上翹--先看着好了,說不定這是個陷阱。
桑冉瞭然,將視線移到姚羽的身上,道:“夫人,抱歉,這樣的事情我們不方便插足,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我們的確是和夏公館沒有來往,更別說是有什麼需要到您的幫助了。”
說完話,桑冉便站起身,跟姚羽招呼了一聲,便拉着奉天行走開了。
姚羽在原地驚愕,她沒有想到桑冉會這麼明面地拒絕她,就算是一般人也會說着要考慮幾天再給她答案吧。
莫韻起身,與新一先後走到姚羽的身邊,輕聲道:“你錯了,錯在哪兒知道嗎?”
“你說什麼?”姚羽莫名,不習慣與人這樣靠近,腦袋微微往後移了一些。
新一笑着拉了拉身上的小西裝,真好,這種情況下,西裝確實比較能讓人成熟許多。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被爹地附身了,而眼前的這個人怎麼能跟他鬥?
“你錯在,不該來找我媽咪,知道爲什麼嗎?”新一像是變戲法一般,手上突然多了一張照片,那是在婚禮上姚羽抱着夏雨凝狠命地瞪着桑冉的景象。
莫韻戳了戳新一手上的照片,兩人就像是說着雙簧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因爲這個世界上,你最恨的人就是桑冉,而你最愛的人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女兒。”
說完這話,莫韻兩指輕輕一彈,新一手中的照片便飄到了姚羽的皮包上。
姚羽倉惶拿過照片,顫抖着手將照片放進了皮包之中,然後匆匆離開了別墅。
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是剛纔在偏廳裡見到了鬼一般,莫韻和新一在二樓大笑了很久。什麼照片啊,那是之前在別墅五百米外看到姚羽的車子,她便用合成技術做了一些改變,原本只是想嚇嚇姚羽的,可沒想到還真是戳到了死穴。
奉忠奎這時候推開了門,怒道:“胡鬧!”
原本桑冉和奉天行離開就行了,可莫韻竟然還和新一唱了這麼一出,這不就是明擺着告訴夏儒風,他們已經知道了夏公館隱藏的秘密了嗎?
莫韻動作一僵,扭頭看向奉忠奎,“怎麼了?”
新一聽着奉忠奎嚴肅的語氣,也聽出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跟着問道:“爺爺怎麼了?”
奉忠奎不說話,而是背手出了陽臺,而身後跟着的自然就是滿臉疑惑的新一和莫韻。
莫韻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但是看這奉忠奎難得凝重的臉色,也不得不跟上去看個究竟。
一會兒奉天行和桑冉也該跟着到了書房裡,奉忠奎將他手下攝錄的幾個片段放給衆人看。
畫面上是姚羽從別墅裡離
開之後,並沒有驅車駛向公館府邸,而是一路轉着彎,似乎是想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
最後她停在了一處比較平民的小區裡,從車上下來之後便很匆忙地往樓上走去。
那棟房子只有八層,照奉忠奎屬下的人說,姚羽應該是到了四樓。
“這代表了什麼?”莫韻微怔,也在納悶爲什麼姚羽到這樣的地方,而且作爲一個公館夫人,要自己開車,的確是不太符合身份,照理來說,夏儒風也應該派幾個人保護他的夫人吧?
奉天行點出關鍵點:“查住在這裡的人是誰,看這姚羽的行駛路線,她並不是真的在繞彎,而是找不到那個地方。”
“也就是說,住在裡面的人,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住所。”桑冉接口道。
“沒錯!”奉忠奎讚許地看了眼兩人,然後播放另一段視頻。
第二段視頻,是公館府裡夏儒風的動靜,因爲書房的房門緊閉,每過了一個小時,視頻的時間段就被快進了半個小時,而四個小時後,夏儒風這才從書房裡走出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並不知道姚羽已經離開了公館府邸。
“夏儒風不知道姚羽離開了?”莫韻驚奇,就算是這個公館府裡的夏儒風是假的,可外人並不知道,這姚羽怎麼做到沒有驚到夏儒風就從公館府裡離開的?
而且還開從車庫裡開了一輛車,這樣的話,應該是有人稟告了夏儒風纔對。
奉忠奎無言播放了另一段視頻,看到這個,就連一向沉穩的奉天行都不進蹙眉,臉上也出現了驚訝之色。
第三段視頻,畫面裡竟然出現了兩個夏儒風,據氣質看來,左邊的這一個倒是比較像真的夏儒風,而右邊的這一個就是上一次他們去公館府裡見到的那個冒牌貨。
因爲畫面是無聲的,所以他們並沒有能清楚地辨析到裡面兩人到底是在商議什麼。
畫面停止,衆人的視線也就移到了奉忠奎的臉上,想要聽他的解釋。
“離間之計,借刀殺人。”羅成微微笑着再一次說道,不同於桑冉等人第一次聽到,奉瑜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他講這句話了。
桑冉仔細琢磨了這句話,又聯想到了這三段視頻的關鍵點,一語道出天機:
“你是想說,這真的夏儒風已經感覺到了假的夏儒風的勢力漸漸擴大,而他就讓姚羽來找我們,借我們之手除掉假的夏儒風。因爲假的一旦成爲了真的,那真的只能淪落爲假的!”
只是,桑冉還有一事不明,如果是這樣,姚羽去見的人就必定是真的夏儒風,可她是怎麼從公館府裡脫身的呢?
奉忠奎沒正面回答桑冉的話,而是用食指指了指太陽穴,示意她再將事情想得圓一些,雖然她已經點出了關鍵點,但是還有小細節沒有顧及上。
一時間,書房裡的人陡然變得沉默,這會兒玄武滿身是血突然推開了門,驚慌道:“殿下,朱雀抓了小少爺和小小姐……”這話一說完,玄武便跌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