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沒意見,那我們就麼說定了地方你們幫我選,一定要在全城最繁華熱鬧的街道,只有所有的裝潢全都由我來選擇和設計,你們只要找人幫我蓋房,或者出錢就行了,你們也知道的嘛,我脫離了黎家後,就身無分文了,所以一切就全都仰仗你們幾位老兄了。”蘇月茗垂涎着小臉討好的說道。
“錢以及人力都沒有問題,但是有個前提條件就是這個妓院必須由我們血組擔任幕後,否則免談。”明秋道鄭重其事的看向蘇月茗,眸中的堅定無形的透露了自己的內心。
蘇月茗淡淡一笑,早料到會是這樣,心中也這樣期盼着,雖然她經歷的也許沒有那麼多但是最起碼的人情世故她多少還是懂的,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你,而任何娛樂場所沒有強有力的後臺撐腰的話,根本就有立足之地,所以血組這個後臺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足夠大,震懾不了大勢力,但各股小勢力應該還是挺管用的。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們不能干擾我的計劃,昱王爺既然能秘密培訓那麼多的女人,我就有辦法把這些女人一個個的找出來,全都歸納於我的門下。”蘇月茗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這志向還真遠大,且不說別的,就那些女人嫁的男人的身份,就不會輕易讓自己的妻妾去妓院買淫的,所以你的這種偉大的想法根本不現實的說,還是想些其他能誘惑人的點子吧。”李嘯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女人異想天開的想法徹底的無語。
“是啊,妓院也,你把那些女人招去幹嘛?難道當着自己相公的面賣笑嗎?”血狼也忍不住狠狠的白了蘇月茗一眼,想不通這女人怎麼會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想法。
“妓院也分很多種啊,雅妓也是妓女的一種啊,我說要賣身了嗎?說要賣身了嗎?我開的妓院絕對跟其他那些下三流的妓院不一樣。”蘇月茗自然明白他們所說的這些,也壓根就沒想過,自古以來,妓院所招攬的妓女多數都是被販賣或者被逼無奈的而賣身的善良女子,她幹不來那些強迫人賣身的勾當。
“雅妓?”李嘯天和血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反問。
“是啊,怎麼了?不可以嗎?”蘇月茗斜睨了他們一眼,習慣性的往後靠在黎斐然寬闊的胸膛上,而黎斐然也極其自然的身後環住她的腰身,兩人之間自然的互動,被其他幾人看在眼裡,紛紛露出幾絲曖昧的笑意。
“能不能解釋下何謂雅妓啊?”李嘯天好學的不恥下問,其實不是他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只不過他直覺這兩個字在蘇月茗腦海中的意思絕對不會如表面那麼簡單,肯定還有什麼其他門道,他很想聽聽她到底會怎麼解釋。
“想知道啊?”蘇月茗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問道。
“恩。”李嘯天和血狼不約而同的點頭,眼神綻放出期待的光芒。
“真的想知道?”蘇月茗再度問道,吊足他們的胃口,故意戲弄他們。
“你就直接說吧。”血狼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沒好氣的催促道。
“嘿嘿,想知道是吧,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們,哼!”蘇月茗得意的冷哼一聲,很享受此刻這種感覺,終於報了之前被合夥算計的仇。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真不知道斐然大哥爲什麼會娶到你這麼刁蠻的女人,真是前世倒了八輩子的黴。”血狼氣急破壞開始口不擇言,李嘯天則無奈的搖頭輕笑,向一直只看只聽卻不言片語的明秋道走去,明秋道望了他一眼,微微點點頭,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困了,先去休息了,我說的地方你們明天立刻幫我去找,相信我,一定會對你們對付昱王爺有用的。”蘇月茗擡起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拉開黎斐然的手臂站起身,準備向外走去,黎斐然見蘇月茗起來了,立刻緊張兮兮的跟着起身看着蘇月茗,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這樣唯女人命是從的黎斐然總是讓血狼和李嘯天感覺不舒服,畢竟他們以前可是打心眼裡敬佩這黎斐然呢。
“萌兒......”黎斐然拉着蘇月茗的衣襬輕聲提醒他的存在。
蘇月茗望了望屋內其他緊盯着她的幾個人,額上不由浮起幾條黑線,沒好氣對黎斐然說道,“走吧一起去睡,這樣可以了吧?”
“快去吧。”血狼朝他們揮揮手,李嘯天點頭示意,明秋道則似笑非笑的。
“無聊。”蘇月茗不滿的嘀咕一聲後,便直接閃人了,黎斐然緊隨其後。
望着他們消失的背影,李嘯天冷冷無奈的搖了搖頭,言語充滿遺憾的道:“可惜了,曾經的黎家大公子風流倜儻,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霸氣,如今卻淪爲一個女人身後的跟班,以前的孤傲和男人氣概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似的,真是可惜了。”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單純的執着於一個人,單純的執着一種快樂,單純的執着一種簡單的幸福,如果他沒變成這樣,那麼他的世界依然是一片複雜,依然充滿着血腥和廝殺,想要快樂會很難很難。”血狼意味深長,深有感觸的說道。
“怎麼,你後悔加入血組了?”李嘯天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故作老成的血狼。
“怎麼可能,我那些話只是針對斐然大哥說的而已,至於我,我從來沒後悔過,如果不是首領當初把我撿回來,我現在說不定早就餓死曝屍荒野了。”每當提及這件事,血狼便無限感激的看向明秋道,明秋道迴應他的也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飽含了太多無法言語的情感,除了本人,誰也不知道明秋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了,現在該說說正事了,之前你劫持的那個小孩現在怎麼樣了?”明秋道神色一整,正色的看向李嘯天問道。
“還能怎樣,整天還是哭着喊着鬧着要找爹孃,不夠煩人。”李嘯天提起這個面色驟然便陰沉了下來, 血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向一邊坐了坐,陰沉的李嘯天總是讓人覺得莫名的害怕,尤其是他那被半邊頭髮遮住的臉,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呵呵,明天就命人把他丟在他們家附近,等官兵把人帶走就立刻撤回來,要嚴防那小子胡說八道,就說是附近的土匪就行了。”明秋道習慣性的微微眯着雙眼,捋着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每當他心裡在盤算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就這麼簡單的把那小子給放了?萬一把那小子把我們的行蹤給曝光了怎麼辦?是不是給那小子點苦頭吃?”李嘯天陰森森的請示。
“最好不要把事情擴大,只要想辦法讓他說,自己被劫持後,趁空逃跑了,然後在山間迷路了,折騰了幾天,好不容易纔找到回家的路,這樣說的話,那個縣官是不會繼續深入探查的,再說那個縣官老三跟他暗中還有交情,我們能不動還是儘量不動,免得和老三的計劃發生衝突了。”明秋道若有所思的說道,他有預感,他就要和老朋友見面了。
“那好吧,既然這樣,這件事我來辦,這步棋我們算是多此一舉了。”李嘯天無奈的嘆了口氣,身上的陰鬱氣息頃刻間消失,血狼忍不住抹了抹額上的虛汗,他的直覺一向敏銳,長這麼大很少會有人讓他有這種不安或者害怕的感覺,除非是這個人本身有什麼比較讓人恐怖的背景,或者性格比較殘暴。
“那不一定。”明秋道若有深意的笑了,讓人迷惑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什麼意思?”李嘯天問道。
“日後你會懂得。”明秋道長長的嘆了口氣,淡淡的道。
“那好吧,大嫂說的那件事我們真的要照辦嗎?這個時候在新城內部如果突然崛起一家另類的妓院的話,以昱王爺的性格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力的,這樣我們的計劃就等於泡湯了。”李嘯天蹙眉分析道。
“你還是不瞭解你大嫂,她心裡的想法我們誰也猜不透,所以我們姑且先按着她要求的去做,只要相信她就好,她絕對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屆時一定會讓我們眼前一亮的。”明秋道捋着鬍鬚略顯期待的笑了,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不久後新城內即將沸沸揚揚出現的各種各樣的驚歎和新奇之事。
“首領就真相信大嫂嗎?難道從來沒有懷疑他會是昱王爺刻意安插在大哥身邊的女人嗎?”李嘯天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聽到不一般這三個字,他就不由回想起悲痛的往事,女人這種多變的生物,還是不要輕信爲妙,否則最後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啊,要學會遺忘過去,如果整日活在仇恨裡,你永遠無法過上你想要的那種自由的生活,會永遠被自己的心給束縛住,永遠無法真正的得到快樂的。”明秋道意味深長的勸道。
“首領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如果能忘記就不會處心積慮的維持着血組的存在,如果能忘記,就不會在事隔多年後的現在,準備反擊,有些仇恨並不是我們說能忘記就能忘記的,世人都是說的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卻少之又少,您說是嗎?”李嘯天似笑非笑的看向明秋道,用對方自己的事情來反擊對方。
“唉,你說的很對,可我已經老了,再過幾年說歸西就歸西了,我只是想在臨死前對當年發生的事情做一個了斷而已,我累了,是真的累了,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未娶妻生子,世間的事還有很多沒有經歷過,如果哪天不幸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難保不會留下什麼遺憾。”明秋道長長的嘆了口氣,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滄桑和疲憊,他是真的感覺累了,如果不是黎斐然當初突然失憶了,發生了意外,也許現在血組的老大已經是斐然了,雖然他知道這樣做的話老三肯定會心生埋怨,可是他也是爲了他們好啊,這個世道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後盾來當靠山,就只剩被人欺負的命了,這些年他也沒少在暗中幫助黎家度過難關,每當黎家遭遇大難的時候,如果不是血組的人在暗中加以撐持,恐怕黎家早敗了,他是真的不放心自己兄弟現在的處境。
“這個只能看天意了,如果上天執意要收回我這條殘缺的命,我也沒辦法,說不定轉世投胎後,還能投個好人家不用再過這種膽戰心驚的刺激日子了。”李嘯天挪揄的笑道。
“哈哈,你倒是看得開,好了不說了,你大嫂要找房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至於血狼看你的任務依然是寸步不離的保護你的大嫂和大哥兩人,如果萬一遇到什麼意外,不要硬拼只要想辦法把他們帶到安全地帶就行了,我們的人會就近支援你的。”明秋道神色一凝,肅然的看着一臉稚氣的血狼,對他依然有些不放心,這小子機靈有餘,可致命的弱點就是太沖動了,跟小時候的沉靜一點都不像。
“放心吧首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明年我就滿十八歲了,就是成人了,所以您就不要老是叮囑我這叮囑我那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血狼孩子氣抱怨的說道,明秋道淺笑無奈的搖頭,不過眼神卻不着痕跡的瞥了李嘯天一眼,高深莫測的笑了。
“好了,沒其他事情的話都回去休息吧。”明秋道佯裝睏倦的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無形中下逐客令,血狼和李嘯天兩人識相的告辭離開了。
明秋道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眸光逐漸變得悠遠而深邃
,直到良久,他們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包括氣息和腳步聲完全的消失後,他才朝暗中打了個響指,緊接着一道冷風掠過,連影子都沒看到,一個全身上下泛着冷峻殺氣的黑衣女子就現身了,先向明秋道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靜靜的佇立在那兒等待明秋道的下一步指示。
“魅姬你去蘇府看看婓涵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可以暗中想辦法救他出來,如果不行就派人暗中守在那裡,一旦有人敢對他下殺手,立刻滅了他們,去吧。”明秋道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冷風掠過,再回首黑影已經消失,這個神秘女子的輕功似乎比血狼更高一籌,她也是明秋道手中最至關重要的一張王牌,除了他和黎家兄弟三人其他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就連血組的其他人也聞所未聞,甚至世間也沒有任何她曾經存在過的記錄,完全被明秋道保護在羽翼之下,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可惜魅姬的話太少,少的讓人覺得似乎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在活動,起碼與她有過接觸的這三個人目前還沒見過她臉上有過任何的表情變化,不,不對,明秋道突然想起,魅姬第一次見到黎斐然的時候,眼睛似乎眨動了一下,當時他和婓涵都覺得詫異,以爲斐然對她來說會有所不同,可是後來事實證明也許是他們多心了,但是就在黎斐然成親的當天晚上,魅姬卻突然消失了,事後又再度若無其事的出現了,他沒有問她去了哪裡,她也沒有說。
不期然的,又想到了此刻下落不明的黎婓涵,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而黎婓涵因爲自身內力比較深厚,所以被蘇洛巖拖入地下室戴上鎖鏈沒多久就醒來了,擡手想要撫摸痠痛的脖子,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背粗重的鎖鏈禁錮了,微弱的燈光下,觸目所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酷刑,常年潮溼陰暗的地下室瀰漫着濃重的腐臭氣味,如果不是他強自用內力把在胃中翻滾的邪氣給壓下去,恐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這樣的環境對他這個一樣以優雅自居的公子哥來說,真的是宛如地獄。
自從蘇洛巖走後,蘇聘婷因爲擔憂黎婓涵的安危,一直輾轉反側,心裡是即驚喜又擔憂,她壓根就沒想過黎婓涵會現身來救她,甚至她都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沒想到上天憐憫她,竟然在她絕望之際,又給了她希望,曾經的回憶一幕幕的在眼前劃過,說實話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溫馨或者激情纏綿的事,跟普通的朋友沒什麼不一樣,可是他來救她了,這是不是代表他心裡還是有她的呢,這樣的想法讓她感覺有一絲雀躍。
敏銳的聽到從下面傳出陣陣的聲響,心神爲之一振,連忙緊張兮兮小心翼翼的問道:“婓涵,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正在思索怎麼脫身的黎婓涵聞言,連忙回道:“我沒事, 你別擔心。”
“對不起,都是我把你給連累進來了,真的很抱歉,你根本就不該來的。”蘇聘婷自責的隱隱啜泣,她再一次的在黎婓涵面前展現了自己的脆弱。
“於情於禮,與公與私我都必須來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有辦法出去的。”黎婓涵聽到蘇聘婷的哭泣聲,心微微的抖動着。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要走的話你自己走吧,我不能離開這裡的。”蘇聘婷深呼吸了一口氣,停止啜泣,言語冷淡的說道。
“爲什麼?”黎婓涵怔愣在那兒,沒想到蘇聘婷竟然會拒絕自己的好意。
“不爲什麼,我已經答應我爹嫁給昱王爺做側妃,如果我要是突然不見的話,昱王爺一定會對我爹下手的,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不能連我爹也失去,也許這就是命,不過不管怎樣,很高興認識你,讓我是生命中憑空增添了些許溫暖的色彩,希望你以後能找個懂你愛你真心對你好的女孩,我會祝你們幸福的。”這番話,蘇聘婷幾乎是握緊拳頭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的,每說一個字心就狠狠的抽痛一下,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讓她覺得暈眩。
“這真的是你真實的想法嗎?”黎婓涵包含怒氣的問道,黑暗中,發怒的黑眸炯炯有神,閃爍着一抹如野獸般一樣的光彩,他表面看似溫文儒雅,但骨子裡的侵略性卻很強,一旦他認定的人或事,他一定會想辦法不擇手段的得到,在某種程度上,這點他和昱王爺在性格上其實還是有些相似的。
“......”蘇聘婷沉默了,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內心深處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不想就這樣認命,所以她也在權衡這兩者之間的輕重。
“回答我。”黎婓涵的聲音輕飄飄的從地底下傳來,蘇聘婷聞言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莫名的竟然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害怕,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是。”
“好,很好......”這幾個字是從黎婓涵的牙齒縫隙裡崩出來了,緊接着黎婓涵再也沒跟蘇聘婷說一句話,而蘇聘婷因爲剛纔黎婓涵說的那幾個字,心再度陷入絕望,一股睏意突如其來的竄入腦海,眼皮逐漸變得沉重,直到最後完全失去意識。
當蘇聘婷完全陷入昏迷的時候,魅姬突然從黑暗中現身,眼神冷淡的微微向牀上的蘇聘婷瞥了一眼,便移開了,在屋內四下的尋找着機關和暗器,其實她完全可以開口問的,只是發誓從不說話的她不想因爲這點小事而打破自己的誓言和禁忌,圍繞着屋裡轉了好幾圈,敏銳的眼神掃過各個角落,最後終於給她發現了異樣之處,不假思索的上前擰開了之前蘇洛巖擰動的機關,沉悶的聲音從地底響起,她順着臺階緩緩的向下走去,直到走到底部看到被鐵鏈鎖在牆上的黎婓涵,才頓住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