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時辰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大家聚集在王爺府門口,連午飯都懶得回家吃,就怕一回家就突然發生什麼措手不及的變故,於是都堅持的守在原地,等待王爺口中所說的解藥。
其實他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家,他們都怕回到家後會面對一個從地獄而來的勾魂殺手,一刀就解決了他們的性命,自此一命嗚呼。
而王府大堂內,看着天色一點一點的開始變暗,昱王爺的耐心也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爲了緩和心情,他吩咐不要衆人跟着,然後離開了大堂,去了關押蘇月茗的密室。
進了密室後,便在椅子上坐下,臉色陰沉沉的一言不發的瞪着依然在桌案上埋頭研製一種叫做香水的東西,他開始也沒聽說過,很好奇,也就由着她的性子去做了,沒想到她竟然還上癮了,據暗中監視她的人回報,她平常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忙這個,甚至連一點發呆的時間都沒有,昨天還給了阿秀一瓶讓她拿出去,做實驗,真是有些可笑。
蘇月茗雖然沒擡頭,但是知道昱王爺來了,不過他一直沒說話,倒是難得的有些奇怪,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他,卻看到一雙冰冷絲毫沒有感情存在其中的陰鬱眸子,不由好奇的主動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竟然可以讓平常一向灑脫不羈的昱王爺苦惱至此?”
昱王爺並沒有回答蘇月茗的話,依然定定的盯着她看着。
蘇月茗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轉身從身後的架子上去了一個葫蘆形狀的小瓷瓶一把扔向昱王爺,昱王爺蹙眉,伸手一把接住,冰冷的眸子終於浮染上些許疑惑的色彩。
蘇月茗看對方沒有開口問的打算,於是自動自發的解釋道:“被誤會,不是毒藥,只是一些讓人平復心情的香水而已,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昱王爺將信將疑的吧瓷瓶的瓶蓋打開,一股清涼的薄荷香氣迎面撲來,那沁人心脾清涼之感,透過五官,緩緩在體內的血液中流暢,瞬間浮躁的心也神奇的變得如同這股清涼的香氣般,沉澱下來,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驚奇的表情,他終於開口,訝異的問:“這東西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薄荷啊,王爺沒嗅出來嗎?”蘇月茗淡淡的道。
“薄荷?不可能單單的只有薄荷一種東西吧?”昱王爺挑眉瞭然的反問,薄荷的香氣他不是沒聞過,確實是類似於剛纔他所聞到的香氣一樣,清清涼涼的,但是又並不完全一樣,裡面應該還加了些其他的藥材纔對。
“王爺還真是聰明,確實,我加了一些刺激人神智的草藥而已。”蘇月茗依然言語冷淡的回道。
“這些是誰交給你的?本王記得你只會研製毒藥,並沒聽說過你弄過這些東西。”昱王爺滿臉好奇的問,之前的那種念頭再次在心中涌動,眼前這
個溫家小姐,好像跟之前所見到的溫家小姐,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蘇月茗打哈哈,研製香水這個念頭,也是無意中看到這密室裡各種各樣的花朵,突發奇想的想到的,至於爲什麼會有這種新奇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有這個念頭,剛好又有人成全,也就順手做了,只是做了之後,發現自己還蠻有天賦的,至於溫家小姐擅長研製的毒藥,她倒是一點都不會,反正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
“你究竟是不是溫家的小姐?”昱王爺坦率的直接問道,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緊緊盯着蘇月茗看着,就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聞言,蘇月茗的心裡頓時一驚,不過面上依然保持着不動聲色的微笑神態,從架子上又拿了一個粉色的小瓷瓶,拔掉瓶塞,放在鼻間輕嗅,迎面撲來的冰冷寒氣,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精神也在瞬間變得抖擻起來,這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淡的道:“王爺覺得我是就是,覺得不是就不是吧。”
“此話何解?”蘇月茗似是而非的回答,讓昱王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有些困惑了。
“王爺聽不懂嗎?就字面意思啊。”蘇月茗眉頭輕挑,眼神中略帶一抹挑釁的意味。
“本王確實聽不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爲什麼要說本王覺得?溫小姐這是在故弄玄虛戲弄本王嗎?”昱王爺的神色間緩緩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悅。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小女子怎麼敢戲弄您呢?那不是找死嗎?”蘇月茗脣角揚起一抹譏嘲,絲毫不在乎昱王爺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瞪視着她。
“呵呵,溫小姐是怕死的人嗎?”昱王爺冷笑反諷,如刀鋒般尖銳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對蘇月茗的態度極度不悅,有種抓狂的衝動。
“當然,誰都怕死,我又不是聖人,沒道理不怕死。”蘇月茗淡淡的道,擡頭看向天窗外,隱約間,敏銳的察覺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好像會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似的。
“那就好。”昱王爺的神色稍緩,看到蘇月茗擡頭望着天窗那憧憬自由的神色,心下微微觸動,想起此刻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他知道此事是有人暗中故意針對他,目的就是爲了讓他自動把溫家小姐給放了,可是他不甘心,他願意賭一把,如果在明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那些庸醫,還沒研製出解藥,也許就只能被迫把人給放了,可是如果老天垂憐讓那些庸醫研製出解藥的話,那對方所作的一切都將不攻自破,人他也根本不需要放了,非但如此,他會以最快的速度附和那些黎家大少奶奶已經死了的流言,讓黎家大少奶奶在衆人面前真的死了,然後用全新的身份把溫家小姐給全面包裝起來,再迎娶回府,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坐擁美人了。
昱王爺的如此算盤打的很好,可是這一切還要
看天意。
“你想出去嗎?”昱王爺有些癡迷的望着蘇月茗的側影,淡淡的問道。
“王爺肯放我出去嗎?”蘇月茗聞言挑眉,轉身靜靜的回望着他黝黑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在那黝黑的深處,微微搖擺的閃爍,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只要你肯答應嫁給本王,本王會立刻放了你。”昱王爺眸光堅定斬釘截鐵的承諾。
“一女不侍二夫,王爺難道不會覺得妾身的身份嫁給王爺的話,讓王爺丟失顏面嗎?”蘇月茗眸中迅速掠過一絲狡黠,他終於把他囚禁她的意圖說出口了,話挑明瞭也好,也不用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相互打啞謎了,正好可以藉此機會一次性說清楚。
“這個你放心,本王會給你重新安排一個體體面面的身份,絕對不會委屈了你的。”昱王爺以爲蘇月茗的言語中透露着願意的暗示,心下大喜,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脣角也不自覺的浮上些許的笑意,讓整張俊顏溫和不少。
“可是本萬是有夫之婦該如何是好?”蘇月茗佯裝爲難的垂下頭,微微嘆息着,只要能從這裡出去,先委屈求全一下也沒什麼的,大不了先答應着,等出去後再想辦法應對。
“這個簡單,本王跟斐然兄素來交好,只要他寫下一紙休書即可。” 昱王爺興奮的幾乎失去了神智,緩緩向蘇月茗走近,伸出雙手就想把蘇月茗扯進懷裡,卻被蘇月茗利落的躲開了,昱王爺不解的看向蘇月茗,怔然問道:“怎麼了?”
蘇月茗背過身,沉思着到底該如何跟他周旋,纔不失爲上上之策,沉吟了半響後,方猶豫的道:“這樣好嗎?黎家畢竟是新城的首富,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會甘心受此屈辱嗎?這樣又會不會對王爺在新城百姓中的產生負面的形象影響啊?”
昱王爺一聽,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於是安慰道:“這個你放心,以本王的威望和手中的權勢,他們不敢對本王怎樣的,更何況,黎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賈而已,他們有什麼資本跟本王鬥?不過你能這樣爲本王着想,本王還是很高興的。”
蘇月茗低頭沉吟不語,她知道昱王爺說的都是真的,因此她必須想個萬全的應對之策,免得因爲她而爲黎家日後帶來災難,否則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昱王爺是個多疑的人,如果自己貿然就這樣直接答應的話他一定會起疑的,所以還是再吊吊他的胃口再說,於是故作猶豫沉吟的道:“既然這樣.......”
“怎麼?”昱王爺果然連忙上前追問道。
蘇月茗又沉吟了半天,才突然轉身,以無比認真的神色望着昱王爺,淡淡的道:“人都是現實的,我沒那麼清高,所以我也不例外,答應王爺的條件可以,不過,同樣希望王爺能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就當我們剛纔什麼都沒有說過,王爺看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