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茗幾乎是被幾個家丁架着回到黎府的,家丁們似乎都當她是逃犯般防着她,不給她絲毫逃走的機會。
對於蘇月茗其實只是想去尋回黎裴然的話,是沒有人會願意相信的,就怕到三夫人耳中,三夫人也不會相信。
蘇月茗剛回到黎府,就聽到三夫人醒來的消息,不知該喜該憂,很快就聽到三夫人要見她的消息,知道自己今夜必定難逃一劫。
一到三夫人的屋內,蘇月茗感受到的就是如利劍般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她。蘇月茗心中一寒,也得硬着頭皮上前施禮:“溫暖見過大夫人,三老爺,三夫人……”
“裴然呢?你把我的裴然弄哪裡去了?”三夫人只穿了件單薄的衣裳,看到蘇月茗頓時氣得從牀上跳下來,臉色鐵青。一旁的描眉急忙爲三夫人拿了件衣裳來裹着身體。
一旁的大夫人一聽說三夫人醒了,蘇月茗也找到的事情,就急急忙忙地來看好戲。此刻臉上正露出得意的神采。
蘇月茗早就嚇得跪倒在地:“溫暖知錯,是溫暖沒有看好相公……”蘇月茗進門那麼久,今天第一次撞出了三夫人的怒氣。
“你把我的裴然弄丟了,就一句知錯便可以開脫了嗎?”三夫人目光寒劍,劍芒外露,直刺向蘇月茗。
“如果不是我突然撞到了下人,還不知道你弄丟了裴然,要下人隱瞞不報,趁機逃脫的事情呢!”三夫人指着蘇月茗厲聲叫道。
聲音大得似乎可以刺破蘇月茗的耳朵,這莫須有的罪名,自然是下人無可奈何之下推給蘇月茗的。蘇月茗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怪他們,畢竟他們是被蘇月茗帶出黎府的。
“娘,溫暖從未想過要逃跑,只是四處去尋相公了。”就算三夫人聽不下去,蘇月茗也要爲自己辯解,否則她會擔着“拋棄丈夫”的罪名,這可不是她能承擔的。
蘇月茗的話卻引得三夫人一臉的好笑:“尋裴然需要出城嗎?需要去北方嗎?”三夫人臉上的笑容極冷,冷得好像要將蘇月茗冰凍一般。
三夫人竟然已經將蘇月茗要去北方的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了?那其他的事情呢?黎裴涵的私生子和李巧孃的事情,三夫人難道都打聽清楚了?蘇月茗苦笑着搖頭,現在哪是爲別人擔心的時候啊?她的事情,還不知道該如何了結呢!
蘇月茗不停地搖着頭:“娘,這事情是別有內情,請娘聽我解釋,或者等小叔回來,讓小叔跟娘說明情況。”三夫人如果不想聽她解釋,那她能做的便是將責任推到黎裴涵身上。就算黎裴涵不想幫她的忙,也得爲自己着想纔是。
“你不要再叫我娘,如果裴然回不來了,我就將你送官究辦!”三夫人字字擲地有聲,一下就可以將蘇月茗打入十八層地獄。
“娘!”黎翩躚從外面奔了進來,扶着三夫人一臉擔憂地問,“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怎麼會失蹤了呢?”
“這還不都是你的好大嫂做出來的好事!”大夫人聲音尖利地說着,同時搖着步子走到蘇月茗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蘇月茗,“都是因爲她慫恿裴然去獻藝,裴然纔會失蹤的,裴然失蹤後,她竟然想逃跑,真不知道黎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會攤上這麼個媳婦!”大夫人喋喋不休地數落着蘇月茗,刺激着三夫人的怒氣。
三夫人擡手擋住了大夫人還未出口的話,面容極冷地看着蘇月茗:“你現在就到祠堂去跪着,何時找到裴然,你再何時起來!”
“娘,讓我出去找相公吧!我一定會找相公回來向娘贖罪的!”如果要蘇月茗這麼幹等着黎裴然回來,蘇月茗寧願出去找黎裴然回來。
但是在三夫人看來,蘇月茗如此做只是想逃脫懲罰,於是言詞更加冰冷:“你這個掃把星,裴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插手,你現在就到祖宗牌位面前跪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又和麪目對着黎家的列祖列宗。”
在三夫人的呵斥聲下,蘇月茗被下人拖去了祠堂,蘇月茗本來可以選擇自己走去跪着,那樣比較有面子。可是她固執地央求三夫人放她出去找黎裴然的事情,徹底激怒了三夫人。三夫人命人將蘇月茗拖到祠堂,然後叫婆子嚴加督促着,稍有不妥,便可以給教訓。而且,一日找不到黎裴然,蘇月茗便一日不得吃喝。
蘇月茗這次是被黎裴然害慘了,本想着爲黎家爭奪回面子,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把自己害死了。
黎裴然失蹤的第二日,天色微明,黎家三老爺便匆匆忙忙地來到書院。因爲他突然得知昨日四兒去詢問黎裴然的下落時,書院的學生全都喝到酩酊大醉,醉酒之下說出了黎裴然失蹤的事情又豈能當真呢?
於是三老爺決定親自詢問一遍書院的學生,其後果然得知了一條重要消息。就是昨日書院學生受賞於昱王爺之前,昱王爺曾親自上臺對黎裴然的表演讚賞有加。爾後書院的學生都離開了,黎裴然也就是在這時失蹤的,這件事情可能與昱王爺有關。
雖然這是個叫人難以置信的線索,但是三夫人卻冷着臉叫囂起來:“就算是當今昱王爺,如果敢擄走我的兒子,我一樣不會放過他。”
“夢見,你先別動氣!昱王爺身份尊貴,與裴然又素不相識,怎麼會無緣無故擄走裴然呢?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情,這事情不可莽撞,須從長計議。”三老爺知道三夫人疼愛兒子,但是這事情在還沒搞清楚之前,是絕對不能妄下定論的,更不能讓三夫人一時衝動而魯莽行事。
“我就知道你是無膽匪類,之前嫌兒子丟你的臉,現在怕得罪昱王爺。你如果怕,就自己呆在家裡好了,我自有辦法救回兒子,這事情不用你管!”三夫人錯把三老爺的“從長計議”當成了是懦弱怕事,於是站起身來便是一頓臭罵。
“夢見,我不是這個意思,爲什麼你就是聽不懂呢?”三老爺無可奈何地追着三夫人的身影出去,擔心三夫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至於昱王爺,聽說自書院學生獻藝之後,他便到處遊山玩水去了,因爲喜怒無常,所以行蹤不明。
三老爺本想找書院院長,也就是黎裴然的恩師蘇落巖幫忙打探黎裴然的下落,但是卻得知蘇落巖隨着昱王爺一同遊玩,不知何時才歸。一時間着急得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而老太太始終還是得知了黎裴然失蹤一事,居然一病不起。
整個黎府便陷入了一種焦急惶恐之中,下人們做事都更加仔細小心,但是還是免不了要被主子打罵。
其中心情不好的也包括柳執素,她派人四處去尋
黎裴然,想在三夫人之前先找到黎裴然。那樣便能夠除掉黎裴然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以保全黎裴涵能夠繼承黎家所有遺產,讓她和胞妹後半輩子都不愁。
可是那黎裴然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派出多少人,花了多少銀子,都沒辦法打聽到一點消息。
爲此柳執素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柳扶風身上:“你這個做孃的,到底知不知道關心自己的兒子啊?你還爲裴涵的將來着想嗎?你還是裴涵的娘嗎?”
“姐姐,我知道你關心裴涵……”對於柳執素的指着,柳扶風也無可辯駁,她只是滿臉憂愁地看着柳執素說,“姐姐,我現在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啊?”柳執素沒好氣地瞪了眼柳扶風,她整個妹妹所擔心的向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現在肯定也是想要以此來岔開話題。
“姐姐,我發現裴涵不見了,自從出去找溫暖開始就沒有回來……”柳扶風的臉上滿是焦慮。
柳執素聽到這裡立即變了臉色:“什麼?裴涵不見了?那溫暖不是都找回來了嗎?”聽柳扶風那麼說,柳執素似乎也發現不太對勁,似乎是一整天都沒看到裴涵了。
“溫暖是回來了,可是裴涵卻沒回來,我問下人怎麼回事,下人也沒說清楚。”柳扶風越說越着急的樣子,她雖然不戀慕權勢,不喜歡勾心鬥角,但是對於裴涵,她卻是極其關心的。
“是別人沒說清楚,還是你沒法問清楚啊?”柳執素有些生氣地瞪了柳扶風一眼,便轉身,“這件事情就叫在我身上了,我保證將裴涵找出來。”
本想趁着黎裴然不在的時間,將黎裴涵拉上正位的柳執素怎麼能允許黎裴涵也失蹤的事情呢?柳執素先是到郝氏那裡詢問了一番,郝氏雖然討厭柳執素,但是對於黎裴涵的時候卻還是不敢隱瞞,據實說明了黎裴涵是真的一夜未歸。
柳執素也問過下人,可是下人卻說黎裴涵當時只是叫他們護送蘇月茗回府,並未做其他傳話。就算是真的說了什麼,也就只有蘇月茗知道。
柳執素是一時間慌了神,所以急急忙忙地去找到蘇月茗,先是託詞支開了管事婆子和下人,然後纔到蘇月茗跟前問道:“我聽人說裴涵那日去尋你,如今你回來了,裴涵呢?”
蘇月茗已經在祖宗牌位前跪了快一天了,滴水未進,膝蓋痛到要死。能夠聽見的也就是管事婆子不滿地叫罵聲,突然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有些詫惑地擡起頭來。一看,便是一個美麗的夫人。
有些不敢肯定地叫着:“二孃?”二孃柳執素和三娘柳扶風真的長得極像,只是性格不同罷了。平日蘇月茗可以憑聲音判斷,現在餓得頭暈眼花的,只能勉強猜測。
“是二孃,二孃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來了。”柳執素低身下去,將手中的盒子塞給蘇月茗,“二孃知道你在這裡受苦了,特地來看看你,給你帶了點東西吃,也告訴管事婆子要好生待見你!你跟二孃說說裴涵去什麼地方了可好?”
“好……”話剛說出口,蘇月茗停在盒子裡糕點上的目光突然停頓了下來,繼而看着柳執素說,“二孃如果真的心疼溫暖,何不助溫暖離開黎府?”
蘇月茗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可遇不可求的。她現在是黎家的重犯,如果不是因爲黎裴涵沒有回來的事情,柳執素根本就不會來看她一眼。蘇月茗纔不想就在這裡跪死、餓死渴死……她還有很多事情未完成,她一定要出去才行。
而在這個時候還能來看她的人必然就是能將她救出去的人,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蘇月茗就賭賭黎裴涵在柳執素心中的位置,大膽開口。
柳執素被蘇月茗怔住了,她沒想到蘇月茗會這麼面帶微笑地看着她,雖然是在懇求她,但是卻更像在威脅她。柳執素尷尬地笑了笑:“溫暖,你這不是在爲難二孃嗎?你被關在這裡,可是三夫人的注意,二孃在這黎府,上有老太太、大夫人和三夫人壓着,二孃在這府中也是個可憐之人呢!”
“二孃再可憐,能有溫暖可憐?”蘇月茗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繼而楚楚可憐地看着柳執素說,“我和二孃原都是這府中的苦命之人,只是二孃有大老爺疼愛,就算大老爺不在了,二孃還有小叔呢!小叔在這府中,豈能讓人欺負二孃呢?但溫暖在這兒,可是什麼都沒有呢!”蘇月茗有意說出了黎裴涵對柳執素的重要性。
柳執素臉色暗了暗,然後笑了起來:“溫暖怎麼那麼氣餒呢?等裴然找回來了,不也還有裴然給你撐腰嗎?等你爲裴然生得一兒半女的,在這黎府的位置不也站穩了嗎?”柳執素說話時眼中閃着明亮的光芒,那光芒好像能夠刺探進蘇月茗的心中一般。
蘇月茗裝作不見,低着頭繼續嘆着苦命:“二孃莫要笑話溫暖了,相公如何,二孃也該明白。既不能給溫暖帶來二孃所說的,現在還要害溫暖去大牢。溫暖真是前生欠了黎家的,如今來遭這份罪!”
蘇月茗邊說邊憎恨地拍着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是真的很恨自己現在的處境,一種等死的絕望,讓人極度不甘心。
柳執素看到蘇月茗模樣,眼中露出了一閃而過的笑意,極爲狡猾。然後低下身去扶起蘇月茗:“溫暖,你且不要傷心,先坐下來和我說說話,我都支開管事婆子了!”
“二孃,我是真的不想當溫暖!我不想當溫暖了!我不要死在這裡!”蘇月茗死死地抓着柳執素的胳膊,眼中滿是憤恨,當卻不是憤恨柳執素,好像是在對三夫人的,也好像是在對黎裴然的。
總之她要恨,要恨他們,只有這樣,眼前的柳執素纔會幫着她逃離開。
“溫暖,你不要激動,現在天色尚早,大家都還沒歇息,這罰跪啊!還得挨着,別讓三夫人的人抓了正着。”柳執素對蘇月茗說完這話之後,便帶着自己的盒子離開了。
蘇月茗看着柳執素離開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笑意,柳執素果然是能夠幫到她的人。就憑她不再提起黎裴涵去哪裡的事情,足以肯定她是想幫助蘇月茗的。
果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管事婆子開始打瞌睡,其他丫頭也睡死了的時候。兩道黑影從天而降,嚇走了管事婆子,然後上前將蘇月茗一左一右地架着離開了。
蘇月茗渾身沒有力氣,根本不做掙扎就被兩個黑衣人帶着離開了黎府,如果要讓蘇月茗那麼可憐地死在黎府,蘇月茗還是寧願被人帶走,哪怕出來後是被一刀殺死。
蘇月茗只是胡亂想的,但是被帶離黎府之後,蘇月茗就被兩個黑衣人丟在了牆角里,然後
長劍一揮,指着蘇月茗的脖子。蘇月茗沒力地眨了下眼,感覺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告訴我,黎裴涵去什麼地方了。”用劍指着蘇月茗的黑衣人開口問道。
“他……去了北方,溫暖的家鄉尋醫。”蘇月茗強作着鎮定地答道。其實可以肯定這些人是柳執素派來的,但是卻不確定是不是在幫她。也許等問出了黎裴涵的下落之後,就會殺人滅口呢?
“尋醫?救誰?”黑衣人繼續發出質疑。
“救一個不知名的女子懷中的小孩,那孩子似乎和他有點關係。”蘇月茗回答得很快,至於黎裴涵該怎麼做,蘇月茗已經管不到了,蘇月茗現在只想救自己。
但是黑衣人在問完該問的話之後,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了蘇月茗,只是看着身旁的黑衣人說道:“也不知道這丫頭老不老實,要不要現在殺了她?”
“主人的意思似乎是……”另一黑衣人還沒說完話,便聽到有聲音似乎正朝着這邊而來,馬蹄聲和腳步聲夾雜着,似乎不止一個人。於是兩個黑衣人倉皇逃走。似乎是在擔心那些過來的人是不是黎府派出來的下人。
其實蘇月茗也很擔心這個問題,但是她想找地方藏起來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因爲她跪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餓到現在,都沒有逃跑的力氣了。
只得抱住自己的胳膊,將頭埋下去,希望那些過來的人不要發些蘇月茗。但是她那麼大的人,怎麼能不被人發現呢?
“小姐,這裡有個人!”那些人走近之後指着蘇月茗大叫。
小姐?難道是黎翩躚嗎?蘇月茗在心中惶恐地想着。
聽了家丁的話,女子從馬背上下來,走近去看蘇月茗:“你是……”女子發出疑問。
被人發現了,避無可避,蘇月茗擡頭看去,並沒有看到黎翩躚,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頓時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抓着那女子不放:“小姐,請你救救我,我就快要死了。”蘇月茗抓着女子說完這句話,便昏厥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寬敞乾淨的房間中,房間中並無過多擺設,除了牀之外,蘇月茗看到的便是前面那個大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都不知道是些什麼。
蘇月茗想要坐起身子來,卻發現自己的頭疼得厲害,腳剛落地,就被膝蓋傳來的疼痛而抖動起來。她這纔想起她在黎家的祠堂跪了一天一夜的事情,不由得開始打量起四周來,昨天晚上依稀記得遇到了一個女子,難道是那女子將她帶到這裡來的嗎?
“這位姑娘,你醒來了嗎?”門外走來了個小丫鬟,手中端着熱騰騰的粥,走到蘇月茗身旁說道,“姑娘,這碗粥你先喝下,大夫說你餓了一天,先要吃些清淡的東西纔好。”
“謝謝,是你救了我嗎?”蘇月茗感激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自己被救了,可能還要在那冰冷的街上又累又餓地等着被抓呢!
“不是我,是我家小姐。”小丫鬟的話剛剛說完,門外就走來了一女子。乍眼一看,膚如凝脂,燦若朝霞,有着傾國傾城的容顏,蘇月茗一下就看呆了,如果她是男人,也一定會爲她的美貌迷住的。
直到聽到身旁的小丫鬟喚了聲小姐,蘇月茗才慌慌張張地起身:“謝謝小姐……”蘇月茗剛站起,整個人就摔了下去,膝蓋痛得沒有一絲力氣。
“你不必客氣,我要蘇娉婷,是這書院院長的女兒,你叫我娉婷就好了。你且安心地在這裡住下,有什麼事情吩咐翠兒就好了。”蘇娉婷上前扶着蘇月茗說,一臉的熱情豪氣,蘇娉婷給蘇月茗的第一感覺就很特別。
而蘇月茗是極其喜歡和信任這樣的女子,蘇月茗和蘇娉婷因爲同一姓氏的緣故,更是投緣。只是兩天的時間內,兩人的感情就好像是經歷了很久那般好。主要則是蘇娉婷沒有架子,不像一般的小姐那樣矜貴,給人的感覺很隨和,很容易親近。
蘇月茗跟蘇娉婷說起了自己這兩天的遭遇,蘇娉婷更是一臉狹義地說要幫蘇月茗討回公道,只是蘇月茗拉住了她,還堅持不跟她說自己婆家的姓名。對於蘇月茗來說,心中仍是很愧疚弄丟了黎裴然的事情,但是如今她卻是招惹不得黎家的人,更不想讓蘇娉婷因爲她去趟了這趟渾水。
現在的她,只想在黎府的下人找到她之前,趕緊尋一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能夠安穩地過完下半輩子就好了。只是這麼小小的願望,上天也是不願意成全蘇月茗的。
蘇月茗本是尋了蘇娉婷離開的機會,想要偷偷溜走,可是卻驚訝地發現她住着的地方是書院的偏方,而這書院正是黎裴然平時讀書的地方。
“怎麼會那麼巧?”蘇月茗有些不敢相信,這裡竟然就是她弄丟了黎裴然的地方。這樣想來,蘇月茗的心中只覺得更加不好受,於是強迫自己不要再想,趕緊離開這裡。
可就在蘇月茗出了書院的時候,就被兩人攔截住了,那兩人一個滿嘴絡腮鬍子,一個尖嘴猴腮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不就是那些設計把蘇月茗弄進黎府的人嗎?蘇月茗恨死他們了!
蘇月茗的第一條件就是想逃,可是尖嘴猴腮的傢伙卻將蘇月茗扯了回去:“怎麼啦?黎家的大少奶奶不好當嗎?不過你和我們協議還沒完成呢!”尖嘴猴腮的傢伙將一張紙放在蘇月茗眼前,那上面有着很明顯的屬於蘇月茗的簽字。
“我都快被黎家人整死,我是多辛苦才逃出來的,你們知道嗎?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不可能再回去了!”蘇月茗有種想哭的舉動,這兩個傢伙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蘇月茗想逃走的時候來啊?好像隨時掌握蘇月茗的行蹤一般。
“怎麼會不行呢?你只要將黎家的傻子,你的相公找回去,不就能夠獲得黎家人的原諒,繼續留下去了嗎?”尖嘴猴腮的傢伙不急不忙地替蘇月茗出主意,臉上有着壞笑。
絡腮鬍子卻推開尖嘴猴腮的傢伙,將蘇月茗拉過去,手指用力地捏着蘇月茗的下巴:“美人,我也想盡快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尖嘴猴腮一把抓走絡腮鬍子,丟給給了蘇月茗一句狠話:“你如果不按照我們說的做,我們會將你送到官府,或者直接丟給黎家的人,你自己看着辦吧!”
其實是在告訴蘇月茗,她根本就別無選擇,只能照着別人說的話去做,否則別想活命。可是……
蘇月茗沒辦法,只得繼續呆在書院中,在她爲尋找黎裴然的事情而絞盡腦汁的時候,蘇娉婷卻給她帶來了黎裴然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