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田慶被抓捕,天師大這起連環殺人案才真正的得到真相,但真相當中還有一點瑕疵,田慶並不會交代那個他恨之入骨的人,包行,現在身在何處。
而曾雯也徹底知曉了文軒爲何會答應跟她一起來這教授講座,是爲了那個真正的兇手,她心裡又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真正的兇手被抓捕歸案,失落的自然是因爲文軒。
警方想要知道包行最近一天內的行蹤,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如人意。包行仗着自己家裡有錢,沒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平日裡與同學們的關係極差,沒人願意搭理他,自然不會管他去哪裡。
而另一邊對田慶也緊急進行了審問,但田慶對包行可謂是恨之入骨,他怎麼都不願意說出包行被他帶到了哪裡,要麼答非所問,要麼閉口不言。
不管包行怎樣,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警方又怎可能不管。天坊市警察局出動警力在天師大內部和周圍展開搜尋,但直到晚上十點,也毫無結果。
包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文軒急得焦頭爛額,雖然抓捕了田慶,但包行還是丟掉性命的話,那豈不是讓田慶又得逞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警察局審訊室的門被粗暴打開,文軒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那麼多人來審問我,但我還是覺得看你比較舒服,”田慶對文軒微笑,“不過不管誰來,我都不會說!”
田慶的態度很明顯了,無論如何都不會交代包行現在到底在哪裡。
“包行的確有錯,他以不正當的手段搶走了你心理系的位置,但罪不至死,何況也輪不到你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文軒眼中略顯疲憊,“你應該讓你自己得到救贖,讓別人的生命能夠得到公平對待,公平,不也是你正想要的嗎?”
田慶低頭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就像是要笑岔氣了似的,笑得臉紅脖子粗。
“公平?你跟我講讓他的生命得到公平的對待?他配嗎?他奪走別人被公平對待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永遠,”田慶長舒一口氣,讓自己能夠喘上一口氣,“他就應該死,死的面無全非,死無全屍,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田慶的態度很明顯,他恨這個包行,他恨之入骨,他能殺了兩個無辜之人,那就更不會放過這個罪魁禍首。
“他這個人不該得到公平對待,但他的生命不應該得到公平對待嗎?”燈光下的文軒顯得格外疲憊,“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你剝奪了他的生命,不就是剝奪了他的公平嗎?就像當初他對你的那樣,這樣循環往復,是你想看到的嗎?”
審訊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文軒看了下手錶,十點半了,時間所剩無多。
“他死了一切就結束了,”田慶長嘆一聲,“有時候我也想過要放過他,讓他的生命能夠得到公平對待,可他這個人就不配得到這樣的待遇,他目空一切,看不起任何一個人。”
田慶被束縛的雙手在桌上敲得砰砰直響,他憤怒到了極點。
轉專業申請被駁回的時候,他去找過包行,告訴他,既然你不是真的喜歡心理學,能不能把這個名額讓給我,包行說行。
“你知道他是怎樣說的嗎?他說行,願意將這個名額讓給我,”田慶臉上浮現笑容,“不過他讓我從他胯下鑽過去就讓給我,並說我們這樣的人在他面前就得這樣!”
田慶氣的握緊拳頭,文軒就坐在他的面前,聽他訴說一切。
“這徹底讓我放起了要放過他的念頭,這樣的人讓他活着幹什麼,他就該死,誰不想好好活着,可就是有些人不想給你這個機會,在變着法兒的逼迫你,讓你殺了他,殺了他,”這次田慶笑出了聲,“那我能怎麼辦?我只能殺了他,他自找的。”
文軒只覺得喉嚨苦澀,他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田慶,他的確找不到,因爲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田慶說的很有道理,但他是一名警察,不是旁觀者。
“我知道你對他恨之入骨,但你的初衷不還是想得到公平嗎?你不僅渴望你能夠得到公平,也渴望其他人能夠得到公平,幫我一次,”文軒抓住他的手,眼神誠懇,“幫我讓我心中的公平得到實現,讓其他人也能夠得到公平,讓我能夠真正記住你!”
田慶目光呆滯,他想不到文軒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他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他心中那塊薄弱的地方正在受到敲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他想說,卻說不出口,他不想背叛自己。
“應該很少有人請你幫忙吧,因爲你都覺得自己應該得到幫助,其他人又怎麼會來讓你幫他們,”文軒握着田慶的手更緊了,“而我正在幫你,也在請求你幫我一回,別讓一條生命就這樣被奪走,好嗎?”
田慶擡頭看向了文軒,看見了他眼神中的真誠與疲憊,他是一個警察,救死扶傷,伸張正義,一直都想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田慶好像想到了小時候,想到了自己也曾經立志當一名警察,成爲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但到頭來,不管什麼原因,他還是成了一根社會的毒刺。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桌上的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他說不出口,如果不是說出來的,那算不上真正的背叛吧!
晚上十一點,天坊市警方出動警力,連同鐵路局的人在各條火車軌道上搜尋,田慶只寫下了四個字,火車軌道。
但天坊市火車線路錯綜複雜,想要在上面找一個人無比困難。
不過根據田慶先前所說的午夜十二點,很快其他線路就被排除,就只剩下一條。
警方沿路搜尋,終於在十二點之前找到了,包行被捆綁在軌道之上,只不過他已經沒了氣息,爲了固定他的頭部,一條鐵絲將他的脖子給捆綁在了鐵軌之上,許是因爲他過度掙扎,讓鐵絲另一段的空隙處抵到了一根螺栓上,被勒的窒息而亡,他的手裡還攥着一條項鍊!
旁邊依然是一臺錄音機,播放着讓人想砸了它的音樂!
這個結果不是任何人能夠接受的,恐怕現在的田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