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石殿後,魚人慈祥的笑着:“嫽郡主,想不到老朽還能再等到你甦醒的這天。”
“餘伯,您這是…”白龍都快哭了出來,“這是怎麼了?”
“嫽郡主何必如此。千年前老朽折斷之時,已年歲六萬有餘,老朽見證了時過境遷,見證了滄海桑田。如果連老朽逝去郡主都要惋惜,那世人豈不是要哭死了?”
“可是餘伯,霜顏沉睡前您還無恙,可現在…”
“一切都是命數吧。”
辛澤劍一拍王文志和何夢恬,意思是咱走吧,別再這添亂了。王文志心想也是,人家聊自己的家常,他們留在幹什麼?何夢恬本來就是冷漠的性子,眼前的東西是死是活她根本不在乎。
三人這就離開,剛走出百米,就聽白龍發出一聲尖叫。
他們嚇壞了,趕緊回頭一看,白龍正痛苦的跪在地上,身體抖個不停。
魚人叫住衆人:“兩位天將,破界者,請留步。”
“老魚你還有什麼事啊?”王文志有點心虛,“你別跟我說那丫頭是我們打壞的,讓我們賠錢。”
“窮奇天將稍安勿躁,容老朽與白虎天將交代兩句。”
辛澤劍更納悶了,這還有我什麼事啊?
“請問白虎天將,敢問嫽郡主身上的禁制可是天將下的?”
辛澤劍這纔想起來,剛纔天羅奕局把人家給封印了。
“呃,不好意思啊。”辛澤劍指着手背上的天羅奕局,“是我手上這個傢伙做的,她沒睡醒的時候還挺猛,爲了救我,這個傢伙就把她給封印了。”
“原來如此,還請天將解開禁制。”
“麻煩你稍等下。”
辛澤劍跟天羅奕局說:“喂,出來。”
“主公。”
“趕緊把剛纔的封印解除了。”辛澤劍指着白龍,“就是她身上的。”
“主公,我做不到。”
“做不到是什麼意思?”
“那條龍比主人強百餘倍。”天羅奕局的話讓辛澤劍臉紅了,“封印發動的時候,她的意識正在沉睡,即使如此,封印的成功還是存在一定的運氣程度。”
“那現在是怎麼搞的?”
“現在她的意識已經甦醒,憑藉主人目前的靈力無法解除封印。”
“那等她睡着時不行嗎?”
“讓剛剛甦醒的千年龍再次進入深度睡眠,也許至少要等一千年。”
辛澤劍的臉色精彩起來。
“如何,白虎天將?”
“這個…”辛澤劍猶猶豫豫的將天羅奕局的話重複了一下。
“霜顏不怪將軍。”已經恢復正常的白龍走了過來,“霜顏發狂在先,將軍制止在後。”
“你再給我出來,”辛澤劍對天羅奕局說,“這個封印是什麼類型的?”
“主公,這是一種針對上古妖獸的封印,”天羅奕局說話的語氣就像書呆子唸書一樣,毫無感情,“共有兩種模式,第一種模式是被封印之物距離我超過百米便會力量盡失、全身刺痛,第二種模式是被封印之物無法離開我百米範圍。這兩種模式可隨意切換。”
“…”辛澤劍無語了,“就不能再調整下?”
“原本是可以的,但主公太弱了。”
辛澤劍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
“我現在比較頭疼,你們讓我冷靜會。”
“現在該冷靜的不是你吧?受害者還什麼都沒表示呢。”
“廢話,還不都是因爲某人不敢去機場我們纔會來這的。”
“哎呦呵,還怪我了。”
白龍不知道這倆人是在開玩笑,還以爲他們要因爲自己打起來,連忙站到二人中間。
“兩位將軍,請不要如此,這件事其實是霜顏的錯。”
辛澤劍將封印的限制告訴對方,白龍思考片刻後做出迴應:“請將軍寬限幾日,容霜顏與餘伯相處幾日後,霜顏會隨將軍一起離去。”
辛澤劍還能說什麼,人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給封印了,還不能離開封印自己的人百米範圍,這要是正常人早一巴掌把自己扇死了吧?可這妹子還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說話,而且一副錯全在我的樣子,他都覺得無地自容了。
“看來以後睡不着的時候,不用來找我了。”何夢恬還在落井下石。
翌日清晨,王文志領着冥月在全島亂跑的時候,辛澤劍正苦逼的坐在石殿外。
“委屈你了,白虎天將。”白龍遞來一個裝滿水的樹葉,“這是山下的泉水,非常清涼,且蘊含着餘伯的靈性,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別叫我白虎天將了,你不是知道我叫辛澤劍嗎?”辛澤劍接過樹葉,“都做過自我介紹了。”
“辛將軍。”
“就沒有正常點的稱呼嗎?”見白龍要近一步解釋,辛澤劍趕緊補了一句,“好吧好吧,雖然不知道古代的天將是什麼情況,但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唯!將軍可直呼霜顏本名。”
“嫽霜顏是吧?那我以後叫你霜顏了?”
“榮幸之至。”
何夢恬也抱着一個裝滿水的樹葉走了過來,一看辛澤劍手中的樹葉忍不住笑了下。
“看來以後還真不需要找我了,你們的關係突飛猛進啊。”
“你就別損我了。”辛澤劍很是無精打采。
“霜顏這就回避。”白龍行禮後這就要離開。
“不用了,她跟你開玩笑呢。”
何夢恬坐下後,這倆妹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辛澤劍則是在思考一個問題,從白龍的態度可以看出,在古時候,聖獸級天將的地位是高於白龍的。
他的全部感想用一個詞就能表達:壓力山大!
天羅奕局又吭聲了:“主公。”
“又有什麼事啊?”
“主人是想突破這條龍與我之間的距離限制嗎?這點倒是不難。”
“說。”辛澤劍一激動,葉子裡的水灑了一些。
“將封印這條龍的棋局移植到她的身上,這樣她就能無視與我之間的距離限制了。除此之外,封印她的那張棋盤也能任由她使用。”
“副作用呢?”
“她死亡之後,被移植的棋盤纔會回到我的體內。”
“僅僅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啊?” 辛澤劍激動站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何夢恬和嫽霜顏都看着他。
辛澤劍頓時輕鬆了不少,他靠牆坐下,將天羅奕局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樣做的話,你沒意見吧?”雖然對嫽霜顏沒有任何損失,但辛澤劍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那就勞煩辛將軍了。”
辛澤劍和嫽霜顏來到一個較爲安靜的地方。
“我該怎麼做?”
“主公,交給我就可以了。”
辛澤劍的左手自行動了起來,開始他還覺得有意思,但當那隻手按住嫽霜顏的胸部時,整張臉都綠了。
嫽霜顏俏臉通紅,能明顯的看出她在壓抑怒氣。
辛澤劍心說你是要玩死我啊?天羅奕局說沒辦法,一定要貼住心口才可以。
在天羅奕局的操縱下,辛澤劍的左手背與嫽霜顏身上浮現出白色的透明鎖鏈,鎖鏈不光是纏在嫽霜顏身上,還有一部分埋入了她的身體,她嘗試去觸碰鎖鏈,手卻從其中穿過。
鎖鏈開始向嫽霜顏的心臟收縮,當所有鎖鏈都埋入體內後,她痛苦的低哼一聲,額頭也冒出汗來。
“主公,完成了。”
隨着天羅奕局回報,辛澤劍總算鬆了口氣。
他發現左手的控制權又回來了,於是下意識的握了一下,辛澤劍對天發誓,真的是下意識的!嫽霜顏又低哼了一聲,但這一聲的含義與剛纔可完全不同。
辛澤劍趕緊把手縮回來,並且裝作很自然的樣子,但額頭不斷冒出的汗水出賣了他。
“結束了?”嫽霜顏看着右手背,那裡也出現了一個天羅奕局的微縮圖。
“應該是。”
“霜顏愧對於將軍,耽誤了將軍的行程。”
“跟我說話時不用太客氣。”
“哦,知道啦。”嫽霜顏突然轉變成不耐煩的語氣。
辛澤劍嚇了一跳,還以爲她腦子出問題了。
“你沒事吧?”辛澤劍不放心的問,“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有啊,需要檢查下嗎?”
“你還是檢查下吧。”
嫽霜顏仔細看了看雙手、四肢,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等等等等,你幹什麼呢!?”脫到一半時辛澤劍才反應過來,因爲一開始他完全傻掉了。
“檢查身體啊?”嫽霜顏無辜的看着對方。
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嫽霜顏非常認真的問:“還要繼續嗎?”
“不不不不用了。”辛澤劍腦袋冒出汗來,“還有,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說話了,我有點慎得慌。”
“唯!辛將軍。”嫽霜顏又恢復成以前的語氣。
這是怎麼了?辛澤劍腦袋都快爆炸了: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
“主公。”天羅奕局說道,“所有的棋局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將我的一部分種在一個生物身上,會使那個生物對您言聽計從。這正是天羅奕局的第二種用法,鎖心局。”
“鎖…言、言聽計從是什麼意思?”
“就是會絕對服從您,她的內心深處,不會對您產生絲毫的反感。因爲這道束縛之鎖捆綁已經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心靈。”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他直接吼了出來。
“因爲沒有損害到您的利益。”天羅奕局依然是那副書呆子的語氣。
辛澤劍都想罵娘了,他抓狂了幾分鐘,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考了一會,他決定要試一下,於是猶猶豫豫的說:“你…蹲下。”
嫽霜顏蹲在地上。
“站起來吧,”辛澤劍的喉結動了動,“做一個側空翻。”
照做。
“你…親一下那棵樹。”
嫽霜顏走過去,真的親了樹一口,而且執行的乾淨利落。
辛澤劍差點沒瘋了,他心想:看來以後不能在這妹子面前隨便說話了。不過也沒關係,馬上就要走了,亞洲離這裡可是有十萬八千里呢,恐怕這輩子都見不着了吧?
“你先在這裡等一會…不,等太陽落山後你再回到魚人那裡去。”
嫽霜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