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的相形見絀,在經過一夜發酵之後,嗯...怎麼說呢...
長亭看着桌上的那盅白米清粥,不由癟癟嘴,那點子相形見絀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也挺好的,謝家阿姐做事井井有條且內外兼修,嗯...人嘛...各有所長嘛...她倒不能像謝家阿姐似的以夫爲天,可叫夫以她爲天,咳咳咳,這不也是種兩口子好好生活的法子嗎...
夜裡頭蒙拓哄了之後,長亭認真想了想,說實在話,相比謝家阿姐井井有條的思維,她其實更羨慕謝之容那頂得老高的肚子...
長亭埋頭拿小勺漫不經心地舀了舀,清粥煮得粘糊糊的,裡面啥都沒放,就着脆筍吃,味兒挺好的,清香又甜脆,下飯。
長亭嘆了嘆,這事兒也急不得,講究個緣法兒。長亭一碗清粥沒吃完,蒙拓便滿頭大汗地從外廂進來,天兒冷,他渾身熱得跟個火球似的,頭上還在冒着青煙,進來一個跨坐,先喝了碗粥,纔想起跟長亭說,“…我明後天可能都在軍營裡不回家,你和阿寧、玉娘幾個要不去跟你哥哥住段時日?”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妥,“還是別了,等看了你嫂嫂別又受個刺激,昨一回來那架勢把我嚇得跟二愣子似。”蒙拓想了又想,呢喃道,好像自己跟自己在說話,“……進宮也不安全。”蒙拓也嘆了聲,“咱還是自己擱自己家裡吧,我把楊副將留下來,再把前面的衚衕口也封了,這樣衚衕裡就只剩了咱們家和你哥哥家兩家人了,一隻羊業是放,一羣羊也是趕...”
長亭又舀了口清粥,蹙眉問他,“這回又怎麼了?”
“無事。”蒙拓斟酌字句後,再道,“只是如今形勢亂糟糟的,二哥將出城,我害怕建康內亂,以親眷爲要挾,逼迫重臣就範。”
明白來說就是,害怕石閔藉機生事。
長亭輕頷首,“你不在這些時日,我約束上鏡園上下,不叫人抓到把柄。”長亭神情肅穆起來,輕聲問,“你...是去接手陸家當初留在石家的那五千人的嗎?”
蒙拓有些吃驚,“你哥哥不是沒告訴你嗎...”話到一半,想起來昨日長亭去了陸宅見了謝氏的,不覺笑着點頭,“是,還得再清理一下。”
長亭點點頭,又埋下頭來舀了口粥,再吃進去,這粥水就沒滋味了,只“哦”了一聲,“那你小心點兒啊,要是晚上不回來就先叫小廝給通個信來。”
蒙拓答應道,“好。”一邊答應,一邊到屏風後去換了盔甲,隔着屏風道,“等這事兒完了,我帶你去淮河邊轉兩圈。”蒙拓動作麻利,出了屏風撈起桌上的物件就跨步向外走,走到一半,跟想起什麼似,側眸道,“昨日我見你哥哥,長英阿兄問了我兩句玉孃的親事,說起玉娘沒與岳家定親,反倒是與王家定親時,長英阿兄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
長亭下意識蹙眉,跟着一拍額頭,“我忘了和哥哥細說這事兒了!你別管這些,我尋個機會去同哥哥說,還得着手玉孃的嫁妝呢。”
蒙拓輕“哦”一聲,交待了句,“那你記得啊。”,聲音就落得很遠了。臨到入夜,小廝果不其然回來回稟,不止明後兩日,一連五日,小廝都過來回稟,跟小廝一起過來的,還有幽州的捷報。
ps:誰的死訊,誰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