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在我家用晚餐OK?”
今夏的聲音拉回了莫許許的思緒。
她立刻掩飾掉眼中的灰冷和憎意,轉頭微笑,“麻煩今夏姐了。”
“我最討厭聽,麻煩。”今夏說得很認真。
莫許許笑了。
晚餐過後,今夏帶莫許許回‘自己的家。’
有些東西要搬。
自然需要男人幫忙,而兩個家中,唯一的男人只有傅冷琛。
今夏不認爲他能當勞動力。
男人卻一言不發,拄着柺杖,單腳爬上窗棱,把窗簾慢慢釘好。
今夏掃了眼他的半腿,截肢的地方慢慢腫脹,她要看着他,萬一摔下來,可就麻煩了。
汝汝幫莫許許在鋪牀,那麼小的姑娘實際上幫不到什麼,莫許許只能看着她笑。
窗外雪如白晝,陌生的國度連氣息都陌生。
“許許姐姐,你爲什麼總是苦瓜一張臉?”汝汝也喜歡閒聊。
這對母女說話都很直白,真摯。
莫許許一怔,幽幽一嘆,“小朋友,這麼明顯嗎?”
“我爸爸是撲克臉,你是苦瓜臉,哦,你們都不開心。”
“抱歉,讓小傢伙你困擾了嗎?”
汝汝搖搖頭,東方小魔女的笑臉,“沒有人能影響我的快樂,媽咪說,快樂是自己的。”
莫許許失笑,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今夏姐的教育真好,她掃了眼窗那邊,不知道禮不禮,輕聲問道,“汝汝,那個是你爸爸,真的爸爸?”
“當然,這件事如果是假的,那就悽慘了。”
莫許許被逗笑,眼神有些深地看着顧今夏,“可你媽咪從沒說,她有丈夫。”
“她是沒有丈夫,只是我有個爹地而已。他也是昨晚前天才被我發現的,當時以一個流浪漢的樣子,來敲我的房門,把我嚇到。”
莫許許睜大了眼睛。
目色幽幽,“你爸爸來找你?”
“可以這麼說,不遠萬里,撲克臉有點辛苦。”
看來,今夏姐的故事,也不必自己簡單吶。
莫許許不再多問,今夏姐的眼神,就像一瓶藏年很久的紅酒,裡面沉澱着醇厚,淡然,還有更多的滄海桑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