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秀，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說過，這件事必須成功，不能失敗，所以我就一定會讓它成功，相信我吧。”曹若燕仍然是自信滿滿，“其實我們之間也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也不想對你們怎麼樣。這樣吧，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們可以聽我的話，不聞不問的話，我可以讓你們活着。”
“曹若燕，因爲我太瞭解你了，所以你說的話我沒有辦法相信，尤其是這一句。”何雲秀指了指曹若燕，非常認真地說道，“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我必須理解他、幫助他，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想通過歐陽元說服我放棄，沒用的。自從我知道歐陽元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和他就沒什麼關係了。那天晚上我保護他，是因爲我剛開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知道了，肯定不會保護他。”
“你不知道，不對吧。付瑞海難道沒有告訴你嗎，我可不相信。”曹若燕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以後還要保護他，好像就沒什麼道理了。何雲秀，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和歐陽元的關係，你可以不承認，但並不是沒有。如果他遇到了什麼事情，我不相信你可以不管不顧。”
“管你怎麼說，我現在就一句話，我和歐陽元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就是殺了他，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已經是這樣了，各走各的路吧。”何雲秀說到這裡，苦嘆一聲，轉過頭看向曹若燕，接着說道，“你讓宸妃娘娘來到這裡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這三天我在幹什麼嗎，說了半天，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什麼也沒有做，要不然我就不會在這裡和你說話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我絕不可能袖手旁觀，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如願以償成爲皇后娘娘的，就算你成功了，我也不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因爲我相信我絕對不會死在你手裡。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會放過你，我希望你記住這句話。”
“何貴人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銘記於心，不敢忘記，不過我剛纔說的話，也希望你可以記住，不要到了最後追悔莫及。”最後幾個字曹若燕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完以後，叮囑何雲秀，非常不甘心的樣子。
何雲秀卻並沒有放在心上，轉過頭看着曹若燕，輕輕地問了一句：“你的話說完沒有，時間不早了，我和宸妃娘娘還要回去，耽誤了你的休息，我們可是對不住啊。”不等曹若燕說話，何雲秀走到魯月琴身邊，拉着她的手，說道，“宸妃娘娘，魯嬪娘娘需要休息，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回去吧。”魯月琴點了點頭，就準備和何雲秀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曹若燕喊道--
“等等。”待兩個人回過頭，曹若燕繼續說道，“何貴人先回去吧，宸妃娘娘能不能留下來，我還有話要說。”看到魯月琴和何雲秀形影不離，曹若燕非常不滿，這樣下去，自己就控制不了魯月琴了，尤其是看到兩個人就這樣走了，更是覺得不可已經這樣算了，所以急忙叫住了魯月琴，冷冷地看着她。曹若燕知道魯月琴害怕自己，不可能不答應。
看到曹若燕這樣看着自己，魯月琴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她不願意留下來，不願意和曹若燕單獨在一起，可看曹若燕的樣子，卻又不能拒絕。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卻聽到身邊的何雲秀突然說道--
“剛纔已經說了這麼久了，我覺得曹小姐想知道的事情恐怕已經知道了吧，既然這樣，何必多此一舉呢，難道曹小姐覺得我剛纔還沒有說清楚嗎？”何雲秀反問道，“剛纔曹小姐說了，今天晚上皇上可能要過來，既然這樣，爲什麼不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伺候皇上呢？算了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以後，拉着魯月琴就離開了。
曹若燕想喊着他們，卻沒有成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大大方方地離開了，心裡非常不舒服，不過既然已經是這樣了，就只能如此。沒有了她們兩個人，自己就沒有辦法成功了，怎麼可能？曹若燕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成功，首先就是今天晚上，見到了皇上，該怎麼說。曹若燕閉上眼睛，仔細想着這件事，不知不覺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畢竟這麼長時間了。何雲秀和魯月琴走了以後，喜梅進去看了一眼曹若燕，看到她睡着了，輕輕地嘆了口氣，幫她蓋了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回到亭香樓，魯月琴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何雲秀說道：“剛纔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知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曹若燕。尤其是剛纔，曹若燕讓我留下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曹若燕看着我，我非常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你不幫我說話，我現在可能還離不開呢。”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曹若燕心狠手辣，你這個樣子，她是不會放過的，人善被人欺，就是這個道理。我早就說過，你要學會拒絕。”
“我知道，我也想拒絕，可我一看到曹若燕那個樣子，我就……就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魯月琴搖了搖頭，說道，“尤其是剛纔我打了曹若燕一下，我覺得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如果留在那裡，不知道會怎麼樣，我非常害怕。”
何雲秀點點頭：“是啊，看曹若燕剛纔的樣子，非常生氣，我也非常擔心。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當時我也嚇了一跳。要不是曹若燕受了傷，剛纔那一下你根本就躲不過去。如果沒有看見剛纔那一幕，我還真的以爲你是一個非常軟弱的人，這一次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你就別開玩笑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我打了曹若燕，曹若燕心胸狹窄，肯定不會放過我，不僅如此，還有可能變本加厲。今天她剛剛醒來就是這樣，
如果有一天她好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魯月琴苦惱地說道，“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害怕曹生明對父親不利，那就……哦對了，事情過去三天了，曹若燕也醒來了，不知道淑妃娘娘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好多了。”
“我不知道。”何雲秀搖了搖頭，說道，“你也知道宏芳宮這幾天大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入內，所以我和你一樣，還沒有去過。我本來想趁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去看一下，可沒想到那裡守衛森嚴，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我怕讓人發現，就沒有進去。所以淑妃娘娘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根本就不知道。不過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想淑妃娘娘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是啊，這件事太突然了，誰也想不到。曹若燕害怕我們通風報信，也沒有和我們說，到現在我還是糊里糊塗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何貴人，我聽你剛纔和曹若燕說的話，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能不能告訴我？”魯月琴急切地懇求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剛纔在曹若燕面前說的話，不過是猜測，具體怎麼樣，我和你一樣，並不知道多少。”何雲秀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那天晚上我雖然去了，可距離太遠，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不清楚，又怕被人發現，所以就沒有過去。現在這件事皇宮裡人盡皆知，剛開始我也非常奇怪，仔細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有人故意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給皇上增加壓力，讓他不得不處理淑妃娘娘，不得不加封曹若燕。”
“既然是這樣，那這件事有可能就是曹若燕做的了？”魯月琴好像明白了什麼，轉念一想，卻覺得不對勁，“三天三夜，曹若燕昏迷不醒，怎麼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還把話說出去，難道是未卜先知？可是除了她，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呢？”
“你別忘了一個人，蓉兒。她已經是曹若燕的人了，我懷疑這件事就是她們兩個人聯合起來的，要不然就曹若燕一個人，怎麼可能如此順利？”何雲秀分析道，“還有一件事，那天早上我去找淑妃娘娘，蓉兒怎麼都不讓我進去，我本來想闖進去，她說要告訴皇上，我纔不得不出來。然後碰到了曹若燕，我還看到她們倆個嘀嘀咕咕說了半天，不知道在說什麼，我就覺得有事情發生，那天晚上我就去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真不知道曹若燕爲什麼突然要這麼做？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曹若燕可能會把事情告訴皇上，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是這個樣子，簡直讓人措手不及。”魯月琴感嘆道。
“曹若燕可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是我們都知道了，曹若燕就根本不可能成功；還有，我突然明白了曹若燕爲什麼要這個時候實行她的計劃。”何雲秀說着，看了一眼魯月琴，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才說道，“我才發現，付瑞海和歐陽元都不在皇宮裡，如果他們兩個在這裡，曹若燕不敢輕舉妄動的。”
“按你的意思，付公子和歐陽大人突然離開皇宮，也和曹若燕有關係？”魯月琴吃驚道。
“事情發生之前，歐陽元來找過我，說要離開皇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可能是曹若燕的安排，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至於付瑞海，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和曹若燕走得這麼近，想必也是曹若燕故意讓他離開的。”何雲秀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口氣，接着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關風被關入天牢，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現在淑妃娘娘也是不由自主，這件事看起來非常困難，我一個人解決不了了，也不能輕舉妄動。我想等一等，過不了多久，付瑞海就回來了，說不定他有什麼辦法。”
“我看不一定，上次你說過，付瑞海可以說動曹若燕，放棄這件事，現在看來，根本就不行。我看這一次，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魯月琴說道。
“雖然是這樣，可你覺得除了付瑞海，還有誰能讓曹若燕說實話？”何雲秀反問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試一試了，我們和曹若燕根本就說不通，這種情況下，除了付瑞海，我們別無選擇。淑妃娘娘那裡，我還要去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能不能進去。曹若燕今天沒有和你單獨說話，估計是不甘心。但你放心，今天是沒有機會了，皇上要過來，曹若燕沒有機會理會你，說不定就是明天。明天我還會過來的，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見曹若燕。”
“好。”魯月琴點點頭，非常興奮地答應道，有何雲秀陪在身邊，自己就不會害怕了。如果何雲秀還沒有來，曹若燕就讓自己過去，那怎麼辦？魯月琴擔心這個，卻又沒有辦法說出來。
何雲秀看出魯月琴的心思，便勸道：“你放心好了，明天早上我很早就會過來，不會讓你一個人單獨去見曹若燕的。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就想辦法拖延時間，等我過來。如果皇上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裡的話，曹若燕可能就沒多少時間了。”
鄭浩東很晚的時候纔去了靜德齋，曹若燕非常着急，左等右等，還沒有來，以爲是不會來了，正準備休息的時候，聽見了聲音，曹若燕一陣興奮，當即就要出去迎接。沒想到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惹來疼痛，咬牙堅持，睜開眼，看見鄭浩東已經走了進來，正準備下地，卻看見鄭浩東走了過來，把自己扶住了，略帶埋怨地說道：“身體不好，就不要這樣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何必如此多禮，起來吧。”
“多謝皇上。”曹若燕謝了一聲，靠在牀上，看着鄭浩東，說道，“臣妾還以爲皇上不會過來了，等了好久，都準備休息了，沒想到皇上還是來了。”
“你什麼意思，
是不是覺得朕打擾你休息了，朕今天太忙了，現在纔有時間過來，沒想到打擾你了，實在是對不起了。既然這樣，你好好休息，明天朕再過來看你，早一點。”鄭浩東站起來，就準備離開，卻被曹若燕拉住了衣服，然後就聽見曹若燕說道—
“皇上誤會了，皇上可以過來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盡。臣妾那天晚上一時情急，所以才……臣妾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皇上了。”曹若燕說着就哭了起來。感覺到鄭浩東轉過身來，急忙抱住了他，哭個不停。
鄭浩東拍拍她的背，勸道：“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問題，我問過了，你沒什麼事，就放心好了。坦白地說，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朕可能就一命嗚呼了。朕應該好好地謝謝你。本來前幾天就想過來看看，可公務繁忙，再加上你還沒有醒來，朕來了你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朕讓小呂子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你醒來了，朕非常高興，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來晚了，打擾了你的信息，朕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皇上說的什麼話，皇上可以來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盡，怎麼敢埋怨。不管你什麼時候來，臣妾都會好好準備，恭候聖駕。”曹若燕急忙說道，“怕就怕皇上忘記了臣妾，讓臣妾獨守空閨，那樣的話，還不如讓臣妾死了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臣妾是心甘情願的，皇上用不着放在心上，臣妾那樣做只不過是本能反應，不想眼睜睜地看着皇上死在臣妾面前，皇上是臣妾的男人，是臣妾一輩子的依靠，如果就這樣走了，臣妾怎麼辦？臣妾寧可讓自己死了，也不會讓皇上出事的。如果這一次臣妾不小心一命嗚呼，臣妾不求別的，只希望皇上可以記住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你果然對朕忠心耿耿。”看着曹若燕，鄭浩東感嘆地說道，“如果那個人可以像你一樣全心全意對待朕，朕也就心滿意足了，只可惜……”這樣說着，鄭浩東輕輕地嘆了口氣，並沒有把話說下去，閉上眼睛，非常感傷的樣子。
曹若燕非常清楚鄭浩東說的是誰，擡起頭，看着她，故意問道：“皇上說的是不是淑妃娘娘？”看到鄭浩東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臉色陰沉。曹若燕急忙解釋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進宮這麼久，皇上對淑妃娘娘是什麼樣的感情，臣妾看的清清楚楚，也非常感動。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說實話，臣妾也非常震驚，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臣妾剛纔還在想，是不是臣妾做錯了，如果臣妾沒有把皇上帶過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沒有做錯，你讓朕知道了早該知道的事情，何錯之有？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爲了朕，朕非常感激，要不是你，朕一輩子都不知道，一輩子都矇在鼓裡，朕可不希望是這樣。”鄭浩東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得對，這麼多年了，朕和淑妃的感情無人可比，就是因爲這個，知道了這件事，我才非常生氣。想一想，最愛的人背叛了自己，自己該怎麼辦，說實在的，朕真的希望什麼也沒有發生，只不過是一場夢，可現在確實是真的。”
“那皇上打算怎麼辦，尤其是對淑妃娘娘。”曹若燕試探地問道。看到鄭浩東轉過頭看着自己，急忙說道，“皇上，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這件事關係重大，尤其是淑妃娘娘，這麼多年，對皇上下了毒，讓皇上變成這個樣子，臣妾想一想，就覺得非常害怕；還有那個關風，居然對皇上下了毒，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後果難以想象。”
鄭浩東聽了她的話，禁不住點了點頭，說道：“三天過去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朕簡直是不敢去想，一想起來，就是冷汗涔涔、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你的一個不小心，朕現在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見到了關風，本來想問問清楚，可又發生了那樣的事，一時生氣，就把這件事忘了，到現在還不清楚呢。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目的不言自明，也就不用問了；至於該怎麼辦，朕還沒有想好。如果你是朕，你覺得該怎麼辦？”
“曹若燕只不過是個女流之輩，朝廷大事，不敢妄加猜測。”曹若燕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故做謙虛地說道，如果想在鄭浩東面前擺脫嫌疑，曹若燕不能不這樣做。但這樣做並不意味着曹若燕的放棄，恰恰相反，曹若燕早有準備，而且她知道，鄭浩東一定會問個清楚的。果然--
“好了，曹若燕，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鄭浩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麼話你不需要藏着掖着，直說吧，朕信得過你，不會把你的話告訴別人的。就是說錯了，朕也不會責備的。”說完以後，擡起頭看着曹若燕。
“既然皇上信得過臣妾，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說錯了，請皇上見諒。”曹若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輕咳一聲，繼續說道，“臣妾知道皇上對淑妃娘娘的感情，知道皇上舍不得，但事已至此，皇上不能不秉公處理，要不然人心不服。如果這件事沒有人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皇宮裡人盡皆知，尤其是那麼多嬪妃，一個個看着皇上。如果皇上不能把事情處理好，說不定就會引起混亂，到時候會非常嚴重的。”
“你的意思是讓朕把他們兩個人處死？”鄭浩東小心翼翼地問道。實際上，他不願意這樣，尤其是對李淑敏，這麼多年的感情，深愛的女人，如果眼睜睜地看她死在面前，鄭浩東實在不忍心。可事實俱在，自己也別無他法。這幾天沒有去看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冷靜下來了，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李淑敏可以活着，可事到如今，自己還可以救他一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