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落城出事以後,魯月琴就已經是行屍走肉,沒有生活的勇氣了,只不過爲了父親,爲了杏兒,必須活下去。杏兒是除了父親之外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魯月琴不希望她出事,只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的,這樣自己也就放心了,如果因爲自己,讓杏兒出現了意外,魯月琴就會非常痛苦。爲了保護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魯月琴只能委曲求全。雖然也知道,自己如此,曹若燕可能也不會放過自己,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擡起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杏兒聽了她的話,扶着她,慢慢地往回走。兩個人在一起,一路上沒有說什麼,雖然也覺得無聊,倒也非常習慣,就這樣走着。忽然杏兒想到什麼,擡起頭看着魯月琴,問道,“娘娘,你有沒有覺得剛纔淑妃娘娘說的話非常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我覺得她說的話挺有道理的。”魯月琴不以爲意地說道,“她是淑妃娘娘,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大方得體,好像沒什麼不對。”
“娘娘,你理解錯了,我沒有說她的話不對,而是說她的話非常奇怪。”杏兒說道,“照理說淑妃娘娘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和皇上感情那麼好,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好像對皇上不滿意,不願意伺候皇上的樣子,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覺得這種情況下,她應該非常知足,怎麼會……”
“你也看出來了,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魯月琴看看周圍,小聲說道,“說實話,剛開始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也覺得非常奇怪,淑妃娘娘深得皇上寵愛,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匪夷所思。我剛纔在想,是不是淑妃娘娘根本就不喜歡皇上,因爲什麼原因,不得不委屈,所以纔會有感而發。你說,有沒有這個原因?”
“有可能啊。”杏兒認真地點點頭,看到周圍沒有別人,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剛到皇宮的時候,和那些老宮女聊天,說淑妃娘娘本來是別的皇子的女人,太子爺,就是當今皇上看上以後,就招爲己用,據說好像還殺了那個人。”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魯月琴吃驚道,看了看周圍,沒有別的人,這才放了心,小聲說道,“這件事可不能亂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可是殺頭之罪,我們擔戴不起的。反正也是道聽途說,以後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千萬不要說出去,尤其是不能讓曹若燕知道,否則將天下大亂了,你明白了嗎?”
“放心吧,這件事除了你以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也是道聽途說,沒什麼根據的。”杏兒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道,“不過我覺得這件事瞞不了多久,曹若燕早晚要知道,據我所知,宮裡面很多人都知道,雖然是瞎傳,沒什麼根據,時間久了,難保曹若燕也不知道。據我所知,曹若燕現在四處打聽關於淑妃娘娘的事情,我看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你是說曹若燕有可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魯月琴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不知道曹若燕打算怎麼辦,魯月琴之所以這樣擔心,是因爲她覺得淑妃娘娘是個好人,曹若燕不應該那麼做,坦白說,李淑敏對曹若燕不錯,曹若燕如果那樣做,無疑是一種忘恩負義的行爲。魯月琴現在非常矛盾,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李淑敏。但她也知道,李淑敏現在和曹若燕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只有一種可能,李淑敏根本就不相信。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曹若燕的身份告訴她,如果這樣一來,欺君之罪,逃不了的。因此魯月琴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做。正在這個時候,魯月琴聽到杏兒又說道-------
“當然有這個可能了,我聽說這個曹若燕自從入了宮,一天到晚打聽淑妃娘娘的事情,還特別喜歡籠絡人心。據我所知,淑妃娘娘身邊的蓉兒已經和那個喜梅有些來往。雖然這也沒什麼,皇宮裡,經常地,交朋友。可我覺得那個喜梅和別的丫頭不一樣,畢竟是曹若燕的人,我們不得不防啊。”杏兒提醒道,“娘娘,你可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說得有道理,你千萬要注意,不能讓曹若燕得逞。”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想辦法,別人的事,尤其是淑妃娘娘的事,我恐怕是愛莫能助。你也看見了,淑妃娘娘現在非常相信曹若燕,我能怎麼辦,實話實說,那我們怎麼辦。”魯月琴說到這裡,無奈地搖搖頭,又道,“杏兒,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爲了我好,實話說,我非常感激。可是淑妃娘娘那裡,我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現在就希望有一天,曹若燕可以露出馬腳,讓別人看到她的真實面目。”
“曹若燕那麼聰明,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杏兒苦笑地說道,“娘娘,我們不說這些了吧,越說越生氣,我陪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魯月琴點點頭,回答道。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誰也沒有開口。走到一個岔路口,魯月琴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那裡,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
杏兒看到她停下來了,便覺得奇怪,急忙問道:“娘娘,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剛纔曹若燕突然告訴了我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何雲秀,這件事和她有關係,而且非常重要,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去看看她?”魯月琴雖然非常想去,但想到這件事如果讓曹若燕知道了,極有可能對自己不客氣,想到這裡,非常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
“娘娘,你是不是擔心,如果然曹若燕知道了,可能會不同意。”杏兒看到她的樣子,一下子就猜出來了。看到魯月琴低下頭,沒有說話,杏兒知道自己猜對了,輕咳一聲,說道,“娘娘,如果這件事非常重要,你就應該不用顧忌,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何貴人。如果以後曹若燕知道了,你已經說了,改變不了了,曹若燕還能怎麼樣。別忘了,你可是宸妃娘娘,曹若燕也不敢硬來;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你沒有來得及告訴何貴人,以後出了事情怎麼辦?曹若燕雖然經常說,如果你可以配合她,就可以保護你和魯大人的安全。可她做到沒有,根本就沒有。依我看,真正可以保護我魯大人的,還是何將軍、何貴人。娘娘,你千萬要意識到這一點,吃一塹長一智,不能讓曹若燕騙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魯月琴始終是猶豫不決,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何貴人,把那件事告訴她。”說完以後,帶着杏兒就去了紫薇閣。
此時的靜德齋裡,曹若燕和那個惠嬪聊的不亦樂乎。“恭喜妹妹,賀喜妹妹了,昨天晚上的事,平安無事,真是一件好事。”惠嬪看着曹若燕,非常高興地說道。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都害怕死了,你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曹若燕故作生氣地說道,背過身,沒有理會她。
惠嬪看到曹若燕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果然是沒見過世面,居然會怕成這樣。走到曹若燕面前,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你真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姐姐不是希望你出事。這個皇宮裡面,除了皇上,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不可能有人對你不利的。另外,那麼多御前侍衛,個個武功高強,以一敵三,就算有人對你不利,還沒有來到你身邊,有人就出手了,根本不可能讓你出事。就像昨天晚上,非常危險,還不是不了了之,化險爲夷了,有什麼啊,你沒必要太擔心,沒事的。”
“姐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昨天晚上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個人非常厲害,就是付將軍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怕…….”曹若燕故意說的非常嚴重。
“可他也沒有成功啊,皇上、你、還有那個關大夫,不都是安然無恙,平平安安的嗎,依我看,沒什麼好擔心的。”惠嬪握着她的手,安慰地說道。想到什麼,便問道,“那個人抓到了嗎,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付將軍找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消息,皇上大發雷霆,第一次看到皇上那個樣子,我真的是非常害怕。你不知道,當時我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都不敢說話了。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曹若燕說着,摸了摸胸口,非常不安地說道。湊近惠嬪,故意問道,“姐姐,你有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就是皇上非常生氣,大發雷霆的樣子?自從進了宮,我還是第一次,嚇壞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然了,皇上也是人,如果遇到不順心的事,自然要抒發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你一定要體諒。”惠嬪勸道,“進了宮,這種事情可能經常會遇到,你千萬不要着急,也不要心慌意亂。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也不說,就這樣看着他。過一會,氣消了,也就好了。再說了,皇上對你發火,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這就說明他非常相信你,在你身邊可以隨心所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時間長了,皇上就會習慣你,一天見不到你就會吃不下睡不着的。到時候你就成功了,對於我們這些皇宮裡的女人來說,如果能和皇上有這樣的關係,那你就出人頭地了。”
“是啊,就像是淑妃娘娘和皇上,皇上一天見不到淑妃娘娘,就不舒服。這種關係,真的非常讓人羨慕。”曹若燕故意這樣說道。看了看惠嬪,看到她變了臉色,知道自己成功了,心裡面非常得意。然後故意皺起了眉頭,問道,“可我還是非常擔心,昨天晚上的事,如果再次發生了,怎
麼辦?那個關大夫不會武功,我真怕……”說到這裡,曹若燕故作緊張地嘆了口氣。
“其實我也覺得非常奇怪,御前侍衛那麼多人,武功那麼好,怎麼會找不到一個人呢?”惠嬪也陷入了沉思,想了好半天,突然想到什麼,湊近曹若燕,說道,“我覺得有一種可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之所以這樣說,惠嬪只有一個目的,吊曹若燕的胃口。
“快說來聽聽,別賣關子了。”曹若燕湊近她,催促道。惠嬪想幹什麼,曹若燕一清二楚,拉攏自己,利用自己。只不過曹若燕更加聰明,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將計就計。得到惠嬪的信任,利用惠嬪。
惠嬪看到曹若燕這麼着急,以爲自己成功了,非常得意,但還是故意說道:“這可是我的猜測,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然的話,我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看到曹若燕認真地點點頭,惠嬪非常滿意,輕咳一聲,說道,“我覺得這件事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是皇宮裡的人,有可能也是御前侍衛或者禁仕衛,所以纔可能成功,而且沒有人知道。”
“你說的有道理。”曹若燕點點頭,說道。看來這個惠嬪也不是個笨蛋,有些事情居然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看來自己選對了人,這個惠嬪是個可以利用的人。想到這裡,曹若燕在心裡點點頭。嘴上卻說道,“後來那個歐陽大人也過來了,皇上讓他儘快處理這件事,必須找到兇手,不得有誤。還說什麼,如果找不到的話,就讓兩個人提頭來見。”
“什麼,皇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惠嬪非常吃驚地說道,想了一會,認真地點點頭,“看來皇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如果找不到那個刺客,歐陽元和付瑞海可能就真的完了。這件事看起來可不好辦。你想啊,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問題,那個殺人兇手就是御前侍衛或者禁仕衛,一旦他躲起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別人根本就找不到;還有,沒有人會懷疑到這些人,因爲他們對皇上忠心耿耿,如果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既然他們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曹若燕故作不知地問道,“他們難道就不希望皇上早日康復嗎;關大夫只不過是一個醫生,什麼都沒有見過,怎麼會得罪他們,爲什麼要殺人滅口,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覺得兇手之所以這樣做,可能是因爲害怕那個關風發現了什麼?”惠嬪若有所思地問道。
“發現了什麼?”曹若燕急忙問道,之所以這樣,就是想看看這個惠嬪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樣。如果是一樣的,自己就可以利用,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不一樣,自己就要引導她,讓她往那個地方想。
“皇上的病因啊。”惠嬪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怎麼這麼笨,連這個都想不清楚。如果你這樣單純,以後就會非常吃虧,你明不明白?”
“可我就是想不通,這些有什麼關係。皇上的病就是頭疼病,只不過和別的病人不一樣,這些事情關大夫已經說過了,還有什麼不妥的?”曹若燕故作無知地說道。看到惠嬪的眼神,曹若燕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裝傻充愣了,該說出來了,於是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說皇上的病其實是另有原因,有人加害皇上。關大夫可以治好皇上的病,就說明關大夫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以那個人就是想殺人滅口,對不對?”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沒有證據,不敢胡說八道。不然的話吃不了兜着走,我可受不了。”惠嬪說着,湊到曹若燕面前,接着說道,“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懷疑這件事了,你可能還不知道,皇上的病來得非常蹊蹺,突然有一天就開始頭疼,受不了啊,來勢洶洶,任何人沒有辦法。這麼多年,就是這個樣子,你也看見了。不瞞你說,我覺得皇上有可能不是得了病,而是遭人陷害,那個人和皇上深仇大恨,所以才這樣的。”
“什麼,你是說……”曹若燕非常緊張地說道,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小聲點,千萬別讓人聽見,不然的話,你就完了,誰也救不了你。”惠嬪警告地說道,看了看周圍,除了她們,一個人也沒有,這才放了心,放過了曹若燕。坐下來,繼續說道,“這是我的猜測,如果不是和你關係好,我纔不會告訴你,你如果希望平平安安的,就不要說出去,否則的話,我可救不了你,明白了嗎?”
曹若燕一聽這話,急忙點點頭。看着惠嬪,非常小心地說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加害皇上,讓皇上變成這樣的?”看到惠嬪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樣子,曹若燕接着說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和皇上深仇大恨的,讓皇上變成這個樣子,她到底想幹什麼,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