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你剛纔沒有說嗎？”
“當然說了，這件事一說出來，魯月琴就不行了，還和我狡辯，要拿刺客做文章。可惜她無憑無據，只要我們不承認，她就沒有辦法。可我們看到的事是真的，人證不少，由不得皇上不相信。魯月琴聽了我的話，雖然沒有馬上答應，可也非常猶豫。依我看八九不離十，明天一去，肯定是好消息。”
曹生明終於放心了，拍着她的肩膀說道：“果然是我曹生明的女兒，這件事辦的不錯，只要你入了宮，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好了，這一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呢。”
“謝父親。”終於把父親應付過去了，曹若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行了禮，轉身就要離去。剛走了幾步，就聽見父親在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父親已經走了過來，問道-------
“怎麼沒有見到付瑞海，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剛纔曹生明半天沒有問，曹若燕以爲他不會再問了，沒想到居然還是問了。幸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然的話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慢慢地說道：“離開的時候，女兒擔心魯月琴突然變卦，提前回了宮，就讓師兄在那裡看一會，確定沒什麼問題再回來。如果父親有事找他，派一個人把他叫回來就可以了。”
“算了，也沒什麼事，就是隨便問問，既然是你的安排，那就讓他在那兒吧，我現在也不找他。不過等他回來的時候，你讓我去我那兒一趟。”曹生明囑咐道。
“是，父親。”
曹若燕和父親分開以後，慢慢地往回走，路過母親的靈堂的時候，本能地往裡面看了一眼，看到李嬤嬤在那裡縫製東西，有點好奇，便推門進去。李嬤嬤聽見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幹活。曹若燕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李嬤嬤問道：“怎麼樣，今天的事情還算順利吧？”
“馬馬虎虎，那個魯月琴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說是要考慮一下，我明天再去，應該沒問題。”曹若燕無所謂地說道。看了看李嬤嬤手裡的東西，便問道，“你在做什麼呢，衣服嗎，給我做的？”
李嬤嬤咬掉最後一個線頭，把東西遞給曹若燕，笑着說道：“穿上吧，讓我看看合不合適？”
曹若燕拿過來仔細一看，這件衣服沒什麼特別的，和自己平常穿的綾羅綢緞，簡直無法相比，太樸素了，這樣的衣服曹若燕是不屑一顧的，有失身份，如果在平常，根本就不會穿。可是現在面對李嬤嬤，曹若燕不能拒絕，這個人是自己的姨娘，何況這裡只有兩個人，沒有人知道。穿就穿吧，雖然不情願，曹若燕還是穿上了。穿上以後，她才發現，這件衣服最顯眼的地方就是中間的那朵梅
花，很大很漂亮，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曹若燕不喜歡這麼單純的衣服，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剛想抗議幾句，就聽見李嬤嬤讚歎道-------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李嬤嬤看起來非常激動，笑着，臉上還掛着淚。
曹若燕看她又哭又笑的表情，心念一動，急忙問道：“姨娘，你說我像，像誰，像我母親嗎？”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李嬤嬤一愣，隨即拼命地點點頭：“對，你就是像你母親，尤其是穿上這件衣服，你就更像了。這是你母親最喜歡的衣服，也是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因爲曹生明，我不敢拿出來，保存了這麼久，現在也該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除了今天，不要再穿，如果讓你父親看見了，你就活不了了。”
曹若燕一聽這話，趕快把衣服脫了下來，往外看了一眼，沒有人發現，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收好，然後看着李嬤嬤問道：“姨娘，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今天把我母親的衣服交給我，肯定不簡單。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是不是曹生明爲什麼要殺我母親？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答案，可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今天，你該說了吧。”
讓她失望的是，李嬤嬤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會告訴你，這是我答應過你母親的，我不能言而無信。”說着，嘆了口氣，接着道，“你母親臨死的時候千叮萬囑，讓我照顧好你，不能把過去的恩恩怨怨告訴你，我答應她了。可每次看到曹生明利用你，我就不忍心，我不想讓你重蹈覆轍，再加上我恨曹生明，所以我就把那些事告訴了你，害你變成現在這樣，我真的對不起你母親。”說着，跪在靈位前大哭不止。
曹若燕看她這樣，心裡也是難受，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沒有錯，你應該告訴我，讓我看清楚曹生明的本來面目，我可不想認賊作父，也不想被人利用，我不想一輩子糊里糊塗的。”
“可你鬥不過曹生明。”李嬤嬤淚眼朦朧地看着她，反駁道，“曹生明的勢力那麼龐大，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可以控制你，你卻沒有辦法控制她。我擔心時間一長，曹生明就會發現你的事，到時候對你下手，你沒有任何辦法。”
“那也不一定。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入了宮，曹生明沒有辦法動我。你知道嗎，他現在在利用我，自然不會懷疑我，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而且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人，不怕他曹生明。”曹若燕堅決地說道，“魯月琴那邊已經沒有問題了，只要入了宮，曹生明就管不了我了。而且現在那麼多人反對他，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自顧不暇，他肯定想不到我會在後面給他致命一擊。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入宮，就是這個打算。當然，我知道臥薪嚐膽的意思，絕不會在曹生明面前露出一點破綻
，既然他想利用我，我就讓他利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曹生明如此相信我，最後成功的肯定是我。”
“可你有沒有想過，曹生明如果倒了，你怎麼辦？”李嬤嬤淡淡地問道。
這個問題，付瑞海問過，岳雲非還問過，再次聽到同樣的問題的，難免會讓曹若燕感到煩躁。可李嬤嬤畢竟是自己人，曹若燕不能像對待付瑞海或者岳雲非那樣對她。控制了一下情緒，曹若燕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我知道我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因爲我手裡有夜明珠的秘密，這個秘密是關於皇室的。只要我可以掌握它，就什麼也不怕了。”
“你知道那個秘密？”李嬤嬤吃驚地看着她。
曹若燕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父親前幾天讓師兄殺了一個人，雖然師兄沒有殺他，他卻被另一個人殺了，是皇上的人。我懷疑這件事和夜明珠有關，就派人去調查，相信很快就可以有消息。”曹若燕顯得非常興奮，突然想到什麼，轉過頭對李嬤嬤說道，“這件事現在只有你和師兄知道，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啊。”
“我在這個地方從來也不出門，除了你，還有誰會過來；再說，我是什麼人你也知道，你的事我都清楚，而且從來都不會說出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李嬤嬤苦笑地拍着她的手，說道，“不過你把這件事告訴付瑞海，可有點冒險。你不是不相信他了嗎，爲什麼還要告訴他，難道就不怕他破壞你的計劃？”
“我是不想告訴他，可除了他，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相信誰。”曹若燕有些頹廢，坐在那兒，爲難地看着李嬤嬤，“我還需要他的幫助，我離不開他。不管怎麼樣，他是在我身邊的，只要在我身邊，我就可以控制他。”
“控制他？他是人，你怎麼控制他？”李嬤嬤問道，“你現在做這麼多，就是爲了擺脫你父親的控制，可你現在卻想去控制付瑞海，你覺得他會同意嗎？若燕，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可你也要爲別人想一想。付瑞海是一個獨立的人，他這樣幫你是同情你，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是在利用他，他很可能就會離開。如果沒有他，你以後怎麼辦？”
“我是不會讓他離開我的。”曹若燕肯定地說道。“付瑞海這樣幫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他也想殺了曹生明，他和我說過，不然我們兩個也不可能在一起。他本來想一下子殺了曹生明，爲父報仇，是我勸了他，讓他耐心等待，他纔會活到現在。要不然，他不但不能殺了曹生明，還有可能命喪黃泉。從這一點來說，是我救了他。曹生明不死，他是不會離開的，要想殺了曹生明，就必須與我合作，他答應了。在江落城的時候，他就答應過我，只要我放了陳雪音、皇甫夜，他以後就不會離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