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魯月琴,如果發生了什麼事,馬上過來告訴我。”曹若燕吩咐道。雖然知道魯月琴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曹若燕不敢大意,尤其是現在,最關鍵的時刻,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否則將是功虧一簣。曹若燕非常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特別小心。
“是。”喜梅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
“皇上駕到。”
“娘娘,你聽見沒有,皇上來了,皇上來了,金口玉言,果然是真的。”喜梅興奮地說道。
“喊什麼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個地方,皇上不可能不來。”曹若燕非常自信地說道,懶懶地走了下來,說道,“扶着我吧,我要迎接皇上。”
喜梅覺得非常奇怪,剛纔曹若燕皇上非常着急的樣子,怎麼現在就變得不緊不慢了,而且是自信滿滿。雖然奇怪,也不敢多嘴多舌,走上前,扶着曹若燕。看到曹若燕的臉色,非常不好,非常憔悴,忍不住關心地說道:“娘娘,我看你還是打扮一下吧,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實在是……讓皇上看見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我要的就是這樣,什麼是我見猶憐,就是這個樣子。既然是病入膏肓,就不能打扮,也沒有時間打扮,你明白了嗎?好了,我們走吧。”曹若燕說着,就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門就開了,鄭浩東出現在自己面前。曹若燕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後急忙行禮,“臣妾見過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前來,有失遠迎,還請皇上見諒,臣妾實在是……”曹若燕說着,閉着眼睛,向後倒了過去。喜梅本來想扶住她,可沒有機會。幸虧鄭浩東眼疾手快,扶住了曹若燕,抱起她,走向牀邊。
站在門口的付瑞海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曹若燕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看到喜梅的樣子,恍然大悟,曹若燕是故意的。曹若燕卻是非常聰明,居然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吸引皇上的注意。聰明歸聰明,可在付瑞海看來,曹若燕的聰明非常可怕,讓人覺得心驚膽戰。曹若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付瑞海想不明白,無奈地搖搖頭,走到門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其實心裡左右爲難,想着各種事情,思緒萬千。
鄭浩東看着躺在牀上、面容憔悴的曹若燕,有些心疼,嘆了口氣,關心地問道:“怎麼樣,覺得好一點沒有?”
“好多了,沒什麼事了,只是覺得有點暈。”曹若燕睜開眼睛,緩緩地說道。看着鄭浩東,面露愧色,“皇上,剛纔臣妾沒有做好,實在是臣妾的不對,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沒什麼的,這裡沒有別人,不打緊,你的身體要緊,就用不着那麼多繁文縟節了,隨意一點就好,朕不會在意的。”鄭浩東體貼地說道,“昨天晚上朕聽說你突然不舒服,非常不放心,本來想馬上過來看看,可已經休息了,也不想勞師動衆,所以就沒有及時過來。今天忙完了朝廷大事,就馬上過來了。怎麼樣,朕還是信守諾言吧。”
“多謝皇上關心,不管怎麼樣,只要皇上有這個心,臣妾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曹若燕也非常溫柔地說道,坐起來,靠在鄭浩東懷裡,接着說道,“其實昨天晚上臣妾也不想打擾皇上,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答應,按照規矩,那個時候根本不可能讓太醫過來,我非常着急。再說了,這麼久沒見到皇上,心裡面非常想念,以爲皇上把我忘了,誠惶誠恐的,大膽一回,就讓人去看看,也看看皇上還記不記得臣妾。皇上雖然沒有過來,但說的話,臣妾非常感動,馬上讓人去叫太醫,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們沒有拒絕,很快就來了,看了病,吃了藥,也就舒服多了。我知道皇上公務繁忙,昨天晚上的話可能是隨口一說,臣妾沒有報什麼希望,沒想到皇上居然來了,實在是受寵若驚。皇上,來之前,您應該讓人過來說一聲,臣妾好好準備一下,要不然這個樣子,臣妾怕皇上笑話。”
“有什麼可笑話的,朕知道你身體不舒服,不願意提前打擾你,所以就沒有讓人說,自己就過來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實在是不放心。”鄭浩東說着,搖了搖頭,拉着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麼會突然這樣,是着涼了嗎?”
“可能是吧,臣妾也不知道,太醫好像這麼說,臣妾當時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應該是那樣吧。”曹若燕非常不確定地說道,擡起頭看着鄭浩東,接着說道,“前幾天晚上,皇上沒有過來,臣妾一個人無所事事,晚上的時候睡不着覺,就出去坐了一會,可能是這個原因吧。”曹若燕根本就沒有把鄭浩東放在心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但爲了讓鄭浩東相信自己,曹若燕必須這樣說。說完以後,看了看鄭浩東,沒有任何懷疑,看起來是相信自己了,曹若燕鬆了一口氣。低下頭,靠在鄭浩東身上。過了一會,聽見一聲嘆息,然後是鄭浩東的聲音-------
“朕並沒有把你忘記,一直想來看看你,只不過公事繁忙,沒有時間;再加上朕的病,需要吃藥,所以這幾天沒有去任何地方,一直在宏芳宮。昨天晚上聽說你不舒服了,非常擔心,所以今天就過來看看。”鄭浩東說着,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你病了,淑妃也不舒服了,是不是皇宮裡面出了什麼事?”
“什麼,淑妃娘娘身體也不舒服了?”曹若燕故作驚訝地擡起頭看着鄭浩東,緊張地問道,“本來臣妾早上想去看看淑妃娘娘,只是這個身體,實在是不允許,所以就沒有去。但我讓喜梅去給淑妃娘娘說
一聲,喜梅回來以後,就說了這件事,我也覺得非常奇怪。”
“淑妃的身體不好,朕早就知道了,也沒有奇怪。只不過在一次看起來非常嚴重,居然跟內務府告了假,以前沒有這樣;而且今天朕想去看看她,居然不讓見面,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仔細想想,實在是讓人擔心啊。”鄭浩東說到這裡,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看到鄭浩東如此關心李淑敏,曹若燕心裡不是滋味,卻什麼也不能說,想了想,道:“居然有這樣的事,看起來淑妃娘娘肯定是非常嚴重,皇上,你應該去看看她,纔是啊。”
“朕也想這樣,但淑妃不願意,朕也不想打擾她,所以就沒有去。”鄭浩東苦惱地說道,“還是過幾天吧,過幾天去看看,也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皇上說得對,淑妃娘娘的病真的讓人非常擔心,皇上是這樣,臣妾也是這樣,這麼久以來,臣妾和淑妃娘娘情同姐妹,淑妃娘娘生了病,臣妾實在是放心不下,只可惜臣妾現在的身體,實在是不方便。”曹若燕這樣說着,似乎是非常痛苦的樣子,想了想,接着說道,“這樣吧,明天早上臣妾就過去看看。皇上去了,淑妃娘娘沒有同意,可能是不方便,臣妾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臣妾去看看,嚴不嚴重,然後告訴皇上,也可以讓皇上安心。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算了吧,既然淑妃想休息一下,朕也不想打擾她,你也一樣,就不要去了吧。”鄭浩東擺了擺手,沒有同意,這是曹若燕意料之中,所以也沒有說什麼。鄭浩東等了一會,見曹若燕沒有說話,知道她沒有意見,於是就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朕和淑妃商量了一下,三天以後,在宏芳宮舉行一個家庭聚會,大家都過來坐坐,說說話,聊聊天。這些日子,朕公務繁忙,再加上身體不舒服,也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朕實在是過意不去,就想利用這個機會,看看你們。到時候你也去吧,大家在一起,也可以熱鬧一下。朕本來想讓淑妃今天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讓你們好好準備,沒想到她突然身體不舒服。這樣吧,明天你去跟其他人說一下。”
“皇上,臣妾也已經聽說過這件事了。今天早上臣妾讓喜梅過去的時候,蓉兒姑娘就說了這件事,想必淑妃娘娘已經說了。”曹若燕回答道,“只不過臣妾身份地位和別人不一樣,這樣的聚會,臣妾恐怕沒有資格。所以臣妾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朕今天是金口玉言,難道你還要推辭嗎?”鄭浩東故意板起臉,生氣地說道,“朕早就說過,你和別人不一樣,本來很早就想冊封你,只不過一直沒時間,實在是委屈你了。不過你等着吧,過不了多久,朕會冊封你,讓你成爲貴人,這樣的話就沒有人再說什麼了。”
“多謝皇上隆恩,皇上喜歡臣妾,臣妾感激不盡。地位身份,臣妾都不在乎,只希望在皇上身邊陪王伴駕,臣妾就心滿意足了。”曹若燕說道,擡起頭看着鄭浩東,流着眼淚,看起來非常感動。過了一會,曹若燕覺得時機成熟,該開門見山了,於是就說道,“這段時間,臣妾聽說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問問皇上,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麼事情啊,想問就問吧,朕信得過你,說不定朕還想聽聽你的意見啊。”鄭浩東笑着說道。
“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妾就沒有顧忌,開門見山了。”曹若燕又看了看他,似乎沒什麼問題,所以才繼續說道,“臣妾聽說,皇上想讓關風關大夫去給何仲何太師看病,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
“確有其事。”鄭浩東點點頭,說道,“何仲何太師這些年一直待在家裡,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卻是個德高望重的人,朕希望他可以出來幫朕做事情,只可惜……何雲秀提出這個要求,剛開始朕不同意,淑妃勸了半天,朕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的,也就同意了。怎麼,你不願意?”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妾怎麼可能不同意?”曹若燕趕緊說道,“只不過,只不過現在臣妾的真實身份還沒有幾個人知道,而這個關風非常清楚,如果這個人告訴了何太師,何貴人也就知道了,臣妾怕……”
“你不需要害怕,如果是這樣,藉此機會,開誠佈公,也沒什麼不好的。”鄭浩東無所謂地說道,“再說了,曹生明是你的父親,你入了宮,也可以算是合情合理,朕不在乎,沒有人敢說什麼。朕保護你,你還怕什麼。”鄭浩東說着,湊到曹若燕身邊,微笑着。
“臣妾知道皇上寵愛臣妾,皇上知道臣妾是逼不得已、萬般無奈,纔出此下策,皇上沒有計較,反而一如既往,臣妾非常感激,所以惴惴不安,非常擔心。再怎麼說,也是欺君之罪,這麼大的罪名,皇上可以不計較,其他人,尤其是看我不順眼的人,怎麼可能不計較,尤其是何貴人,這幾天皇上沒有去紫薇閣,看得出來,何貴人非常不滿意,處處和我作對,這一次恐怕是另有目的,不得不防啊。”曹若燕故意挑撥離間。
“你是說何雲秀讓關風給何太師看病,是另有目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鄭浩東問道,“是不是她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鄭浩東知道,這些女人爲了自己,明爭暗鬥,樂此不疲,這似乎是一個規律,任何帝王都會遇到。
“這個臣妾就不知道了,魯月琴和何貴人走得非常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知道有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後果可想而知。”曹若燕回答道,並沒有實話實說,可能覺得還沒到時候。“皇
上也知道,何太師和我父親從來不和,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我父親可能難逃一劫。我知道皇上看不慣我父親的所作所爲,可我希望皇上好好想想我原來說過的話,何太師可能和一些江湖人聯合起來,圖謀不軌。現在我父親在這裡,何太師還有所顧忌;如果我父親倒了,何太師可能就沒有顧忌了,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關於這些事情,我希望皇上仔細想想。”
“我想起來了,你好像說過,有人利用鄭浩軒的名義,圖謀不軌,何仲也有所參與。”鄭浩東想起了這些話,就問道。看見曹若燕點點頭,自然就明白了。想了想,又問道,“你不是說這些人在皇宮裡有一個內應嗎,到底是誰,你查清楚沒有?”
“還沒有,臣妾這樣的身份,有些事情恐怕不太容易,所以還沒有清楚。”現在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實話實說,畢竟還沒有證據確鑿,如果說出來了,鄭浩東肯定不會相信,李淑敏的事情最好讓鄭浩東自己發現。這樣想着,曹若燕又有新的辦法了。擡起頭看見鄭浩東有點生氣的樣子,急忙說道,“皇上,其實事情已經有點眉目了,臣妾也是心裡有數。只不過事關重大,而且這個人身份特殊,如果不弄清楚,現在就說出來,很有可能打草驚蛇,適得其反。我覺得皇上可能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話是這麼說,可這些事一天不弄清楚,朕實在是寢食難安。”鄭浩東說着,長嘆一口氣,低下頭看着曹若燕,問道,“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朕一個結果?”
看來鄭浩東非常着急,曹若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故意想了想,才說道:“半個月時間,不知道皇上覺得怎麼樣?”
“好,朕就給你半個月時間。”鄭浩東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半個月之後,朕希望有個結果,是好是壞,都無所謂,但必須有個結果。否則的話,朕是不會放過你和曹生明的。曹若燕,不錯,這麼長時間,朕是非常喜歡你,不僅僅是因爲你非常漂亮,還有就是這件事。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盡所能,儘快給皇上一個答案,讓皇上可以高枕無憂。”曹若燕趕緊說道,“那皇上能不能答應臣妾一個要求,在這件事結束之前,不要讓關風離開皇宮,不要讓關風去給何太師看病。”
“可這件事朕已經答應了,金口玉言,怎麼可以改變?”鄭浩東不滿地說道,“再說,從表面上看起來,這兩件事根本就沒什麼關係,朕覺得不用了。”
鄭浩東突然改變主意,讓曹若燕措手不及,急忙說道:“難道臣妾剛纔說的話,皇上還沒有明白麼?是的,這兩件事好像是沒什麼關係,但皇上恐怕也不想節外生枝吧。”看了看鄭浩東,似乎還有點猶豫,思量片刻,曹若燕又說道,“我知道皇上舍不得何太師,我看不如這樣,暫時不要答應,拖一段時間,如果最後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就讓關風去看看。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太師的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據我所知,早就是這樣了,所以這件事不能着急,事情過去以後,再讓關風去看也是不遲。”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想看看何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好吧,就這樣吧。”鄭浩東點點頭,答應了。突然想到什麼,又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件事朕已經答應了,金口玉言,恐怕不好拒絕,你看這……”
“皇上不必着急,這些事情臣妾早就想到了。”曹若燕趕緊說道,等了半天,就等這句話了,於是說道,“皇上這幾天身體還沒有好,還離不開關大夫;而且淑妃娘娘的病,還需要有個好大夫。如果這樣說,何貴人就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了。而且還可以告訴她,半個月之後,就讓關風出去。何貴人是個明事理的人,皇上這樣說了,也不可能無理取鬧,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半個月時間,對任何人都沒問題。何貴人也不可能有任何異議。”
“果然是好辦法,沒想到你考慮的這麼周到,朕實在是佩服。”鄭浩東看着曹若燕,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不是你的計劃,是不是已經考慮很久了?”
“哪有啊,臣妾是看皇上猶猶豫豫,不知所措,臣妾非常不忍,突發奇想,纔有了這樣的辦法。”曹若燕急忙解釋道,“如果皇上覺得不合適,可以不這樣做。臣妾就是個小女子,頭髮長見識短,所以纔想出這樣的辦法。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臣妾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幫幫皇上,僅此而已。”
“朕也沒說什麼,你何必那麼害怕?”鄭浩東看到曹若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的辦法是個好辦法,也許應該這樣做,所以朕答應你,就這樣吧。事成之後,朕絕不會虧待你。你實在是個聰明的人,和你父親比起來,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果你是個男的,朕肯定會好好地重用你,朕相信你比你父親做得更好。只可惜你是個女人,不過可以留在後宮,如果朕有什麼問題,還可以問問你,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皇上謬讚了,臣妾只不過是一介女流,無德無能,只是有點小聰明,希望可以爲皇上排憂解難。”曹若燕故做謙虛地說道。
“行了,朕知道你對朕的一片情意,朕也不會虧待你的,答應你的事,一定是說話算數,絕不反悔。”鄭浩東拍着曹若燕的手,溫柔地說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朕也累了,我們休息吧。”
“好,臣妾爲皇上更衣。”曹若燕說着,坐了起來,幫鄭浩東脫了衣服,看着鄭浩東,嫵媚一笑,躺在了鄭浩東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