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風聽了他的話,徹底放心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而是向外看了看,看到一個大門,非常氣派,是宮門吧,出了這個門,自己就離開了皇宮。雖然非常興奮,但關風想到了母親,自己離開了皇宮,今生今世見不到母親了。有點戀戀不捨,自始至終,關風都沒有提出要求,看看自己的母親,因爲他知道不可能,付瑞海不會同意的,自己說出來,反而會讓付瑞海爲難。付瑞海已經做了很多了,如果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忍了忍,關風什麼也沒說,到了這個時候,不應該給付瑞海添麻煩了,這樣想着,關風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付瑞海的聲音-----
“你已經離開皇宮了,徹底安全了。義父、何太師交給我的事情我也完成了,總算是不負重託。”付瑞海說完,輕輕地鬆了口氣。擡起頭看到關風的目光,兩個人相視一笑,都覺得輕鬆無比。
皇宮裡第一個角落裡,曹若燕和李淑敏看着漸漸消失的馬車,也鬆了一口氣,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曹若燕就準備離開,卻發現李淑敏站在那裡,不願意離開,戀戀不捨的樣子。曹若燕拉拉他的衣服,說道:“都已經走了,你也看到了,怎麼,還不放心嗎?”
“曹若燕,如果我聽你的話,你真的可以讓關風平平安安的嗎?”李淑敏非常不確定地問道。回過頭來看着曹若燕,希望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你剛纔已經看見了,關風走了,離開了皇宮,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曹若燕不願意讓別人懷疑自己,李淑敏這樣說,曹若燕聽了會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曹若燕,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如果你表面上答應了我,實際上出爾反爾,讓關風離開皇宮,然後就殺了他,怎麼辦?”李淑敏不客氣地說道,看着曹若燕,不依不饒地問道,“曹若燕,你說說看,你會不會這樣做?”
“李淑敏,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簡直是太放肆了。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我恨不得打你一頓。”曹若燕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淑妃娘娘了,皇上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沒資格和我這樣說話。如果不是因爲皇上,我早就殺了你了。”
“曹若燕,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放了關風,請你告訴我。”李淑敏懇切地說道。曹若燕的態度李淑敏受不了,如果不是因爲關風,自己也不會委曲求全,讓曹若燕變本加厲,事已至此,李淑敏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認了,欲哭無淚。
“你剛纔已經看見了,爲什麼還要多問?我告訴你,要不是爲了付瑞海,我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曹若燕說完以後,突然意識到什麼,閉了嘴。
“原來你和付瑞海……”李淑敏突然明白了什麼,輕輕地笑了笑,看來曹若燕也有秘密,這樣最好。於是就說道,“你和付瑞海的事,皇上大概還不知道吧,如果有一天知道了,恐怕就……”
“我曹若燕這麼聰明,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讓皇上知道?”曹若燕打斷她的話,得意洋洋地說道,“你說對了,我和付瑞海就是有關係,而且是非同一般的關係,說到這裡,我覺得你應該明白了,我就不說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當然不知道,你現在知道了,如果想告訴皇上,我沒意見,但是後果自負,我希望你想清楚,這件事要不要說出去。”
“曹若燕,你什麼意思,事到如今,還想威脅我?”李淑敏不滿地問道,“我對不起皇上,我承認,可你也不是一心一意,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隱瞞。”
“可你覺得經歷了這麼多事,皇上還有沒有可能相信你說的話?”曹若燕反問道,搖搖頭,輕蔑地說道,“不可能,皇上不可能相信你的話了,如果你把話說出去,就是誣陷,罪加一等,你自己看着辦。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讓皇上相信你的話,甚至有可能讓你見不到皇上。還有,你以爲關風離開皇宮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麼,錯了。我說過,我可以讓關風進了宮,然後離開皇宮,放他一馬,就有可能讓他回來,重蹈覆轍。你願不願意看到這一幕,我覺得你不願意。你不要以爲有了一個付瑞海,那個關風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沒那麼容易。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你覺得後果會怎麼樣?”
“曹若燕,你真是讓我非常糊塗。你放了關風,卻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如果皇上怪罪下來,你也脫不了干係。這不是畫蛇添足嗎?”李淑敏不明白地問道。心裡暗暗地想,曹若燕是不是糊塗了,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計劃,不可思議,可以說是自相矛盾。卻聽得曹若燕又說道--
“你覺得我會這樣嗎,怎麼可能,我當然有辦法,既可以讓皇上知道這件事,也可以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曹若燕冷笑地說道,“到時候我就會告訴皇上,這件事是你淑妃娘娘的意思,和我沒關係,我是被逼無奈。就衝你和關風的關係,你覺得皇上會不會相信我的話呢?”
“曹若燕,你果然是卑鄙無恥,不可理喻。”李淑敏忍不住罵道。
“李淑敏,如果你還是這樣說的話,我馬上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你信不信?”曹若燕受不了李淑敏的辱罵,威脅道。看到李淑敏平靜下來了,曹若燕也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一個人,曹若燕放了心,慢慢地說道,“李淑敏,我不想怎麼樣,對你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想讓你聽我的話,不要和我對着幹。皇上喜歡你,我才這樣,要不然你和何雲秀沒什麼區別,都會
被我送到月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因爲付瑞海,我早就把何雲秀殺了,爲了付瑞海,我只能放他一條生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也一樣。那個關風已經離開皇宮了,說實話我不想對他怎麼樣。當然了,這個問題關鍵是你,如果你可以聽我的話,讓我滿意,我也可以考慮放了他。”
“曹若燕,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只要你可以讓關風平安無事。”李淑敏淡淡地說道,無可奈何,雖然不願意,但爲了自己的兒子,只能委曲求全了。看着曹若燕的樣子,李淑敏恨不得馬上死去,曹若燕如果一直是這樣咄咄逼人,自己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死了之。於是下定決心般地說道,“曹若燕,你既然不喜歡我,覺得我礙手礙腳,那就讓我死了吧。我死了,你就用不着擔心了,不是嗎?皇上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沒有人可以和你對着幹了,求求你,讓我死了吧。”
“李淑敏,還記得那天你答應過我的話嗎,好好活着,聽我的話,不能尋死覓活,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曹若燕冷笑地反問道,“讓你死很容易,可你也知道皇上舍不得,對你餘情未了,如果你死了,皇上就會怪罪我,到時候我怎麼辦,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擔責任,所以無論如何,你不能死,明白嗎,不是因爲你自己,而是因爲我,我不能讓你死。不過你說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你可能不希望和皇上見面了,對不對?我知道你喜歡吃齋唸佛,尤其是這幾年,我就給你找個地方,讓你在裡面吃齋唸佛,平平靜靜的,不問世事,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這樣,我求之不得。”李淑敏笑着說道,往前走去,“這幾年心事重重,坐立不安,說實話,我不願意這樣了,我希望可以平平靜靜過完下半輩子,只要你可以答應我,讓那個關風平平安安,不出現任何事情,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吃齋唸佛,這樣的日子我願意。我對不起皇上,從今以後,我答應你,不會和他見面了。我這樣說,你放心了吧。”
“你真的可以不和皇上見面嗎,當然,你可以不和皇上見面,皇上忘不了你,去見你,那個怎麼辦?”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李淑敏皺起了眉頭,非常爲難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這件事不可能,皇上對你怎麼樣,你非常清楚。我表現得再好,皇上也不可能忘記你。所以說,皇上有可能去找你,這種事情我阻止不了,你也不可以。既然如此,還不如順其自然,皇上去看你,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推脫,只不過說話的時候,仔細想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好了以後,再說出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當然明白了。”李淑敏點點頭,“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早就想好了。見到了皇上,我什麼都不會說,好話壞話,一句也沒有。時間長了,皇上就可能覺得沒意思,大概就不會再來了,如此一來,我就徹底安靜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曹若燕,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個打算。”
“如果是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可是這麼多年了,你也瞭解皇上,對你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你知不知道,爲了讓你活下來,皇上煞費苦心,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情何以堪?”曹若燕反問道,“我就不知道那個六皇子有什麼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念念不忘,甚至於鋌而走險,你到底是爲什麼?”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李淑敏感慨地說道,“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值得我這樣一輩子,無怨無悔。”說完以後,李淑敏輕輕一笑,向前走去。
曹若燕想着李淑敏說的話,如果不是李淑敏對鄭浩軒深情款款,對關風念念不忘,自己怎麼會有機會?曹若燕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李淑敏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恐怕也不可能有今天。這樣一想,曹若燕覺得對不起她。可轉念一想,也是自作自受,如果沒有那樣的事,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想到這些,曹若燕安了心,那些事情李淑敏已經做了,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而自己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並沒有錯,實話實說,讓別人看清楚李淑敏的真實面目,尤其是當今皇上。曹若燕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這件事和自己沒關係,不是自己的責任,曹若燕釋懷了。突然想到什麼,走到李淑敏身邊,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讓關風離開皇宮不是我的主意,是皇上的主意,不過你千萬不要誤會,皇上的意思是想殺了關風,而不是放了他。只不過付瑞海是我的人,所以就藉此機會,讓關風離開皇宮,當然了,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平安的,這你放心,不過我還是要把話告訴你,如果有一天,皇上說起來了,你不要太奇怪,還有就是千萬不要露出破綻,讓皇上知道這個秘密。否則的話,我要死,你也活不了。”最後一句,曹若燕非常嚴肅,不容拒絕。
“我早就知道可能是這樣。”李淑敏點點頭,說道,“如果沒有皇上的允許,關風不可能離開皇宮,我清楚。我還是要謝謝你,你放心,如果皇上說起來,我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曹若燕,能不能幫我個忙,就按你剛纔說的話,讓我離開宏芳宮,找一個地方,吃齋唸佛,安度餘生。”
“你着什麼急,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是我說了算,我要問問皇上的意思。這樣吧,今天晚上見到了皇上,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只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答應?”曹若燕故意做出不確定的樣子。想了想,點點頭,“我會盡力而爲的,一定會讓皇上同意的。”
“
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讓皇上同意的。”李淑敏看着曹若燕,微微一笑,向前走去。想着曹若燕剛纔說的話,無奈地搖搖頭。聽到腳步聲,知道曹若燕過來了,一言不發,慢慢地往前走去。曹若燕走在旁邊,想說什麼,回頭看看李淑敏,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也是無奈,輕哼一聲,向前幾步,走到了李淑敏的前面,李淑敏並沒有在意,跟在她後面,依然是默默地,低下頭,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
把李淑敏送到了宏芳宮,回到了臥室,按照曹若燕的規定,李淑敏不能離開宏芳宮半步,李淑敏並沒有意見,聽了曹若燕的話,坐在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曹若燕非常滿意,連連點頭,覺得差不多了,就離開了。和李淑敏在一起沒什麼特別的,相反,曹若燕覺得非常無聊,原來還可以,李淑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對自己非常親切;現在呢,視而不見。別的人好像是怕了自己,也不願意和自己見面,比如說那個惠嬪,好幾天沒來了。難道自己真的要變成孤家寡人?說實在的,曹若燕不願意這樣,可現在就是這樣,曹若燕覺得自己欲哭無淚。看了一會李淑敏,李淑敏沒有說什麼,躺在牀上,背對着曹若燕,曹若燕覺得非常尷尬,只能離開了。出了門以後,門口的人對自己恭恭敬敬,曹若燕並沒有覺得得意,只是覺得悲哀,難道這就是自己希望得到的嗎?曹若燕自己也糊塗了,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剛走了幾步,就聽見有人喊住了自己,回頭一看,是蓉兒,曹若燕站在那裡,淡淡地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蓉兒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沒有辦法說話,就把曹若燕拉到一邊,沒有人的地方,壓低聲音問道:“那個關風,你真的要放他一馬,如果這個人圖謀不軌,那怎麼辦?別忘了,這個人是六皇子的兒子,如果說出去,一呼百應,你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蓉兒姑娘什麼時候變得忠君愛國了,我曹若燕實在是佩服。”曹若燕開玩笑地說道,輕咳一聲,接着道,“那個關風你也見過了,文文弱弱的,有賊心沒賊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那天的事情如果沒有我們兩個人裡應外合,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曹若燕,你說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忠君愛國,我只是就事論事。我看得出來,這個人不可能密謀造反,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人還活着,如果讓皇上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你可要考慮清楚啊。”蓉兒提醒道,顯得非常擔心。
“蓉兒姑娘,我曹若燕做的事情從來就是天衣無縫,如果沒有把握,我怎麼可能答應。”曹若燕得意地說道,“那個付瑞海是我的人,他早就安排好了,出去以後該怎麼辦,用不着擔心。”
“付瑞海,你的人?你們的關係看來不一般吧?”蓉兒突然想到剛纔李淑敏說的話,冷笑地問道,“據我所知,那個付瑞海以前就是曹生明的人,你是曹生明的女兒,那你們兩個人……”
“青梅竹馬。”曹若燕大言不慚地說道,“要不是曹生明非要讓我入宮,我現在已經是付瑞海的女人了。陰差陽錯,現在已經沒有可能了。”曹若燕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禁不住感慨萬千。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李淑敏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沒什麼區別。
“你們沒有可能?真的嗎?”蓉兒故意問道,不等曹若燕回答,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你是曹嬪娘娘,付瑞海是御前侍衛,難道你們就沒有見過面、說過話嗎?曹若燕,明人不說暗話,我看得出來,你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在這個皇宮裡,到處都是這樣的人,只不過敢不敢這樣做。比如魯月琴,膽小怕事,肯定不敢這樣;但是你曹若燕,藝高人膽大,這樣的事有可能的。”
“你看見了嗎?”曹若燕不服氣,反問道。
蓉兒搖搖頭:“沒看見,但我知道,有這樣的事。曹若燕,你不要急着否認,我既然說了,就肯定有證據,你說什麼都沒用,如果我告訴了皇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曹若燕冷冷地問道,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實際上曹若燕並沒有害怕,因爲她知道蓉兒活不了多久了,曹若燕就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要挾自己。
“曹嬪娘娘不要着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什麼時候…….”
“你是說離開皇宮的事嗎?”曹若燕很容易就猜出來了,想了一會,才說道,“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李淑敏變成這個樣子,對我沒什麼危險了;還有何雲秀,也是這樣。我雖然還不是什麼皇后娘娘,可現在也是後宮之中說一不二的人,我已經達到了目的,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出爾反爾。這樣吧,我今天晚上會和皇上提出要求,離開皇宮,安葬我的父親。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就不用回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如果是這樣,最好不過了,我求之不得。只不過……”蓉兒突然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說道,“我雖然就是個丫頭,可如果離開皇宮,沒有回來,豈不是讓人懷疑,那該如何是好,不知道曹嬪娘娘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當然想過了,不過你應該知道,後宮之中,我是說一不二的,我會想辦法,不可能讓人懷疑。”曹若燕安慰地說道,“你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好好準備。明天一早我就會出發,離開了皇宮,你就自由了。當然,我不會不管不顧的,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遠走高飛,但你要答應我,從今以後,不可以再回來了,皇宮裡的事,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這一點?”曹若燕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