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病房內的氣氛又熱鬧起來。
財務蘇菲提議：“對了，明天就是光棍節了。咱們診所全是光棍，不如一起過光棍節吧！帶上夜凌、還有兩個警官。乾脆呀，就在這裡過好了，要不夜助理自己在病房裡，怪孤單的！”
“好呀！”
“好呀！”
很快有人積極響應。
莫小茜看了一圈，除了張萌有些沮喪外，其餘女生倒是挺期待的。
劉芸想到夜川和莫小茜是隱婚，就說：“誰說都是光棍了，說不定夜助理人家有女朋友呢，夜凌和兩位阿sir也可能有對象啊。要我說，咱們這些女光棍還是一起熱鬧吧。”
蘇菲纔不相信呢，“誰說夜助理有女朋友了！若是有，今天哪裡輪得到咱們來探望他啊。是不是？”
大家都呵呵笑，然後看向夜川，“夜助理，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呀？”
夜川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擡起，看向衆人。
莫小茜也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夜川沉默了幾秒，在一片寂靜和萬衆矚目中，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瞟過莫小茜，深眸裡藏着一汪池水波瀾不驚。
夜川平淡的聲音響起：“沒有。”
不知怎的，莫小茜的心忽而錯跳了一拍，急忙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自己的滿眼慌亂。
有的男人就算不說話，他的魅力也會自然地散發出來。
而夜川，就屬於這一類人。
就在莫小茜垂眸的瞬間，夜川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淺淺地停留一秒，然後移開。
莫小茜自然錯過了，夜川臉上瞬間閃過的笑意和柔光。
“我哥有沒有女朋友，我自然最清楚了！現在他有資格參加光棍節活動了，倒是這兩位帥哥，”夜凌又看向張龍和趙虎，嘿嘿笑，“你們要不要也參加呀？不然就一個男士，實在是太無聊了。”
女生們也嘻嘻笑，“就是就是，大家一起玩吧。”
趙虎一臉嚴肅：“不行，我要執行公務。”
“對，我們公務繁忙，你們好好玩吧。”
張龍比趙虎健談，所以房間內衆多美女和他比較談得來，聽說他不能參加，也有些失望。
“那莫醫生呢，明天一起玩不？”蘇菲拉着莫小茜的手，真誠地邀請。
“她肯定參加啊。”劉芸嘴快，心想人家是兩口子，總不能把男人留在一羣美女中啊。
也有人不同意：“那可不一定，說不定莫醫生佳人有約呢！往年的光棍節，莫醫生都是和俞博士一起過的。”
一直悶不做聲的夜川忽然聽到“俞博士”三個字，轉頭看向莫小茜。
之前的光棍節，她都是和俞峰一起過的麼？
莫小茜感覺衆人的視線唰地都集中在自己的臉上，靜靜地，沒有說話。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俞峰的短信：“明晚一起過節吧，還有安瀾、珊珊和王思博。正好給你踐行。”
王思博是法醫，也是安瀾暗戀的人。
他們五個，就是每年單身派對的固定組合。
蘇菲眼尖看見了莫小茜的短信，
就故意起鬨：“哎呀，俞博士來邀請函了，莫醫生要撇下我們去約會了。”
話音剛落，莫小茜尷尬地笑笑，然後不着痕跡地看了一圈，視線從夜川的臉上掃過。
夜川面色如常，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好像房間內正在討論的話題，他根本不關心一樣。
莫小茜微微有點失落，然後狠了狠心，揚起笑容，拍了拍大家，“不好意思呀，明天的活動我就不參加了。我中午還有約，失陪了。”
莫小茜捏住自己的包包，然後悄悄看了夜川一眼。
夜川擡眸，看着莫小茜站起來，真的要離去了。
她是去和俞峰吃飯麼？
今天吃，明天也要吃麼？
夜川皺眉，若不是這裡纏着一堆煩人的女生們，他一定會拉住莫小茜的手腕，霸道地說：不準去。
可這是他和她的私事，夜川不喜歡在衆人面前解決私事。
莫小茜其實不太想走，可一想到留在這裡，看着一羣小女生圍着夜川，實在沒有什麼意義，她離去的心思就更堅定了。
“噢，好吧。莫醫生，拜拜！”
“約會快樂哦！”
大家紛紛和莫小茜揮手告別。
看着一張張笑臉，莫小茜心中有點堵，但一想到夜川也沒邀請她一同過節，有什麼好留戀的！
“好的，大家也好好玩哦！”莫小茜笑容可掬，轉身背對衆人時，笑容卻一點點在凋零。
這時，一個低柔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要是約會不開心，隨時歡迎你回來。”
莫小茜笑了，是夜川的聲音。
“OK，拜拜。”莫小茜揮揮手，然後邁着大步離開。
夜川目送她走出房門。
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時間退回到幾天前，莫小茜出院時，他也是站在她背後對她說：茜茜，答應你的事情，我沒忘記。晚上六點，等你檢驗。
當時的莫小茜也是這樣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這個女人，竟然總給他留個背影。
……
莫小茜和何珊珊的飯局是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快餐廳。
這裡環境還算優雅，每個座位之間的距離都很遠。
莫小茜看着何珊珊點的漢堡和雞排，忍不住吐槽，“你呀，天天辦案吃了多少漢堡了，竟然還是吃不膩啊。垃圾食品吃多了，身體會垮了。”
何珊珊大口吃着：“要不怎麼辦，每一分鐘都可能是一條人命，我自己一個人垮了不要緊，能多救一些無辜的人才是重要的。”
“你要健健康康的，才能救更多的人啊。”莫小茜把餐盤推向何珊珊，“喏，這份排骨豆角飯、鮮蝦雞蛋羹和芒果汁是給你點的，都消滅啊。下回再吃垃圾食品，我就和你絕交了。”
何珊珊抿抿嘴，好姐妹根本無需客氣，“好！我吃。”
莫小茜也開始吃飯，吃了幾口，看了看四周沒什麼異樣，才問：“夜川的身份有什麼新發現麼？”
何珊珊頓住，擡眸看着莫小茜，笑了，“行呀你，請我吃飯是爲了套話是吧？”
“別污衊我們的神聖友誼。我這是和老朋友聚會，順便刺探軍情。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何珊珊回莫小茜一個“真拿你沒辦法”的眼神，然後低聲說：“目前沒有收穫。”
莫小茜用筷子輕輕敲了何珊珊的餐盤，“不許保密，快說。”
何珊珊猶豫了一下，然後說：“目前查到，夜凌的確是夜川的妹妹，夜凌的檔案屬實，夜川的檔案屬實。夜川是2012年9月12日遭遇了車禍，然後昏迷了近2年。這一點在交通部門和醫院系統都得到了證實。那一場車禍中，不僅夜川受傷，夜凌的男朋友陶海明也在車禍中喪生。根據案宗，那場車禍屬於意外，並非人爲事故。而且，我們也找到了肇事司機，他從未拖欠夜川的醫療費，而且，還指認了夜川的照片，就是車禍中的受害者。”
莫小茜聽後沉默了，如此說來，夜川的身份是真的。
“那夜川是做什麼工作的呢？”莫小茜問。
何珊珊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小茜，根據你這些天的接觸，你分析夜川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呢？”
莫小茜說：“我覺得他應該是理財方面的專家。你們查到的呢？”
何珊珊點頭：“差不多，夜凌說夜川是海外投資基金的操盤手，但是因爲這一行的保密性很強，又是跨國基金，所以暫時還沒有查到相應的資料。”
“海外……是美國麼？”莫小茜想起福利院的林軒就是被一個金融專家領養了，而後移民到了美國。
“是。”何珊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因爲現在金融研究最領先的就屬美國了，很多海外基金公司都是在美國註冊的，這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莫小茜卻聽得激動萬分，繼續問她：“那夜川的父親叫什麼？夜川是他親生兒子麼？”
“夜川的爸爸叫夜祁陽，夜川是他的親生兒子。”
莫小茜瞬間蔫了。
白激動一場，夜川不是林軒。
……
病房裡，還是熱鬧非凡。
夜川板着臉，不喜不憂。若是有女生問他問題，他就幾個字回答了；若是沒有人問，他就盯着電腦屏幕。
夜凌把腦袋湊過來，奇怪地說：“哥，這個曲線圖你都看了一個小時了。很複雜麼？”
夜川這才瞟了一眼時間，的確一個小時了，他居然走神了這麼久。
“嗯。需要好好分析。”夜川含糊地回答她。
劉芸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啊，我得去給病人打電話了，先走了啊。”
“打電話？你什麼時候需要給病人打電話了呀。咱們再聊一會兒唄，陪陪夜助理。”蘇菲拉住劉芸，笑嘻嘻的。
“哎呀，你不知道。莫醫生12號要飛美國劍橋市，去參加全球心理學高峰論壇，估計19號才能回來。所以這段時間預約的病人，都得重新預約時間啊。好幾十個電話呢，我可不耽誤了，走了啊！”
衆人和劉芸告別。
過了一會兒，夜川說自己累了，把病房裡的探望者全部送走了，然後對夜凌說：“小凌兒，幫我訂一張12號去美國劍橋市的機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