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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更抱歉
“你是說沈洛?”林浩然的眼神驟然緊縮,只冷冷地看着秀鸞,冰冷的瞳仁不帶一絲溫度,“你可是在這院子裡見到他了?”
“對啊!”林秀鸞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一頭霧水,“我還納悶他這個跟屁蟲怎麼沒有跟着皇兄你呢!”
“你可知道他是去了哪兒?”林浩然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凝重了一些,這才放寬了語氣問道。
林秀鸞看了林浩然一眼又低下了腦袋,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只是無所謂地說着,“這我哪裡知道,我是在出院子的時候碰上他的,也沒有看到他究竟在這兒幹了些什麼!”說罷更是打了個還欠,“皇兄啊,天色實在是不早了,困死我了,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哈!”說罷便在一衆宮人的擁護下走了出去,只是在漆黑的夜色裡,秀鸞的臉上卻是狡黠的笑容。
等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林秀鸞終於鬆了一口氣,遣走了屋子裡的所有人,又到外邊張望了一眼,確定周遭沒有人之後,她這才熄了燈,卻躡手躡腳地走在屋子裡,輕聲呼喚着慕安的名字。
“公主,我在這兒!”慕安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憑空出現在了林秀鸞的面前,臉上的表情也是默然的,卻是不林秀鸞嚇了一大跳。藉着昏暗的月光,林秀鸞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這才小聲地說道,“方纔你有沒有聽見我同皇兄說的話?”
慕安那一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裡神色複雜地盯着秀鸞,沉默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她眨巴着眼睛,是一臉興奮的神色,“我很奸詐?”
“奸詐?”這下子輪到慕安愕然了,多少年了,他一直躲在皇宮的暗處,看慣了多少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今日之事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了,他不知道林秀鸞說出這話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離間計倒是不錯!”
“是嗎?”林秀鸞似乎對慕安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卻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看着他轉了一個話題,“你跟着父皇多少年了?”
“自我七歲開始,已有十五年。”
“那你不是看着我長大的?”有時候林秀鸞思考的方式還真是奇怪,常常一句話嗆得慕安說不上話來。那感覺,就如同當初在監牢裡與未央對話時有幾分相似。
“算是吧。”慕安勉強一笑。
林秀鸞一聽慕安這話,立即兩眼放光,趴到了慕安的面前。在距離他不過分毫的地方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激動地問道,“那你是不是很瞭解父皇,瞭解我,瞭解皇宮裡的所有人?”
慕安不明白林秀鸞爲何忽然冒出了這句話來,微抿着嘴巴看着她。卻又忽的消失在了秀鸞的面前,只留下了一句話,“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林秀鸞眨了眨眼睛。看着四下無人,也不知道慕安究竟躲在何處,只覺得無趣,也不再多想,一頭趴在牀上只是到頭就睡,再不管其它。
而在怡紅院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阿暮突然就在衆位貌若天仙的美女之中火了起來。不得不說。有時候長得傻模傻樣的也是一種福氣,未央起初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日日百無聊賴地躲在房間裡等着白湛打聽消息過來。或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偷偷溜出去一遭,日子過得十分無趣,直到某一日阿暮盯着紅紅火火的一張臉表情迷惑地進了來,直把未央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你是塗胭脂了?”未央有些難以置信,想着定是白湛戲弄了他。
誰知阿暮卻是連連搖頭,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是撓了撓腦袋,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未央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又湊近了他的臉嗅了一嗅,那味道分明就是女子嘴上的口號的味道,這個發現可是把未央嚇了大跳,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你該不會是被人給親了吧?”
阿暮有些似懂非懂地看着未央,顯然是在咀嚼着“親”這個意思。
“哦,不,你是被調戲了。”未央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幫他洗着臉,一邊開導他,“阿暮,以後要是你再碰上了這件事情,你要是能避開,那就避着些,這怡紅院的姑娘還真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看到你自然是新奇得不得了,不過你要知道她們可都是些洪水猛獸,你要同她們保持距離纔是,再這樣下去,她們遲早要將你給生吞活剝了!”
“生……吞……”阿暮盯着一臉傻樣,很是不明白未央話裡的意思,在他的眼睛裡,那些姐姐們確實是與衆不同了些,與他往日見過的人全然不同,卻還沒有到這種可怕的地步啊!”
“總之你聽姐姐的話準沒有錯!”未央語重心長地拍了怕阿暮的肩膀,繼續教導着他,“姐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的是吧,總之那些個姑娘你是能避着就儘量避開……”
“哎喲,我說這位妹妹,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什麼叫能避着就避開。”未央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害得未央差點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位濃妝豔抹,體態婀娜的女子走了進來,看着素面朝天的未央顯然眼裡有一絲絲不屑,“感情我們還是妖魔鬼怪不成?”
“姐姐說的是哪裡的話,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糟糕,還真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的,未央腦袋一僵,趕緊解釋道,“我只不過同我們家弟弟說說家常而已,有什麼得罪了這位姐姐的,還請您不要見怪!”
“我就說呢,媽媽何時那麼沒眼見裡了,招了你這樣以爲姑娘來,看這扁平的身材。”未央在這怡紅院的身份並未有多少人知道,看來這女子也是不知情了,因而只是嗤之以鼻地說道,“毫無是處,看來都是拖了你這位弟弟的福分,這位小兄弟倒是一表人才,有模有樣的!”說着眼含秋波地看着阿暮,一雙腳卻是緩緩逼近了他了。
這還得了!未央暗歎不妙,一個箭步就將阿暮拉倒了自己的身後,“我這弟弟有些癡傻,還請姐姐不要見怪,他發起病來可是很恐怖的,不要惹惱了姐姐纔是!若是真傷到了姐姐,那也是不好的!”未央嘴上討好地笑着,心裡卻是不滿地說道,“要是把你小臉刮花了,看你晚上還怎麼去接客!”
“她還會發病?”女子一聽腳步猛地一頓,微微蹙眉,看這阿暮長得又是討喜又是俊俏,果然是人無完人,癡傻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這毛病,爲了自己的美貌着想,她趕緊保持了距離,“要我說,既是如此,就好上把他藏在了屋子裡,若是傷了我這張臉,就是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是是是!此臉只應飛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嘛!”未央恭維的嘴皮子一直不弱,含笑着將女子請了出去,這才呼出了一口長氣來,“這年頭,怎麼連個青樓女子都如此折騰人?!”
“你是覺得自己不能折騰嘍?”白湛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來,方纔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他依然全都知曉了,看着未央豐富的表情他更是暗自感到好笑,蓮步輕移,步入了房間神色自若地坐了下來。
白湛那傢伙……
未央趕緊找了個藉口打發了阿暮出去,這才坐在他的面前正色道,“白湛,我可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還沒有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你真的覺得讓我待在這燈紅酒綠的怡紅院……好嗎?”
“有何不好?”
未央見白湛說得竟然如此的雲淡風輕,無奈之下,只能耐着性子解釋道,“我當然不是說你的怡紅院不好,只是如今童彤正奄奄一息地在揚州等着我回去呢,她交託的事情我卻還沒有辦好,你說我哪裡有臉天天地在這人享受生活?我應該勇敢地衝到前線去與她同甘共苦纔是,好了,你不必勸我!”她說着更是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已經決心已定,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要幫她找出證據來!”
“坐下!”白湛只睨了未央一眼,只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一反常態,嚇得未央剛站起來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白湛看着杯子裡碧色的茶水,香氣宜人,這纔不緊不慢地說道,“當初你呢也不聽那童姑娘將話說清楚就心急火燎地從揚州來了長安,如今一無所獲倒是知道着急了!不過你放心,我白湛再怎麼說呢也是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如今童姑娘的傷也一驚好了七七八八了,不日就能從揚州趕回這兒來了,我說,要不是她擔心你的安危,能這麼快就趕回來嗎?還不是你做的孽!”
“我又怎麼了?!”未央是一臉的不服氣,不過轉念一想,終於抓住了重點,“你是說童彤要回來了?!”
“不止是她,還有你們家那位黎念澤,那個李大……”他翹着蓮花指又想了一想,“聽說還有沈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