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從未想過自己所認識的阿暮會忽然變成了這副木讓,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裡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只是無奈阿暮勒得是那樣緊,儼然是要將未央置之死地一般,直叫未央一陣不由自主地驚愕,想着這小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無奈自己這個時候自己的腦子充血,是什麼也想不起了了。而一旁的阿風終於意識到了此事屋內的不同尋常,趕緊急匆匆趕了過來,一掌打在了阿暮的脖子上,毫不留情,這才叫這傻小子一下子就暈了過去。未央這才大難不死,撿回了一條命來,只不過緊緊捂着自己的喉嚨,不斷地咳嗽着,想着阿暮這小子出手還真是狠,若不是阿風幫自己幫得快,這個時候自己還不是作死的節奏了!一想到這裡,未央不由得又是一陣後怕,只覺得心頭顫顫,等到腦子終於恢復了清明,這纔不可置信地望着阿風,又看了看笑得一臉複雜的媚兒,一頭霧水地問道,“阿暮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幅模樣?”
只是媚兒卻在這個時候兩手一攤,那眼神裡是明顯的幸災樂禍,雖然嘴上也依舊沒有什麼好話,“早就告訴你了,還是不要見到阿暮的好,只是你們偏偏不信,這回可算是相信了吧,如今的阿暮,早就不是你們所認爲的模樣,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雖然媚兒如此開口,只不過未央還是不信這個邪的,她就不相信了,阿暮的這一條命是她撿回來的,她早就將阿暮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了,如何這會子卻變成了這副模樣,難不成……一想到這裡。未央的心頭又是一驚,不禁怒氣衝衝地瞧着面前一臉媚態的媚兒,面上的神情卻是少見的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對阿暮下毒了?”不然,阿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動手了。這般冷血無情的阿暮,讓未央無端想起了當初他身中蠱毒的時候,只是白湛分明將阿暮體內的毒給逼出來了的,如何又變成了這副樣子?!未央料定了這件事情,一定是與媚兒有關的。
只不過媚兒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古怪,即便未央這般冷冷地瞪着自己,她不過是一把提起了未央的衣領。將她丟到了一旁,自己卻是小心翼翼地扶着阿暮躺下,又幫着他掖樂掖被角,是不同以往的專注的模樣。未央簡直覺得自己是不認識面前着面容嬌媚的女子了,若不是她的聲音裡是一如既往的嬌嗔的話,“雖說你們如今發現了阿暮所在,只不過如今你們見到了阿暮這般模樣,若是讓我將他交給你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阿暮他,是我的。”說到最後一句,分明是刺骨的冷意,而眼睛一斜。餘光掠過未央的臉龐的時候,更是刺眼的冷光,“慕未央,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打聽阿姆的事情了,我說過,你若是繼續如此,對你會不利,對阿暮,更沒有好處,你應該也希望他能夠過得清淨些吧!”
媚兒這一番話卻是叫未央面色凜然,她似乎是預料到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還是有些不確定,張了張嘴吧,還是開口說道,“阿暮究竟是怎麼了?那不成他是中毒了麼?”話裡帶着幾分疑惑,更帶着幾分焦躁,還是當初阿暮體內的蠱毒沒有清乾淨,如今纔會這般模樣?若是這般,可是如何是好!?未央一想到了這裡,是愈發的着急了,只不過媚兒卻在此時冷笑一聲,只是淡淡說道,“這你放心,只要阿暮與我呆在一起,自然安全,你不必操心,只是若是你繼續追究這件事情,我可不保證,我會將阿暮藏到哪裡,又會對阿暮如何!”
這分明是*裸的威脅啊!未央心裡不禁一陣氣急,不過她看着媚兒輕柔的動作,想着這姑娘應該是不會對阿暮如何的,因而她心裡雖然氣憤,卻也只能夠無可奈何地轉身離去了,只不過離去的時候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而風一直是盡心盡責地跟在了未央的身後,只是瞧着未央這一副神情,倒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他自然也不會知曉,未央這個丫頭,心裡又在謀劃着什麼法子了。
而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媚兒站在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只是伸手剪斷了一斷燭芯,燈光亮了些,將狹小的屋室照得燈火通明,燭光之間,阿暮陷入了深深的熟睡之中,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媚兒的笑容不同尋常,卻是在這個時候,屋外的夜色裡忽然閃過了一抹身影,在夜色裡猶如一道閃電一般,而媚兒自然是捕捉到了那一抹身影的,她的聲音依舊含着幾分媚意,“既然來都來了,洛二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還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沈洛一聽見了這話,這才自黑暗之中現出了身影來,只含笑說道,“如今官府察得緊,有些時候,自然是能躲就躲的,還望媚兒姑娘見諒!”
那媚兒一聽見了沈疏這般一開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不過想了想,卻還是閉了嘴,自是依舊媚笑着說道,“媚兒又不是什麼朝廷命官,二爺又何須驚惶?”說着一副嬌媚的身子已經攀附在了沈洛的身上,只緩緩地笑道,“二爺,如今我們家阿暮的病好像又惡化了許多,若是您再不給了我解藥,咱們的交易,看來是要危險了。”這話雖然是含笑說的,不過話裡帶着的卻是毫不掩飾的刺骨的冰冷,直叫人不寒而慄,就連沈疏,也是面色一凜,雖然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思忖了一會子,這才淡淡開口,安撫媚兒道,“媚兒姑娘這又是說得什麼話,阿暮公子的病自然是治得的,只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姑娘不要忘記了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易。”沈洛說這話的時候是全然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叫媚兒是一陣沒有來由的心驚,雖然轉而她便恢復了平靜,一手劃過沈洛的胸膛,只嬌嗔着說道,“還請二爺放心,既然是媚兒答應下來的事情,那還沒有什麼是做不成的,只不過還需給了媚兒一定的時日,畢竟這件事情,可急不得!”
“可好需要多久?!越快越好!”只是沈洛卻是不假思索地開口,如今林戩催的急,而他自己,更是等不及了,因而一聽見了媚兒這話,卻是不由自主地緊皺着眉頭,什麼叫做急不得,若是事情耽擱下去,林戩受了處置,到時候,一切可都晚了。
媚兒一聽了沈洛話裡的急促,便知曉了他的緊迫因而笑意也就越深了,只是幽幽開口,“在這之前,二爺,我所需要的解藥呢?”
竟然還要解藥!沈洛這個時候似乎是露出了自己真實的表情來,也不與這媚兒多番糾纏了,只是雙手托腮,冷冷說道,“你以爲,你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資本與我談條件麼?”這話說得冷酷無情,簡直是叫人幾乎抓狂了。就是一旁的未央聽着,都不禁怒目而視,這個沈洛,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可惡到了這般程度,這般想着,未央坐在了樹枝之上,側身望着身旁的沈疏問道,“沈洛的心裡究竟又是在盤算着什麼壞事情?”在未央的心裡,只要是跟沈疏有關的,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事情,只不過她這般瞧着沈疏,沈疏的眼睛卻如同一池深不見底的池水,她不知道沈疏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而等到沈洛走後,未央與沈疏二人這才忽然出現在了媚兒的面前,可是將媚兒嚇了一大跳,直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可是嚇死我了!”只不過一看見了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沈疏,那表情卻一下子冰冷無比,只是冷笑一聲,“哼,慕未央,你既然還帶了沈疏來,我以爲,你不會愚蠢到了這般程度。”事已至此,看來,如今的自己,是不得不帶了阿暮離開了。
只不過未央瞧着冷冷的媚兒,倒是忽然露出了討好的表情來,趕緊解釋道,“媚兒姐姐,您先別急,聽我說嘛!方纔您也瞧見了沈洛那般態度了,別說他究竟是不是想救了阿暮了,就是他這般樣子,就是你與他完成了交易,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是有什麼交易,不過我看啊,他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畢竟你又如何知道沈洛的手中握有解藥的,比起了沈疏,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人選!”未央說這話的時候眨了眨眼睛,是一副篤定的神情,卻是叫媚兒微微蹙眉,不知道未央指的究竟是誰。
不過未央自然知道自己口說無憑,早就將自己心目中的最佳人選給帶啦了,花間月下,一襲白衣的公子煢煢着,那般修長的身姿,微風拂過鬢角的碎髮,隱約之間可見偏偏少年郎撩人的風姿。
“白湛?”不等未央開口,媚兒已然知曉這站着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