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未央此時已然認識到了自己是慕家的一份子,自然就是不會眼睜睜看着慕二郎連累了整個慕家的,儘管此時慕家看上去還是暫時的風平浪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不過未央心裡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這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未央也不是沒有去慕家打探過消息,不過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今慕二郎已經鋃鐺入獄事情,未央這才稍稍地放心了下來,而讓未央納悶的卻是齊律一直未下了通知,也沒有告訴自己究竟會如何對付慕二郎,又會如何處置了沈家,而見了沈疏,也不過是叫自己放心下來,卻隻字不提關於慕二郎以及慕家還有林戩的事情,似乎就是爲了未央能夠放心下來,未央雖然心裡好奇得不得了,不過也知道沈疏這般做法不夠是爲了讓自己不擔心罷了,殊不知沈疏這般沉默不語,卻叫未央愈發的心亂如麻,心裡想着自己這個二伯,如何就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下好了吧,出大事了吧!
這般想着,未央站在陰暗的宗人府裡,不過這一回,她自然是瞞着沈疏偷偷地進來的,看着面前後悔不迭的慕二郎,未央這餐嘆了一口氣,卻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去,這才輕聲說道,“二伯,這是嫂子特意爲您做的,宗人府的東西可不是人吃的,他怕您吃不慣,還讓未央特意轉告您,他們如今在沈府暫住着,一切都好,還請您放心!”慕二郎一聽了未央這話,是立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起來,一邊低聲地啜泣着一便用手掰着白花花的滿頭,這還是未央第一次見到慕二郎竟然還會哭得如此傷心。這才訕訕地說道,“二伯,您別傷心了。等到未央想到了辦法,一定是會安然無恙地將您從這個鬼地方救出來的!”
慕二郎聽了未央這般一說。微微地擡起了腦袋來,卻又很快又低下了腦袋去,只是一臉羞愧地說道,“未央啊,都是二伯對不起你啊,如今我到了這般地步,也是我自作自受!”
這般的神情。嚇得未央差點兒就不認識站在自己身前的慕二郎了,在她的印象裡,是打死也不想慕二郎竟然還會這樣落魄又狼狽的時候的,更重要的是。他此時此刻的知錯似乎是不像是裝出來的,難不成自己這位二伯,是真的改姓了不成?!未央越想越鬱悶,去聽見了慕二郎消停了一會子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當初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纔會跟了林戩這個傢伙!”如今看着林戩也如同自己一般,不,是自己跟着林戩這傢伙進了宗人府,一想到這裡,慕二郎的表情又立即變得凶神惡煞起來。是氣得咬牙切齒,“哪裡知道林戩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不僅膽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做着軍火的交易,竟然還敢公然造反,這可就叫慕二郎有些受不了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受到怎樣的懲處,不過既然自己有了未央這個好侄女,慕二郎還是稍稍地安心下來的,只不過他一想到若是自己不是這個時候被抓進了宗人府,而是因爲林戩密謀造反這件事情失敗而關進這裡的時候,他估摸着自己不是要被坐老虎凳就是早就一命嗚呼 ,一項大這裡,慕二郎又是一陣後怕,只接續哆嗦着同未央哭訴道,“未央啊!二伯真是悔不當初啊,二伯受些苦沒什麼要緊的,只是二伯就怕因爲這件事情而牽連到了慕家啊,若是祖宗的百年基業都毀在了我的手上,那是殺了我十次都不夠的啊!” 慕二郎說到了這裡的時候,看在未央的眼裡,簡直是演技大爆發,不過未央卻還是用力地點了點腦袋,只道,“我說二伯啊,您就放心吧!方纔您說了,這慕家可是祖宗們的百年基業媽那裡是說倒閉就能倒閉的,我看啊,您就放心吧,不僅您出了宗人府之後會是毫髮無損,就連慕家也不會受到什麼威脅的,祖宗們自然就不會怪罪與您老人家了!”
未央故作無所謂地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可是叫慕二郎的眼睛是一兩再兩,不過隔壁的林戩聽見了這話的時候嘴角卻是淡淡的笑容,勾起了半邊的嘴角,未央倒是請清楚楚地瞧見了林戩面上的邪惡,“倒真是天真的想法!”
林戩話裡的諷刺卻是不言而喻,不夠未央也不想搭理林戩,因而只是笑嘻嘻地對着慕二郎說道,“二伯,您先吃着,時候不早了,未央就先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吧!”慕二郎還是爲此見識到了未央的厲害,他想着只要是未央答應了自己的事情絕對便是能夠的大功告成的,卻完全忘記了自己如今犯下來的這半天一般大的事情,更何況,如今這一筆軍火生意,洛城上下傳遍了這一小道消息,不過好在甚少有人知曉這件事情與慕家有關,不過也只是暫時罷了。
未央自然知曉若是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話,如今,便也只是欲擒故縱而已,而究竟是誰在散播着這一則消息,未央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來,她這般想着的時候,還是獨自去尋了齊律,儘管未央心裡一清二楚,這件事情與沈疏自然也脫不了什麼干係的,不過齊律瞧着未央這般來勢洶洶的模樣,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喚了春公公燙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來,這才似笑非笑地瞧着未央,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偌大的昭陽殿內,沈疏並不在這裡,因而也就只剩下了齊律與未央兩個人。
不過既然是隻有兩個人的話,未央與齊律本來就是相熟,此刻更是毫不掩飾話裡的咄咄逼人,只是直截了當地問道,“皇上,其實你根本不想要慕家留在洛城吧?”
齊律挑眉,似乎沒有料到未央一開口便會問出了一個這般犀利的問題來,只不過他的嘴角依舊是淡淡含笑,似乎早就知曉了未央會這般質問着自己的,那般的面容,卻是叫未央一下子也捉摸不透了,不知道面前這位陰險狡詐的一國之君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就在未央還在絞盡腦汁地揣度着齊律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之時,終於聽得了他纔此時此刻淡淡說道,“那你覺的我是怎麼想的?”
未央自然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不過那樣一身耀眼的龍袍映入了未央的眼簾的時候,未央確實是有些猶豫了,她如何忘記了,如今的齊律,既然是一國之君,他想要自己如何,就算是掉腦袋,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麼!未央一想到這裡,又陷入了巨大的猶豫之中,卻只聽得 齊律在這時緩緩開口說道,“未央,事到如今,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早已輪不到我做主。”齊律這話說得聲音沉沉,卻也叫了未央一顆心沉了下來,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不過未央既然早就料到了,此刻倒是也淡定,如今的未央,比起之前來,倒是成長了許多,她自然明白,齊律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有許多由不得自己的地方。
不過未央雖然是理解齊律的,不過怎麼想也未慕家感到委屈,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說道,“皇上大人,我當然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你覺得慕家如今在洛城隻手遮天嘛!您自然是不能再讓慕家再在洛城待下去的,不過是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將慕家給趕出了洛城罷了!”
未央這話也不過是嘴上出口氣罷了,總不能自己白白地因爲慕二郎而吃虧了吧,不過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沈疏走了過來,一來便聽見了未央抱怨的聲音,不由得一陣無奈,只能沉聲開口,將未央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不過未央自然是不服氣的,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再說了,雖然這話裡毒舌,那還不是同沈疏和白湛兩個傢伙學的,她心裡也沒有什麼埋怨的意思嘛!這般想着,未央只能無可奈何地朝着沈疏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若不是你遲遲不去告訴齊律我同你說得,我纔不會如此火急火燎地去找了齊律呢?!”
未央這話說得可是大實話,她就不明白了,沈疏怎麼能夠如此不將自己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呢!這般想着,未央心裡又是一陣無語,卻也是在這個時候卻也聽見了沈疏有些無奈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將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沈疏這話可叫未央不解了,她也不是不明白沈疏話裡的意思,只是還是歪着腦袋思忖了一會子,想着怪不得方纔她這般批鬥齊律的時候,齊律竟然還是依舊這般笑呵呵的,什麼都沒有說,卻更沒有生氣。
未央可算是明白了,哪裡還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一國之君,只是眯着眼睛瞧着齊律,惡狠狠地說道,“齊律,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對慕家怎麼樣吧!”
否則如何不照着自己的計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