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輩!”老鬼看着前方那隻小“妖”突然加快了速度,有些鄙夷地道。
同時也祭出一道術法,直擊“小妖”後背。這一道術法較先前的那一術,更爲強勁霸道。
若是擊中,必將“小妖”重創。
老鬼心中無不得意:老夫豈能傻愣等你左殿護的到來?簡直愚味至極!
眼看着那道氣浪即將擊中“小妖”的後背,豈料,又從地面傳來一股磅礴的氣波,那道氣波猶如一把利刃,直指老鬼的術訣。
在那道氣波沒入土中時,老鬼的術訣形如剛點燃的火柴就被一盆水澆滅了般,頓時聲消跡滅。
“你……”老鬼灰頭土臉地從地底鑽出來,目透怒色。
纔剛萌芽,就被扼殺了?
不是時辰穿梭到之前了嗎?怎麼左殿護也跟屁蟲似的出現了?
“就興你提前,不許本殿護提早麼?”左殿護手持劍柄,劍身一半已沒入土中,面無表情地凝視對方。
“不錯!可謂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鬼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暗道大意了,然而臉上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暗地裡也蓄力起訣:“青出於藍,而卻太無禮數!”
蓄訣已成的老鬼正欲祭出,突然又感知到一股強勁的罡風,正由遠及近涌來。
“爾等……”老鬼還要說什麼,卻發現眼下只能啞然。
狠狠地瞪了一眼左殿護,以及一直深埋土中的“小妖”,正欲起訣的手也隨之抽了回來。
在老鬼收訣的工夫,另外那道罡風也疾速飄至,與左殿護並肩而立。
“真給本殿莫大的面子,左右殿護都到齊了。”老鬼望着後來的那道身影,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小的路過,聞到妖氣,且來看看。豈料是羅殿,小的也深感疑惑。”右殿護手握劍柄,嚴陣以待地道。
“爾等……”老鬼豈能聽不出話中之意,它何時又曾被人如此羞辱過,心中豈能不憋屈?
但它內心又深知眼下必須隱忍,欲成大事,先學忍。
“爾等莫要狂妄。本殿算是給爾等一個面子。”老鬼最終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也不禁暗下決心,只要留得青山在,還懼無柴燒?
想得通透後,老鬼有些怨毒地掃了一眼“小妖”所處的地面,最後利索地收訣再次遁回土中,瞬間消失遠處。
老鬼一走,穿辰訣自然也被撤下,時光復舊。
待老鬼走後,左右倆殿護很有默契地相互對視,又彼此點頭示意。
“此子便是?”之後來趕來的右殿護掃了一眼地面道。
左殿護只是點了點頭,當是迴應。
右殿護不再言語,朝對方拱手示意後便消失在遠方的芒色之中。
地面的這一切,鐵河全然不知,對穿辰訣更是渾然不覺。它倍感疑惑的是,自己好像一直在重複着逃亡的地遁,也似乎被人定住了足足兩次。
兩次均是無法動彈,感知也如被屏蔽的雷達般,萬息全無。
當它恢復感知時,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硬生生地從土裡拽出來似的。
那一刻的它萬分驚駭。
這下完球了!
自己本來就不是老鬼的對手,這下被對方硬拽出土,當面對質,豈能完膚?
雖與老鬼有些淵源,但如此破壞了對方的陣法,如今又被逮個正着,不死也定然會掉一層皮。
猶如文物出土般的鐵河,大感意外地發現,站在自己跟前的並不是想象中的老鬼,而是和望無聲一樣,手持長劍,衣袂翩然的青年。
只不過眼前這青年一襲青麻衣,偉岸中帶着幾分硬朗,而望無聲則是那種眉清目秀的俊朗。
“你是誰?”鐵河有些疑惑着,更是無法分辨是敵是友。
“你陽壽已盡,卻違逆陰陽法則,背道還陽,還反過來問我?”左殿護依然淡淡地道。
鐵河頓時心中一緊。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貌似還對自己的事瞭如指掌。
“你到底是誰?你不要亂說,再說了,你又沒有什麼證據。”鐵河東拉西扯地找各種理由和藉口來拖延時間,好讓自己有開溜的機會。
“凡破壞、擾亂冥界秩序者,本殿護一律就地正法。”說罷,左殿護將手中長劍一揮,不再給鐵河任何拖延的機會。
鐵河心中問候對方老孃。
這冥間是怎麼了?自己這趟冥間之旅怎麼就那麼點背,到哪裡都要幹上一架。之前的黑白無常是如此,後來連老鬼都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此刻眼前的男子更是霸道,無冤無仇的,又沒招惹它,二話不說便開打。
這特麼的是冥間的生活方式,還是冥間的鬼魂都如此變態,一言不發就開打,都不再多說半個字的。
常言的鬼話連篇,都特麼哪去了?“鬼才信”這句話更是騙人的,因爲鬼根本就不信它說的。
這是鐵河此趟㝠間之旅的總結。
毫無機會可趁的它,只好罵罵咧咧地硬着頭皮接上對方的招式:“特麼的!到哪裡都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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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它駭然的是,眼前這青年,一出手就是大招。
之所以知道是大招,是因爲對方手裡的長劍隨手一揮,蒼穹隨之頓變,雷電也如影而隨。
“五雷訣……”左殿護劍指蒼穹,凌空畫符。
鐵河循聲望去,只見青年的劍在空中龍飛鳳舞的,最後凌空結成一道符籙。
“尼瑪!這龍飛鳳舞的,鬼畫符果真不是蓋的!”鐵河驚歎道。
一道、兩道……這五雷訣,還真特麼的名副其實。
真的有五道雷!
鐵河心中大駭。這鬼青年真是變態,隨手凌空畫張符,就能憑空引來五道雷,這術法簡直逆天!
見此情景,鐵河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只能在心中罵罵咧咧着,貌似以前的自己也沒有裝13啊,怎麼的今天就遭雷劈了?
這趟冥間之旅是怎麼了?到哪都能招惹各種變態的傢伙。
看來以後絕不能裝13!裝13真的會遭雷劈的!
經此一事,鐵河心中又總結出了這麼一個心得。
更讓它駭然的是,那五道雷,還顏色各異。
青色雷,如遊弋的魚兒小憩在卯方位置,有隨時竄過來給人一個沉重打擊的可能;
午位,橫亙着一道忽上忽下的紅色雷電;
一道白色雷電,如游龍般盤旋在酉方位置;
子位的方向,一道黑色雷電嗡嗡作響,蓄勢待發;
而在鐵河正上方位置,則是有一道凌厲的黃色雷電忽隱忽閃,隨時都有可能直逼鐵河百會。
五個不同的方向,五道斑斕各異的雷電,在空中如游龍般交織、迂施着,隨時都有傾瀉而下的可能。
見此情景,鐵河是欲哭無淚。這都什麼事嘛,明明就眼前一個對手,卻給人腹背受敵的壓迫感。
這個鬼青年太霸道了,一人能頂五個人。
最終,鐵河頭頂的那道黃色雷電,率先俯衝而下。
乾坤袋裡已無法寶可用,鐵河心知也沒什麼能拿得出的術法來與之抗衡。
唯一還有點可能性的,只有老鬼所授的那兩套術法。
時間容不得它作再多的考慮,而它也只能抱着要麼一試,要麼一死的想法,隨手掐起訣來。
“萬物塵土,無中生有,罡風自來……罡!”六字訣,應指而起。
情急中的鐵河,因爲時間容不得它作再多的考慮,加之對六字訣還未熟練的原因,原本老鬼所授的六字訣是“源”字起訣,情急之中的它竟然先起了個“罡”訣。
“罡”訣一出,鐵河只覺自己所站的位置,瞬間猶如浩瀚汪洋中突然起了漩渦似的。周遭的空氣,瞬間由地面向空中,旋轉起來,最後直衝那道俯衝而下的黃雷。
“啪!”半空中,罡風與黃雷正面碰撞,頓時有一股雲霧瀰漫開來。
“有兩下子!羅殿也真夠捨得。”
看到鐵河硬生生接下了自己五雷訣中的首雷,左殿護有些狡黠地笑了笑:“且看你能承受多少。”
隨即,左殿護長劍再次祭出。瀰漫的煙霧中,原本似乎有些消匿的黃雷,一陣盤旋後,將殘餘的雷電再度聚焦了起來,最後衝着鐵河飛奔而去。
看到自己六字訣能牽制住五雷訣的鐵河,內心還未來得及狂喜,卻見那原本即將消匿的黃雷,死灰復燃地再次朝自己襲來。
心中大駭,窩槽,這算是餘波還是餘電?還特麼有死而復生的。
它想再次使訣,可已經來不及了,眼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避。使出吃乃的力氣,能避多遠算多遠。
然而,任憑它使出渾身的解數來躲避,那道黃雷還是劈到了它的身上。
黃雷直接劈到了鐵河掐訣的手上。
鐵河渾身即刻傳來一陣痙攣之覺,身子搖搖晃晃,瞬間有種虛脫的感覺,同時也不受控制地雙眼閉合,隨後轟然倒地。
唉!上輩子沒裝過13,可最終還是遭雷劈了。
這一次,自己究竟徹底死了還是魂飛魄散?鐵河心中萬般的不甘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