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玉佩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花”字。
而花惜容一身豔麗的紅色,容顏宛如紅色血月當空刺目,渾身金色的蝴蝶薄紗豔麗閃耀,白色的玉佩倒是格外顯眼,讓人一眼望去就看到那個寫着“花”字的白色玉佩。
“花爺,花爺——”衆人紛紛起身,目光諂媚。
“抱歉啊!讓諸位久等了。”花惜容悠悠然的晃上前,步態優美,魅惑道:“爺昨晚有些累了,所以纔來的有些晚了。”
“不礙事,不礙事,花爺您辛苦了。”衆人立刻紛紛拱手錶示無事。
“諸位請坐。”花惜容瀟灑的撩起外衫,優雅地坐了下來,但他的目光卻是看向蘇墨,得意的晃了晃玉佩,悠悠道:“小陌覺着爺的玉佩如何?”
“花爺,你的玉佩實在不怎麼好看!”蘇墨凝着眸子,抿嘴一笑,妖豔無匹。
“看來爺找的工匠實在不怎的,爺還是缺一些可用之才,小陌你可要一直做爺的左膀右臂啊!”花惜容神情慵懶的坐在那裡,脣邊的笑意卻是含着幾分淡淡的得意恣意,眼角下的淚痣看上去倒是非常的邪魅,風情萬種地說道,“不如下次爺讓師纓給我做一個,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纔是。”
“哦?”蘇墨心情不爽的凝眉,真虧他能想到師纓。
那做出來的玉佩確實是一模一樣了,甚至還能更甚出一籌來。
看來她要早些把玉佩送到師纓那裡纔是,師纓方纔不會替他做出玉佩來。
蘇墨姿容美豔,眼波流轉時,彷彿灑落無數清輝,凝了凝眉頭,已經打定了主意。
此刻,花惜容慢慢的摸了摸尖尖的下巴,雙眼凝起,想起當初這個妖姬在船上給自己做過一個盆雕,自己卻是偏偏拒絕了,思來想去各種後悔,下次,他應該從夏楓那裡討要回來纔可以,然而,出爾反爾的事情他倒是第一次做,他心中考慮着諸多的事情,但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與蘇墨的身上。
“對了,小陌,怎麼你看着沒有精神?”花惜容忽然邪魅微笑着問道。
“昨夜睡得不太好。”蘇墨接着揉了揉腰,她面容妖媚中帶着微紅,沒想到神使大人瘋狂起來不是人,而她柔韌的筋骨也禁不起折騰。
花惜容瞧着她的動作,立刻凝了凝眉,聲音若動聽的焦尾琴,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子的啊!爺的牀是華麗了些,不過爺以爲你非常喜歡。”
“那牀很好。”蘇墨實話實說,她從沒有睡過那麼華貴的牀鋪。
“喜歡就好,你昨晚躺着倒是舒服了,爺卻一直馳騁得很辛苦,卻不想我們兩個人都有些累了,今晚是該好好的休憩了。”花惜容所說的正是領兵打仗很辛苦,卻是故意說出一些歧義,衆人立刻若有所思,原來這二人居然早已住到了一起,同牀共枕,同寢而眠!
與此同時,衆人看着這兩個人穿着情侶裝,又都是同樣一副慵懶無力的模樣,又想起衆人曾經從聖地出來後兩個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分明就是斷袖好兄弟,一時之間就開始胡亂猜測了起來,覺着二人的關係匪淺,簡直就像是一塊鐵板,而花惜容有了小陌公子的相助,便如虎添翼。
這個小陌大概是人界身份不同尋常的人物,又是生女的繼承人,總之很神秘。
一個人表現的越是神秘,越是容易讓人胡亂猜測。
此刻,花惜容拿着華麗麗的扇子慢慢的展開,優雅利落的姿態無比動人,帶着一臉的輕鬆自在與愜意道:“對了,諸位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我們過來是想與爺合作的。”兩位老者率先表示。
“哦?你們四大家族向來都是我行我素,這次居然破例要求合作,不過合作也分有很多種,有軍事的,有商業的,有政事的,不知二位要合作什麼?”花惜容肅容問道。
兩人立刻相視而笑,雖然他們開始看好花惜容,但是這次軍事政事方面的合作當然不可能,他們只是投石問路來了,畢竟花惜容纔是真正擁有魔界帝王血脈的大人物,日後花惜容若是一統魔界,那麼他們必定會因爲今日的投誠,落得不少的好處。
至於老夫人那裡,他們覺着自己就已經勢均力敵,更不樂意牝雞司晨。
總之不服氣那個老婦統領魔界,更是不願意成爲她的屬下。
“花爺,其實我們希望能與花爺先在商業上合作,我們同意三界互通,以後花爺的決定就是我們的決定。”兩個老者慢慢的說道。
“哦?”花惜容輕輕一嘆,目光微沉,知道二人是思索了很久絕對不是心血來潮。
魔界四大家族都是非常了得的,若是得到了四大家族的認可,那麼就是相當於有一大半的支持。
老夫人雖然控制着魔界朝政,控制着大部分的勢力,但四大家族卻是她無法涉及到的。
四大家族的商人也是非常了得,這時候已經來了十幾位有名氣的商人,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商人。
щщщ⊙ TTkan⊙ CO
在商業方面,這些人對於花惜容則非常的敬佩,早就希望能與他合作。
花惜容瞧了衆人一眼,知道這些商人絕對要勝過尋常的魔界商人,只要與他們聯合在一起,那麼就幾乎已經掌控了整個魔界商業的命脈。
不過,這其中也難保會有什麼探子鑽進來,那老夫人的手腕伎倆他還是熟悉一二的。
總是能見縫插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一兩個探子。
但見有商人殷勤地道:“花爺,我是做軍火買賣的,他們是做珠寶買賣的,還有人是做草藥買賣的。”
“很好,非常好。”花惜容立刻點頭表示同意。
“以後我們就跟着花爺混了。”衆人吩咐拱手。
“不錯,這次你們願意與爺合作,難道沒有什麼表示?”花惜容眸光一閃,半開玩笑的問道。
衆人紛紛把準備的禮物奉上,有各種法器,有珠寶玉器,也有各種藥材。
花惜容拿在手中看了片刻,覺着還可以,足矣看出這些商人們的誠意,唯獨對藥材並不懂得,問道:“這些草藥如何?”
那藥材商人立刻諂媚的笑着道:“這些草藥都是魔界少見的,我們準備弄個藥材鋪子,送到人界後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的,然後我們再弄些人界的草藥過來……”只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也聽不出什麼破綻來。
“哦?”花惜容點了點頭,卻把袋子裡的草藥扔給了一些給冰狐,“你嚐嚐。”
魔界衆人不由詫異,居然把草藥給狐狸品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兜售草藥的商人臉色頓時一沉。
冰狐嗅了嗅,慢慢的嚐了嚐,卻是嗤了一聲,開始“呸呸呸”的吐了起來,有些看不上,這都是什麼勞什子的草藥啊,和它在平日裡吃的簡直不能比。
於是,冰狐一臉的鄙夷與不屑。
那草藥商人不由咬牙切齒,心中好幾次都差點揚手給它幾下暴打。這究竟是哪裡來的狐狸?簡直就是在糟蹋他的東西,還沒等他說出話來,便聽到身旁的黑臉老者出聲讚道:“此冰狐真是了得!居然能分辨出草藥的品種與好壞,而且它的行動快若閃電,毛髮雪白,色澤光滑,聰明睿智,是老朽平生僅見,難得一見的狐狸啊!”
其餘的等人紛紛附和,對於這隻狐狸表示讚賞。
那草藥商人聽得差點吐血,他本來是跟過來看一看的,老夫人安排他特意過來看看這些人究竟有什麼目的,所以他才僞裝了一番前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這麼一幕,瞥見冰狐眸子里居然顯出一絲得意,九條尾巴正一根根的冒出來,甚至連頭頂那一撮白色的捲毛都開始朝天翹起。
拍馬屁就罷了,連狐狸的馬屁都拍。
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起來。
蘇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對旁側的人道:“此人留不得。”
花惜容也微微頷首,“不錯,的確是留不得。”
那草藥商人臉色一變,“花爺,您說什麼?我只是來做生意,你何必要爲難小的?”
但見花惜容懶洋洋的眯起了眸子,那精緻迷人的脣角慢慢彎起出一個陰森詭譎的笑道:“是不是做生意的,以爲爺看不出來,你這探子倒是裝的有模有樣。”
ωωω ⊕ttκa n ⊕c○
蘇墨也淺淺一笑,起身道:“不錯,花爺身旁隨身隨地都會出現一些探子,幾乎無孔不入,但是卻個個以爲花爺發現不了,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愚蠢了。”
那草藥商人的面容大驚失色,“我只是區區一個商人,你們何必咄咄逼人?”
蘇墨卻笑道:“一個常年買賣草藥的商人,居然身上沒有任何草藥的氣味,以爲這隻狐狸聞不出來?”
花惜容冷笑一聲,“無需廢話,把這個人弄出去,斬首示衆。”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那商人哆哆嗦嗦,臉色煞白。
“花爺,等等。”忽然蘇墨攔阻上前說道。
“嗯?小陌要求情不成?”花惜容迷人的眸子望去。
“怎會?不如把他剝皮抽筋,懸掛在城門前,殺雞儆猴!”蘇墨眸光一側,她勾了勾迷人的嘴脣。
“花爺,別,別,我說我說……還有同夥,求爺饒了我。”那草藥商人立刻大聲喊叫起來,依然還是被花惜容輕輕甩了甩袖子,隨後那人就被如狼似虎的侍衛拖了出去,不但斬首示衆,更是抽筋剝皮,相信那其他的同夥早已嚇得不會再多停留片刻,蘇墨倒是不在意魔界的殘忍,反正她在魔界的目的已經達到,等到她離開了魔界,就去尋找聖女冊子上的機緣,思及此,蘇墨便對周圍衆人優雅笑笑。衆人中有人盯得狠了,目光也流露出一些欣賞癡迷的意味,半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諸位,方纔只是有了一個禍害而已,大家不要介意。”花惜容方纔轉身宴請衆人入座。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有探子混進來。”其他商人擦了擦冷汗,暗忖這花惜容的手腕真的是殺伐果斷,一點都不含糊。
“諸位還請上座。”蘇墨優雅的一笑,衆人望去只覺着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小陌,爺和你一起坐着。”花惜容已經湊到蘇墨身側。
“好啊!”蘇墨並不拒絕。
“小陌,小陌,你可是爺的福星。”花惜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着蘇墨低聲道:“你應該知道他們這些人爲何會過來,你是聖女城的聖子,我是魔界的皇子,我們兩個合作,簡直就是實力魔界無雙,這次真的是要有求於我們了,爺的地位可要變了。”
“那就恭喜你了。”蘇墨悠悠說道。
“爺只要你好好陪着我就可以了,形影不離。”花惜容湊到她身側,親密的靠在她身上。
蘇墨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惜容絲毫不懼,見蘇墨看向自己,他居然端起蘇墨面前那碗梅花茶,特意把碗轉到蘇墨喝過的位置,張開豔麗的嘴,慢慢的,低低的,把妖豔地把紅脣湊了上去。
花惜容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如火熱的火焰,與蘇墨坐在一起,彷彿一對兒璧人。
伸出修長的指尖,將那魔界特有的精緻小碗慢慢地傾倒,紅色花瓣混着琉璃色的汁液渡入口中,花惜容的眼光恍若煙花乍然綻放一般燦爛,但見他笑眯眯地探出紅色的舌尖,輕輕一舔方纔他抿過的瓷碗,恍若間接接吻,接着又舔了舔魅惑嫵媚的脣,正可謂是情意盎然。
微風撫過,園內蔭涼,可蘇墨被他這麼一望之後,立刻有種汗顏的感覺。
花惜容如此輕佻的舉動,卻是並不讓人憎厭,他妖嬈一笑,對蘇墨道:“小陌似乎很熱,看來這梅花茶對於小陌並沒有意義,小陌可要喝些酸梅湯?”
蘇墨挑了挑眉,頷首笑道:“花爺請自便,我什麼都不喝!”
花惜容依舊若無其事地端着蘇墨的碗,眼睛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嫵媚,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卻將自己剛剛喝過的碗又隨意推回到蘇墨面前,把那脣印之處對準了蘇墨的面前,嫵媚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君子不奪人所好了。”
蘇墨頓時無語,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男人是要她接着品嚐不成?
只見花惜容目光媚,脣妖嬈,目光裡帶着促狹之意,忽然轉眸對着衆人道:“今日既然客人們來此,花某就請各位做一個見證,花某在這裡彈奏一曲鳳求凰給小陌如何?”
衆人頓時心照不宣,知道花惜容這是在向小陌表白呢!紛紛拍手叫好。
蘇墨凝了凝眉,沒有說話。
花惜容端身正坐,把綠綺琴放在面前,輕輕的彈奏了一曲兒《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如今,因在衆人眼裡一向邪魅無情高高在上、冷傲不可親近的花惜容居然變成了纏人的男人,委實令人不可置信。
……
夜色深沉,明月浩然當空,澄清的夜色照耀着無盡的水面,前面黑山隱隱,隱藏在濃霧當中,
船上,一個藍衣男子負手而立,脣邊輕輕的笑了笑,如今他終於到了魔界了。
這男子正是虞染,他如今想方設法的弄來了無雙城的牌子,方纔可以進入魔界。
虞染長長的睫毛翹了翹,扇子合起來,放在脣邊,喃喃道:“那個可惡的女人已經去了十個月之久,不知道有沒有記得我。”隨後,虞染索性翹着雙腿,悠然自得的看着一路的風景,跟隨他來到魔界的只有一個老僕,還有一個他花大價錢弄來嚮導,總之虞染這次輕裝出行,算是非常得意自在。
然而他目光一轉,卻看到另外一艘小舟行來,上面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纓?”虞染的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師纓手中打着一把傘,風姿絕塵,虞染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個男人居然把另一個影子給弄來了,簡直就是無恥瘋狂之人,他忽然對這個男人的秘術非常無語。
“染公子,你就準備這麼一聲不響的來到魔界?瞞着我與聞人奕不成?”師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魔界一月,人界一人,一個月來回還是來得及不是?”虞染心中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如今芳夫人身體慢慢的恢復中,聞人奕無法離開齊國,你這個表弟倒是非常懂得利用對方的弱點,當初我一直以爲你們兩個是聯合起來的。”師纓似笑非笑的說道。
“師纓,我知道現在七個契約根本就排斥不了,本世子已經認命,所以你不用冷嘲熱諷。”虞染慢慢的搖了搖扇子。
“對了,不知道蘇家小陌如何了?”師纓淡淡地說道。
“要說到那個什麼蘇家少年,說起這個聖子真是了不起?”老人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聖子?”師纓不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