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人奕站在窗前時,卻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個白髮男子擁着蘇墨坐在他的懷中,他親吻着她,正在替她寬衣解帶。
此刻,姬白正忘我地親吻着蘇墨,忽然神識感覺到外面有了異樣,心底迅速的浮起了一道警惕,居然有外人從天而降。
對方施展的也是御劍術,竟然是崑崙山的同修?
姬白不禁挑眉,目光冷冷望去。
但見窗外聞人奕腳踩飛劍,劍眉豎起,橫眉冷對。
對方的突如其來讓姬白心中一沉,但眼中的光芒瞬間收斂。
姬白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了聞人奕,他心情一沉,有種說不出的抑鬱。
他本來想要親自對聞人奕說明契約的事情,卻是屢次都與對方失之交臂,然而再一次相見,反而變成了另外一種尷尬的局面。
那種尷尬的感覺姬白從未有過,就是聞人奕也從未有過,兩人各自懷着複雜的心緒看着對方。
蘇墨也看向了聞人奕,一雙鳳眼媚意天成,輕抿着惑人的嘴脣,心情有些緊張。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何況她還坐在姬白的腿上,最後連忙起身。
卻發現聞人奕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姬白,卻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當然這種情形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爲任何人在這種時刻,骨子裡最忌恨的就是情敵。
她輕嘆一聲,站起身子看向聞人奕,又看了看姬白,就知道這次雙方的誤會大了。
一想到了聞人奕,蘇墨心中立刻生出了一些難言的內疚情緒。
但見她眼神裡瀰漫着兩道淡淡的憂鬱,兩人本是最初在齊國結爲了夫妻,感情也如漆似膠,本來他們也可和世間尋常的夫妻一般,偏偏她卻是擁有了七個契約,甚至一發而不可收拾,一連立下了六個,從虞染的契約開始就讓聞人奕非常的失望,甚至於到了花惜容的出現他已到了麻木的境地。
這些日子她與他相處的時間始終是最少,可她居然沒有時間補償,聚少離多。
對於聞人奕她虧欠的很多很多,無法像尋常女子一樣替他盡孝,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下又出現了姬白的事件,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蘇墨不由得頓時秀眉一挑,揉了揉額頭,捏了捏眉心。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蘇墨十分憂鬱地想着這個情敵還是聞人奕平日裡掛在口上,心中非常景仰,認爲是他關係極好的師兄弟,然而今日看到這個結果,大概比殺了聞人奕還要難受,這下子事情可是大條了。
感覺到窗外那冰冷的氣息蔓延過來,空氣中似乎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之意。
空氣裡好像傳來了對方砰砰的心跳,強大而有力。
天空開始飄起了雪白的花瓣,屋檐下燈燭搖曳。
男子鬢邊青絲飄揚,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愈來愈詭異。
但見聞人奕眯起了眸子,緩緩地伸出指尖,掐訣,這時候他已本能的出手了。
他長劍斜刺,一劍刺向了姬白的面門,勁風中帶着凌厲的氣息,姬白伸出了兩指,夾住了劍尖,那劍距離着姬白的眼眸還有三寸的距離。
蘇墨黛眉一蹙,想要攔阻。
姬白對她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淡淡道:“師弟,稍安勿躁,你聽我說。”
聞人奕根本不理會他的措辭,身側豎起三柄飛劍,繞着二人不斷旋轉。
姬白挑了挑眉,沒想到短短的時日,聞人奕的水平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幾乎可以媲美自己達到元嬰前的實力,不愧是半妖的血統。
他勾了勾嘴脣,斜飛的墨色眸子波光微閃,居然難得的笑了笑,“很好,師弟既然你要打鬥,我就陪着你,不過這裡不適合,我們出去再說。”
言訖,姬白縱身一躍,身子已經飛躍了出去。
聞人奕腳尖一點,也緊追其後。
空中,兩個男子一前一後,御劍飛行。
蘇墨匆匆忙忙地追了過去,這兩個男人御劍速度奇快無比,恍若空中的兩道絢麗流星,蘇墨忙拍了拍腰間的靈獸袋子,冰狐躍出,身形變大,蘇墨跳到了冰狐身上,飛快向前面的二人追去,最後居然抵達到了海邊。
很快,那裡發生了一場震撼人心的戰鬥。
……
一艘船在夜裡徐徐航行,看上去那船隻與尋常的商船很像。
船上站立着二人,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與一個可愛妙齡的少女。
男子穿着一襲紫色衣衫,在朦朧月色的映照下,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銀色的光,更顯英俊不凡,在周圍船員的眼裡,儼然有一種周郎赤壁,羽扇綸巾的絕世風采。
他們的船隻其實並不是尋常的商業船隻,卻是蘇家船廠打造的,蘇家的船武可謂裝到了牙齒,遇到了外面的水匪也不害怕。
另一個少女漆黑的長髮已經盤成了可愛的墜馬髻,她在髮髻上簪了一支紅色的桃花簪,周圍零零星星的點綴着幾顆白色的小珍珠,少女望着遠處笑了笑,明媚動人的面容上是一派清雅淡然。
只見她紅脣輕啓,“大哥,我們去哪裡?”
“前面,不過先隨意地看看。”男子目不斜視的說道。
“大哥,你真的只是隨意看看嗎?”少女看着他道。
“當然是。”男子淡淡說着。
“其實,你的心思我明白,是不是你在想念蘇墨?”謝雙雙忽然湊到他身側笑着。
謝千夜那俊美的面容上輕輕一笑,涼風微微拂動着紫色的衣衫,神情中帶着些冷傲與霸氣,“雙雙,你雖然聰明,可惜卻不用在正途,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還要做些正事,我們先去燕國臨海的鎮子。”
“對了,那鎮子裡有什麼?”謝雙雙故意問道。
“沒什麼,只是那鎮子很特別。”謝千夜面無表情地回答。
“是不是因爲蘇墨在那裡?”謝雙雙又眨了眨眼睛問道。
“雙雙,休得胡言?”謝千夜斜睨了她一眼,一雙黑瞳泛着淡淡的幽光,繼而負手而立。
“我哪裡胡說了?”謝雙雙吐了吐舌頭。
“雙雙,那鎮子的特別之處在於距離崑崙山非常近。”男子清冷的容顏上微微一笑,氣質裡帶着一些閒散與雍容高貴。
“很近又如何呢?”謝雙雙不解。
“如今,吳尊子與天空城一些反派人物已聯手了,而且也和散修們勾結了,就在周圍海域已陸陸續續的出現散修的人手。”謝千夜的目光遠眺。
“原來是這樣啊,這些事情能難得到大哥嗎?”謝雙雙巧笑嫣然。
旁人或許不知道大哥的另一個身份,她卻是知道了。
已經隱匿於江湖的玉面小黑龍,就是謝千夜。
謝千夜語氣冷漠中帶着一些睥睨,“吳尊子詭計多端,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空城那些人也是在利用他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曾經許諾事成之後要給吳尊子一些提升實力的好處,其實在天空城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謝雙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很不屑地說道:“肯定沒有了,如果有的話,爹爹不就用了嗎?還真是一羣無腦的白癡。”
謝千夜壓低的嗓音很低沉,“總之吳尊子也不容小窺,畢竟他的勢力不止一兩處,這次吳尊子與散修聯合,讓他們到處肆意的搗亂,而後出動崑崙山的劍修到處去鎮壓,分散崑崙山的勢力,不聽話的劍修最後必然是死路一條,最後這些散修們肯定會拿下各國,同時吳尊子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散修中,他會與天空城的反派一同廢除我這個太子。”
謝雙雙臉色一陣微寒,不禁鼓起了雙腮,“他們真不要臉。”
謝千夜語氣帶着冷傲之意,“對手也是被逼急了,三年內我登上太子之位,控制了大局,但還沒有徹底剷除異己,對方出手當然很快,然而卻沒想到吳尊子這次居然馬失前蹄,而他掌握了太多的秘密,有道是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這些散修與天空城的反派肯定會前來‘搭救’他的。”
“我明白了,吳尊子不死也有一個好處,他是大魚餌。”謝雙雙笑眯眯地說道。
“嗯,所以這些來搭救他的人,一定會選擇一個據點。”
“你是說那個鎮子?”
“不錯。”謝千夜昂首,“所以我們可以一網打盡他們。”
“大哥,你真棒!”謝雙雙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忽然一條快船從二人船隻的後方而過,船頭站着一個面容猙獰的漢子,滿臉的絡腮鬍,腰間扎着紅綢,兩手叉腰,一把大刀斜插在身後,望去威風凜凜。
謝千夜眯起眼睛望過去,暗暗道:“果然已經有人過來了,這些人應該都是江上的水匪。”
謝雙雙道:“大哥,這些人來的真快。”
正說着,對面的人已經看向了二人,他大大咧咧地說道:“那邊的朋友,我是山南,東邊的,姓高,行五。不知道閣下是哪裡來的散修?”
謝雙雙指了指船頭的旗幟,上面繡着一條小白龍,“自己看。”
那人眯了眯眸子道:“看來閣下和我們不一樣,應該是遠處來的吧?”
謝千夜勾起嘴脣,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不認識自己的傢伙了。
“我們是趙國來的。”謝千夜說道。
“趙國的,千里迢迢而來,真不容易。”那人裝了一袋菸葉,抽了起來。
“沒什麼容不容易的,都是混口飯吃。”謝千夜語氣淡漠。
“這位朋友,可否願意和我喝一杯酒?”那人看向了謝千夜,覺着對方實在風度不凡,而且看不清楚對方的修爲,覺着對方肯定不是個尋常的散修。
“喝酒誤事,以後有機會再說。”謝千夜淡淡地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上岸了。”那人揚帆,飛快地操縱着船隻向着海岸駛去。
“看,那就是臨海的鎮子!”船上衆人興奮起來,指着不遠處喊道。
然而當匪船正駛了過去,遠遠瞧見了兩個男子在海岸上打的不可開交。
“怎麼上岸?有人在此地比鬥呢!打的天昏地暗。”
“嘖嘖,真是好厲害!”
“等等,避遠一些,都避開。”頭目連忙指揮衆人。
“頭兒,怎麼了?”有人表示不解。
“那兩個都是劍修,非常厲害的人物,我們惹不起。”
但見聞人奕渾身散發着詭異的妖氣,就是面容也有了妖異的美感,連劈了三劍之後,都被姬白給躲避開來。
“你爲何不出絕招?”聞人奕騰空躍起,狹長的眸子一凝,語氣冷冷地道。
姬白的身影徒然一轉,身側萬劍歸一。
但見天地間有一道森冷的白芒,如光柱一般矗立着,真真是人劍合一之態,他指尖掐訣,那劍身拖着白色的光芒,宛如一道驟然劃過長空的彗星。
聞人奕面不改色,拔劍一揮,橫在面前,兩劍碰撞,閃爍着激烈的火光。
他黑髮在身後飄蕩着,身側又飛起三柄長劍,劍尖直逼姬白要害而去。
他以攻爲守,卻又根本不在意姬白的絕招一般,他的招數幾乎用盡了所有的靈力,發泄着他心中的怒意,甚至超越了聞人奕目前最巔峰狀態,那劍狠狠地刺去!
周圍的氣流旋轉着,又凝聚起來。
姬白眼也不眨,操縱着巨劍向下壓去,有泰山壓頂之勢,周圍海面驚濤駭浪,幾道強大恐怖的氣流迅速地在夜色裡旋轉着,任何一股強大的氣勢帶着一股移山倒海的恐怖能量!
這已經不是劍修之間技巧的比拼,而是竭盡全力的對抗。
姬白把實力也壓制在聞人奕同等程度,兩人各自放開一搏。
真是天搖地動,天塌地陷。
匪賊驚惶地道:“舵手小心些,再走遠一些,走遠啊!”
“師弟,我們兩個平手。”姬白的劍已經橫了聞人奕的脖子上,聞人奕的劍在對準了姬白的要害,隨時可以刺落下去。
“但是你本來就比我更強。”聞人奕汗溼的黑髮溼漉漉的貼在額上,俊美的面容依然冷漠,就像是風雨中飄落到水面的白色玉蓮。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覺到遭遇了背叛。
他的心情很糟糕,甚至飄忽不定,莫名的想要出手。
所以他出手了,招招狠厲,沒有留下半點餘地。
然而在大戰過後,他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姬白對着聞人奕伸出了手,“師弟,既然發泄過了,就有話好好說,如何?”
聞人奕看了他半晌,沉吟,頷首。
“師弟,這件事情一言難盡。”姬白聲音淡淡地道。
“冰狐,我們走吧。”遠處蘇墨看了一眼二人,心中放下了心來,看來今晚沒有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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