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錢能買鬼推磨。
今天竟然連這先天的法雷也被我的財神符給擋住了,這世間的世事還真的耐人尋味啊。
那財神符黃表紙一張,三指寬,一掌長,以硃砂繪有五路財神諱,雖然有些靈氣,可就是真的請動了天界財神下凡,也不可能擋得住法雷吧?
只見那財神符個頭雖小,氣勢倒是威猛,小小一張紙片,楞是神氣活現地擋在法雷的面前,絲毫不退半步。而那道法雷,倒似做了虧心事,又象雷部欠了財神錢般,低眉順眼,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且眼看着那法雷的威勢竟然被消減了許多,不僅縮成了小鍋大小,而且光芒也變得不再那麼刺眼。
шωш● тtκan● C〇 但更令人驚奇地事情纔剛開始。
那道用輕粉調製的桃花童子和合符似乎也不甘示弱,竟然也穿花拂柳般飄向法雷一邊,如一個風騷的少婦圍繞着法雷飛旋起舞起來,我似乎都能看到那桃花符輕輕拋給法雷的一個個媚眼以及法雷魂不守舍、猛吞口水的樣子。
不知不覺,那法雷竟然威勢再減三分,變成了拳頭大小,光芒更爲柔和了。
感情這普天之下,沒有不受財色的影響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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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這個空檔,我悄悄移到笨牛身邊。
“找到沒,兄弟?”我時刻盯着那法雷的變化,頭也不敢轉地問笨牛。
“沒。難着呢。”笨牛搖搖頭。
“那能不能用暴力強行破壞?”我道。
“雖然這個結界不是那麼強大,但也至少需要七八個咱倆的力量加起來才成。”
我暗暗點點頭,跟我想的一樣。
這種結界其實就和道門的陣法差不多,也是一種力量的使用方法。充其量,只是由於它設計的比較巧妙,能將某些自然之力使用得更充分而已。所以破陣之法,如果你的道力夠高,根本就不需要其它的,用你的巨力把他撕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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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雷終於動怒了。畢竟天下之大,它纔是至罡的尊者,雖然一時被財色所迷,但最終還是清醒過來,光芒乍一閃,如君王碰到了佞臣般,小小財神符哪受得了這樣的威勢,登時一陣委頓,喪失了自己的氣勢,哀嘆着飄落塵埃。而一旁的桃花符更嚇得花容失色,擦上法雷一點邊,立馬點燃起來,化成了灰燼。
法雷轉個漂亮的弧線,衝着我再次衝了過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那八條該死的惡龍結陣終於成功,竟然合體化爲我一直都沒煉化出的蒼龍,一個盤旋,如龍搶珠般,把法雷盤繞起來。
因爲這八條龍都帶有我的本命祖氣,所以他們與我有着一種奇妙的聯繫。我登時感到渾身一陣如針扎般的刺熱。我細細體會了一下,雖然這個法雷屢遭攔截,威能已消耗了不少,但以我的道力,我仍然無法受它一擊,全身而退。
我只得忍着渾身如扎熱刺的痛感,拼命念動真言,煉化法雷。
那惡龍乃是萬年聖靈,又天生有行雲布雨,玩雷弄電之能。雖然只是以陣法勉力自我催生出了終極戰鬥狀態,但威力依然不小。隨着它對那法雷的吞吐吸納,那法雷竟然無法逃出包圍,威勢又減了三分。
但那法雷乃是先天至罡的尊者,而蒼龍又沒了本身骨肉,只是在法界造了一個寄軀而已,沒有片刻,只見蒼龍已是鱗甲怒張,雙睛血紅,渾身也流竄起如網狀的紫電。顯而易見,蒼龍能吸納的威能有限,如果不再停止煉化,估計我這辛苦得來的法寶就要爆體而亡了。不過那法雷被蒼龍如此一番煉化,威勢再次大減,大小也只有拳頭大小了。
我再次借蒼龍感覺了一下,雖然那法雷內蘊的能量依舊不是我所能承受,但現在已經法寶盡出,也只能一拼了。
我深吸一口氣,手上一轉真言,大喝一聲:“元始祖力,收!”瞬間蒼龍便被我收回性海。
那法雷一旦託困,掙扎之力不減反增,如流矢般直射我的面門。
我左手一祭三清指訣,清喝一聲:“蒼龍何在,借力!”瞬間將剛纔的蒼龍吸納的雷能借出,然後迅速右手一變雷指,爆喝一聲:“五雷天心正法!”將那雷能化做一道紫電,向着那法雷迎頭痛擊!
然後左手又迅速換了一個手法——————一把抓住了身後笨牛的手腕。
“你幹啥,大哥?”笨牛驚道。
“把那隻手放在結界上。咱幫手來了。”我嘿嘿惡笑道。
“誰啊?我怎麼沒看到?”笨牛奇怪道。
“這不是,就是它。”我繼續陰笑道。
“到底誰————————————————我靠,雷啊!”笨牛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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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電與那法雷相遇,激起一聲驚天巨響,法雷再次被削弱成只有指頭粗細,順着紫電的來路終於擊到了我的手指。
雖然它只有指頭大小,但我還是遠遠低估了它的威力。當時就感到一把天斧狠狠從我的指間劈入了我的體內,那狂飆般的力量,以毀滅一切的姿態狂涌而至。
真正的考驗來了。
我迅速將自己調整到了道境,以一種玄妙的“空”境來迎接它的力量。
如果一枝筆在空中畫過,空中是否會留下墨跡?
如果一把刀在手中劃過,水中是否會留下刀痕?
再強大的對手,也戰勝不了虛無。
再巨大的力量,也無法擊倒不存在的對手。
這,就是道的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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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消失了。但“我”的傳導性還在。
法雷一個擊空之下,順着電性便被傳導到了笨牛身上。
看着笨牛牛毛聳立,驚恐萬分,黑中透白的臉。我就想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笨牛驚魂未定之時,法雷卻安然通過了笨牛的身體,並在他的傳導下,狠狠地劈在了結界之上。登時一道巨大的漣漪迅速波動影響到整個結界,只見那碧藍的結界一陣頑強的扭曲,終於不敵法雷巨力,轟然一聲炸了開來,我與笨牛也被那四射的元氣遠遠拋了出去。
整個場館如遭遇地震了般一陣巨顫。觀衆席上早已被看傻了的觀衆這時才反映起來,尖叫着驚恐萬分地向出口逃去。
我擦擦嘴角的鮮血,知道自己一定是受內傷了。身邊都是急速晃動的人腿,沒有人注意腳下有什麼東西,只是拼命的向出口擠去。
我渾身上下的神經將無窮的痛覺向我的大腦拼命傳輸過來。五臟感覺擰到了一塊,骨頭不僅關節劇痛,連骨髓裡都如被鋼針在扎般難受。肌肉更是由於雷擊一時緊張過度,這麼一放鬆下來,就象剛捱過電棍般難受。
我已經無力站起來了,只能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抱着腦袋。我可不樂意被雷劈後沒死反而被人給踩死。
感覺這人還真他媽多啊。一個勁擠個沒完。身上不時地被各種尺碼,各種材質的鞋底踩過,恍惚間竟然有種自己化成了一張地毯的荒謬感覺。
人慢慢地少了點。這時一隻手在扶我的肩膀。
到底還有好人啊。我放下護住腦袋的手,擡眼看去,心裡發誓,我一定要報答這個好心人。
人沒看到,卻突然發現一把透着寒光的雪亮匕首“嗖——”衝着我的脖子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