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打完電話兩個小時後,一個刑警就由秘書領進了辦公室的門。
那刑警瞟瞟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妙元子,很知趣地沒有多嘴,只是將審訊的結果給鄭公子彙報了一遍,還帶來了李小四身上的另一把保險櫃鑰匙。
情況跟張小三說的完全一樣,鄭公子和妙元子對了一個眼神,心裡馬上就確定,另一把鑰匙現在一定落到殷風手上了。
刑警又請示了一下該怎麼處理這個李小四。鄭公子揮揮手,放了吧。刑警一看人家都不追究了,自己也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也就不再多言,告辭回去辦理相關手續,這件案子就到此爲止。
送走刑警,鄭公子衝着妙元子一攤手,苦笑道:“又打了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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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莊,你也是個二掌櫃,可有什麼好法子?”妙元子問道。
鄭公子聽妙元子把銀行叫錢莊,把他稱做二掌櫃,是咋聽咋彆扭。
“要打開保險櫃,要麼直接請示行長,他那裡有備用鑰匙,不過要省行總行點頭,行裡三大巨頭同時拿密碼才能取出來。要麼就必須湊齊這兩把鑰匙,不然還真得沒其它辦法。”鄭公子把銀行的保險櫃業務撿重要的地方給妙元子大致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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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個鎖匠,配把鑰匙不行嗎?”妙元子沉吟道。
“行,不過首先要寫一份報告給省行,然後省行派員複覈後認爲理由充分,再出具證明送中央總行報批。中央總行批准後,然後與保險櫃的出品國,德國的商務部取得聯繫。德國商務部再派員覈查具體情況,待情況落實後,按照商務部的保險櫃出口登記編碼,找出保險櫃出口廠家,由廠家派遣技師在第三國接受需要配鑰匙的保險櫃資料,根據資料做出鑰匙配製圖紙,再轉交德國商務部,由他們再尋找指定的配鑰匙技師按圖紙進行加工。最後,以兩名專業人士送達中央總行。”鄭公子苦笑道。
妙元子長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這比修皇陵還苛刻啊。”
兩人正說着,鄭公子桌上的電話響了,按下接聽鍵,原來是他的秘書打進來的。
“不是告訴過你,沒要緊事不要煩我嗎?”鄭公子不爽道。
“鄭總,剛纔吳行長來電話,說明天早上要開個會,是關於如何配合紀監部門開展反腐活動的,紀監繫統領導也會到場發言。行長要您明天務必要參加。”電話裡道。
“那又關我什麼事啊,真是。”鄭公子道。
“紀監那邊點名要您參加的,他們說現在的銀行保險櫃業務是反腐敗工作中的一個死角,需要我們大力配合。”
鄭公子和妙元子一聽到“銀行保險櫃”這一幾個字,都是一震。
鄭公子想了想,緩和了一下語氣道:“小張啊,最近我比較忙,腦子都有點暈了,你提醒一下我,這銀行保險櫃業務我好像很少參與啊。”
電話那邊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鄭公子急道。
“我的鄭大副總經理,銀行保險櫃業務不就是您在分管負責的嗎?”電話裡的聲音很無奈。
鄭公子捂着嘴巴,差點喊出來。這人丟大發了。
妙元子如果有眼鏡,估計早摔成八瓣了。哪有這種領導啊,連自己負責哪一塊都不知道的。
“這個,啊,呵呵,小張,我平常好像沒有做過這方面工作的印象啊,你給我提個醒。”鄭公子打着哈哈。
“您忙——————嘛,所以基本都是劉經理替您處理的,不過最後都有給您報批的。剛纔您籤的那份文件,不就是關於保險櫃保存區保安人員值班調動的報告嗎?”聽語氣,就知道鄭公子這個秘書對他這種不學無術的衙內作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那小秘還待要發兩句牢騷,早被鄭公子打着哈哈掛斷了電話。
鄭公子偷瞟了一眼妙元子。
妙元子心裡暗歎一聲,拍拍鄭公子的肩膀:“此事了後,還是要踏實做人,認真做事。不然總是被人看不起滴。”
鄭公子強笑着點點頭;“那明天這個會?”
“事關你的大事,若不拿出點本事,這一關誰也幫不了你。”妙元子雙睛神光湛射,盯着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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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殷風也在痛並快樂着。
快樂的是,藏金點找到了。
痛的是,他媽的黃金在銀行的保險櫃裡,而自己只有一把鑰匙。
“先生,可有啥辦法沒有?”殷風把這個新狀況給紅傘先生講述了一遍,末了,問道。
紅傘先生接過鑰匙,反反覆覆看了許久:“難,造個一模一樣的倒沒問題。不過騙得過人的眼睛,但這機關消息,卻自然能分出真假啊。”
說着,紅傘先生口中默誦密咒,隨即另一隻手一翻,果然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出現在手心。
殷風大是驚奇,接過兩把鑰匙仔細驗看。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紅傘先生的御物功夫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自己看了半天,愣是分不出哪把是他仿造的。
雞肋。十足的雞肋。殷風不得不痛苦地最後下了這個結論。
雖然解決了進入保險櫃保存區的問題,但是如果不能解決開保險櫃的問題,那也等於完全是無用功。
“唯今之計?。。。。”殷風看着紅傘先生。
“唯今之計,。。。。。。”紅傘先生也神情複雜地看着殷風。
兩人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都不願意說出來。
照目前這種狀況,除非是硬搶銀行,否則就要跟鄭公子和妙元子他們坐下來談判了。
目前雙方都是勢在必得,能談成的最好結果,就是大家兩把鑰匙合在一起,取出這筆黃金,一邊一半。
可是,小悠的病情已經到了中晚期,起碼己方是沒有時間再去籌措資金了。而對方呢,估計也不是一半的資金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吧?
殷風拿出一根菸,點着抽了起來。
兩人一陣令人難受的沉寂。
良久,殷風把菸屁股往菸灰缸裡一按:“就這麼定了。有一半起碼還有一半的希望。如果不爭取,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先把這一半搞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