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已經過去一月多餘,金芸將鐵鍬放在牆角,她拍了拍手,看着呂氏滿臉笑意的招呼着客人,沒多久工夫,那人便付了錢出門。
呂氏顛了顛手中的碎銀,別提笑的有多歡。
金芸覺得有趣,她這個大嫂也會個厲害的,三兩句話就讓劉家的人將手中的大單給忽悠過來,還是倒貼着銀子。
劉家的人先前也不怕,雖然是倒貼,但一個物件他們也就虧個幾文錢,幾文錢和金家相比,到底還是很捨得。就永新一人,一天到頭說不定都完成不了幾個。
劉芳兒每天天剛亮就出現在鋪子,和呂氏談天說地,還幫着照顧生意。
而然轉眼,呂氏就將這單生意給分配了出去,不過短短五天的時間,就從劉家那掙了幾兩銀子,劉芳兒前頭還沒發覺,後來察覺出來,臉色是越來越差,偏偏不願服輸,咬牙忍下。
忍到幾兩銀子打了水漂後,她是再沒上過門。
呂氏也沒覺得可惜,跟着孃親一說,金蔣氏也不要她這筆意外之財,讓她自個處理。
結果她居然全數交給了小莫氏,讓她拿着。
就這麼一件事,小莫氏現在對着呂氏是感動的痛哭流涕,兩人之間相處的也是更加融洽,跟真正的母女似的。
金芸一直在旁邊看着,倒覺得挺有意思的。
而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她走出門外,看着並不是很熱鬧的街道,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多次讓她逃過深淵的第六感,金芸是一直都很慎重。
她沒有多想,跟呂氏打了個招呼便向宅子的方向而去。
街道如以往一般,有的喧鬧有的清靜。
就在這時,人羣變得擁擠,金芸順着衆人的方向慢慢向着兩邊擠去,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街道的中央便空了出來,穿着鎧甲的士兵隊伍向着鎮門的方向跑去。
“這都出了什麼事?居然驚動了他們。”
人羣中多是疑問,穿着鎧甲的士兵從幾年前突然駐入沅裡鎮,不是官府的人,卻將鎮門把守嚴密,進出都是經過多次的排查。
曾經有人不服,公然反抗,沒想到的是第二日那人就被送入官府,官府老爺還背曲腰躬客氣的很。
所以,既然沒再鬧出大的動靜,但有些人心中也是明瞭,這些穿着鎧甲的人怕是不簡單。
而現在如此龐大的隊伍,居然離開了鎮上,這讓很多人心中不明。
“我剛聽說,好像是要趕到什麼村子裡。”
“村子?可是莫橋村,前些日子莫橋村不是挖山洞挖塌了嗎,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金芸瞳眸一縮,她側身離開,卻不是向着宅子的方向,而是與這些士兵一樣,朝着鎮外而去。
莫橋村!
雙胞胎還有大頭就在莫橋村。
心中有些慌神,金芸順着自己的心意,向着村子裡急速而去。
村子離的遠,如果讓她步行而去,怕是得兩個多時辰才能趕到,真等到那個時候才趕到,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鎮門口,她想租個馬車前行,可車伕們一聽到目的地在莫橋村,都是搖了搖頭,不肯前往。
金芸伸手一掏,張開手掌,手心處放在一兩銀子,她道:“誰去,這兩銀子就歸誰。”
話音剛落,手心的銀兩就被一機靈的小夥子給奪了過去,他道:“姑娘怕有急事,咱們趕緊着上路吧。”
邊說,手攆的越緊,生怕有人去搶他手裡的銀子。
旁邊的人看着小夥子也是恨得要死,更後悔爲何自個手腳如此之慢,沒能搶的過。
要知道,平常趕車一趟,也不過就是掙個幾十文,這要趕上幾十趟車才能掙到一兩銀子。
金芸卻不管他人所想,她上了馬車,兩人便朝着莫橋村而去。
車伕是個很會看人臉色的人,知道這位姑娘是有要事,也不用,一路上趕得也是很快。
他說道:“小的剛得到消息,莫橋村怕是發了些事,村子附近一定有人把守,一路上我們都能遇到那些人,怕是連村子都沒到,就會給攔住。”
收了人家姑娘這麼多銀錢,車伕沒將人送到心中也過意不去,他道:“小的到是知道一條小路,雖然偏僻一些,卻不會被人發現,不過那地方離着莫橋村還有一些的距離,還是需要您自個想法子進村。”
“按你說的走。”金芸坐在馬車裡面,她掀起窗簾向着外面望去,順着樹林隱隱約約確實能看見那些穿着鎧甲的人羣。
而且她發現,這些人中,每個人身上都配着一把兵器,腳下生風,急速前行,也是很急迫的樣子。
車伕口中的小路,馬車行駛很是顛簸,四周了無生煙,確實看不到人影。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伕道:“姑娘,就只能到這了,前面小的馬車過不去。”
金芸下了車,眼前就是一條一人寬的小路。
“沿着這條小路,越過一個小坡就能看到村子。”車伕想了想,他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勸姑娘一句,如果不是很要緊的事,還是別湊這個熱鬧。小的再送您回去,不要車錢。”
金芸怎麼會如此離開,她雙手抱拳,謝過車伕的一片心意,朝着那條小路而去。
……
而此時,莫橋村裡村民們見到這麼大的陣仗,臉上也是慌亂不已。
施大娘再次來到院子裡,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大門緊閉,不會讓人進入。
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放心,招呼着兒孫,在大門前準備多加幾個凳椅,擋住大門。
“咚咚。”
突然其來的敲門聲,讓屋內的幾人驚得就是一跳,膽小的幾個更是連忙跑進了屋子,將房門緊緊關上。
施大娘到底年長一些,她輕了輕喉嚨,聲音發顫的道:“誰…咳,誰呀?”
“施大娘,是我。”
一聽是個熟悉的聲音,施大娘拍着****深吸了幾口氣,她趕緊着上前將大門打開了一條小縫,也沒多說,伸手就是將外面的人拉了進來,然後將門鎖釦起。
動作利落的很,施大娘關好門後,看着來人,不由擔憂的問道:“金丫頭,這個關頭你怎麼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