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時間,隨我去趟府裡認認門,以後有貨直接就送到我那,也省的你成天擺地攤的好。”嬤嬤也許是心情好,口上搭了一句。
金啓文黝黑的臉漲的通紅,連連點頭說着好,又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急的很無措。
嬤嬤俯視着他,感覺甚好,老爺確實有誇過,不過也就是隨口一誇而已,也沒當回事。
而現在她許諾的也是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卻能有種上位人的感覺,心裡別說多好受。
“行了,貨上別耍心思,價格還是按市場的來,虧不了你。”
金啓文提着兩個籃子帶着金芸,跟着嬤嬤身後走,期間嬤嬤問話後,都是弓着腰咧嘴笑的迴應。
嬤嬤的態度明顯的越來越和氣,金芸突然發現,她的這位大哥,其實也不傻。
話雖不多,但每次都是說到了點上,語氣雖沒帶上卑微,可卻讓人感覺到舒適,讓人有往下交談的想法。
嬤嬤住的府邸離市集較遠,離開了人流混雜的街道後,轉個彎角出了市集,喧鬧已飄蕩在耳後,街道更加的寬廣,兩邊也有小攤擺放,可每家都是輕聲輕語,不敢高呼。
紅磚綠瓦、樓閣飛檐,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沅裡鎮增添了幾分詩意。
就連金芸也不由讚歎一聲,搖頭四周觀看驚歎。
嬤嬤前頭帶路,問話是免不了回頭一看,瞧着小丫頭沒見過世面的樣,也不覺丟人,只是更加覺得自身的高貴。
快腳幾步,不知不覺也到了府邸,高牆紅瓦,嬤嬤三人來到的是府邸後門,專供下人貨物進出的地方。
“樑嬤嬤,您回來了。”守門的婆子眼睛尖,連忙出門接迎,雙手虛扶:“小心些,這臺階前些日子被那短命的給踩塌了,可別摔着咱樑嬤嬤。”
樑嬤嬤擡眼,手臂重重靠在來人手上:“知道壞了還不趕緊給修補好,摔着誰都不好。”
“是是是,嬤嬤吩咐,老婆子等下就給安排。”婆子見到後面跟着兩個生人,一眼就看出是幹嘛來的,心中忍不住唾罵一口,該死的老虎婆,每次都來這一招,叫人來賣菜,還不是得讓她來掏錢。
嘴上卻不得不奉承:“樑嬤嬤眼光就是好,瞧送來的雞蛋又大又圓,味道定好極了。”
樑嬤嬤點頭道:“那是,都是實誠的農家人,可別缺斤少兩,把錢給結了,回頭拿着賬簿來找我結賬。”
“哎呀,幾個銅板的事,哪還用得着嬤嬤費心,您放心,虧了我也覺對虧不了他們。”婆子拍着胸脯說道,陪着樑嬤嬤說談了幾句,就將人給恭敬的送走。
瞧着沒了人影,婆子暗自吐了一口,嘴上無聲暗罵。轉身對着金啓文兩人說道:“把東西放下,自會有人清算,你們就到門邊等候着。”
金啓文哪有不答應,帶着金芸站在門外角落陰暗處等待。
小門進進出出來人不少,不過並沒有人談笑風生,都是弓着腰進門,出門後也是輕步離開。金芸站在原地也覺得無趣,高牆遮擋,沒法看到牆內的一絲景色。
她擡起腳沿着牆邊,看着高牆上雕刻的花紋,一步一步。
金啓文也沒自止,別說小妹,就是他再年輕幾歲,怕也會忍不住好奇。雖然沒有阻止,但金啓文也是盯着她,怕有什麼閃失。
用手拂過高牆,金芸越看越覺得心驚,牆上居然是五行雕紋,而對應的五行,剛好就是‘金’。
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強金得水,方挫其鋒。
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爲砍折。
金賴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變。
在末世,她的異能就是金系,更瞭解的也便是金,就算來到了這個世界,金芸也能感覺到身體裡面那薄弱的異能,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加強力量,根本沒辦法去運用。
金芸瞭解五行,也是因爲當時五系異能人們在古文中找出的這些,而這次花紋就在圖庫中能查詢到。
多年來,沒人蔘考出花紋中代表的意思,慢慢的這些圖畫便消失在眼前,卻不想竟然又再次看到。
‘啪’。
金芸還在用手描繪雕刻的花紋,不想卻被從上而來的小石頭給打到了手。
她擡頭。
就見高牆內,隱隱約約居然能見到一個黑色的頭頂。頭頂忽上忽下,頂落高牆上散落的石塊噗呲噗呲往下掉,剛好就是金芸所站的地方。
“你站好,小爺我上不去。”
“小少爺,你仔細些,別摔下來了。”牆內傳來稚嫩的聲音,滿腔的擔心與委屈。
金芸擡頭向上望去,黑色的頭頂慢慢上升,漸漸露出飽滿白澤的額頭,再來就是一雙較長帶着笑意的鳳眼,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小少爺的年齡不是很大。
小少爺用手攀附着牆邊,兩腳踩着隨從的肩膀不斷的向上爬,撲騰的厲害。
“咦?”小少爺鳳眼微眯,半個身子趴在高牆上打量牆外的丫頭。
越打量興致越高,小丫頭長的不是不好看,但也達不到很漂亮的地步,就是太瘦弱了一些。
可這個看起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小丫頭,對上他的目光卻沒有其他小姑娘的嬌羞。
板着一張臉,嘴角的幅度都沒有,連眼神都沒有一絲的浮動。
百鑫覺得有趣,露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表情,溫聲開口:“這位妹妹,不知能否搭把手,在下定萬分感謝。”
金芸右手摩擦指尖的小石塊,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指一彈,命中小少爺飽滿的額頭。
‘咻’的一下,白鑫俊俏臉上的笑意還沒落下,就直接被小石塊擊的倒載過去。
“哎喲,少爺,您沒事吧。”
“啊,疼,臭丫頭,你給我等着。”小少爺氣急敗壞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捶牆的聲響。
金芸勾起嘴角,輕哼一聲,誰不知道她金芸是有仇必報之人,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照樣還過去。
白鑫氣的咬牙切齒,臀部還隱隱作痛,如果不是有小廝墊底,恐怕摔的更重。
“小少爺,您傷的重不重,回去找大夫吧。”小廝急的眼淚都要流淌下來了,如果被老爺夫人知道小少爺受傷,只怕他沒好果子吃。
“去什麼去,快蹲下,讓本少爺上去。”白鑫再次攀爬起來,動作比之前的利落多了,怕是氣的不輕。
他雙手支撐身體,稍用力半趴在高牆之上,一看,傻眼了。
“臭丫頭,下次再見看我怎麼收拾你。”白鑫捶牆,又不由泄氣,還準備讓她好看,結果倒好,牆外連個人影都沒。
被小石塊擊中的額頭還有痛意,白鑫用手摸了摸,突然也不覺得生氣了,到期待起下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