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選嗎?根本不用。
來幫忙挖坑的都是些大老爺們,看着小丫頭手下去,頂的上他們所有人,對於她的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堪,而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紛紛停下了手,只是偶爾幾人在邊上清着泥土。
剩下的人,便看着姑娘,將坑底挖的是越來越深。
偶爾還能見到些高大的酒罐,想來是要到底了。
而這個時候,金芸卻停了下來,手上的鋤頭扔,雙手利落的撐在兩側,用勁,就從坑底爬了起來。
上了岸,連忙就是退了幾步。
周邊的人瞧着她的動作,雖然慢了些,卻也緊跟着後退幾步,接下來的幕,都是拍着胸口慶幸自己跟着後退。
只見,坑底的泥土下陷的度越來越快,直至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
“怎麼這般奇怪,跛腳家的地窖怎麼比我們家的要深很多?”有人現了不同的地方,不由開口。
龐氏聽着,臉上帶着些的莫名,可她並沒有開口解釋。
“私挖了吧,也難怪會塌陷。”人道,不過想想也是,這村子裡,誰家的地窖不都是般,可跛腳家賣的酒,每日出那麼多貨,不挖些地方出來,根本裝不下。
“唉,真是造孽,賣了那麼銀錢,再上面再建間房子就是,何必將地窖給挖了。”
“可不是,這下如何是好,只希望跛腳幾人能躲過這劫。”
過了會兒,下陷的沙土總算停止。
“姑娘,求求你,接着動手吧。”龐氏又急又慌,她哀求着金芸趕緊着動手,剛纔那下,他們都是瞧出來了,光是這姑娘人,就頂的過所有人了。
金芸卻沒有動手,她皺着眉頭,開口道:“你確定要我接着動手?”
“自然。”龐氏說着,又立馬恍然大悟,她保證道:“只要你將當家的他們都救上來,我給你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差不多畝地的價錢,在場的人頓時都羨慕了起來。
可是金芸卻不動聲色的直直望着,她道:“沒必要繼續挖下去,反正他們遲早都會死。”
“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不想救就別救,我們自己來!”
“就是,咱們人多,也能救得了人。”
衆人聽到金芸所說的話,不少被打擊到的男子,頓時火氣心頭,咋咋咧咧的擼起袖擺就要開始動手。
“你們給老孃閉嘴,幹活的時候不用勁,嘴巴倒是利落的很,比個娘們還不如。”金蔣氏知道小女兒所說的這般,肯定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小女兒這般的好心,在他們面前卻說成了這般,她心裡也不好受,她再次開口問道:“芸兒,你就明告訴這些人,爲何會如此。”
“這無需問我,該問的是這位。”金芸下巴擡,示意着擔憂的龐氏。
可當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後,擔憂變爲了顯而易見的恐慌,她微微搖頭,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
“娘,爲何不說,你真的要等他們死了才說出來不成。”這時,個年輕的婦人站起來,她悽慘的吼叫。
從她的反應來看,此人是龐氏的兒媳,只是,她的話語當中,仿若是龐氏在欺瞞着什麼。
龐氏的神情忽明忽暗,她雙手緊緊攥起,終於還是泄了口氣,走到院子外面,直接越過大門,到了隔壁院子的角,她低聲道:“在這裡。”
開始說出來,也許很難,可說出來後,龐氏心中的壓力全無,她撲倒跪在地面上,哀求:“姑娘,求求你出出手,他們便在這下面,求求你救救他們。”
金芸沒有多言,直接握起另把鏟子動起手來。
可是,其他人卻變了神色。
這跛腳家的怎麼能如此,就是私挖地窖也不能將地窖給挖到別人家的院子裡啊。
雖然是在旁邊院子的邊角,可這也算是村子裡共有的土地,憑什麼他們家能挖。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小小的聲音傳了出來,那人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跛腳叔的酒井便是在這個位置?”
話音落下,瞬間寂靜下來,而隨之便是‘哄’的聲,喧鬧起來。
衆人的臉上頓時千姿百態,別的不說,如果跛腳直賴以生活的酒井,真的是在這個位置。
那這個酒井可不是跛腳家的了,而是整個村子的!
這桃花酒,到底能掙到多少錢,無人可知,但是瞧着每日來來往往的馬車,拖走輛又輛的酒罐,光是如此就能知道這其中隱藏着的是多大的利潤。
如果……
還真是有如果,些人聯想到龐氏臉上的莫名,以及剛纔的支支吾吾,再想想之前,除了跛腳自家人,是誰都不準下去地窖,哪怕他們掙得錢再多,也沒請過人幫忙,所有的事都是親力親爲。
如此看來,酒井的位置還真有可能在這個方位。
“我的老天爺啊,酒井定是在我家的院子裡,你個臭跛腳的,這些年來原來就是賺得我家的錢啊。”婆子頓時彎身拍腿,她憤然起身,撲倒在龐氏身上,拉扯着她的絲,怒吼道:“你個賤婆娘,吃得我的錢,穿的也是我的錢,你趕緊着還給我,不然我定要將你告上衙門。”
此人正是跛腳隔壁院子裡的人,平日裡範氏羨慕嫉妒,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而現在,酒井指不準便是她家的,頓時心疼起來。
跛腳家因爲桃花酒,平日裡吃香的喝辣的,她住得近,家老小整日的聞着香,偏偏吃不着,年紀大的還能忍着,年紀小的每到吃飯的時候便鬧騰,她這個當長輩的如何不疼如何不煩躁。
想到跛腳家的銀錢,都是從自家的院子下面得到了,範氏是真的想撕了這些人的心都有。
她吼道:“快,將銀子拿出來,不然我抄了你們的家!”
話說完,眼前花,股子的土腥味迎面傳來,長大着的嘴巴里,頓時撒進去了大堆的泥巴。
她就聽到前面傳來了三個字。
“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