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心中頓時就是一咯噔,錢袋裡到沒幾文錢,他平日出門身上都不會帶錢,只不過爲了給弟弟們買下零嘴才帶上一些。
他到不是心疼那幾文銅板,而是不捨得那個錢袋。
錢袋是孩子娘專門給他繡的一個,上面繡的不是常見的四君子,而是一個憨態可掬穿着肚兜的小胖娃娃,瞧着和他家兒子極像。
平日裡拿着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髒弄壞,沒想着還沒揣上幾日,就不見了。
他雙手連忙在身上亂摸一通,出門的時候他還拍了拍腰間,確定帶上錢袋纔出的門。
永革瞧着大哥摸了半天都沒摸銅板,也不管他驚慌失措的表情,直徑從兜裡掏出兩文,笑的十分燦爛的對攤位大叔笑道:“大叔,給我來個肉包,你家包子太好吃了,能幫我選個大點的麼。”
接過肉包,永革大咬了一口,吃的滿嘴的肉香,才分心問道:“大哥,你錢包被偷啦。”
永華更是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嫌棄的道:“這麼大的人了,被人偷了錢袋還不知道,大哥你真丟人。”
大頭到什麼也沒說,卻還是點頭附議。
被三個小傢伙嫌棄的望着,永新到是有一些的羞澀,腦子裡努力去回想。
片刻,他雙手合掌,道:“前街有個人撞了我下,會不會是他拿走的?”
本還一臉嫌棄的永華立馬變了臉,到有了憐惜,可憐的大哥,如今才反應過來,如果是他,說不定已經抓到了那人,狠狠揍了一頓。
“哦?”永革咬着包子,側頭一想,道:“原來是他呀。”
對於那人,永革也是有一些印象,只因那人鼻翼下有很大一顆黑痣,瞧着年紀比他爹爹還要來的大一些,可更多的,他也記不起來了。
永新也是四處張望一番,並沒有瞧見那人,其實真說起來,尋不尋都無所謂,裡面頂天了也不超過二十文,他捨不得的只是錢袋而已。
瞧着天色不早,永新還是帶着幾個弟弟們朝着書塾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幾個弟弟瞧見什麼想吃的,也不多說,自個就無比熟練的從衣兜裡掏出銅板,完全沒有了以前那般可憐兮兮望着他討要的樣,他不由好笑,也有一絲的好奇。
幾人看着倒不像是第一次自個付錢買東西,雖然掏錢的動作十分的利索,但每每都會裝着可愛的樣子去討好。
永新倒不覺得有什麼丟人不丟人,不過就是露出笑臉,說上幾句討喜的話,花同樣的錢,得到的卻能比別人多一些,何樂不爲呢。
將三個弟弟送到書塾後,他也沒久留,而是直徑去了鐵鋪。
來到鐵鋪的時候呂氏已經在鋪子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新鮮勁還未過,呂氏每日出門的時間就很早,也不嫌累,大清早的就起身,就怕錯過一個客人。
永新剛進門,沒有意外的又在鋪子裡見到了多出來的人,他打着招呼,道:“胡嬸,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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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啊,送你弟弟去書塾了吧。”胡氏說道,又不免羨慕的說:“你家兒子真不錯,照顧弟弟不說,還這般的有本事。”
羨慕到還真不假,特別對比她家的那個,那是根本沒法比。
以往還沒覺得,可她這段時間時不時就來竄個門,做生意這麼長的時間,她細細一觀察,便也能瞧出來一些。
這地段有些偏遠,來往的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繞着路經過的人。
很少會有人停下來,採買些物件。
可胡氏瞧着,金家的這家鐵鋪,一天下來,上門的人還真不少,上門的大部分都是來訂貨的,那發着光的銀子就扔在櫃檯上,偏偏呂氏是看都不看一眼,還拒絕。
胡氏當時就覺得呂氏有些傻,掙錢都不要,還往外推。
這還不是一兩次,次數一多了,胡氏從驚訝慢慢的變得習以爲常,她也瞧出一些門道來,別看着那些想要訂貨卻被拒絕的人,那些人訂貨不成,可也會從鐵鋪裡買上一些物件離開。
一來二去的,鐵鋪的生意還真火紅。
胡氏更是越看心越嫉妒,恨不得這家鋪子就是自個的就好。
而且永新這個小夥子,她瞧着是真的越看越喜歡,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有妻有子,恨不得直接將自家的閨女給嫁過去。
不過也沒事,兒子不成,閨女也行啊,只要是一家人就成。
“有什麼本事,就是個愣小子。”呂氏瞧着新哥兒不太自在,她便揮了揮手,道:“爐房還有不少活呢,趕緊去。”
永新也樂得自在,他便去了裡間的爐房,剛進去,他一眼就瞧見爐房裡的小桌上,還放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豆腐腦上面放着一層醬菜,看的他不由深深吸了口氣,趕緊着上前端着,就是用手快速扒了幾下勺子。
還沒多久的功夫,就少了大半碗。
而前頭,呂氏因爲對面人的一句話,顯得一臉怪異,她細細一想,河丫頭她是來過鐵鋪不假,可是好像也沒有見過胡氏。她道:“我家那丫頭性子不比她大哥,野得很。”
“姑娘的性子活潑一些也好,不像鎮上的那些大家閨秀,被拘得一點氣性都沒。”胡氏也不兜着圈子,她直言:“大姐,我也不瞞你,我瞧着你家閨女挺不錯的,正好家裡還有個小子,年紀也正當。”
胡氏說道着,便也不往下說下去了,只是一臉的笑意。
笑的呂氏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家閨女都還沒及笄,瞧着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她道:“我家閨女還小,還不急這事。”
“怎麼能不急呢。”呂氏不急,胡氏到急了。
她瞧着金家的條件很是不錯,還能幫襯幫襯他們家,而且那姑娘長的又亮麗,想來兒子肯定喜歡。等有了兒媳婦,說不定還能管住兒子,不像現在這般混賬。
她道:“我瞧着你家閨女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耽誤她的一生。我家大兒你也是瞧過的,人長的極爲周正,性子也是個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