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花暗紅似濃郁鮮血般的顏色,株都顯得有些醜陋,更別說滿山的秘花。
當清風拂過,滿山的秘花輕輕揮舞起伏,彷彿這片都是流淌的血河,令人觸目心驚以及噁心。
不過,唯好的便是這個地方,因爲秘花的香味抵擋住了那股難聞的異味。
就着山腳往上望,整座大山像是被白霧斬斷,讓人看不清上方的環境,金芸並沒有馬上上山,而是看着旁邊已經累得喘着粗氣,卻路來都沒開口抱怨過次的人,她道:“確定了沒,當真要上山,我可不確定帶你上去了還能下來。”
方俊清握着雙拳,眼神中帶着堅定,他並未多說,而是直接邁開了步子,向着山上而去。
金芸隨即跟上。
山上的白霧很濃,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見不到五步以外的地方,如此別說找人,就是早出路都很難。
金芸進了白霧當中,便立馬使用了異能,結果仍舊讓人失望,並不能感覺到什麼。
“我們這要怎麼找啊?”再多的壯士雄心,進到白霧當中後,順勢就變成了迷茫,方俊清到底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心中不存在害怕。
“先不急着找人。”金芸說着,便從包袱裡面拿出條布繩,頭綁在手腕處,頭綁在了方俊清的手腕上,她道:“不管如何,這條布繩不能解開。”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人或者找到出路,哪怕是隻能見到五步之內的地方,金芸都能保證自己能夠在山上活下去。
可是方俊清不然,但凡他離開了她的身邊,便只有死路條。
方俊清也是知曉,他重重的點頭,並沒有說出來,當條繩綁在自己的手腕時,莫名的有些安心。
金芸先向上的方向走了十來步,又緊接着反身向下,結果不出所料,當向下再邁了十來步,並沒有出了白霧的境界,周邊仍舊是白霧包圍。
也是,如果真的這麼輕易邁出,鎮上的人又怎麼可能說山上只進無出。
於是,兩人便隨意尋了個方向,慢慢的向前進。
在這個地方,無法知道時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俊清實在忍耐不住,他拉了拉身邊人的袖擺,道:“我餓了。”
說着,肚子就是陣的在叫喚。
“你又知我帶的是食物?”金芸瞄了他眼,倒是很爽快的將包袱裡的乾糧拿出來。
“那是當然,我就是瞧見你讓客棧掌櫃準備吃食,才知道你定會上山。”方俊清得意洋洋,雙眸更是冒着亮光,仰着頭彷彿在等待着誇獎。
金芸將肉乾遞給他,說道:“你知道我是打算上山,那定是備着我人的乾糧,你既然要跟上來,爲何不自己準備。難道不怕我準備的乾糧不夠,不分與你?”
方俊清臉上紅,拿着肉乾啃了起來,不理會他。
心中本對這人改觀,結果說話也太氣人了。
兩人啃了肉乾,又歇息了稍許,便決定繼續上路。
路上,除了花草樹木,兩人是什麼都沒有現,倒是金芸憑藉着異常敏感的五感,能隱約聽到附近的動靜。
她如今,並不打算尋人,而是尋找水源。
吃的好解決,沒了乾糧,還有整座大山的存在,就算逮不到野物,便吃野草,實在不行,啃樹皮都能勉強維持生命。
可水不行,金芸包袱裡就只帶了兩個滿滿的水袋,兩人最多也只能堅持七日左右,在七日不找到水源,便是他們的死期。
而同樣的,對於方亦烜和雙瑞他們來說,也是如此。
如果他們還在這座大山之上,定也會去尋找水源,說不準他們會在那附近相遇。
……
“大哥…方亦烜……哥你在哪啊!”從開始叫喊聲音響亮無比,到最後慢慢變的有氣無力,在白霧中勉強生活了兩日,如果不是強忍着,方俊清恨不得立馬就哭出來。
倒是金芸,她現白霧的濃郁漸漸變得有些稀薄,之前是五步之內,而現在卻變成了七步。
“喝口水,別喊了。”金芸將水袋遞過去,並說道。
方俊清吞了吞口水,感覺喉嚨裡乾澀無比,他欲哭無淚的說道:“不喊大哥怎會知道我們在這呀。”
“可你這般叫喊,傷的只會是你的嗓子,到後面說不準,連喊都喊不出來。”金芸說着,淺飲了口水。
不過才兩年不到的時間,她便已經不習慣這般風吹雨露的生活,到底是安逸日子過久了,這兩日在大山中,以天爲被以地爲鋪這種在以前已經習慣到骨子裡的日子,卻覺得很是怪異。
方俊清還要再說之時,臉上猛地驚,他雙手捂着嘴,小聲說道:“兔子!”
聲音雖小,卻帶着濃濃的喜意,這可是兩人從進了大山後,第次見到活的動物。
是的,這兩日,周邊除了花草樹木以外,連個小動物都沒有見到過。
金芸也是微微側頭去看,還沒等她出手,方俊清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撲上前,卻沒想着,他的動作雖然大,可兩人手腕之間還綁着條繩,撲到半便被給扯的趔趄,好險沒摔倒在地。
不過卻驚到了兔子,後腿蹬,便給跑了。
“去捉去捉。”方俊清急着沙啞的喊道,好在沒將條繩給扯掉,自己向前追兔子去。
金芸順着他,站起身,兩人並向着兔子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是傻還是無懼,兔子向前跑了小段,又給停下來吃草,長長的兩隻耳朵動動,彷彿聽到了什麼動靜,卻因爲嘴邊的美食不願意離開。
方俊清拉扯着身邊的人,剛向兔子的方向邁了幾步,卻突然之間被扯的向後急退了回去,而且度極快,如果不是身邊的人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臂,差點摔了個跟頭。
他不願的喊道:“兔子,我要吃兔子!”
金芸繃緊着身子,警惕着四周,鼻尖除了還漂浮着秘花的香味以外,還有絲絲的腥臭味。
“兔子留着下回吃。”她微微俯下頭,輕輕的道:“狼肉你吃過嗎?聽說肉挺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