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的菜色自然比不上酒樓,可也別有一番的滋味。
唯一有點尷尬的,是圓桌上,就坐了寥寥幾人,院子裡的其他人,都沒有出現在這。
“叔叔嬸嬸呢?怎麼不來吃飯呀。”小玲兒不解,滿桌的肉葷讓她有些饞,卻很懂事的沒有先動筷子。
黎漢摸着閨女的頭,說道:“他們在裡面吃呢,你快些動筷,吃完了飯,就可以和哥哥們玩。”
小玲兒這才點點頭,小小的人,並不完全懂得,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伸出的筷子,很懂事的只夾了一些些素菜,然後抱着碗吃白米飯。
吃的是白米飯,光聞着就覺得香。
白米飯不經常吃,可小玲兒吃的次數確不少,家裡幾十口人,唯獨小玲兒最小,現在雖然又添了個小子,可那小子還小的很,還吃不的白米飯。
於是,家裡只要能拿得出來,準是少不得小玲兒的。
桌面上的小傢伙們,也許看不出來,可金芸心裡到很明白。
但她仍舊吃的歡,難得的開口說了幾次飯菜不錯。
說的圓桌上其他人都笑的臉上堆起了層層的皺紋痕跡。
吃完了飯,小傢伙們推拉着金芸就向着柴房去,黎漢看着就是好笑的搖頭,並小聲道:“看來金姑娘挺喜歡這些野味,下次打到了,就留下一些,劉嬸子幫忙給薰幹了,等到他們下次再來了就弄些。”
“好好好,只要金家的喜歡,什麼都好。”劉婆子難得笑的一臉燦爛,彷彿是受到了很大的誇獎。
對他們來說,金家對他們的恩情,他們根本沒有本事回報,能夠爲他們做一些事,哪怕是一些很小的事,都能讓他們樂開了懷。
“黎哥,外面有人再尋白狼,你要不要去看看?”有個小夥子急衝衝的跑了過來,臉上帶着着急。
白狼清洗過後,毛髮亮澤,一瞧便能看出不是山上的野獸,而是有人飼養的。
可它身上受的是刀傷,恐怕裡面會牽連出一些什麼。
所以,早前,黎漢就交待着屋裡人,家中藏有白狼的事,誰都不能再外面說起。
就怕會引來什麼不好的後果。
自從胡大狗被刺傷,差點丟了一條小命後,難免心中多了一絲的警惕。
“你沒多嘴吧?”黎漢不放心的問道。
那小夥子連忙搖手,道:“黎哥你都交待過,我怎麼敢亂說,我瞧着那些人正在周圍打聽,怕他們也不確定白狼是不是在我們這,我就想着來告訴你先。”
黎漢點點頭,便朝着外面走去。
還未走出大門,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諸位,是否有看到一條白色的大狼,在下必有重賞。”金偃寧仍舊坐在馬上,沙啞的聲音連連說道,甚至還第一次對着這些以往瞧不上的人,擡起了手,抱拳示意。
“小公子說的重賞能用多少呢?”其實一漢子靠牆,打趣的說道。
如果是在以往,像這般穿戴的富家公子,他們可不敢如此說,只是如今看着這個小公子一臉的青腫,沒一點的威嚴,不由想要開些玩笑。
金偃寧咬牙,他道:“百兩。”
倒不是不想多拿出些銀子,只可惜,那日遇到歹徒,行走匆忙,行李銀票之內的早已丟棄。
就身上這些爲數不多的銀子,都還是他將隨身的玉佩給典當賣了出來。
那黑心的商人,價值連城的玉佩,只肯出價一百兩!
等他尋到白旬,定當回到邊城後,再回來好好教訓那黑心的人。
沅裡鎮上沒有上京金家的勢力,邊城有倒是有,可典當行勢力必然大,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金偃寧是打算尋到楚澤,藉着他的力將那黑心人好好揍上一揍。
百兩!
在金偃寧心中爲數不多的銀子,在這些人眼中卻真的是重金。
那漢子站直了身子,慎重問道:“不知道小公子是尋什麼樣的白狼?還是隻要是白狼就行?”
“自然不是!”金偃寧嗤之以鼻,別的狼就算是白狼又怎麼能和他的白旬相比,將白旬的特徵講述了出來,就希望能聽到一個好消息。
當說完後,立馬就有一行人,繞着周邊尋找了起來。
反正無事,就附近尋尋,真能尋到的話,說不準還能得到百兩的重酬。
“少爺,既然白旬有了消息,不如讓幾個人先在這裡候着,咱們先到鎮上,您也得要療療傷啊。”慶俞苦口婆心,說着的話,總是離不開去醫館治傷。
事先還不明白,可這一路上他瞧着,山邊路途難行,走着都有些困難,更別說四肢蹄子的大馬,少爺偏偏從頭到尾,都是騎坐在馬上,沒有下來過。
漸漸的他纔看出,不是少爺不願意下來,而是因爲他身上帶着傷,沒法走路而已。
所以,慶俞怎麼可能不急。
黑色馬匹的毛髮上染上了一顧深色的溼意,金偃寧身上帶着笑,臉上卻是揚起了一絲笑容。
在山邊,猛然聽到了一聲狼嚎,可在之後,確是一聲聲音都沒有再傳來。
金偃寧尋到這邊,看到這裡住的人,倒有一絲的不安。
窮鄉僻壤,如果這裡的人真的抓到了白旬,定會剝皮吃掉或者賣到其他地方去。
狼可以殺掉吃肉不說,白狼皮價值也不菲。
所以,在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他就許下了重金,就怕白旬遇到什麼不測。
金芸站在門後,正好看到這一幕。
本該跟着小傢伙們去瞧白狼,卻聽到門外來了尋狼的,就跟着黎漢過來瞧瞧。
還真是遇到了熟人。
上京金家的小少爺如今鼻青臉腫,瞧着狼狽的緊,而金芸一眼望去,就發現,這小少爺的腿瘸了。
腿瘸了,都寧願滿地的尋白狼,看來,情分還不淺。
而讓金芸訝異的是,都許了百兩的重金,黎漢都沒有開口說狼在他那裡。
也許是看出了金姑娘的疑惑,黎漢關上了門,對着金姑娘小聲的說道:“外面的少爺身上衣裳都帶着刀劍刺傷的痕跡,還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銀子雖然多,但還是一屋子的姓名來的重要,還是先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