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榜更換好,紅布依舊蓋在上頭。
這次,華老並沒有上前掀開紅布,倒不是顧忌身邊的金姑娘,而是前一次換榜單,在場的人當中,他算的上是老資質,此時,相比他人,他還沒這個資格。
果然,沒過多久,一中年男子上前,而他身邊跟着的一人,正是惹得金葉關禁閉的尤陌。
尤陌在身後候着,那上前之人,定是陵王。
也難怪,華老不敢上前。
陵王雙手握在紅布之上,用勁一揮,紅布直接掀開飄落在旁邊。
更換的兵器榜屹立在那,所有的人仔細查看榜單的排名。
沒有任何意外,榜單上的最後一名沒有了歸寧鐵鞭的名字,而是之前的第九十九名那位。
那新增進來的,又是何種兵器?何人所鑄?
金芸第一次來,雖然之前將百名的兵器都瞧過一次,卻也沒有那麼好的記性,將所有的一字不落的記下。
不過,她卻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第八十九名,靳瑢瑢!
“快看,第八十九名纏絲劍——靳瑢瑢!”
“又是一位鐵娘子!”
“靳瑢瑢,姓靳,可是靳鐵孃的後代?”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靳家後代啊。”
“靳家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鐵娘子,想必鐵娘又要風靡了。”
“先是金家鐵娘子,如今又是靳姓鐵娘子,難不成兩家又要如當年那般,鬥得你死我活?”
“鬥得你死我活?老先生,您這話是何意思?”
老頭子太過驚訝,才喃喃淺聲道出,卻不想被周邊的人給聽了去,他連忙揮手道:“聽錯了,你聽錯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又怎麼會知道什麼。”
說完,也不再看兵器榜,而是轉身便匆匆離開。
金芸正巧也是在旁邊,她瞧着離去的人,想了想,便決定跟了上去。
那老頭子怕也是知道,禍從口出,一路上連走帶跑,生怕有什麼人跟上來。
圍着幾個人多的巷子繞了許久,才走進一條偏僻的深巷,正準備進屋之時,後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聲音清亮,顯而易見是一道女音,卻不知道爲何,讓他止不住的就打了一個抖索。
“老爺子,能否聊聊?”
推開了一條縫隙的門,立馬被他關上,老頭子猛然轉身,渾濁的雙眼緊縮,他道:“你是,金姑娘!”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從金家住進金府,街坊之間流傳消息時,他就開始注意過這些人,眼前出現的人,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金芸金姑娘。
也是上次兵器排行榜換榜的金姑娘。
可立刻,他臉上帶着止不住的慌亂,他搖了搖手,道:“這位姑娘,您怕是弄錯人了,我一個平民百姓有什麼能和你聊的。”
說完,慌得額頭上的細汗都出來了,想轉身進門逃離,又不願意將裡面的家人牽連上。
“金靳兩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知道老爺子能否告知?”金芸略帶真誠。
時間太過久遠,並沒有多少人還能知道這些事,她雖然不喜歡金府的那些人,可誰讓她如今被貼上的金府的標誌,再來還有爹是身份,有種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意思。
老頭子瞞了一輩子,妻子孩子都沒有告訴過,又怎麼可能告訴一個纔剛剛見面的姑娘。
更何況,此姑娘與她人不同,她姓金。
他還當要拒絕的時候,背後遮擋着的大門被打開,門還未開全,便傳來了一老婆子的聲音:“我說你成金斗怎麼回事,門都開了還關上,是要我來請你不成。”
說完,才瞧見外面對了一個姑娘。
賀成氏微微眯眼,她有一雙厲眼,一眼就能瞧出此姑娘定不是普通家的閨女,雖然身上帶着首飾不多也精貴不到哪去,可是穿得衣裳那可是上等的錦綢,顏色鮮麗,價格昂貴,極得貴人家的姑娘喜歡。
本不耐的一張臉上頓時揚起了笑意,她道:“姑娘,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成賀氏到不認爲這是來尋她家的,他們家祖宗幾代,都沒出現一個能人,都是平民百姓,一般和貴人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更不會認爲這姑娘是專門來尋他們的。
“大娘,我有事尋成老爺子,能否進門一敘?”金芸開口,此時,她十分慶幸自己來了一趟。
她居然在這個婆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氣息,很淡,淡到如何不是前段時間異能的增加,恐怕都發現不了。
可反映過來後,又覺得十分的驚訝,她從來到上京的後,就用過感知這片地方。
此地是上京,自然少不了好的精鐵和兵器。
甚至有一些是連她都心動,卻沒法子去弄來。
但現在不同,當時感知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這處有什麼好東西。
甚至,金芸肯定,她只要離得再稍微遠上一些,婆子身上的感覺便會再次的消逝。
“當然可以,快些進來。”成賀氏哪能不願意,甚至有些欣喜諾狂。
而且知曉男女有防,將家裡與姑娘年紀相似的男兒都趕了出去,讓他們在外面逛段時間再回來。
將桌面再次擦拭一遍,成賀氏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姑娘,家裡窮,備不上好茶水,您擔當些。”
金芸輕輕點頭,伸手端起輕抿了一小口,道:“無礙,我也不懂茶的好壞。”
兩人交談幾句,坐在一旁的成金斗卻是有些坐立不安,他幾次暗示老婆子將人送出去,卻每次換來的都是白眼,如今心中將老婆子罵得要死,但又不敢真正的開口,只是希望等下能隨便說上兩句,讓人給敷衍過去。
更後悔自己在排行房那開了口,不然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胳膊被重重的一推,成金斗聽到自家老婆子在耳邊大聲的吼道:“我說你發什麼呆,人家姑娘問你話了,怎麼都不知道迴應一聲。”
被這一吼,成金斗連忙搖着雙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當時不過胡言而已,金靳兩家的生死仇,我個糟老頭怎麼會知曉。”
金芸放下茶杯,她淺笑道:“我瞧着老爺子身子矯健,還想問問你的年歲。既然老爺子提到金靳兩家的生死仇,不如你和我說說吧。”
“……”成金斗傻了眼,敢情一下情急,自己給全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