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不如我就在這裡等你吧。”金偃寧戰戰兢兢的請求。
雖是夜幕,可眼望下去,頓時就眼暈了,這麼高的地方,他居然被小姑給手扔了上來,如果不是他反應的及時,恐怕得摔下去。
金芸纔不會理會他。
這裡是方府,卻只住着方亦烜個主人。
她來到上京,雖然沒有刻意的去打聽,卻是知道,驃騎大將軍便是方亦烜的祖父,而他娘便是沅裡鎮孔家的人。
至於,他爲何會獨自人居住在這個地方,她倒是不清楚。
“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來!”金偃寧咬牙,本以爲他已經算是很有膽量,可和這瘋婆子相比,那是差了不是點半點。
個閨女家家的,居然這個時候跑到個外人府上。
更可恨的是,還將他給帶上!
金芸斜了他眼,道:“繼續大點聲,最好將人給引過來。”
她倒是不怕,從來就沒打算不經動這裡的人闖進去。
更何況,她此時還帶着個累贅,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
金偃寧被氣的要死,好歹閉口不言,還小聲的呼吸,生怕氣息過重,將巡邏的人給引過來。
兩人忽左忽右,謹慎的繞過了個又個的院子,金偃甯越走越是奇怪,他是來過方大哥的院子才知道他所住的院子是哪裡,可小姑明明沒有來過,怎麼這般的清楚?
或者說,她其實偷偷的來過?
想到如此,金偃寧的臉色又是不好了。
而就在他分神之時,只覺得眼前閃過道亮光,隨即鋪面而來的是道冷冽的寒氣。
再之後,後勁緊,跟着來的便是很大個力道,居然就他提起向後迅退了兩步。
然後,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見自己本來站的地方,地面上留下深深的道印跡。
“……”金偃寧簡直想要罵人了,如果不是退了兩步,他此時恐怕就分屍了吧!
“金姑娘?”來的人定眼看,不由有些疑惑,可隨後,便是不喜。
如果剛纔不是他們反映的快,恐怕他的刀就要將金府最爲得寵的少爺給劈了,到時候,金府的人還不得尋少爺死磕。
他冷眼道:“金姑娘,您也太不拘小節了吧,上門拜訪不通報聲不說,居然還將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跑來。”
“我要見方亦烜。”
聽着對面人的理直氣壯,雙瑞不由翻了個白眼,卻到底沒有拒絕。
他倒是想要拒絕,可如果被少爺知道後,定是會生氣責怪於他。
金偃寧顫抖着的身子,總算緩了些,他上前對着那個大個子道:“刀法不錯啊,什麼時候我們倆較量較量,”
雙瑞看了他眼,無言。
早知道,他就不來抓賊了,賊倒是抓到了,偏偏還是自己不能得罪的賊。
而照金少爺這番話,以及陰陽怪氣的語調,不用說,肯定是將他給記恨上了。
金芸等人來到院子的時候,方亦烜怕是已經得了信,在院子裡等候他們幾人。
與以往不同,此時的方亦烜席黑披肩,身上披着薄薄的披風,臉上總是帶着那股如沐春風的笑意。
在夜風中,感覺很暖。
“金芸。”緩緩的聲,金芸突然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此人對於她的稱呼不再是‘金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
“方大哥!你可不知道,我差點就沒命見你了。”金偃寧搶先步說道,雙眼如劍般,直射在雙瑞身上。
雙瑞暗自癟了癟,開口道:“少爺,是屬下失誤,錯將金少爺當賊。”
金偃寧跳腳,他喊道:“你纔是賊,小爺哪裡像是賊了。”
“雙瑞,這並不是你的藉口。”
雙瑞低頭,他心中也是知道,身爲少爺身邊的貼身侍衛,哪怕現在是夜色,他都不可能真的見不到對方的容貌。
更何況金少爺金姑娘兩人的裝扮如常,很是好認。
倒不是他的那刀是故意所爲,只是不夠謹慎,才造成如此下場。
此時,心中對於金姑娘,也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謝。
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將金少爺給拉開,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可反過來,如果不是金姑娘將金少爺帶到府邸,也不會生這件事。
他道:“屬下認錯。”
“既然如此,便罰你。”方亦烜停了停,他的目光望向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那人,他道:“便罰你待在金芸身邊,護她路安全回京。”
“少爺。”雙瑞大驚,不管要護的人是誰,他都不願,他要用命護着的只有少爺人。
“我不要累贅。”金芸開口。
“雙瑞也許不及你,可有些事,他在你身邊,倒是方便些。”方亦烜解釋,他也是知道金芸要回沅裡鎮趟,人還未走,便有些不捨。
金芸想了想,便沒在拒絕,只是邁步向前。
步,兩步,三步,走到坐在輪椅上人的身邊。
她蹲下與他平視,雖然臉上直帶着笑意,可是雙眸中,隱隱約約藏着的是絲的隱忍。
很痛吧。
定是很痛,可偏偏他給人的感覺像是無所謂。
雙目對視,方亦烜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神有些許的躲閃,輕咳兩聲道:“上京附近有個仙台,五月正是賞景的好時節,不知道你能否敢回來聚?”
“賞什麼?”金芸問道。
“賞瓊…花。”方亦烜話中間斷幾息,只因雙腿中猛然之間有陣的劇痛,他不用低頭,便能嗅到股的鐵鏽味。
“少爺!”雙瑞見到眼前幕,臉色大霽,正要上前,卻被少爺伸手止住。
方亦烜看到金芸手中的短刀,雖然不知道爲何,可他卻知道,此人定不會對他有害,就算是有,也絕對是有原因的。
幾息之間,將對面人的雙腿上劃開了幾道口子,鮮血流得滿手都是,金芸卻眼睛都沒眨下。
反而像是很滿意眼前人的反應,淺笑開口,金芸說道:“瓊花又名聚仙,所以那處才叫仙台是吧。我挺有興趣的,五月定會如期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