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馬收錢的事,誰都願意做。
而且,鄭家親家買的桃花酒可不是點半點,當即就有人同意。
可同樣的,也有人不願意了。
“這不可不成,可不能因爲鄭家的,就讓村子裡所有的人都吃虧啊。”
原來,當時金芸和跛腳談話期間,也是有人聽到了,兩千斤酒確是按給村子裡的價錢賣的,這和外面對比,差不許快少了半,還真無法接受。
“胡咧什麼呢?做生意就得諾千金,難不成現在變卦?”老劉氏聽着就不滿意了,她親家小姑將跛腳幾人救上來不說,如果不是她誰人會知道酒井到底處在哪個位置,怎麼能這般翻臉不認人。
何果成等人又是商量了番,想來也是想到了老劉氏那般的想法,便也咬牙答應了下來,還是按着原價來給。
可金芸卻不同意,她還是決定給了原價。
銀錢是小事,跛腳和村子這般鬧法,指不準還有的磨,她銀錢給足了,以後不會攤上什麼事,而且她雖然不是桃源村的人,可鄭家還在,金海還在,村子裡的鄉親難免會有些人覺得鄭家佔了他們的便宜,不給好臉色看。
金芸當衆付了銀子,更是多填上了些,讓村子裡的人幫忙直接運到鎮上的宅子裡。
拿了筆豐厚的銀錢,誰會不高興,每家每戶都出了幾人,還沒半天的功夫,酒罐就被給運了走。
別說跛腳家的地窖,私挖的還挺大,就是兩千斤的桃花酒被擡了走,地窖裡還剩得有些。
金芸等人卻沒在理會,直接回到鄭家歇息了。
付銀子的時候,金蔣氏雖然沒說話,可這白白的多花出去了差不多半的娘子,她怎麼會不肉痛,他們家的銀子也不是風出來的啊。
剛回到了宅子,金蔣氏雖然沒有埋怨,卻還是指着小女兒的額頭,說了她幾句。
結果,到了第二日,金蔣氏是拍着胸脯,慶幸小女兒有先見之明。
“跛腳的家人都跑了?他們那家子,怎麼可能跑的那麼快。”金蔣氏有些驚訝,問道。
“誰知道,今日何哥帶人搜了他們的院子,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了,想必早就有準備吧。”老劉氏如此說着,跛腳年少時期是混賬,可是這麼多年,瞧着人都還不錯,哪裡想得到他處心積慮這麼長的時間。
“按你這麼說,恐怕他也不會蠢到跑到鎮上去,不然抓個準。”金蔣氏知道桃源村已經派人去鎮上尋人,如果跛腳真的早有準備,就不會跑到鎮上去的。
“其實吧,跑了就跑了,何哥既然說了那話,之前的事也不會再繼續追究,可跛腳不該的是,他騙了我們整個村子。”老劉氏說着,不止是她,就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沒有想到。
今日跛腳家人不在了,村子裡有幾人下到了地窖,本沒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孩子頑童,在酒井裡面打水,想要看看,這酒井裡的水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看,倒讓衆人驚訝了。
打了半響,每次觸碰到了井底,纔會打上小半桶的水上來,他們下去瞧,這才現,酒井已經有些乾枯,恐怕用不上兩年便會成了口枯井。
這下倒好,整個村子裡的人才高興了晚上,結果如今就猶如晴天霹靂般,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金蔣氏卻拍着胸脯慶幸,如果不是小女兒堅持,她敢保證,今日桃源村的人定會上門來要錢。
而這時,她又瞄了瞄小女兒,想着是不是她看出了什麼,纔會如此。
這可就真的是誤會金芸了,雖然昨日是她挖開的地窖,可是卻從未下去過,又怎麼會知道酒井裡面的情況。
“不過,說來也奇怪,你說說那口酒井吧,裡面都是實得,也不知道里面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劉氏也不想說這些不開心的事,連忙換了個話題,她道:“而且那小孩打起來的水,你猜猜是怎麼樣的,居然是濃稠得滑絲的水,帶着股子的酒香氣,倒不像是從井底冒出來的,反而像是有人專門打了這麼口井,倒進去的酒似的。”
老劉氏沒說的是,這個時候,村子裡面有人不接受這個事實,拿着鋤頭正在酒井附近繞着圈挖了半響,結果別說這個濃稠的水,就是平常的井水都沒有打出來。
不過想來他們也得失望了,如果真的還有,跛腳也不會連日都不敢待,就舉家逃了。
也怪跛腳厲害,這些人年來,對着村子裡的人倒還是不錯,不說其他,就是桃花酒都是按着賣出去的半價給村子裡的人。
不然,他們也不會這般疏忽放鬆了警惕,根本沒人提出要派人來守着跛腳家。
而範氏離着跛腳這般的近,他們離開的動靜都沒驚動到範氏家人,也該是他們厲害。
再說了幾句,金蔣氏卻開口說道:“我也來了有幾日,想來也該回去看看了,幾個大老爺們在宅子裡,我還真不放心。”
她在桃源村也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再來他們村子裡又出現了這樣的事,不管是爲了避嫌還是其他,她們也該告辭了。
“這纔多久啊,再住上兩日,這以後再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老劉氏開口留了幾句,到底沒能留住,便還是無奈的答應。
其實,幾人並不知道,在昨日夜裡,何果成幾人商量着,如果不是鄭家親家幫的忙,不但救下了跛腳幾人,也不會現地窖的秘密。
於公於私,都應該感謝番。
既然她喜歡桃花酒,那便再多送她幾罐,反正也不會村子裡再出錢。
而且因爲她下子購買了那麼多,今夜裡,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不少的錢。
當時許多人贊同,可才過了夜,哪怕就是想到了這件事,也無人提起,也不敢提起,生怕提了出來,其他的人不便同意了。
如今酒井水都快沒了,誰還願意白送出去啊,這現在是能賣罐子算罐子,指不準哪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