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府的人離開後,靳瑢瑢越想越氣,心中更恨的是宋鐵匠居然將這麼大的事給瞞了下來,哪怕就是早點知曉,她也不會如此的被動。
只能說金偃寧技高籌,居然將太太上皇和聖上拉扯了進來,讓她不得不做出承諾。
她起身,覺得去見見宋鐵匠,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顧着宋鐵匠將事瞞下來。
而這個時候,宋鐵匠坐在院子裡,整個院子很新很精緻,卻讓他沒有種歸屬感。
他背叛上京金家是不得已,上京金家是整個世上排在頭名的打鐵世家,它敢稱第沒人敢稱第二。
可他這次選擇了上靳家這條船,也是經過了許久的考慮。
宋鐵匠並未同其他人說過,其實早在靳家的人還未來到上京,就已經有人來跟他接觸過,可是那個時候他是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個頭名的世家,個雖是靳鐵孃的後代卻流落到貧乏地界的落魄家族,不用想便知道該選哪家。
但是如今,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倒不是想外面所傳那般,是爲了個姑娘。
世上有的是姑娘,更別說個丫鬟會讓他選擇背主。
他兒女都不在了,就是老伴都早早的離去,好在身下還有個孫子宋吉。
正是因爲宋吉他選擇了這條路。
宋吉年紀二十,卻直未有娶妻,倒不是找不着好的人選,哪怕就是他想,想給宋吉娶個金府旁支的姑娘都是有可能。
只是不能娶。
宋吉年少的時候他忙着打鐵,便將這個寶貝孫子交給了下面的人伺候着。
哪裡知道,等他空閒下來後,才現那個可愛的小子不知道怎麼,短短時間變成了個無惡不作的紈絝。
甚至是太早接觸女子,導致傷了身子。
雖然未娶妻可他房間裡面的通房不少,這麼多年了居然人都未懷孕過。
私下更是尋了不少名醫,卻都沒辦法,倒不是不能生,而是機率很小很小。
宋鐵匠本以爲宋家的脈要斷在孫子這裡了,哪裡曉得,宋吉的女人茵彤居然有了身孕。
茵彤並不是孫兒的通房,雖然不願意承認,卻也不能否認,她是宋吉瞧着好看,強要來的女子。
本以爲不過就是場歡樂,居然就懷了身孕。
茵彤是靳家姑娘身邊的丫鬟,因被強要了身子又有了身孕,本尋死尋活,好在被靳家的人壓了下去,如果不是靳家讓人悄悄傳來了消息,他是怎麼都不敢相信,宋家終於有後了。
也是這個時候,靳府的人拋來了橄枝,再加上兵器榜換榜,靳家的姑娘居然排名其中,直到這個時候,他最後到底還是咬牙應下來了。
只是,外面傳言他是爲了個女人選擇背主,宋鐵匠甘願擔下這個罵名。
畢竟他要保護他的曾孫,不能讓他還未出生,便落下了個不好的名頭,要知道他的孫子和茵彤還未成親呢。
“祖父,呵呵呵,祖父啊,孫兒終於有後啦。”此時宋吉歪歪扭扭的走進院子,他臉上帶着臊紅,還未離近,就是股酒氣襲來,讓宋鐵匠微微聚攏了眉頭,不過到底是最爲疼愛又是唯獨的孫子,他連忙上前攙扶着,擔憂的說道:“你這小子,怎麼又喝的大醉。”
“我…我高興啊。”宋吉雙眼眯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得醉得徹底,說完後又哭喊道:“我是有後了,我沒愧對宋家,可是我宋吉爲何要娶個丫鬟爲妻!就她的身份當我的妾都不爲過,爲何要當我的正妻啊,祖父。”
宋鐵匠連忙安撫道:“這只是權益之策,等茵彤生下了孩子,她便會難產而死,等她死後。祖父爲你尋個更好的岳家,哪怕就是當官的嫡女都行。”
“當真?”宋吉擡頭望着祖父,眼中帶着希意,要知道這次他出去和友人玩耍,從見到那些傢伙開始,便是而再再而三的嘲諷着他。
茵彤確實長的靚麗,不然他也不會強要了她,可是再漂亮就她這個身份也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又怎麼配的上他的身份!要知道他的祖父可是最爲厲害的鐵匠。
他道:“祖父,我不要官家嫡女,靳家姑娘倒是不錯,不如……”
“禁言!”沒有安撫,宋鐵匠這次表現的很是嚴厲,他慎重交代道:“這樣的話絕不能說第二次,靳瑢瑢並不是我們能攀得上。”
他自然是想要個曾孫,可是比起他後半輩子和孫子生的榮華富貴,自然不能相比。
除了曾孫這點之外,他選擇來到靳家,其實還有點。
金靳兩家的人事,他知道些。
就是因爲知曉,他才選擇了靳家。
要知道,上京金家雖世上第,可是在他眼裡卻有些虛有其表,金家如今的情況根本拿不出個好鐵匠。
他在金家之所以那般的狂傲,也是因爲他有本事。
更可以說,在金家打鐵最爲出衆的,就是他。
可事靳家卻不同,他雖有本事卻也有自知之明,靳瑢瑢能上兵器排行榜,但是他不能,就這點,便能知道金靳兩家到底誰厲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的厲害,宋吉將祖父的攙扶着他的手甩開,大聲吼道:“爲何不行?靳家的人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將您要來,還不是打算以後依仗着您,既然如此,讓靳家的人送個姑娘給我,有什麼不行!到時候,主僕兩人伺候着我,嘿嘿嘿……”
院子外面的靳瑢瑢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還未進院子,就聽到了這麼讓人噁心的話,簡直令人作惡。
而大怒的靳瑢瑢也沒有現,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丫鬟,都是低垂着頭,雙手攥得緊緊。
茵彤是姑娘身邊最爲得力的大丫鬟,可是爲了拉攏宋家的人,卻讓她犧牲如此,嫁給這麼個人。
而她們的姑娘,只怒宋吉噁心的話,卻沒有將宋鐵匠之前說的留子去母的話放在心中,多麼的薄情。
姑娘對最爲喜歡的大丫鬟都如此,更別說對她們了,幾個丫鬟心中不免有些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