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別墅的傍晚擁江依落日,花園裡,草坪坦蕩,三五個傭人彎着腰修剪着,大門前的幾個乳白色的路燈杆上,依稀可見黑色的攝像頭,正對着大門口和院落,如果兇手來送東西,一定是可以被拍到的。
如錦來到花園門前的時候,早有傭人爲她開了鐵柵欄。
如錦驚訝道:“你認得我?”
白淨的男傭人笑道:“夫人說如果您過來了,就給您行方便?”
夫人?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張妖嬈的臉,是她嗎?上官誠的繼母?如錦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惡寒,她趁機問了句,“你們這裡的監控視頻資料在哪裡看?”
男傭人愣了一下,顯然他是剛來的,對這裡並不熟悉,不確定的說,“王媽給我們培訓的時候說,監控視頻好像只有老爺才能看到。”
老爺?如錦皺了下眉,二樓那間房間麼?她將懷裡的骨灰盒緊了緊,之前在別墅裡看到的那個黑影,會不會是上官老爺的逗留的魂質呢?爲什麼要引起她的注意?是想像她透露什麼訊息麼?
如錦衝那男傭人笑了下,尷尬道:“我去調看監控資料的視頻,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哈。”
那男傭人會意的點了點頭,便裝作沒有看見如錦,轉身回去繼續工作。
還蠻機靈的嘛,如錦飛快的穿過花園,瞧着大門敞開的一樓寬敞廳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徑直上了二樓。
而在她的後方,剛剛給她開門的男傭人盯瞭如錦背影一眼,疾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高爾夫球場上,楊蝶音坐在餐飲區看着文件,陳律師站在一旁,兩人都沒有說話。
男傭人急急的走了過來,“來了。”
楊蝶音冷笑一聲,果然那個婊子來了,她從包裡抽出一張卡,“賞你的,王媽怎麼樣了。”
那男傭人接過卡,驚喜萬分的說,“王媽送去醫院了,已經沒事了,謝謝夫人。”
楊蝶音揮了揮手,男傭人恭敬的退
了下去。
“計劃拖得夠久了,該行動了。”楊蝶音看着手中的紅酒杯,海藻般的頭髮傾瀉而下,讓她的小臉絕美靚麗。
“上官誠回來的那一刻,計劃就已經啓動了。”陳律師臉上掠過陰險的笑容。
楊蝶音忽然站起身,咬牙切齒的說,“上官誠是我的,誰都不準動他!”
“但你是我的。”陳律師忽然擁上了楊蝶音的腰,楊蝶音猛地站起身,朝着陳律師臉上啐了一口,“呸,你不配!”
說完,疾步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如錦抱着骨灰盒,來到二樓上官嶽的臥室,心裡碎碎念着:上官老爺啊,我是來幫助你兒子的,如果你泉下有知,快快現身。
二樓上官嶽生前的臥房內,窗簾拉的密不透風,房間內陰暗極了,似是爲了增添陽氣,走廊裡站着幾個男傭人。
如錦躡手躡腳的來到上官嶽的房間,房間如她離開時那般,絲毫未動,她放下骨灰盒,看了眼屋內,並未有什麼電器,傭人說這間屋子可以看到監控視頻,究竟在哪裡看的呢?
她四下看了眼,最後目光定格在一面牆壁懸掛的電視機上。如錦緩緩走了過去,正要伸手打開電視機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從門口閃了一下,如錦猛地扭頭看去,便看見一角衣袂,是那日的魂質,他還逗留在這間屋子裡?如果她沒猜錯,那魂質應該是上官誠的父親了,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去追蹤,這樣想着,她還是打開了電視,果然,電視機上投放的時整個上官家的監控錄像。
如錦心跳莫名的加快,將監控錄像往回翻找了起碼兩個月,才終於看到上官嶽生日那天的全部畫面。
從早上到下午,只有一個男人帶着灰色的快遞帽子,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出現在畫面中過,只見他抱着一個大紙箱子,在鐵柵欄前踟躕一下,便響了門鈴,傭人開門的前一刻,男人扯起了衣領,將領子豎起,擋住了自己的左右側臉,飛快的跑開了。
他逗留的時間不長,如錦心中一陣驚跳,將畫面放大,帽檐壓得很低,但她瞧着那人的眉眼,不斷的倒退、快進、放大,最終定格在帽檐下的那對眉眼上,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如錦總覺得似曾相識,她在腦海中思索着那對眉眼,目光無意中落在書桌上的一個相框裡,裡面是成功人士的單人照,細長的眼睛和淡眉,如果她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上官誠的父親了。
忽然,腦海中電光一閃,如錦看着那照片,飛快的將監控錄像中的眉眼與上官誠父親的眉眼相對照,心跳驟然加快,彷彿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不斷的逼近她,那種驚懼的感覺不是陰謀本身,而是在這個陰謀的圈子裡,幕後黑手不是圈外人,而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一股透心涼從腳底板直衝腦門,毛孔冷的發抖,全身都有種漂浮的感覺,如錦終於想起了錄像裡那個男人是誰……與上官誠父親如此相似的眉眼!
上官誠的二叔!上官明!
是他送的快遞!
下一秒,一種危機感直逼她的胸口,就在一個小時前,上官誠接到了上官明的電話,說是小花出了事,讓上官誠立刻趕往上官明的住處,如果這一切都是上官明一手策劃,那……那……他把上官誠叫去的目的,不寒而慄。
不行,她要去救他,要提醒他提防他二叔,如錦掏出手機,飛快的撥通上官誠的電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然逼近的身影。
電話處於連線狀態,如錦的手顫抖的厲害,接啊,快接啊……焦急中,她的目光掠過電視機屏幕,乍然看見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
如錦豁然回頭看去,便瞧見楊碟音陰沉沉的臉,她冷冷笑道:“被你發現了!”
話音落地,如錦便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穿透身體,她下意識低頭看去,看見楊碟音拿着一個電棒抵在她的腰上,原來你也算計……又一股電流從腰部蔓延全身,如錦覺得舌尖有點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