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主僕二人抱着哭得悽悽慘慘慼戚,豆綠是低聲啐泣,徐璐則是嚎啕大哭,剛開始還只是半跪在地,最後一副破罐子摔碗的架式,雙腿叉坐在地上,拿着繡帕一邊抹眼淚一邊大哭不止。
凌芸又氣又憐惜地想上前安慰她,被凌峰抓住,“讓她哭吧。”
見凌芸又要瞪眼,他又道:“等她發泄完,我再與她談。”
凌芸臉色非常難看,不過瞧着徐璐哭得傷心悲忿,也就默認了,或許,讓她哭一下也好,純當發泄,等她把心頭的恐懼和委屈全發泄了出來,想必應該要好一些的。
徐璐這一哭簡直哭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悽慘的哭聲,整座凌府都爲之顫抖。被趕出院子的下人們,紛紛在心裡同情這個新的夫人,哭得這樣悽慘,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徐璐就這樣一直哭呀哭,哭到天色黑燼,凌峰去掌了燈,依然在哭,經過這麼一通痛哭,心頭的恐懼確實消散了不少。尤其她已抱着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的想法,就毫無顧忌了,良久,她也哭累了,理智也回到腦海裡,一邊哭一邊想,接下來她要怎麼辦呢?是從容赴死,還是自己骨氣點自我了斷?
前者太痛苦了,但是後者她又無法下手,只好繼續哭,因爲她也哭到無法下臺的地步。
豆綠哭到最後,恐懼也沒了,發現凌峰依然坐在那,動也不動,一副無耐的模樣,她推了推徐璐,“小姐,別哭了。”
徐璐依然在哭,哭到雙肩一顫一顫,肚子打嗝,眼淚鼻涕橫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凌峰見她聲音都在嘶啞了,不由喊道:“夠了,再敢哭一聲,我就把你丟出去。”
徐璐惡狠狠地道:“我就要哭,我就要哭,你吃我好了?”反正她現在已是破罐子摔碗了,倒是一點都不怕他了,他真要吃自己,她就先他一步撞死得了。
凌峰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瞧她哭了一陣子後,膽子倒是變肥了,心下倒是鬆了口氣,於是又說:“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
“要,要你管。”徐璐打了個長長的嗝,又吸了鼻子,繼續哭着。
“你嫁給我這麼些日子,我可有打過你罵過你?”
徐璐沒有說話。“我可有虐待你,欺負過你?”
“怎麼沒有?你天天都虐待我。”
“什麼時候我虐待你了?”
“你還不肯承認,天天逼我鳧水,不叫虐待是什麼,你明明,明明知道我最怕水的。”她一邊打嗝,一邊憤怒地指控。
凌峰愕然,“我也是爲了你好。”
徐璐幾乎要跳起來,指着他的鼻子一通痛罵:“你哪是爲了我好?我不喜歡鳧水,你偏逼着我鳧水,你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你仍是鐵石心腸要我繼續遊,你這還叫爲我好?”
豆綠見凌峰臉色都變了,又趕緊拉過徐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徐璐卻不毫不懼怕了,反正她已經抱着赴死的準備,纔不怕凌峰呢,指着凌身的鼻子,罵了個痛快。
“……有一條蛇尾巴了不起呀?就可以天天欺負我。你以爲我是好欺負的,真要惹急了我,我就與你同歸於盡……”她一邊哭一邊扯着嗝,哭得久了,想停下來都不成了,濃濃的鼻音使得她怎麼也止不住淚水。
凌峰總算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他原以爲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了,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所以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尾巴露了出來,誰會想到,讓她越發懼怕自己。還給怕出了病來。
凌峰長長一嘆,撫額,“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這總行了吧,別哭了,再哭下去就成醜八怪了。”
“還不是被你害的。”徐璐兇巴巴地吼回去,又繼續吸着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凌峰瞧着她哭得雙眼紅腫,再這樣下去,估計明天都無法再見人了,於是強行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豆綠呆了一會,跟着一道衝了上去,凌峰頓下腳步,冷冷瞥她一眼。
“出去。”
豆綠立馬止住腳步,果然不敢再上前。
徐璐被凌峰打橫抱了起來,拼命地掙扎着,她還是怕他會兇性大發,萬一一口把自己吃了,她才慘了,就算要死也要先自我了斷才成。
凌峰實在煩極了她的不聽話,重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再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璐果然不敢掙扎了,凌峰又對豆綠橫眉冷眼地吩咐道:“去打盆冷水來。”然後抱了徐璐走進臥室,把她扔到牀上,自己則寬衣解帶。
徐璐嚇得連連往牀角落裡縮去,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要幹什麼?”
凌峰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從烏木製的洗臉架上拿出毛巾,豆綠已戰戰兢兢地把冷水打了進來,戰戰兢兢地挪着步子,卻不敢上前。
凌峰單手奪過她的銅盆,放到洗臉架上,毛巾扔進盆子裡,然後擰乾,大步上前。
徐璐把身子緊緊縮到角落裡,一臉驚恐地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凌峰火氣又來了,他伸手,從牀角落裡把徐璐拖了出去,然後粗魯地把毛巾罩在她臉上,來回搓動。
徐璐被搓得眼睛生痛,拼命地掙扎着,凌峰很快又把毛巾扔進銅盆裡,吩咐豆綠,“再舀一把來。”
豆綠傻了一會,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又把毛巾就着水搓了幾下,捏幹後雙手遞給凌峰。凌峰接過,又給徐璐搓臉,最後把毛巾丟給豆綠,“把水端出去。這兒沒你的事了,藥熬好了就端進來。”
然後他自己則脫掉鞋子,上了牀,把徐璐揉到牀上,冷冷地道:“再敢哭一聲,我就把你丟出去。”
徐璐的哭聲果然斷裂開來,但肩膀仍是一抖一抖的,哭得久了,她實在控制不住,鼻音濃厚,這麼強忍着,實在難受,在凌峰不再盯自己時,又從喉嚨裡逸出一絲哭音。
凌峰目露兇光,她趕緊叫道:“人家真的控制不住嘛。”她抹了臉,淚水又出來了,雙肩仍是抖過不停,這已經是哭橫了的表現,想停也停不下來。
凌峰黑着張臉,一言不發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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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節假日,看着大街上一堆堆的人流,心裡也貓抓着難受。我也想玩呀,實在沒心情坐在電腦前。
等節氣過後,再加油努力,上帝,原諒我的偷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