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官晨所意料那般,族長派去求和的人被花無眠扣下。花無眠還放一個人回來向族長轉告他的話,要想求和,讓族長親自前來。且求和的物品,要比這次多三倍。
族長聽到花無眠這個要求,也被氣得不輕。所幸並不是真正的求和,所以他想想也就釋然了。
“部落果然有衛國的人!”族長很清楚花無眠扣下烏蘭人背後代表着什麼,而這也是花無眠變相地警告族長,不要耍什麼花樣。
“這不是正好嗎?說明花無眠很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上官晨淡淡地道,“這樣一來,花無眠就更加相信我們想要切斷他們補給了。”
“上官晨啊,你總說別人裝神弄鬼,你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夜淵涼涼地道,虧上官晨能想出來,說烏蘭部落鬧鬼!
族長也聽從上官晨的話,總是有意無意地跟部落的人說,晚上總看到些不該看到的。而夜淵雖然總喜歡冷嘲熱諷,卻也照着上官晨的計劃去做。晚上不時召喚些暗靈死士出來散散步,很快,部落裡不少人都在晚上看到了這些暗靈死士。那天見到夜淵召喚暗靈死士的人皆已經喪命,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並不是什麼鬼魂。
部落裡不少人都說這是祖先顯靈,庇護烏蘭。
而這些事也全部都傳到衛國大軍的軍營內,那些生性信神鬼的衛國將士,開始有些不安。而夜淵也很好心的替他們解惑,半夜時分,光明正大地來到衛國軍營,身後帶着幾個暗靈死士四處遊蕩。然後很不小心地被衛國將士看到,再讓暗靈死士緩緩回身,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們。
很顯然,驚恐的呼聲將整個軍營休息的衛國將士都驚醒。看着那那趕過來的衛國將士,夜淵並沒有着急離去,等看到全場皆驚的神色,夜淵這才滿意地笑笑,如驚鴻般杳然消失在衆目睽睽之下。
次日,上官晨就聽到關於衛國軍營鬧鬼,人心惶惶的事。據說不少將士都對這鬼魂心生恐懼,紛紛產生了逃離的之意。對他們來說,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神靈的懲罰,而是鬼魂的報復。
“裝神弄鬼,你也很擅長啊。”上官晨勾勾脣角,淡淡地看着正在悠閒喝茶的夜淵。
“哎呀,彼此彼此,這不都是你教的嗎?”夜淵笑眯眯地道。
族長正巧走進來,看到上官晨便迎上去,臉上浮現這幾日都不曾看到的笑意:“三王爺,看來你的辦法確實很有效。如你所料,衛國軍營皆惶恐不安。不過,我擔心他們會馬上發動進攻。”
“放心吧,花無眠也是衛國人,對這些他也是忌憚的。”上官晨篤定地道,“再過兩天,就知道成敗了。”
“好,如果你能解了烏蘭這次危機,我絕對不會食言。”族長認真地看着上官晨。
“族長,就算你食言,相信我,上官晨也有辦法讓你無法反悔。”夜淵似笑非笑地道。
上官晨再次對夜淵投去冷冷一瞥,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而與此同時,花容容也端着親自熬的粥走進來。夜淵閉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嘖嘖稱讚道:“沒想到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居然也會下廚。”
“那是自然!”花容容一人分了一碗,她不知道族長過來,所以並沒有準備族長的那份,“族長,你等下,我去幫你盛一碗。”
族長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馬上還要出去巡查一下部落。”說罷,他就道別走了出去。
等族長走遠,花容容才說道:“你真的確信能將衛國大軍擊退嗎?”
“拭目以待吧!”上官晨慢慢地喝着粥,動作很是優雅,“對了,玉姬的傷勢應該痊癒得差不多了吧?”
“怎麼,你還想使喚受傷的?”夜淵挑眉問道。“哎呀,上官晨你好殘忍呀!”
上官晨無視夜淵瘋言瘋語,“容容,等下你問問賤死不救,玉姬是否能運功。”
“好!”花容容立馬走了出去。爲了避免玉姬遭人偷襲,他們讓賤死不救日夜照顧玉姬。
“夜淵,晚上你繼續。如今只是衛國大軍恐慌而已,真正要擊敗他們,先讓他們崩潰。”
夜淵一臉哀怨,“我堂堂國師,竟然也得做這些令人不齒之事,世風日下啊!”
“宮廷秘聞你知道個遍,你還要哪裡值得人家齒的?”上官晨涼涼地道。
“我是否告訴你一個秘密呢?”夜淵神秘兮兮地道,“上官玉並不是你兄弟!”
“哦?”上官晨臉色不變,“那又如何?”
“嘖嘖嘖,跟花容容一樣,都是冷到骨子裡的人。”夜淵搖搖頭,“算了,反正就算上官玉是你兄弟,也絕對沒有辦法登上帝位,除非他有那個本事將你跟你父皇推翻。不過很顯然,這並不現實。倘若說你推翻了他與你父皇的江山,倒是比較可行的。”
“謝謝你的誇獎的!”上官晨淡然地道。
“真不懂容容怎麼看上了你這個冷若冰霜的木頭呢?”夜淵再次搖頭,擺明了挑釁上官晨。
“我只知道她看不上你而已。”上官晨不動聲色地反擊。
夜淵被上官晨狠狠地嗆了一次,險些吐血。好吧,這事根本沒有可比性。他模樣雖然年輕,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比花容容大了多少,不過上官晨這小子的話,倒是真的讓他心底有些怪怪的感覺。
算了,他甩開心底的異樣。他從來不會在一件難以弄懂的事情上投入太多的精力。
花容容回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沒有了針鋒相對,兩人都優雅地坐在那。花容容進門的剎那,只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但也說不上哪裡。
她徑自走到上官晨身邊坐下,開口說道:“賤死不救說,玉姬可以動武了,不過他還是希望玉姬能多休養兩天,畢竟這傷不輕。”
“兩天,夠了!”上官晨沉吟片刻,“對了,容容這兩天你自己也小心點。發生這樣的事,花無眠會對你動手的。”
“爲什麼?”花容容下意識地問道。
“因爲你是他妹妹呀!再說了,你的身份那麼特殊。你以爲花無眠對帝位就沒有一點的渴望?不要讓我說你太天真了!”夜淵毫不客氣地揶揄。
“我知道,但是他這個時候對我下手,根本沒什麼好處的呀?威脅你們?難道就能挽回消退的士氣?再說了,他既然是衝着禁忌之源來的,那麼他一定也知道烏蘭所謂的神,跟我一模一樣。如果他把我擄走了,他怎麼進入禁忌之源?”
“你這個兄長行事,只能說喜歡出人意料吧,或者他覺得你是一張王牌。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把你看得很低很低!”夜淵吃吃地笑了。
花容容斜斜地瞥了夜淵一眼,“真心覺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唉,如果你試過很久很久沒人跟你說一句話,你就知道能跟人說話是件多麼幸福有趣的事!”夜淵幽幽地嘆息,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今天你小心爲上。花無眠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上官晨一臉認真地看着花容容,“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任何意外。”
“好,我答應你一定小心!”花容容重重地點頭。
“唉,你說我天天看着你們卿卿我我的,多受打擊!”夜淵幽怨地看着他們,“我是不是也該去找個女人呢?”
“那啥,夜淵,其實我覺得……”花容容很正經地說道,“你跟玉姬很般配!”
夜淵半眯着眸子,久久地盯着花容容,咬牙切齒地道:“花容容,老子是男人!”
花容容強忍着笑意,“我知道,所以才說你們很般配呀!”
“該死,你竟然也學得這麼壞!”轉眼間,夜淵又笑嘻嘻起來,讓人有種錯覺,他剛纔並沒有生氣。
“哈哈哈……”花容容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裡不停地迴盪,而一旁的上官晨,也輕輕地揚起一絲笑意。
入夜,夜淵繼續跑去衛國軍營裝神弄鬼。他甚至易容成大長老的模樣,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再次引起了衛國軍營的恐慌。
這次,也將花無眠吸引過來。花無眠初見那張猙獰的面孔,心裡也是一慌。只是他是軍中主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來人,抓住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他大聲喝道,以掩飾心底那點恐懼。
夜淵是什麼人,就算花容容上官晨玉姬三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夜淵一直深藏不露,他們看到的,只是他的皮毛而已。身手多高,或者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一個境界。更何況這些將士只是受過普通外家功夫訓練而已。
逗弄着這些對他又懼又怕的人,夜淵覺得挺有趣的。他形如鬼魅般,在衆多的將士中來去自如。那飄渺的身影,在衛國將士眼中,就真的像鬼魂那樣,摸不到捉不着。
夜淵適時將暗靈死士召喚出來,那些衛國將士看到這麼多骷髏的手從地底伸出來,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勇氣去抓那個飄來飄去的鬼魂。
花無眠見自己的手下畏畏縮縮的模樣,氣急敗壞。但等他看清眼前的場面的時候,他也早就心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