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如同威武不凡的天神一般,逆光勾勒出他完美而精緻的五官,那一瞬間,所有的女人都以爲自己看到了救世主。
“唉,這些可憐的姐妹都被慘痛的經歷傷的沒有神智了。”忽然想起曾經在冷宮中看到的那些可憐妃子,花容容禁不住感嘆一句。
暖晨深深吸了口氣,目露哀傷,他輕聲說:“戰事一平,我就拉着冷晨回到狂人族,解救這些可憐的女人。”
“晨,我們一定要回來救她們!”花容容連連點頭,眼睛晶瑩的淚水讓暖晨看着心疼不已。
除去幾名狂人族有些不滿之外,其他人都對花花非常服氣,不敢再提什麼女人的事情,甚至那三名狂戰士,還向着山洞深深鞠了一躬,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看着重新休整之後的隊伍,花花覺得還算滿意。
狂人族的部落距離遼國還有不到兩日的路程,但有了狂人族的馬匹,大概只需要一日就能夠到達。
路途的風塵並沒有給狂人族帶來任何的疲憊,反倒讓他們看上去更加的孔武有力,克滿堅毅的臉上,滿是殺氣。
“好強悍的一支隊伍!”
花花突然聽見一聲讚歎,他的目光瞬間凜冽起來,心中暗自吃驚,自己的感知力如此強大,剛纔那一瞬間,卻沒有感應到這個人的存在。
這人的聲音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樣,就連馬車都被推開,花容容和慕容冰兩人出奇的看着他,眼眸中多了一抹驚豔。
此人面如冠玉,發如黑瀑,比起紫月國的男人,鼻樑要高了許多,應該並不是紫月國的人。
“這位先生,希望你不要靠近他們,這些人都是殺伐果斷之人,若碰到你了,我不管負責。”總覺得這人不對勁,花花冷嘲熱諷的說了句,準備先試探一下。
此人無所謂的笑笑,忽然一聲輕咦,上下打量着狂戰士:“這該不是狂人族的狂戰士吧?”
“你認識他?”花花更覺得好奇,狂人族那般野蠻嗜殺,一般來說外界都不願接觸他們,更別提謠傳狂人族的傳說了!
“這裡距狂人族有一日路程,我雖不瞭解,但也聽說過一二。”此人突然摩拳擦掌起來,將長袍束起,幹練許多,“來,我還從沒有跟狂戰士過過招,今天就讓我開開眼界吧!”
敢情你跑這兒來是討打的?
花花皺起眉頭,對此人真是厭煩極了,再回頭看看,花容容與慕容冰兩人,都撓有興趣的看着這個男人,頓時之間,花花心裡更覺得不快,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這是要行軍打仗,可不是給你鬧着玩的,我再說一遍,如果你不肯讓開,磕磕碰碰的,別怪我們!”
“要真能把我磕出傷來,我也覺得值了。”此人冷笑一聲,眸色中閃現而出的光芒,驟然讓花花覺得一陣冷厲,“只是,他們也得有這個本事。”
暖晨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看到此人時眼底流露一絲好奇,冷笑道:“既然這人有心要試試狂戰士的本領,就讓他試試。”
“晨,會不會鬧出人命啊?”花容容面露驚悸,看那人的身形,比起暖晨來還要瘦弱一些,哪裡會是狂戰士的對手,真動起手來,怕是還沒碰到狂戰士的衣角,就被他給徒手撕了吧!
暖晨安慰道:“有花花在這兒,不會出什麼事。”
“多謝,我叫做韓略,敢問這位狂戰士的名號。”韓略對着暖晨抱拳,眼底卻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凝重。
隨即,他的目光停留在花容容的身上,頓覺得驚豔無比:“這位夫人貌若天仙,該不會是紫月王朝的太后吧?”
語驚四座!
花花驚怔的回過頭來,與花容容正好對視在一起,此時,花容容也一臉的驚容,完全沒想到韓略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是如何識的自己的?
眉頭微蹙,面露不快,暖晨將花容容向後拉了一下,遮擋住她的容貌:“你這人怎麼口無遮攔,太后也是你隨隨便便說的,若被太后知道我夫人長的像她,定是要發怒的!”
暖晨覺得韓略來歷不明,見多識廣,多半是個奇人,在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決不可暴露自己和花容容的身份!
“說的是,我剛剛腦袋一滑,忍不住就說出來了。”韓略打個哈哈,充滿邪氣的笑容看上去魅力非常。
狂戰士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沉重的身軀激起層層煙塵,頓時籠罩住韓略的視線,他揮舞手掌,無奈的抱怨一句:“走這麼剛猛的路子,以後還能找到妻子嗎?”
略停滯了片刻,韓略突然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嘲諷道:“我險些忘記了,狂人族都是一羣野蠻人,哪裡懂得娶妻生子,他們只喜歡……”
狂戰士嘶吼一聲,實在不願再聽韓略在這裡絮叨,蒲扇一般的大手虎虎生風,從天而降,若韓略躲不過這一擊,怕是連天靈蓋都能狠狠敲碎。
然而,花花卻沒有出手相救的打算,他凝重的盯着韓略,心說,這人對狂人族這般瞭解,看來要與狂戰士對戰,也是勝券在握,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果然不出花花的所料,狂戰士這一擊直接落空,韓略的身形十分奇怪,軟趴趴慢騰騰的,卻輕鬆的躲過了狂戰士的攻擊,看着地上拍出的裂紋,狂戰士也覺得這有些匪夷所思,短暫停滯,目露兇光,又轟隆隆衝了過來。
“這人好厲害,當時花花跟狂戰士打的時候,也沒他這麼寫意。”花容容禁不住讚道,韓略的身形在花花和暖晨看來,沒有半分美感,可在花容容的眼裡,這恍如跳舞一般,令人驚歎。
暖晨嗤笑,面露不屑:“就這點本事,跟花花沒得比!”
誰知,慕容冰卻反駁道:“誰說,我看花花打不過他!”
頓時暖晨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不理解,爲什麼頃刻間,花容容與慕容冰兩人都對韓略讚賞有加,反倒是明顯更厲害一些的花花,倒被他們無視?
嘭的一聲巨響,暖晨收回了心思,竟發現狂戰士摔在一層泥土裡,地上被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震撼人心。
所有的狂人族都瘋狂的吼叫,他們對韓略已經充滿了敵意,若非他們現在已經成了一支正式的部隊,現在定是要一哄而上的!
韓略欠身,恭敬的抱拳說道:“承讓了。”
“你剛剛用的是什麼功夫?”花花眼眸微微眯起,細細的打量起韓略,他覺得韓略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危險的味道,可他偏偏又收斂的極好,根本什麼都體會不到。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神秘與古怪。
韓略笑笑,並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反而是對着馬車的方向一躬身,儒雅的聲音傳來:“兩位姑娘,希望剛剛在下沒有嚇到你們兩個,這些狂人族都非善類,你們要謹慎小心,莫着了他們的道。”
說罷,韓略便返身離去,腳步輕緩,速度卻令人咋舌,才眨眼間的功夫,竟走出幾百米遠,只剩下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了。
“在這蠻夷之地,還能碰見這麼儒雅的先生,真是令人欣喜。”花容容極目遠眺,似戀戀不捨般看着韓略離去的方向,一旁的慕容冰也是這個樣子,兩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暖晨覺得事有蹊蹺,走下馬車,從一名狂人族手中要過一匹馬,與花花並肩前行。
“那叫韓略的傢伙,該不會懂得什麼迷信蠱惑之法,自從他出現,容容和慕容冰都變得十分不正常。”
暖晨的聲音,讓花花也吃了一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韓略的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花容容和慕容冰受到的影響,連忙釋放出強大的感知力,這才發覺,縱然在馬車中,花容容的視線都一直定格在韓略消失的方向。
糟了!
花花暗道不好!
眼前彷彿浮現出無數奇妙的畫面,儘管身下顛簸,花容容卻覺得自己如至仙境,她露出癡癡的笑容,兀自言語:“剛剛那人,比起暖晨還要英俊呢。”
“說的是,看到他之後,我突然對花花一點好感都沒有了。”慕容冰也露出與她同樣的笑容,兩人的瞳孔只剩下一片灰白,再看不出半分清澈。
忽然,花容容詭秘的一笑,湊近慕容冰,低聲耳語了一陣。
“嗯,就這麼辦!”
等暖晨回到馬車的時候,兩人似乎正常了許多,花容容還靠在他的身上,輕輕合上眼睛,似閉目養神。
難道剛纔自己看到的,都不過是錯覺?
暖晨心中好奇,再三打量,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也就只好放棄了。
又幾個時辰過去,天色變得昏黃,他們也終於行進到了遼國的邊疆之外,再有一段路程,大概就能看到冷晨的營帳,花花眺望了一陣,沒看出什麼危險,這才停下馬匹,示意大家在這裡安營紮寨,等到次日清早再行上路。
“晨,她們兩個在馬車裡面還算正常嗎?”有狂人族在這裡,營帳很快就能搭建起來,花花走到暖晨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正常,可越是正常,我就越覺得不正常。”暖晨皺住眉頭,“一路上,她們兩個人都只對着我微笑,似乎我給了她們多大的賞賜一樣,問她們,又都說只是單純的開心,要不是擔心被容容懷疑,我真想出來透透氣,那種感覺太怪異了。”
花花思索一陣,卻看見花容容朝向自己走了過來,他連忙露出笑容:“容容,有事嗎?”
“那個……我與冰姐姐去那邊的叢林如廁,你在這裡看着那些狂人族,我怕他們……”花容容低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放心,有我在這裡,他們不敢胡來。”花花笑道,隨即便把目光定格在勞碌的狂人族身上,這些人也都非常人,聽覺非比尋常,說不定就聽見了花容容的話。
看到花花一本正經的樣子,花容容心中稍安,回頭匆匆離開。
少頃,花花困惑打問:“晨,她們出來了嗎?”
“還沒有,你快些看看,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暖晨的神色異常凝重,他仔細看着不遠處的叢林,可那裡靜寂得如同死物,根本就沒有半點動靜。
花花也意識到了嚴峻,連忙眺望過去,眨眼間,他懊惱說道:“糟了,這兩人不在叢林裡!”
“什麼!”暖晨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