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露微笑地再次坐到梳妝檯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裡面卻是張人皮面具,少女將面具巧妙地貼合在面上,左右扭了扭頭,滿意地笑着。衆人看得心頭怦怦直跳,這女人太厲害了,面具做的實在無可挑剔,根本就是和蕭古梅一模一樣,吳冰面上露出一絲的異色,轉眼即逝。
蕭古梅神色越來越慌張,全身都不由得顫抖起來,眼前的這女人和自己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一樣,而且就算是兄妹,那也絕非能夠絲毫不差,神色,面色,氣質,但眼前的這個人眼神,氣質,神色均與自己一般無二,就像是世間霍然地多了個蕭古梅!
吳冰由衷地讚歎道:“薛姑娘的易容術真是太好了,在下真是佩服之至。”眼神飄向那個蕭古梅。
那個蕭古梅輕笑看向吳冰,道:“吳兄弟過獎了,小女子是靠這行吃飯的,若是沒點真實的本領又如何能被你們的師傅看中呢。吳冰感覺這女子的眼神有不可抗拒的魅惑力,趕忙移開目光,否則不知會做出什麼來,訕訕笑道:“姑娘說的是,那以後就有勞姑娘的精妙手段了。”
“不客氣。”那個蕭古梅嫣然輕笑,吳冰心頭顫動,勉強鎮住身子,卻感到全身發涼。
蕭古梅拼命地想張口問那個女人爲什麼要冒充自己,但顫抖着嘴脣卻說不出半句話來,激動得渾身都帶動了。
假蕭古梅觀察了真蕭古梅片刻,感覺已經與她一般無二,朝幾人道:“好了,你們可以處理她了。”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林玉兒道:“她留着是個禍害,用化屍水化屍滅跡。”沈遠對蕭古梅早就有意要奪了她的身子,聽到這話忙道:“不可,留着她有用處。”許秋鳳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還想着打她身子的主意,我們這是在執行計劃。”吳冰看了幾人一眼,道:“不錯,目前還真不能殺了她,飄雪劍法乃是天山派的鎮派之寶,聽說威力無比,只是不知藏在哪裡,我們要想辦法撬出這個秘密。”沈遠本來並未想到要奪取飄雪秘籍的,只想先將蕭古梅留着,折騰幾次厭煩了再殺了她,見吳冰說出此道,忙贊同道:“我也早就想學學那驚天地的劍法了,只是這幾年來她都不肯教我們。”幾名女子與吳冰沈遠一樣,都想學到飄雪劍法,只是有些礙於師傅的話,曹豔豔擔心道:“留着她萬一師傅知道的話那怎麼辦。”
吳冰道:“放心,我們只要讓她不會說話就可以了,後山山谷有個天然洞穴,裡面是歷代天山派掌門囚禁叛徒的地方,機關密佈,而且絕不會有人能到那裡,可以將她鎖在那裡。”
衆弟子也都知道那個地方,想着剛好合適,均都贊同此計。
蕭古梅悲傷透頂,沒想到天山派用來囚禁叛徒的地方如今卻要用來囚禁她這個掌門,而且囚禁她的人正是叛徒,這未免太過諷刺了。
坐在桌邊的假蕭古梅聽到飄雪秘籍這幾個字心頭微驚,想了想自己的功夫,雖然她會天山派大多的絕秘劍法,但飄雪劍法卻是不會,既如此何不趁有機會奪取飄雪秘籍,日後在江湖中好揚名立萬,只是不能明搶,要暗奪。
吳冰見時間要到中午了,走到桌邊對假蕭古梅說了蕭古梅平時習慣的動作,愛好,眼神等等的生活細節,假蕭古梅也認真地聽着,對於她這樣要扮演別人的人,自然是知道原人底細越清楚越好。
六名弟子悄悄地來到內宅,趁着無人時極快地穿過,來到後園的場子旁,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番,雖說衆弟子都去了大場練功,但偷懶的大有人在,只是她們非常謹慎,通常是不謹慎便不會偷懶,偷懶就一定謹慎。靜聽周圍死靜幾人閃身就躍下了場子,奔到了石門前,吳冰在石門旁的石塊上一扭,石門呀然而開,幾人魚番進入,爲了行動的謹慎,走在最後的曹豔豔將石門從裡面關閉,這石門是雙機關,不管是從裡從外都可以開,只是裡面的機關十分隱秘,他們幾人也是廢了好一番周折才弄明白的。
石階中通通亮,火把均勻地插在石壁上,火光繚繞,蕭古梅依舊由沈遠抱着,幾人快步行下去。沈遠抱着蕭古梅兩眼緊緊地瞪着蕭古梅碩大的胸口,饞的口水欲流,這直讓蕭古梅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簡直是畜生,好歹她曾經也是他的師傅,就算是假的,那也有名分,但他居然動心眼動到了自己的身上。
來到谷底,衆人看了看裡面的環境,雖然她們知道這裡機關密佈,不過只需將路旁的一塊石子按下,就能暫時關閉機關。吳冰看到了巖壁上的一個圓形的石託,過去捏着向左轉動,只聽得轟轟隆隆的巨響,山谷彷彿要塌一般,吳冰反應極快,立刻知道扭錯了方向,隨手又扭向了右邊,這回四周很安靜,衆人等了片刻,見無異常纔到角落看了看。
林玉兒看到了橫在角落的粗鐵鏈,高興道:“這鐵鏈粗如雙指,將她拴在着上面,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吳冰看着鐵鏈點點頭。沈遠將蕭古梅放下地,朱伊紅與許秋鳳雙雙拔出劍,用力地刺穿蕭古梅的雙肩,劍身往起一挑,將琵琶骨攪斷,鮮血隨即涌了出來,染紅了蕭古梅的前胸,蕭古梅輕輕地哼了聲,咬牙切齒地挺着。
六名弟子中只有許秋鳳略微懂得醫術,她趕緊拿出金創藥倒在蕭古梅的創口上,免得她失血過多而死。沈遠早就準備了紗布,過去在蕭古梅的肩膀處緊緊地包上幾層,蕭古梅雖然穴道受制,但仍能感受沈遠的手在她後面胡亂地摸着,心頭又急又氣,只能用雙眼憤怒地瞪着他。
幾人合起七手八腳地將鐵鏈鎖在蕭古梅的雙腳與雙手上,眨眼工夫蕭古梅便被鐵鏈手連手,腳連腳了,稍微一動就發出叮叮的響聲。吳冰出指將蕭古梅點暈,朝曹豔豔示意割掉蕭古梅的舌頭。曹豔豔拔出劍,許秋鳳與朱伊紅將蕭古梅的嘴撐開,曹豔豔將劍遞到蕭古梅的口裡,輕輕地攪過半圈,只見濃血滿嘴地流出,劍尖上已經多了一塊肉,是蕭古梅的舌頭。
曹豔豔劍身一抖將舌頭扔到了洞角深處,回劍入鞘。
六人靜靜地站立片刻,看着倒在地上的蕭古梅,面中均露出得意色神色。沈遠的神色卻夾雜着輕微的**之意。事情已經辦完,幾人快步地上了通道,轉眼間人已經消失在了曲曲折折的通道中。
洞裡瞬刻寂靜極了,陰暗潮溼的洞裡只剩下了已經沉睡過去的蕭古梅,她的全身都是血跡,那本着和藹的面上此刻充滿了淒涼,待她醒來後就會痛苦的發現她不但被人鎖着,挑斷了琵琶骨,甚至舌頭也已經被割掉,終生已將不能言語。
內院的場中,所有的弟子早已經唉聲嘆氣,滿面愁容,身形斜歪,連手中的劍似乎都餓得拿不住了,刺出的平劍也已經變了樣,在劇烈地抖動着。十多名資深的老輩弟子環視着衆弟子,對她們的抱怨等等都無話可說,因爲就連她們自己也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沒有掌門人的指示她們又不能停。
一箇中年女人終於無法忍受,對衆弟子道:“好了,大家先休息會兒吧,我去看看廚房怎麼回事,到現在好像還沒做飯。”所有弟子早就忍受不了,得到命令就各蹲下地上,有個更是直接就癱下了,個個無精打采,雙目無神,口裡小聲地抱怨着。
兩名中年女人說着達成了共識,一起穿過場子朝廚房那邊走去。
兩名弟子剛走到廚房的大門口,迎面就看到了掌門,上前拜禮道:“掌門,今天怎麼了,伙食房沒開飯。”蕭古梅凝視着倆人,緩緩道:“早上二老下山買菜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出了什麼事,午飯暫時延後,找幾個能做飯的弟子馬上多蒸些饅頭,讓大家先填填肚子,我已經叫了幾名弟子下山去買菜去了,下午飯照時吃,練習就暫時取消吧。
“是,掌門。”倆人也早已想休息休息了,大喜而去。
蕭古梅環視着天山派內外幾遍,走進了東面院子,園中花卉散發着清淡的幽香,使她不覺精神大振,全身都清醒了許多,看了看閣臺上的花草,她不由得輕輕的摘了一朵,插在了髮捲上,自我感覺淡淡地輕笑着,轉身在隔臺間跳躍着,優雅的舞姿,秀髮隨着躍起飄蕩着,宛如一幅極具誘惑的少婦躍舞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