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蜀地最近的一條官道上,一輛小巧的馬車正以極快的速度飛馳着,說是飛馳可一點都不誇張,誰讓這小小的一輛馬車竟然是有四匹高大的駿馬一同拉着的呢。趕馬車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而在馬車的兩側則各有一匹駿馬在飛奔,一個背上坐着一名面容甜美的少女,另一個的背上則是一名冷若冰霜的少女。這一行人正是從京師城出發前往蜀地的邵景瑄四人。
坐在馬車內,邵景瑄靠在那裡閉目養神,除了臉色略微有些妖異的紅潤之外,並沒有與往日有太大的差別。再有半日,他們就可以進入到蜀地的範圍之內,而這一路之上,他們卻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讓他們四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不過,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自從他們出了京師城後,在他們的身後就有着至少兩隊人馬在悄悄的跟着,既不追上來找他們的麻煩,也不離開,他們就這樣跟在邵景瑄等人的後面,不管他們如何改變方向和速度,那兩隊人都會緊緊地跟在距離他們約半里遠的距離。
“他們還真是鍥而不捨呢,都跟了我們三天了,不煩麼?”騎在馬上,盧悅嘟着嘴巴,語氣之中多少顯得有些煩躁了起來,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因爲身後的視野十分的開闊,她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另外的兩隊人馬在趕路時,被馬蹄揚起的塵土。
在馬車的另一側,上官若言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這幾日的連續趕路,外加還要時不時的爲邵景瑄輸入內力來壓制他體內的火毒,她的臉色變得很差,只是那雙寒星般的瞳子依舊清澈明亮。毫不在意地看了身後一眼,她很快就將頭轉了回來,略微地張望了一下前方的道路,她微微地動了動嘴角,將聲音壓低了一點之後,纔對負責趕着馬車的蕭雲吩咐道:“我們到前面的那片林子裡面休息一下。”
“唉?馬上就要到蜀地了,我們不
先進城再休息麼?”不待蕭雲回話,一旁的盧悅已經先低聲地叫了起來,很是不解地反問道。
對於她的疑問,上官若言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卻並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坐在馬車內的邵景瑄輕輕地掀起了車窗上的簾子,輕聲地吩咐了她一句,道:“不要多問,一切都聽若言的。”
“哦,知道了,爺。”輕輕地應了一聲,在得到了邵景瑄的親口命令之後,盧悅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轉而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趕路上來,畢竟,她現在可是在飛馳的馬背之上的,還是多留心一下自己的情況比較明智。而且,她相信,上官若言是不會做出對邵景瑄不利的決定的。
上官若言口中的那片林子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長,再加上他們是在全力趕路之中,所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目標的地點。待蕭雲停穩了馬車,邵景瑄才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站在地上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才暗暗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片生長在山腳之下的林子,佔地的面積不小,而且裡面樹木繁茂,枝葉相互交錯,使得林子外面的人很難看清裡面的情況。在看到這個情況後,邵景瑄轉過頭去看了上官若言一眼,嘴角突然就揚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有什麼計劃?”緩步來到她的身邊,邵景瑄輕聲地詢問道。
“沒什麼計劃,”淡淡地回道,上官若言待盧悅和蕭雲二人將馬匹拴好之後,才繼續以她那淡然的口吻說道“只是領你們走了近路罷了。”
距離林子約半里地遠的地方,兩隊人馬正靜靜地停在路邊休息。這兩隊人馬的人數相差不多,都是二十人,全都做旅行的商人打扮,只不過,在他們的馬鞍側面,卻都掛着厚重的鋼刀,寒光閃閃的,讓人很難不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而且,這兩隊人也很奇怪,他們的
目標顯然都是前面的那個四人組,可是雙方卻又在相互戒備着,只要有一方行動,另一方立馬也會跟着動起來,所以,從邵景瑄離開了京師城後,這兩隊人馬就一直是像現在這樣的耗在一起,不清楚情況的路人看見了,還以爲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商隊的呢。
位於左側的那隊人馬內,一名灰衣短打的中年人正全神貫注地盯着距離他們這裡不足半里的那片林子,因爲林子之內的樹木枝葉過於茂密,從他這裡望過去,只能看到那輛停在林子邊緣的馬車的後半段,和在那裡悠然地啃食着樹上的樹葉的那兩匹馬,至於他此行的目標人物,他卻根本就瞧不見。要是在往常,他早就帶着人衝上去,不,根本就不用衝上去,他本來接到的命令是在邵景瑄一離開京師城的範圍之內後,就立刻帶着手下的這批人衝上去結果了他。可是,他們纔剛一跟出城,就被旁邊的這夥人給盯上了,不,應該是用咬上了來形容,這一路上,他們都死死的盯着他們這邊,只要他們一有動作,那邊就立刻會像瘋了一樣的撲過來,害得他在這短短的三天之內,損失了十好幾位的手下,因爲對面的那隊人根本就是在用一命換一命的方法來阻攔他們。
“一羣瘋狗。”小聲地啐了一口,那人狠狠地白了一眼旁邊的隊伍,卻不敢有什麼明顯的舉動,他現在也就只能將希望寄予正在趕來的後續部隊了,只不過,讓他不知道的是,那隻被他放出去的信鴿,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經被另一夥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給射了下來。
另一邊的隊伍裡,一個頭戴兜裡的年輕人也同樣在觀察着林子的情況,生怕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他卻還毫無知覺地等在這裡,只不過,讓他們兩個人都想不到的是,除了馬匹和馬車之外,邵景瑄等人此刻早已跟在上官若言的身後離開了這片林子,而他們所走的,則正是上官若言口中的那條近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