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邊,安容華有些心虛的晃動下眼皮,看到楚瀾一臉冷酷的走了出來,立即朝他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小心翼翼的道:“夫君,你別聽她的,她在挑撥離間,我根本沒給她下過毒,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用解釋了!”楚瀾已經不想聽誰是誰非的問題,冷冷瞥了安容華一眼,隨即揚眸,率先走下臺階。
看着楚瀾不信任自己的眼神,安容華內心嫉妒得發狂,南宮嫿都死到臨頭了,楚瀾竟如此在意她,她算什麼東西,搶了她的世子,憑什麼還要來搶楚瀾?
顫抖的擡手撫上自己的臉,安容華恨不得狠狠咬斷南宮嫿的脖子,她臉上的幾塊黑斑,已經慢慢像蛇鱗一樣令人噁心,楚瀾已經好久沒碰過她,如今長孫妃早已懷上子嗣,而她之前霸佔了楚瀾那麼久,肚子都毫無動靜,眼看長孫妃在楚瀾心中的地位慢慢超過她,這讓她怎能不憤恨。
這時,安容華突然看到遠處有一輛馬車迅速駛來,馬車上繡着牡丹雲紋,十分的豪華,上面寫着羽落兩個字,難道,這是羽落郡主的馬車?
想到這裡,安容華立即上前,在馬車快要駛到牢門口時,朝裡邊的人拂了拂身,轉動着眼珠道:“容華參見郡主。”
安容華眼底浮着陣陣寒冰,那車簾被一隻玉手輕輕掀開,滿目淡笑的羽落郡主在碧蘭、汀蘭的攙扶下,在看到安容華後,眼裡閃過一抹高傲的神色,隨即恢復一臉和善,“原來是安側妃,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安容華忙討好的走上前去扶羽落郡主,趁沒有別人在看時,她立即扯開臉上的面紗,朝羽落焦急的道:“郡主,你不是說很快就能拿到解藥麼,怎麼這麼久都沒音信,皇長孫已經許久不看我一眼,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羽落在看到安容華俏臉上的三、四塊黑斑時,眼裡閃過一陣譏誚:“這味毒根本沒有解藥,不過我已經叫御醫儘快研製,當時也只剩一味這藥,你拿給南宮嫿服下,本來中毒的應該是她,沒想到她竟奇蹟般的好了。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得的黃龍膽,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下毒,我想,如果御醫研製不出這味解藥,你只有去找祁世子,看他願不願意替你診治。”
安容華一聽,心當即涼成兩截,一邊走一邊道:“可我和南宮嫿如今已經是勢不兩立,祁世子絕對不會救我,女人一沒有美貌,就什麼也沒有了,郡主,你一定要幫幫我。”
“你放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會不幫你,我會加緊給你找解藥的。現在,咱們就進去看看南宮嫿,表示一點姐妹的關心。”羽落現在是心情大好,她的勁敵棲霞竟然這麼快就死了,根本沒什麼戰鬥力,而且是南宮嫿除掉的,真是一箭雙鵰的好戲。
此時的大牢裡,南宮嫿身邊的玉萼和喜媽媽正在不耐煩的打着蟑螂,趙氏則守着御哥兒和鴻哥兒,一眼也不敢移開,大牢裡哭聲一片,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都縮在角落,全都害怕得發抖。
老太太手中捏着一串檀香木佛珠,一個垂着眉在那裡唸經,嘴裡時不時說些保佑喬兒什麼的話,一聽就是在爲二房南宮喬祁福,如今大房身陷牢獄,她想的仍舊是二房,可見她有多自私。
南宮昊天聽着老太太的靡靡之音,這一刻,他對這個“母親”已經絕望到頂點,突然,南宮蕊兒“啊”的一聲尖叫起來,“老鼠,快打老鼠!”
南宮蕊兒驚叫完之後,卻沒人理會她,她氣惱的盯着正在收拾的玉萼,怒瞪向她,“你是傻的嗎?這裡有老鼠你沒看到,還不快過來收拾了?”
玉萼則冷冷瞟了南宮蕊兒一眼,不屑的勾起嘴脣,“你是誰?你已經不是南宮家族的小姐,別指使我!”
“你!你這沒教養的東西,誰教你的規矩,不過一個死丫頭,竟敢與本小姐頂撞,等本小姐出去了,一定好好收拾你。”南宮蕊兒惱羞成怒,伸手便去搖老太太的手,想讓老太太給她撐腰。
沒想到老太太則冷地推開南宮蕊兒的手,整個人面如死灰,沉聲道:“夠了!”
如今她在侯府根本得不到尊重,說話根本沒人聽,南宮蕊兒這樣不是爲難她,讓她丟臉?她可要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絕不能被這些人瞧不起。
“呵,這裡真夠熱鬧的!”正在這時,牢門被獄卒嘩地打開,在聽到這陣諷刺的聲音時,所有人都朝牢門口看過去,見一襲盛裝的羽落郡主與安容華同時走了進來,兩人眼裡皆是得意。
南宮嫿看到羽落得意張狂的走了進來,冷地擡眸,烏目如寒冰般的對她對視,羽落此時已經十分猖狂的冷睨着南宮嫿,“這不是南宮大小姐麼?怎麼在這麼髒的地方呆着,你不是世子妃,還被齊王世子救回來了麼?怎麼不去拜堂成親,卻落到這樣的下場?”
南宮嫿嘴角噙着清絕的冷笑,不緊不慢的道:“牢房裡這麼髒,郡主可要小心,別沾染這裡的髒東西,到時候傳給太后,那可就救不了你了。”
羽落沒想到這個時候南宮嫿還巧言善辨,臉色突然變得陰翳起來,這似乎纔是真實的她,她眼底瀲着無比狠毒的寒芒,突然朝身後的侍衛道:“來人,把牢門打開。”
那侍衛看了羽落一眼,則是一臉嚴肅的道:“回郡主,沒有皇長孫的命令,誰也不能打開牢門。”
“大膽,我是奉皇后之命前來審問南宮嫿的,皇后食不下咽,抱着公主的玉體不肯離開,她要我代她問問南宮嫿,爲何這麼狠心。難道審問一個犯人還得經過你們的同意,這是皇后的的玉牌,你們檢查一下。”羽落冷地拂袖,將手中一枚金黃色的玉雕鳳牌拿給那侍衛看了一眼。
那侍衛在看到這牌子後,先是遲疑一下,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的將牢門打開,這下子,趙氏等人全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可棲霞帶來的太監已經上前一步,迅速將趙氏的兩個孩子抱在懷裡,禁錮起來。
看着他們神速的動作,南宮嫿當即大驚,朝羽落冷聲道:“放了他們,他們還小,你有什麼氣都朝我發,別牽扯無辜的人。”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們的,只是這牢房障氣重,真怕悶死這兩個孩子。”羽落郡主朝後一揮手,那幾名太監就把孩子抱到牢門口,離衆人遠遠的,這時候,趙氏已經嚇得心懸到一塊,渾身顫抖起來。
這個郡主那麼陰毒,她絕不能告訴她嫿兒是公主的事,否則嫿兒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放了我的孩子,放開她們。”趙氏說完就要上去搶孩子,身子卻被兩名太監拉住。
羽落冷笑一聲,慢慢走到南宮嫿面前,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她能看到南宮嫿憤恨的雙眸,“你這張小臉真是如花似玉,連我都我見猶憐,怪不得楚將軍會看上你,這時這刻,他和祁世子都在爲你找證人,你真是幸福。”
南宮嫿猛地將臉移開,星眸恨恨的瞪着羽落,不屑的勾起脣角,“我與郡主好像沒什麼深仇大恨,郡主爲何揪着我不放?郡主如果喜歡齊王世子,大不了去追,怎麼找起我的麻煩來了?”
被南宮嫿一句說中心事,羽落只覺得臉上無光,當即冷喝道:“胡說,實話告訴你,我是代皇后來處決你的,誰都知道楚宸燁和祁翊的本事,只間一晚,他們肯定能救你出去。皇后可不想殺人兇手就這麼逍遙法外,你看到棲霞的屍體了麼,她死得好慘,難道你不怕她夜晚來窗外嚇你?”
“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從未怕過。皇上已經下了聖諭七日後處決我,根本沒說現在處決的事,你們這是違抗聖旨,難道你不怕皇上的威亞?”南宮嫿冷冰冰的盯着棲霞,見她身後帶着的幾個太監,有些是皇后和皇上身邊的,心不由得迅速冷了下來,羽落這麼聰明,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看來,她是得到皇上和皇后默許的。
爲了他們的棲霞,他們就如此的草菅人命麼?只是,如果換成她,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也不會思考什麼,只想殺了那個兇手。
“很抱歉,這同樣是皇上的旨意,來人,把南宮嫿拉出來!這牢裡真髒!”羽落心中浮現楚宸燁抱南宮嫿下山的那一幕,她好不容易趁棲霞出宮時找了個機會跟着,然後想去軍營偷看楚宸燁,沒想到卻看到他抱着南宮嫿的情景,這怎能讓她不嫉妒。
“南宮嫿你個賤人,都已經有夫家了,還和楚將軍在山上親親我我,要是讓祁世子知道,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你。”羽落冷哼一聲,南宮嫿一被帶到牢門外,她就氣得臉色扭曲。
這時,牢裡的南宮昊天和趙氏已經急得趴到牢門上,南宮昊天使勁捶着牢門,眼裡佈滿血絲,只覺得血氣上涌,朝羽落大聲吼道:“你放開嫿兒,有種來殺我,別欺負她一個小姑娘,皇上皇后若真的要處決我們,爲什麼讓你來?我們要見皇上,要向皇上申冤,我們嫿兒絕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
“對,我們相信她,我有事要見皇后,安姑娘,麻煩你給皇后傳個信,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訴她。”趙氏見羽紗太狠毒,就把希望寄託在安容華身上,這安容華以前在侯府呆過好幾月,怎麼對嫿兒都應該有份感情在。
誰知安容華卻犀利的擡起眸,十分緊張且凌厲的盯着趙氏,“你有秘密?什麼秘密,快告訴我!”
看着安容華陰冷的模樣,趙氏當即反應過來,在反應過來後,她就指着安容華大罵道:“原來你是隻白眼狼,你忘記當初在侯府學醫的事情了,忘記嫿兒在路上救你,免於你被強暴的事了?要不是我們嫿兒,你能有今天?我死都不會告訴你。”
如今,安容華和羽落像兩條毒蛇一樣盤踞在外面,她一定不能講出嫿兒是公主的真相,否則所有人都活不出去,她多希望現在能有個人來救救她們,她的嫿兒就能活了。
想到這裡,趙氏立即又朝羽落揮手,“我要見祁世子,或者齊王世子,來人啊,我要見祁世子,我有話要對他說!”
“想見祁世子,沒門。實話告訴你,他已經進宮面聖去了,皇上的命令,也不知道他一時半會趕得來不,恐怕,他來的時候,你們全都是一條條死屍了。”羽落瞪起眼睛,才說完,已經逼近南宮嫿,突然,她一腳給南宮嫿踢到小腿上,南宮嫿一個重心不穩,當即跌倒在地。
“賤人!你有美貌又怎麼樣,得到世子的寵愛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到我手裡,我可不能輕易讓你死掉,這樣太便宜你了,也不夠解氣。”羽落嘴角勾起陣陣陰冷,要人人都像棲霞那樣死掉,那就真是太無趣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她很喜歡折磨人,看着人向自己求饒,生不如死的樣子。
南宮嫿一跌倒在地,便冷冷咬着牙,如果今天讓她出去,她發誓一定要將這次的仇全報回來,羽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她會十倍百倍的還給她。
聽到趙氏說有秘密的事,南宮嫿突然一個警醒,擡眸朝羽落沉聲道:“你漢有濫用私刑,我要見皇后,你們不敢讓我見,肯定是私自跑來的,根本沒經過皇后的同意,否則,你拿聖旨來大家看!”
羽落冷哼一聲,慢慢走到南宮嫿面前,眼神瞟向身後的四名腰肥體壯身上又全是汗臭的獄卒,陰冷的道:“你們幾個,有沒有玩過這麼美的女人?”
那幾名獄卒一聽,一個個臉上都浮起精光,色眯眯的看向南宮嫿,眼睛都看得癡了,流着口水搓了搓掌,“沒有,這樣的女人是天仙,小的們哪能玩過。”
“那,你們想不想玩她?本郡主給你們一個機會,她可是殺害公主的人犯,已經是死路路一條,既然都是死,還不如便宜你們幾個了。”羽落一說完,南宮嫿已經憤恨的盯着她,南宮昊天和趙氏全都啊的大叫起來,南宮府的人都趴到牢門前罵羽落,唯有安容華笑得極其的開心。
那幾名獄卒立即垂涎的上前,點頭道:“多謝郡主,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替公主報仇,玩死她!”
“羽落,你真不是你,怪不得齊王世子不喜歡你,甚至連看都不肯看你一眼,因爲你的本性他早看出來了,在人前你再怎麼裝善良,都被精明的他一眼看穿。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愛情,所以你才活得那麼可憐!”南宮嫿不知道羽落就是上次在宮中害她的幕後黑手,但她猜得出,羽落很仇視她,處處想着害她。
“你少對我大呼小叫的,齊王世子很愛我,不需要你來說。你以爲你是棲霞,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對我耀武揚威?我告訴你,敢擋我路的人,都只有死路一場。”聽到南宮嫿的話,羽落一個惱羞成怒,當即擡腳上前,一腳踩在南宮嫿白嫩的手指上。
被羽落冷不防的踩了一腳,當即疼得微微皺眉,額頭沁出一層薄汗,趙氏們一個個都哭鬧起來,登時,大牢裡哭聲震天。
“嫿兒,你快起來,我的嫿兒。”趙氏好想喊出來嫿兒就是公主的事實,可這裡沒有信得過的人,喊過來只會加重嫿兒的傷勢,羽落絕對不會讓人知道她欺負公主的事,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南宮嫿冷皺着眉,此時,羽落已經滿臉得意的狠踩在她手上,還用鞋子在她手上轉動,這一刻,十指連心,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刺痛,此時,她的手已經被踩破皮,隱隱有鮮血流出來,那原本白皙的手指,已經開始潰爛,痛得南宮嫿眼裡噙着熱淚,可她硬是沒叫一聲,堅強得讓人心疼。
“喲,還真是細皮嫩肉的,這麼一踩就流血了,安側妃,你也來試試,我踩這隻手,你踩那隻,咱們把她雙手踩爛,看她一會如何反抗。”羽落要開始進行殘酷的折磨,美麗的鳳眸滿是寒光,安容華也十分得意的上前,擡腳就想去踩南宮嫿。
“嫿兒!”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牢門口響起男人狠厲的聲音,緊急着,男人已經飛速的衝過來,在飛過來的同時,當即一掌把羽落和安容華啪開,兩人被拍得飛了起來,只聽嘩啦兩聲,兩人的身子重重的撞到對面的牢門上,然後慢慢滑到地上。
南宮嫿原本握着匕首,想着與羽落拼死一搏,卻突然看到祁翊身着一襲銀白色的鎧甲,如王子般踩着祥雲朝她走來,在她疼得快要喊叫的時候,高大的男子已經俯下身子,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身上火紅的披風襯得他邪魅陰戾,此刻,他周身溢滿怒意,那盛怒之氣彷彿燃燒的火球,像要將人吞噬一般。
“嫿兒,讓我看看你的手,該死的,你們竟敢對你動用私刑,來人,把羽落郡主和安容華抓起來!”祁翊將南宮嫿緊緊抱在懷裡,因爲他懂醫,便迅速拉起南宮嫿的手,用手絹輕輕擦掉她手上的血跡,迅速掏出身上的玉肌膏,將那膏藥輕輕塗到南宮嫿手背上,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的溫柔,眼裡帶着濃濃的關切和自責。
祁翊一聲令下,早跟進來的含笑、含恨準備上前抓羽落,而羽落此刻捂着被撞疼的肚子,奄奄一息的歪斜在地上,在含笑、含恨要衝過去時,當卻玉手一揮,“住手,本郡主是奉皇后之命前來行刑,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就是抗旨,祁總督,難道你想與聖上作對?”
祁翊看着南宮嫿手上的傷,趕緊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肩,小聲的安慰道:“嫿兒,別怕,如今我就是與他們作對,也要帶你走!”
“不要。”南宮嫿看着滿大牢的侯府人,想起剛纔自己受苦時孃親和爹爹撕心裂肺的反應,她絕不能因爲自己就連累她們。
祁翊說完,冷地看向羽落,薄脣冷啓:“本督怎麼沒聽皇上下行刑的聖旨?就連七日後處決的旨意,都只是聖上和皇后的口諭,羽落郡主,你敢不敢進宮與本督對質?”
如今他已經是正三品京城總督,總管京城的文務和武務,還能調動武穆麾下的軍隊,一個小小的羽落,算什麼?
羽落只覺得背脊像要撞斷一般,迅速由身邊的太監扶起身,邊上的安容華嘴裡則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面紗也隨之滑落在地,露出一張醜陋無比滿是黑斑的臉。
“本郡主有什麼不敢的?你雖然是世子,又是總督,但也沒權力帶犯人走,況且,南宮嫿的弟弟,好像不知道去哪兒了。”羽落冷笑着勾脣,脣若含丹,眼裡是濃濃的含沙射影。
一聽到她的話,南宮嫿和趙氏都嚇得大驚,趙氏眼裡還流有餘淚,剛纔大家都只關心嫿兒去了,卻沒發現,御哥兒和鴻哥兒早就不見了。
看到這裡,趙氏當即痛苦的慘叫一聲,臉色霍地變得蒼白,大力的拍起牢門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狼心狗肺,你還我的孩子!”
羽落則冷笑的看向趙氏,一臉冷色的道:“識相的,你有什麼話都給我閉緊點,否則你就只能看到兩個孩子的屍體,本郡主說到做到,本郡主只是聽皇命辦事,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別想着找任何藉口和理由爲南宮嫿開脫。”
聽到羽落威脅的話語,趙氏當即癱倒在地上,羽落的意思是,她不能找藉口爲嫿兒開脫,不能說出嫿兒是公主的真相,否則憑羽落的陰毒,她一定會害死兩個孩子。
她不能說,絕不能說,說了羽落難辭其就,一定會毀掉御哥兒和鴻哥兒的。想到這裡,趙氏一臉難受的看向南宮嫿,低垂着頭,嘴角嗡動一下,卻說不出話來。
南宮嫿此時已經憤怒到極點,沒想到羽落那麼壞,她捏緊祁翊的手,朝他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復看向羽落,“是不是我不跟祁世子出去,你就不會傷害我兩個弟弟?是不是!”
說到最後,南宮嫿的眼眸已經無比陰沉起來,而身邊的祁翊,玉手死死的握在一起,眼裡的怒火憤怒到高點,恨不得把羽落一拳打死!
要不是她背後在皇帝皇后撐腰,他背後又有武穆王府以及一干勢力爲牽扯,他早就劫牢帶嫿兒遠走高飛了,可心底的良知告訴他,有這麼多爲他付出的人會因爲他的舉動而陷入危難,他做不到如此的泯滅良心。
而蒼祁帝和皇后兩人無情的舉動,更加註了他想覆滅蒼祁的決心,如今爲了嫿兒,爲了所有支持他的人,他一定要做到至高無尚的強大,滅掉蒼祁,給嫿兒一個安全的環境。
看着嫿兒通紅還掉了皮的手背,他眼裡盡是濃濃的擔憂,恨不得與天去鬥,不管一切。
羽落要的無非就是南宮嫿的命,在看到祁翊滿目陰沉的神色時,心裡是膽寒的懼怕,她很怕祁翊會暴怒的殺了她,她相信他做得到,便往後退了兩步,道:“是的,我只是聽聖命,我這就進宮向皇上覆命!”
說完,羽落擡腿就想逃,因爲她害怕祁翊那駭人的眼神,他的眼神像野豹一般,她不敢在這裡久呆。
祁翊此刻已經握緊劍柄,冷地上前,正要將劍架到羽落脖子上,突然,外邊又響起一陣濃烈的腳步聲,緊急着,一名副將在外頭大聲的道:“祁總督聽令,皇上三道金牌急召總督進宮,請總督即刻趕往皇宮!”
祁翊冷地挑眉,陰沉的垂下眼瞼,慢慢將手中的劍收回,羽落則像落荒的耗子一般,拉着安容華迅速從那牢門跑了出去,祁翊已經朝身側的含恨道:“給本督追,一定要查到兩個孩子的下落。”
南宮嫿見羽落跑掉,心中不禁嗡的一聲狠響,她希望兩個弟弟會平安無事,要是他們有事,她發誓要殺了羽落泄憤。
那趕來的副將見衆人神經緊繃,忙看向祁翊,恭敬的道:“祁總督不必擔心,皇上是有事急召,好像與假的南宮小姐有關,但事情真相未明時,南宮小姐不能出這牢門,這期間,沒人敢害南宮姑娘,我就替你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進來,你進宮去去就回。”
祁翊聽到這裡,立即挑眸,南宮嫿和趙氏等人都驚喜的看向那名副將,太好了,孫月清估計已經被找到,她們說不定不用死了。
而祁翊則回眸冷瞪了含笑一眼,沉聲道:“你領人留下,這次要是再讓人闖進來欺負世子妃,本督要你的命!”
說完後,含笑已經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十名侍衛上前,全都將牢房緊緊圍住,那跟進來的秦瓊已經是滿頭大汗,一邊是羽落郡主,一邊是皇長孫的人,如今又來了個祁世子,他在中間三面夾擊,當真不好過。
“秦大人,如果總督夫人有任何閃失,你就等着摘掉你的項上人頭。”祁翊冷然說完,將身上的襦子披風披下來,親手披到南宮嫿肩上,看她的眼神充滿愛意和擔心,朝她點了點頭後,不得已的走出牢門。
秦瓊立即擦了擦額頭的汗,趕緊派獄卒守在邊上,這下子,他是誰也不敢放進來了,而且有祁總督的人守着,除非對方是皇上或皇長孫派的軍隊,根本不可能闖進來。
含笑看着南宮嫿的傷,是一臉的自責,可他身在蒼祁,這裡不是燕國,他權力有限,做什麼事都受牽制,如今只能看着世子妃受傷,當真是無能。
原本十分自責的趙氏在聽到那副將的話後,立即走到南宮嫿面前,滿目欣喜的道:“嫿兒,你不用擔心,說不定那孫月清被抓住了,否則皇上不會急召世子進宮,咱們很快就有救了。只是御哥兒和鴻哥兒,我好爲他們擔心。”
說到這裡,趙氏已經泣不成聲,對面的南宮昊天則是心如刀割的大聲嚷道:“那該死的孫月清,要不是她在背後幹壞事,怎麼會連累嫿兒,御兒和鴻兒又怎會被擄,羽落郡主真是太歹毒了。”
南宮嫿冷沉着眸,這一次,那背後的人實力太強勁,她們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個孫月清,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這一連串的陰謀,好像早就設計好似的。
而這邊的祁翊,在策馬踏出刑部大牢不遠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一陣“砰”的巨響,緊急着,在他轉身的瞬間,便看到刑部大牢有幾間牢房嘩地爆炸,一塊塊石磚朝四處飛射過來,一片片瓦牆飛散四濺,大牢塌了!
“嫿兒!”祁翊在看到大牢塌的時候,已經不再想去考慮什麼下屬,什麼身份,他心中只有南宮嫿一人,想到這裡,他迅速策馬上前,身後的侍衛們紛紛跟上。
這時候,大牢門口的人一個個都慌亂的跑了起來,獄卒們往外邊跑,爲了躲沙石,裡面隱隱有犯人大規模的涌出來,遠遠的,祁翊看到那大牢突然起火,火勢直往天上竄。
看到這一幕,他迅速下馬,幾乎咬碎一口鋼牙,朝大牢裡嘶聲怒吼道:“嫿兒!”
說完,他雙眸已經極盡通紅,就要往坍塌的牢房和火場衝,後邊跟過來的童哥見狀,立即上將抱住祁翊,大聲的道:“世子,你不能進去,你是燕國的頂樑柱,不能因爲一個女人讓自己受傷,裡面已經塌了,又着了大火,你進去會沒命的,那火勢那麼大,肯定早就被人澆了松脂,他們事先有準備,可能爲的就是誅殺你!”
“你放手!如果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還做什麼男人?”祁翊此時雙眸血紅,佈滿陣陣血絲,此刻,他已經顧不得火勢往外冒以及磚頭坍塌下來的危險,眼裡有着暴怒的戾殺之氣,烏黑的眸子深冷如刀,身形一動,已經迅速跑上去。
正在這時,刑部大牢的一扇石門啪地碎落到地上,一大堆石塊把大牢的門擋住,裡面隱隱有犯人們痛苦的叫嚷聲,大牢門被擋住,其他地方又到處是火舌和落石,且這大牢修得十分堅固,只有大牢門口才能進入,祁翊想都沒想,便嘩地出劍,冷冷將地上的石頭挑開。
後邊的童哥等人一個個都急得發抖,也不得不上前幫忙,感覺到用劍速度太慢,祁翊暴怒的睜着眸子,迅速俯身在地,徒手就去搬那些石頭,此刻,他什麼都不顧了,埋頭就扎進石堆裡,迅速挖了起來。
沒幾下,牢門前的石頭就被他的人搬開,裡面早堵得快奄奄一息的犯人全都往外衝,祁翊還看到南宮昊天和趙氏,兩人滿臉的烏黑,嗆得眯起眼睛,卻沒看到嫿兒,忙道:“嫿兒呢,她在哪裡?”
“世子,快救救嫿兒,嫿兒爲了讓我們先出來,就晚了一步,就被南宮蕊兒推回去了,她讓我們先出來報信!”趙氏一邊哭,一邊瘋狂的大叫起來,南宮昊天和她剛纔因爲被一塊木頭砸中,兩人都身受重傷,是爬着出來的,根本拖不動嫿兒。
而趙氏雖然跑得艱難,不過手中卻緊握着一隻紅木盒子,很奇怪。
“世子,都是我這個做爹的無能,我想背嫿兒出來,可我雙腿都快被砸斷了,我背不動,求你進去救救她。”這時候,南宮昊天已經砰的一聲跪在祁翊面前,那雙腿處全是血跡,趙氏也同樣渾身是傷,兩人滿臉血污,要她們這個樣子帶嫿兒出來,確實困難,以嫿兒的性子,也絕對不想拖累她們。
聽到這裡,祁翊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立即搶過獄卒手裡的一桶冰水,嘩地澆在身上,又將一塊棉被塞進水裡浸溼,然後披在身上,什麼都不顧,如同一條龍一般衝進火場。
外邊的童哥見此情景,急得大聲喊道:“世子,你不要命了?所有人都往外衝,你要往裡跑,來人啊,都衝進去,快救世子!”
世子千萬不能有事,世子有事,他們的重心就全都沒了,世子是何等金貴的身體,竟然爲了南宮小姐,連死都不怕。
冒着滾滾濃煙衝進火場,此時,四周火舌亂竄,隱隱還用坍塌的石頭落下來,一不小心就會被砸傷燒傷,而祁翊卻什麼都不想思考,暴怒的鳳眸已經噙着點點淚光,面色猙獰,急切大聲道:“嫿兒,你在哪裡,嫿兒!”
這時候,他面前已經亂成一團,四周有落石落下,他只感覺自己臉頰都被熱氣烘燙了,落石亂竄,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哪間牢房,這時,他心底是濃濃的自責,要是他剛纔直接把嫿兒帶走,就不會出這些事了。
他的心好痛,眼裡好似閃過一抹紅光一般,什麼都不管朝前面衝去,“嫿兒,你在哪裡?嫿兒,我是你的祁翊,你要撐住,我來救你了!”
“咳……世子……”正在這時,那對面的一堆亂石中,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祁翊一聽,立即聽出這就是嫿兒的聲音。
聽到這裡,他心時大喜,當即道:“嫿兒別怕,我來了,別害怕!”
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落石,他不敢想象嫿兒被壓在下面的情景,想到這裡,他一把撲上去,雙手就那樣去搬那些還燙着的石頭,也顧不得掌心傳來的疼痛,還好,這些石頭還十分潮溼,不是十分燙。
可沒幾下,他兩隻手指頭已經挖出了鮮血,聽到嫿兒微弱的聲音,好像在鼓舞他一般,他更加用力的挖,曾經高高在上的金貴男子,如今渾身是傷,手指都挖出了血,仍在搬那些石頭。
“世子……我在這裡,不要擔心我。”南宮嫿眼裡迸出滾燙的淚水,剛纔發生坍塌時,爹爹和孃親當場被木頭砸中,幸好牢門被羽落事先開了,否則她們根本出不來。
爹孃被砸中後,她就趕緊叫他們逃,她則在後邊領着喜媽媽、玉萼等人跟上,可就在混亂中時,南宮蕊兒在跑的時候突然推一她一把,把她往落石最多的角落裡推,才被推進來,大片石頭就落到地上堵了她的路。
喜媽媽等人哭着不願意離去,直到她拿着匕首指着自己,說要是她們不走,她就死在她們面前,幾個人才含淚的跑了出去。
她不怕死亡,只是恨自己沒報完仇就遇到人生的一大挫折和低谷,幸好她呆的地方橫着一塊大石板,石板又懸在兩塊小石頭上,上邊掉下來的落石纔沒砸中她,她不過是輕微受傷罷了。
看着祁翊在上邊挖土堆的樣子,南宮嫿難受的支起身子,努力將頭擡起來,當她看到雙手都染滿鮮血的祁翊時,心中溢起濃濃的感動和心疼,“世子,我很平安,你放心,我沒有受傷。”
“傻瓜,都怪我不會保護你,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怎麼保護你,你不要生氣。”此時的祁翊,眼裡透着濃濃的無辜,又有着男兒的血性,他咬牙將面前的石塊全部推開,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臉上竟然掛得有淚痕。
南宮嫿本來一臉的感動,聽到祁翊有些無辜的話,也尷尬的紅着臉,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前世就談過,真對不住祁翊,人家雖然很男人,不過這方面卻有些害羞,不過,他已經做得夠好的了。
像袁逸升,那可是玩過不少女人的情場老手,知道女人喜歡什麼,隨便一個動作眼神就能討得女人的歡心,而祁翊卻不同,有時候他雖然很疼她,但他卻不懂怎麼表達,是因爲他沒對別的女人那樣過,這麼幹淨的男人,纔是真正的好男人,她很慶幸自己的幸運。
正在這時,祁翊已經不顧手上的疼痛,咬牙將面前的石塊全部推開,又迅速上前,將橫在南宮嫿身上的那塊大石板一掌擊開,一擊開後,他就迅速把南宮嫿抱起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滿眼的寵溺、關切、擔憂交織着。
正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南宮嫿感覺頭上的房頂已經塌了下來,祁翊見狀,一把抱住南宮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像小貓一樣抱在懷裡,然後披上那條已經溫熱的被子,迅速朝外邊跑去。
被祁翊抱在懷裡,南宮嫿嚐到從未有過的關心,這世間,恐怕只有他願意爲她生,爲她不要命,她聞着他身上好聞的髮香,緊緊依偎在他懷裡。
沒幾下,祁翊已經衝破阻礙,冒着火舌石頭,不要命的衝到大牢門前,這時候,南宮昊天等人全都爬在原地朝他們招手。
祁翊則將南宮嫿捂好,不顧前邊已經竄起的一道火牆,嘩地滾落出去,一滾出去,他身上已經沾滿火星,他立即抱着南宮嫿在地上滾了一圈,將身上的火撲滅,這才迅速站起身。
“嫿兒,你有沒有事。”
“世子,你怎麼樣了?”趙氏和童哥立即朝兩人走去,趙氏瘸着一條腿,後邊的喜媽媽和玉萼們一個個都哭着衝了上來,童哥立即拿來衣袍,給他的世子穿上。
趙氏眼淚汪汪的看着南宮嫿,剛纔她們逃出來時,嫿兒硬是不讓她們救她,怕拖累她們,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兒,她已經想清楚了,哪怕御哥兒鴻哥兒出事,她也要堅決的說出真相,保護嫿兒。
祁翊眼時已經冷眯起鳳眸,掃了被火舌吞噬的大牢一眼,突然一把抱起南宮嫿,朝她堅定的道:“嫿兒,我什麼都不想管了,我馬上帶你離開這鬼地方!”
“世子,不要,千萬不要!”跟出來的含笑和童哥臉上都是一片烏黑,兩人在聽到祁翊這麼一說後,全都嚇得神情緊繃,要是世子就這樣逃走了,那武穆王府,還有那些麾下的暗兵,以及侯府、中威伯府,所有與兩人有牽連的人,必然死路一條。
而且,如今邊關防守嚴厲,想逃了去並非易事。
正在這時,一大片御林軍嘩嘩的從四處奔了過來,領在最前頭的是策在馬上,一身戎裝的楚瀾,他滿目陰沉,一看到祁翊,便厲聲道:“世子,難道你真的置武穆王府於不顧?”
祁翊冷地挑眉,狹長的薄脣冷勾,同樣沉聲道:“皇長孫好巧的心思,出現得那麼及時,想必,這火場也與你脫不了干係,你說如果本督告訴皇上,皇長孫刻意縱火燒掉大牢,放了這麼多犯人逃竄,惹得京城不安,皇上會如何反應?”
楚瀾沒想到祁翊如此的能言善道,眼眸立即深黑一片,正要說話,這時,一名身着紫衣的副將從遠處策馬奔來,南宮嫿一看,這不是上次在軍營看到的許由儉麼?
許由儉一上前,看都沒看皇長孫一眼,迅速走到到祁翊面前,拱手道:“南宮小姐,我們將軍已經將兩位小少爺救下,如今正在送來的路上,他請你別擔心。”
許由儉說完,二話不說,轉身就策馬前去,速度太快,時間太短,看得楚瀾一頭霧水,難道,祁翊還和楚宸燁有聯繫?
聽到這話的趙氏已經滿臉浸淚,她立即撲到南宮嫿面前,緊緊拉着她的手,朝她和祁翊小聲道:“世子,麻煩你帶我和嫿兒進宮,我有事要告訴皇后,這能救嫿兒的命。”
祁翊見狀,犀利的眯起眼晴,立即將南宮嫿抱起,後邊的人將趙氏扶着,楚瀾的人以爲他要逃走,正要阻攔,祁翊已經冷聲揚眉,“本督奉旨帶南宮嫿進宮面聖,皇長孫,你不會想抗旨,阻攔本督吧?”
“你!好,我就看你是進宮還是趁機逃走!”楚瀾冷哼一聲,隨即策馬跟在後頭,祁翊則將兩人扶上馬車,含笑等人立即打馬上前。
南宮嫿一直疑惑,武穆王府不是與楚瀾一派,是太子一黨,爲什麼楚瀾要做這些事,難道,他在懷疑祁翊什麼,或者這其中另有隱情?
這時,趙氏在吩咐喜媽媽等人等孩子時,一上車就將南宮嫿緊緊摟在懷裡,眼淚潺潺的往下流,她輕輕撫摸着南宮嫿的秀髮,用無比溫柔的聲音道:“嫿兒,讓我再抱抱你,以後你就不屬於我了,你屬於別人,而我,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娘只想求你一件事,不要怨娘,原諒孃親,還有你的兩個弟弟,如果娘不在了,請你替娘照顧一下他們。”
“娘,你說什麼呢,嫿兒聽不懂。”南宮嫿隱約有事發生,什麼屬於不屬於的,她有些搞不懂了。
只是她一直奇怪,爲何孃親在逃難的時候,手中都不忘握緊那隻紅盒子,一直抱在懷裡,好像比御兒鴻兒還重要。
趙氏只是淡淡垂眸,卻不知道怎麼說,此時,祁翊已經聽出了端倪,他溫柔的抱着南宮嫿,聰明如嫿兒,她又怎麼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她不想去知道罷了。
在衆人忐忑的心中,馬車已經緩緩駛向皇宮,看到這一幕,楚瀾陰沉的臉更加的陰沉,祁翊當真什麼都不怕,殺公主可是死罪,他還敢帶犯人進宮。
沒想到他真的不帶南宮嫿逃跑,如今南宮嫿已經是死路一條,他敢進去,難道,有什麼必勝的法寶?想到這裡,他趕緊策馬跟上。
南宮嫿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祁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直緊握着她的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肩,像哄小孩子似的,在她耳邊輕聲囈語。
這時,只聽到馬車已經在皇城內停了下來,早有收到消息的常青山已經冷然站在宮門前,見衆人一下馬車,便道:“世子你們走運了,楚將軍已經把假冒的孫月清抓住,如今正在大殿受審,但光是這樣還不能證明南宮姑娘無罪,皇上和皇后滿臉的悲慼,如果這事處理得不好,恐怕姑娘還要遭罪。”
又是楚宸燁,南宮嫿心裡對他真的是感激到不知道怎麼報答的地步,叔叔暗中幫她這麼多,讓她無以爲報。
趙氏此時深吸一口氣,抱緊手中的紅盒子,南宮嫿記得有一次進鳳莛軒時,看到母親在盯着這個盒子發呆,當時她不以爲意,如今,這卻像是一個裝着秘密的盒子一般,令人迫不及待的想打開。
這時,只聽到大殿口的一名太監朗聲道:“宣祁總督進殿!”
祁翊立即將抱着的南宮嫿放下來,牽着她朝大殿走去,此時,大殿裡,皇帝和皇后眼睛紅腫,兩人盯着大殿中央案桌上棲霞的屍體,邊上的妃嬪們一個個都在小聲哭泣,沒想到皇帝對公主的感情那麼深,非要當着公主的面審問人犯,再爲公主報仇。
地上跪着滿目陰冷的孫月清,孫月清側面的雕花玉椅上坐着神情冷戾的楚宸燁,楚宸燁一看到南宮嫿進來,見她臉色蒼白,不過卻無大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拳頭也不再像剛纔那般緊繃。
在看到南宮嫿踏進來的那一刻,皇帝和皇后兩人都瞪大眼睛,畢竟,孫月清還沒認罪,南宮嫿還是有嫌疑,只是皇帝沒想到,祁翊竟然把南宮嫿帶進宮來,眼裡已經是一片憤懣,恨不得將南宮嫿殺了爲棲霞報仇。
看到衆人憤恨的目光,趙氏立即上前一步,此時,皇后也看到她,立即將臉甩開,根本不看趙氏一眼,對她來說,趙氏是殺害她女兒兇手的孃親,她無法原諒。
趙氏立即上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將手中的盒子逞上,朝皇帝皇后道:“臣婦有罪,請皇帝皇后處罰,臣婦隱瞞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麼多年來,臣婦一直心中有愧,吃不下睡不着,都是因爲這個秘密哽咽在心裡。今天,爲了我的嫿兒,不,爲了真正的公主,臣婦決定將實情說出來,皇后娘娘,其實棲霞公主根本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南宮嫿纔是,嫿兒纔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她才應該榮冠八方,你們錯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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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月票呢?下一章就好了,嫿兒不用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