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孤身一人站在卻躍的面前,臉上掛着淡然的微笑,手中拿的正是楚國司馬子綦的頭顱。
卻躍雙目失神呆呆的站在姬凌雲的面前,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刺殺子綦早以不是一次,卻沒有一次能夠傷他分毫。可面前這人竟然……竟然在短短的半個月內,只依靠幾位手下就將子綦殺害,並且取了他的頭顱。
一時間一種從來未出現過叫做“恐懼”的東西在他心底蔓延。
卻躍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姬凌雲微微一笑,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坦然道:“在謀而不在勇,暗殺在於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說穿了不值一提,但不說穿卻是萬試萬靈。”
姬凌雲給了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並不說明白,令卻躍心驚之餘更加覺得神秘,從而產生一種高高在上,不可攀越的感覺。
卻躍心悅臣服道:“我卻躍說一是一,絕不反悔。”當即,召集麾下所有大小頭目,對衆人道:“從今天起鄱陽寨正式解散,我卻躍今後乃吳國凌雲王子麾下的兵將,諸位願隨我卻躍大幹一場的就一同與我爲凌雲王子效命。若不願,在下也不強求,兄弟們可去庫房領取所得錢物,大可離去,卻躍絕不強求。”
說罷,卻躍當衆至姬凌雲面前拜道:“王子爲卻躍報得大仇,卻躍無以爲報,今生今世願追隨王子,致死不悔。”
張吟向來更卻躍的一條心的兄弟,不說二話也跪地叩拜。
卻躍爲人重視情義,甚得人心。寨中絕大部分水賊都跟願隨卻躍一起爲姬凌雲效力,不知不覺,姬凌雲麾下又多了近三千士兵。
卻躍道:“王子還請下令,今後我等唯王子之命侍從。”
姬凌雲一一扶起衆人,掃視了九位大小頭目一眼道:“今後你們不在是人見人厭的盜賊,而是我吳國之兵將。所行之事,一切以軍中制度爲主。我吳國的軍隊編制,爲‘軍、旅、卒、什、伍’五級。什由二伍組成,自什以上,卒、旅、軍皆爲十進制,即十什一卒,百人;十卒一旅,千人;十旅一軍,萬人……卻躍、張吟聽令。”
卻躍本是出身世族對於禮節並陌生上前一步道:“末將聽命。”
張吟有樣學樣也來了一聲。
姬凌雲道:“卻躍、張吟,你們根據我吳國軍制,將寨內三千將士分爲三旅、三十卒、三百什、六百伍,每五人一伍長,十人一什長,百人一卒長,千人一旅長,以此分配。伍、什、卒、旅長你們自行分配,以才高德衆者擔任。”
姬凌雲這一手無非是將鄱陽寨上下三千將士的兵權全部都給了卻躍,雖然這做法有些不妥,但姬凌雲覺得卻躍在鄱陽寨中的威信遠盛於自己,就算將他們瓜分。卻躍依舊可以號令他們。與其如此寒對方的心,不如放手讓他們全權自理,以視對他們的重用,令他們心生感激之情。
果然,張吟歡喜道:“我最擔心的就是怕我們這夥生死兄弟分開,王子比那勾踐小兒強上不少,我張吟服了。”
卻躍也道:“王子如此信任,卻躍再此立誓,此生決不負王子厚望。”
姬凌雲笑道:“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卻躍聞言更是無比感激。
隨後,姬凌雲讓卻躍在寨中以吳國軍制重整操練,並將一些伍子胥親筆所書的治軍心得交給了卻躍。
卻躍見姬凌雲全然沒有安排他們入吳的打算詫異道:“莫非王子不打算讓我等參與復國大事?”
姬凌雲神秘笑道:“作戰之法,便在於‘奇’、‘正’之運用。對不同的情形,配以不同的調校,纔可發揮超乎一般的威力。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故而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讓你們不動,並非是捨棄爾等,而是要隱藏你們。讓你們在關鍵時候,做奇兵之效,大破敵人。”
姬凌雲拍了拍卻躍的肩膀道:“等待命令,我會讓卻氏再現輝煌。”
與卻躍定下傳令記號後,姬凌雲連夜下了山寨,回到了九江匯合姜良、項鷹,一行人沒有做任何停留便趕往了北固山。
姬凌雲一到山上立刻就召開了軍事會議。
姬凌雲淡淡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首先我們先應該清楚姑蘇城的形勢。展如,你來說說。”
展如道:“姑蘇城此刻由勾踐次子菼尋治理,有兵五千。勾踐此人行事作風可以兩個字總括,是‘忍’、‘狠’如同毒蛇一般,但菼尋卻是一介庸才。只是那姑蘇由伍相國親自建造,城池堅固不下於天子皇城,必須智取方能獲勝。”
姬凌雲胸有成竹道:“伍相國已經告之姑蘇城內的漏洞,可以說一句姑蘇城以是我軍的囊中之物,取之,以是輕而易舉。但如何取之,對我軍有利,確是一個問題。”
姜良從容道:“屬下覺得此戰因以‘造勢’爲主。王子不是吳王夫差,無吳王那威望。要想讓百姓臣服,必須爲王子‘造勢’。一戰而將王子威望推向顛峰,最有效的‘造勢’便是戰績。攻姑蘇有兩法,一是破城而入,此對王子威望提升甚小。二是從內部攻取,若王子能以數十人拿下姑蘇,則王子必將名動天下,造勢之策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