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實,但不相信又能怎樣?這事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姬凌雲,吳王姬夫差的嫡次子,深得吳王寵愛,生性貪玩,遊手好閒,好美服,喜歡走馬獵鷹,紈絝子弟也!
可是,他剛纔的表現是一個紈絝子弟可以做出的嗎?
“伯嚭大人,這可如何是好?”老謀深算的文種完全失了主意,在四年前,他向越王勾踐獻上了“伐吳九術”,以破強吳。其中就以“美人計”最爲關鍵。
伯嚭善未答話,范蠡就搶先說道:“伯嚭大人,這姬凌雲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大膽無禮,一點也沒有將大人看在眼內?”
伯嚭看了范蠡一眼,雖知這是范蠡的離間之計,但還是忍不住心生恨意,眼中出現了一團怒火,“他是大王的心頭肉,掌中寶。自然不將我看在眼內。只是……”
說到這裡,伯嚭眼中的怒火轉爲奇怪,“對於吳國,你們知道的未必比我少。姬凌雲的一切信息,你們也應該清楚。爲什麼一個紈絝子弟在西施着件事情上會如此決絕,我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范蠡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不是關鍵,眼下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解決。西施、鄭旦是越國最美的女子,越境內再也找不出第三個。沒有他們,我與你無法向吳王交代。我想,伯嚭大人也不想處處受制與伍相國,也想用西施、鄭旦來討好吳王。我們是同一戰線的盟友,應該一起想辦法解決這意外。”
范蠡着番話說的確實漂亮。
伯嚭點頭道:“這個我明白……走,我們去見吳王!”
“見吳王?”范蠡詫異的說道:“沒有美人怎麼見?”
伯嚭道:“如實稟報。王子凌雲爲了西施他們連命都敢不要,要從他手上要回西施、鄭旦難如登天。不如去找大王,讓大王對西施、鄭旦產生興趣。只要大王見到西施、鄭旦,那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大王要的人,就算王子凌雲也無法拒絕。”
這時,在不遠的宮牆轉角處,伍子胥雙肩環抱,將一切都看在了眼內,“那個紈絝小兒竟然辦成了我無法辦到的事……有意思,真有意思……”深邃的眼神散發着別樣的神采,寬厚的嘴脣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端科……走……”伍子胥叫了自己的心腹,大笑道,“我們去拜會拜會那個不知深淺的紈絝小兒!!!”
馬車在姑蘇大街上飛快的奔馳,姬凌雲得意的哼着二十一世紀的流行小曲,一臉的桃花燦爛。
只因,適才他贏了范蠡,文種還恨恨的抽了伯嚭一鞭。
范蠡,文種是越國的肱股之臣,范蠡善於統軍機變,文種善於政務謀略都是名傳青史的人物,贏了他們確實值得開心。
這時,一支嬌嫩的手臂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正在自我陶醉的姬凌雲,將他摟在了懷裡,一股淡淡的清香直衝姬凌雲的腦袋。
如此豔福,可姬凌雲卻不敢享受。
身後的女子雖摟住了他,但一根尖銳無比的髮簪卻抵在了他的右脖子上。
“回去,不然……”身後的女子抖了抖摟住姬凌雲的左手,姬凌雲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髮簪在他頸部上下滑動,隨時都有可能刺入他的喉嚨。
“嘶!”姬凌雲深深的吸了口氣,向後靠了靠,露出沉醉的表情,嘆道:“好香!果然與衆不同,難怪勾踐、范蠡會選中你們。”
“你……”身後的女孩又羞有氣,胸口上下不停浮動,彷彿在給姬凌雲在做胸部按摩一般。
姬凌雲看不到身後的關景,但也可以肯定,身後的女子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玩。
不過,那女孩好象沒有發覺,反而抱的更緊,髮簪也刺的更深。
姬凌雲對危險示弱無睹,輕笑道:“美女姐姐,你的胸軟軟的,摟的我好舒服在抱緊一點。”
“啊……小色鬼!!!”身後的女孩終於發現了問題,大叫一聲退了回去。
“你……要帶我們去哪?”一個聲音幽幽響起,與先前的不同。先前那聲音剛勁有力,雖是女兒聲,卻一點有股不讓鬚眉的感覺,而這個聲音輕輕柔柔,彷彿微風輕撫般怡人,讓人心曠神怡。
“好美的聲音,你是……西施?”據他所知,鄭旦自幼喜好劍術,有一身出色的劍法,而西施身體較弱,被人稱爲“病美人”,應該就是她了。
“恩!”馬車裡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道:“王子不願回答西施嗎?”
姬凌雲甩了一下馬鞭,道:“我的府邸!”
西施輕柔的說道:“爲什麼!難道你不怕你父王怪罪!”
姬凌雲嘻笑道:“我既敢將你們截出,自然不會在意這個。”
西施道:“鄭旦姐姐一身劍法出神入化,你是攔不住我們的?”
“那又怎樣!”姬凌雲豪不在意的說道:“范蠡那傢伙的劍法如何?夠高了吧,可還不是一樣讓我把你們搶過來?”
“不同的!”西施道:“範上大夫……是顧忌你的身份,他不敢動手,可鄭旦姐姐不一樣,她不會在意這個的。”
姬凌雲無所謂的說道:“那就叫她動手吧,反正我是不會放你們去見我父王的。”
“哎!”西施嘆了口氣,難過的說道:“你堂堂一國王子,爲何要爲難我們呢?”
姬凌雲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暗道:“當我那麼好糊弄!硬的不成就講道理;道理不成,便威脅;威脅無效即來軟的。”雖是如此想,但心中也不由得對身後那個尚未見面的中國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生出一絲敬佩。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歷史的軌跡,不然還真會被他忽悠過去。
姬凌雲一甩馬鞭,強硬道:“不是我爲難你,而是爲了父王,爲了吳國,我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