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轉目,便見那邊觀景臺前嫋嫋嫋婷婷走過來一個綠衣身影,她笑吟吟的,一臉春風,如果不是這明顯帶着挑釁意味的話,光看長相,會讓人覺得她是看見熟人來了,特意過來相迎招呼的。
還真是熟人。
那天指責她不識擡舉,優越感十足的,可不正是這位楊晴柔楊小姐?是長公主夫家的侄女。東安伯的女兒,其父承爵,東安伯府原本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後來叔叔又娶了長公主,成爲皇室駙馬,更是聲名顯赫,錦上添花了。
而她的身邊,跟着的那個錦衣青年,也是那天給她幫腔的禮部尚書家的公子程諾。
駱清心挑挑眉,笑道:“所以呢,你準備離開了嗎?”
楊晴柔一怔,頓時道:“我爲什麼要離開?要離開也是你離開!”
駱清心涼涼地掃她一眼,神情說不出的隨意,道:“我這人不挑地方,不管路上遇上的是貓是狗,是人是獸,我一概無視,所以,既是清原世子相邀,外人我可不放在眼裡!”
她說話的語速輕快,脣角含着淺淡的笑意,遠遠看去,亦同樣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卻不知道她美麗的脣中吐出的話,讓楊晴柔氣得差點跳腳。
這句是罵人吧?一定是的,什麼叫是貓是狗,是人是獸?
楊晴柔怒道:“辛洛,你敢罵我?”
駱清心鄙夷地搖了搖頭,道:“智商是硬傷啊!”雖然她的確是罵人來着,但若楊晴柔聰明一點,自動把自己歸結在人那一條裡,也算是聰明之舉,還非要跳出來自找不痛快。
連端木清原都看不下去了,他不悅地道:“楊晴柔,你是覺得我這賞花會樂子太少了是吧?要不要我把琛南和蘇小姐也一起叫過來看你發揮?”
楊晴柔一看端木清原臉色不好,雖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吞下要說的話,悻悻地瞪了駱清心一眼,轉身就走。
端木清原把駱清心讓到東面的大廳裡,廳裡也有不少勳貴子弟們來了。
駱清心落座,這時候,有下人送來茶水,端木清原道:“今天可熱鬧呢,你初到京城,正好多認識一些朋友,要不你跟着我,我給你一一介紹?”
駱清心搖頭:“不必。”
端木清原是一片好心,她可不能給自己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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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端木清原身側算怎麼回事呢?
就算她在京城似乎沒有靠山,但該避嫌的時候還是要避嫌的。
再說,若跟在他身後了,別人還怎麼出手?
她這人有個習慣,她並不怕明槍和暗箭,反倒更享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過程。她不惹事,但惹她的人,得有接受她反擊的覺悟。
作爲主辦者之一,端木清原很忙,見駱清心拒絕,他也不勉強,交代她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叫那些在一邊侍候的小廝們去辦,自己就匆匆忙於去招呼別的人了。
遠遠的觀景臺那邊,端木琛南也同樣很忙。
駱清心悠然走到觀景臺。
除了楊晴柔,沒有認識的人,而楊晴柔剛纔被端木清原的眼神警告過,倒也沒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