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皇甫宗主被軟禁而曾久河上位後,萬仙門中就多出許多有由符紙施以神通妙法折成的紙人式神。這些式神修爲高低各異,上至半步化神下至築基圓滿,幾乎充斥着萬仙門每一處角落。所行的也都是些窺伺刺探別人隱私等不入流的陰暗事,但因爲這些摺紙式神皆是出自新任宗主曾久河之手,所有長老弟子也只得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曾經親身經歷那場與政變無異的逼宮事件中人,無不扼守惋惜,他們惋惜的不是皇甫幽妍這等心軟心善女子被曾久河奪權軟禁,而是感覺自己沒有從那杯羹中分到多少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被手腕強硬的曾久河一掌大權。唯有他們曾家蒸蒸日上,曾經獨領風騷的皇甫世家現在可謂是一落千丈。
曾經的枝頭鳳凰如今賤比落草野雞。
金碧輝煌的萬仙門大殿,曾經典雅清幽的殿內裝飾被蠻橫的拔除一空,換上了許多淫靡輕浮的擺件物事,甚至連鐫刻有清心靜意梵文的殿牆上,也給換成了合歡宗中秘而不宣的正品百春圖,尋常定力不穩的修士若事先不備,只望去幾眼就要深陷意亂情迷的幻象之中,端得霸道。
身材精瘦但眉目精光外溢的老者坐於殿上,周圍掛有薄紗簾帳,酷似龍椅的座下週圍有兩隻精美絕倫的檀木香爐正青煙嫋娜。這種專供萬仙門的檀木香爐久負盛名,取自天南州原始叢林禁地深處千年檀香木木心最精華的部分,往往一整株價值堪比一城的檀香木也湊不齊一隻檀木香爐的料子。
而萬仙門那位新掌權的老人一句話:樹齡少於三千年者不要,讓不知多少兢兢業業的木雕大師丟了腦袋,也讓事後這兩隻檀木香爐的價值成爲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放眼整個九州大陸,也只有萬仙門才能消費的起這等珍奇物事。
香爐中燃燒的是一塊純白色珍品龍涎香,是許多年前海族與萬仙門通貿時獻上的貢品,被那時還尚未掌權的老人截下私藏。這塊價值不輸兩隻香爐的龍涎香寸縷寸金,共有四名身段極盡妖嬈只披薄紗的妙齡女子跪在香爐旁,曲線起伏的脊背上擱放着精瘦老者的雙腳,低眉順目的用銀鏟焚香。
老者微微眯眼,深吸一口龍涎香的味道,長長吐出一口氣,身上神遊境的氣息跌宕起伏,臉色看似安詳,卻深藏炙熱和慾望。他一隻腳勾住女子脖頸,那名犬奴般的女子心領神會的爬過去,被老者扯過滿頭青絲粗暴的摁在胯下。
早已習慣逆來順受的女子用櫻桃小口無所不用其極的爲滿臉陰鷙的老者侍奉着,老者又牽來另一名國色天香的女子。一隻手探入女子領口肆意揉捏,另一隻手也沒閒着,輕車熟路的遊至女子的挺翹臀瓣上,絲毫不在意女子感受,在那瓣肥膩臀肉上捏出許多觸目驚心的淤青。
殿內龍涎香和女子體香瀰漫老遠,殿外侍衛都能清晰聞到,只不過沒人敢指責這位爲老不尊的老者當衆白日宣淫。
這些身段令人垂涎的女子都是皇甫世家中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在皇甫世家世道中落一蹶不振後,這些女子或因爲利誘或因爲被迫成爲曾家子孫們的胯下玩物,其中也不乏自甘墮落或趨炎附勢者。
被粗暴對待的女子口鼻香津連同白沫四濺,美眸無神,眼看着就要閉過氣去。面無表情的曾久河高扯女子秀髮,在自己身下和女子脣角間拉起一條晶亮絲線,隨後棄如敝履般將女子隨手扔到殿門前。很快幾名食髓知味的侍衛抱拳邁入大殿,將這名衣不蔽體的可憐女子,擡往接下來要讓她面對更加殘酷無情的施暴和凌辱的偏院去了。
這是在皇甫幽妍掌權時,絕不可能出現的荒唐慘劇。
曾久河面色陰沉如水,最近幾日他心緒不寧。
似到了神遊境這般人間金字塔頂的修爲層次,許多事物之間的關聯乃至機緣都隱隱有了命理和命數的可尋軌跡。預測禍福吉凶這等在凡人看來是虛無縹緲的神通,在真正的仙家人物手中經不起幾次掐指演算,有神遊境修爲在身,這種近乎揣摩天道的行爲也變得並非那麼令人敬畏。
尤其是曾久河這種以諸多偏門小道做敲門磚,硬是敲開神遊境大門一道門縫以窺探門後風景的他來說,預測自己的命數幾何,已經成爲他修道修仙生涯中最必不可少的一項大事。無論他對仙道盟怎樣招搖撞騙,他其實是深知自己路子不正底子不淨,這根“算命”的稻草,他不敢扔。
這幾日他接連爲自己卜卦幾次,卦象從一開始的象徵着諸事不安的火山旅變爲龍遊淺灘遭蝦戲的澤水困。他不信邪,再卜卦,得到的卦象已然是代表處境愈發危險的水山蹇。
向來對卦象堅信不疑的他第一次在心驚肉跳至於感到疑惑不解,來自仙道盟尤其是青雲山那清瀾施加的重重壓力,已經被他用各種手段矇混誆騙過去,眼下又正值魔域大軍再次踏響鐵蹄南征,仙道盟已經焦頭爛額,他也裝模作樣的派出些長老和精銳弟子北上抵禦外族入侵。一時間曾經和皇甫幽憐是師兄妹關係的清瀾也抽不出手來,只得等戰爭結束後再做論處,還有誰有資格和能耐威脅到自己?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等戰爭結束?這次不會結束了。
他揉捏在女子臀瓣上的手下意識的用力,肥膩臀瓣上已經只見淤青不見肉色的女子吃痛的顫抖一瞬,手抖了一下,手中銀鏟不小心鏟壞了龍涎香,幾兩能買下一座城鎮的香料就此作廢。
老者深吸一口氣,收回沾染了女子體香的手掌,朝那幾年前身份尊崇僅次於皇甫幽憐的女子招了招手,被恐懼填滿心房的女子如同狗一般爬過去搖首乞憐。曾久河一把扯住她的頭髮按在香爐上,女子被炙熱如烙鐵的香爐燙的慘叫連連。待曾久河干枯如老鬆的手掌慢慢鬆開後,女子半邊如花似玉的臉蛋已經徹底破相。
殿門外的遠方忽然有震天聲響,不多時便有一隻摺紙式神掠入大殿,在曾久河耳邊悄悄耳語後,他震怒的豁然起身。
“豎子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