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多大人你說什麼?我乾的?我擦,我說你這是含血噴人啊,我什麼時候幹過這事?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好不好?”秦東此時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一樣,對着莫多齜牙咧嘴,模樣十分憤怒。
儘管這事真正就是他乾的,他此時也裝作此時絕對與我無關,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的模樣。
果然,他裝的這副模樣起到了作用,洛瑞德最先頂不住了,慌忙打圓場:“秦東大人先別急,莫多大人並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不是這個意思?”秦東當即打斷洛瑞德的話,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趁着洛瑞德最心虛的時候連續向其開炮:“洛瑞德大人你別管,莫多,你這個老傢伙,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我早就感覺出來,自從我升任萬夫長,你老小子就處處看我不順眼,以前我歸你管轄,升任萬夫長之後就跟你平起平坐了,我知道你心裡很不爽,所以你處處找我的麻煩,給我上眼藥,是也不是?
老傢伙,我告訴你,你老小子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老子不吃這一套!就你那小肚雞腸的模樣,老子還不屑跟你一般見識!”
秦東這番話可謂是難聽至極,十足的潑婦罵街的形象,莫多氣得七竅生煙,越聽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變成了豬肝色,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幫侮辱?他也是一個火爆脾氣,哪裡受得了?當場就發了飆:“秦小崽子,你小子給我住嘴,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在你的地盤上?別以爲大單于升任你做了萬夫長,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我莫多是正統的匈奴人,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小低劣的漢人,你有什麼資格在老夫面前大肆謾罵?真是氣死我了,來人啊。把這個狂徒拖出去砍了!”
話音剛落,就見帳外衝進來幾名威武的侍衛,哪知秦東“唰”的一下抽出腰間佩刀大喝道:“我看哪個不怕死的敢?”
莫多也只不過是被秦東氣得暫時昏了頭,等他喊出讓人進來將秦東拉出去砍了的話的時候就知道遭了。這種命令怎麼能隨便下?秦東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他的手下千夫長了,而是職務和他相當的萬夫長,大家平起平坐,現在要砍了他,他能等着被砍?
秦東也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當場就抽刀對着幹,這下可急壞了洛瑞德,他沒想到場面會鬧得這麼糟糕,連忙打圓場:“不要衝動,大家都不要衝動。那個誰,你們幹什麼?快點把傢伙收起來,退出去!”
洛瑞德這話是對剛纔衝進來的幾個帳前侍衛說的,不過這幾個帳前侍衛是莫多的人,他們對洛瑞德的話沒怎麼理睬。這下洛瑞德的臉色就有點變得難看了,扭頭看向莫多:“莫多大人,讓你的人把兵器收起來退出去,這樣子像什麼話?”
莫多隻是沉默了一下就揮手讓那幾個帳前侍衛收了兵器退出了大帳,洛瑞德這纔對秦東道:“秦東大人,你也把傢伙收起來,剛纔莫多大人只是一時氣糊塗了。沒把持得住,再說了你那些話說出來,誰都受不了,莫多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他絕對沒有真要跟你動手的意思,現在我們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能再鬧內訌了!收起來,收起來!”
秦東也知道莫多氣得不輕,剛纔喊人進來純粹是出於習慣性行爲。不過他就是要表現得一副被冤枉的樣子,這樣才能瞞過莫多和洛瑞德,這兩人雖然是粗人,但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不差的,秦東知道自己只要稍微表現的不對頭,他們兩個絕對看得出來那件事情就是他派人乾的,他哼哼兩聲後將佩刀插進了刀鞘,“這次就算了,下次還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尊老愛幼了!洛瑞德大人,我領地裡還有大堆事情要忙,如果您沒有其他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要趕回去了,告辭”。
“等等!”洛瑞德見秦東轉身就要走,連忙叫住他,“秦東大人,還沒有開始說事呢,你也別急着回去,來來來,正好正午了,都坐下大家一起吃午餐,邊吃邊談!”
秦東也順坡下驢,轉身回來坐下,莫多又招呼奴僕拿來牛羊肉和馬奶酒以及一些水果,三個人和一些莫多的幕僚,大約七八人,都是心腹之人一起共同進餐。
午餐開始之後,莫多咳嗽兩聲,見洛瑞德看過來便打眼色,洛瑞德表示明白,便對秦東說:“秦大人,上午我們收到消息,埃迪卡的兒子奧多亞塞死了,大致的情況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有人給埃迪卡的府上送了一封信,上面說奧多亞塞被關押在埃內克使者下榻的旅店裡,埃迪卡知道當即帶人前去營救,人是救到了,只不過奧多亞塞已經死去多時,而且屍體上還有許多傷痕,看樣子臨時之前應該被嚴刑逼供過,埃迪卡當場就發狂了,抽刀就砍了埃內克的使者,還將那使者的隨從們全部押走,據說他命人要將這些隨從全部受盡酷刑而死!”
秦東聽洛瑞德說完之後就放下了手上的食物,一拍桌子惱怒道:“洛瑞德大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奧多亞塞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埃內克使者下榻的旅店裡,那件事情不是擺明了是埃內克使者乾的嗎?爲什麼我一進來,你們就出言詐我,問是不是我乾的?沒錯,那件事情是我建議的,辦法也是我想的,但是我只是建議和想出了辦法,具體的策劃和執行是你們自己做的,我一點都不知情,再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動手,在哪動手,你們爲什麼會懷疑我?你們這不是擺明了不相信我嘛?得了,洛瑞德大人,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咱們也說不到一塊去,以後有什麼指示,您直接派人去帕札爾傳達給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不會推辭,至於其他什麼事情,您還是不要找我了,我對你們的密謀也沒什麼興趣,這賽迪卡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關我的事情,我只要管好我那一畝三分地就行了,告辭!”
“哎呀,秦東大人先別走!”洛瑞德見秦東又要走,當下就急了,他也忘了將旅店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的後果,現在只能放下身段儘量將秦東留下來,如果秦東這一走,以後有什麼事情想得要他的支持只怕是很困難了,因爲剛纔莫多已經和他鬧了矛盾,雙方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如果不想辦法補救,只怕以後再想補救都不可能了。
洛瑞德強行將秦東拉過去坐下,又連忙向莫多使眼色,隨即開口道:“莫多大人,這事也是你不對,秦東大人是大單于最爲信任的人,你怎麼能隨便懷疑他呢?現在我們都效忠於大單于,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果船翻了大家都得玩完,不能再互相懷疑,互相使壞了,我們要團結,莫多大人,你年紀大,做個表率,給秦東大人道個歉,道歉不丟人,是漢子的就要心胸寬廣一些,來來來!”
洛瑞德不停地向莫多打眼色,示意莫多過來道歉,因爲這件事情畢竟本身就是莫多懷疑秦東引起的,懷疑歸懷疑,但是沒有證據就當面質問,這就有點太不應該了,再說秦東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如果是一個小百夫長,就算是千夫長都沒什麼關係,但是到了萬夫長這個級別就大爲不同了,在邊境的萬夫長等於是一方諸侯了,不是能夠隨便懷疑和質問的,再說以莫多與秦東平級的身份,當面質問秦東還真有點越權的行爲。
現場的氣氛非常怪異,雙方都各壞鬼胎,只是秦東知道莫多和洛瑞德心裡想什麼,而他們不知道秦東心裡想什麼,秦東可以將他們的意圖推測一番,他們卻不明白秦東早就將他們搬上了棋盤隨意擺弄了。
莫多心裡也是感覺沒有證據就懷疑秦東也是不對的,只不過當時是本能的反應罷了,現在局面鬧得這麼僵也是他沒想到的結果,要知道現在賽迪卡的局勢其實非常不妙,一旦埃迪卡反了,以莫多他現在在賽迪卡的兵力真不是埃迪卡的對手,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不想被埃迪卡吞掉,就必須倚重秦東的力量,有了秦東這個外援,只要堅持半天的時間,秦東的大軍就能趕到賽迪卡穩定局面。
所以現在還不能跟秦東鬧僵,也不能得罪秦東,爲了大局着想,莫多咬了咬牙,把臉皮不要了,拿着酒碗走到秦東面前行了一個禮:“秦東大人,是老夫不對,不應該懷疑那件事情是你派人做的,我向你道歉,希望秦東大人能不計前嫌,以後我們一起同心同德在大單于的領導下維持巴爾幹半島的局面,不給有些人可趁之機!”
秦東在莫多還沒有將禮行全的時候就扶住了他,“莫多大人千萬別這樣,言重了,言重了,說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也應該向大人道歉,就如大人所說的一樣,以後我們同心同德,來,我們一起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