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說話……可要算……數。”楚天齊的聲音非常痛苦。
“算數,算數,肯定讓她跟你走。不過……”說到這裡,秦博昭話題一轉,“不過你這傢伙太狡猾,我已經不止一次吃虧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得把那物件扔上來,讓我們親自檢查檢查。”
“放屁……啊,老……子現在疼……死了,哪……有……”楚天齊已經語不成句。
“哎呀,這就不好辦了。要不你們誰下去看看?”停了停,秦博昭罵道,“媽的,個個頭搖的像撥浪鼓,就不怕搖掉了。不過也難怪,那王八蛋確實太恨,也太難對付了。也罷,姓楚的,要不你就解開褲子,讓我們遠距離照照。”
“欺……人……太……啊。”楚天齊沒有說完那個成語,便疼的叫了起來。
“這是最低的條件了,否則就別想帶走她。”秦博昭說,“反正掉都掉了,你也不是男人了,還怕什麼?”
“王八……好,老……子……給……”楚天齊掙扎着,費了好大力氣,坐起來,靠到一根豎檔上,咬牙吸着冷氣,顯見疼痛難忍。
“刷”,一束強光照到楚天齊褲子上。
楚天齊艱難的解着褲腰上的布帶子,他的每條褲子都有這樣的短布帶,就是爲了一旦抽掉腰帶時,褲子不至於掉落下來。解這麼一個布帶疙瘩,便費了他好大的力氣,剛剛解開時,又疼的彎下腰去。
上面照着的人,見手電失去中心目標,便喝斥着:“擡起頭來。”
“好。”一聲迴應發出,楚天齊忽然一抖手,幾點寒星直奔平臺而去。
“啊,不好,中……”那個“計”字還沒喊出,拿手電傢伙應聲倒地。
另一傢伙“啊”了一聲,瘸着腿轉身就跑。
與此同時,楚天齊身子忽然一長,伸右手“咔吧”一聲扯上鐵鉤,向南側平臺蕩去。這些動作,楚天齊一氣呵成,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剛剛楚天齊所抓鐵鉤,正是那個曾經懸吊舞錘壯漢的鐵鉤,自這個被繩子拴的鐵鉤嵌進豎檔時,楚天齊就打上了主意。
一蕩之間,楚天齊已經到了平臺上,甩手又是幾點寒芒。
瘸腿傢伙正要揮刀去砍繩子,還沒等他舉起刀來,便被打中,“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楚天齊顧不上這些,甩開手中鐵鉤,直接到了繫繩子處,哈下腰去。
“好傢伙,果然狡猾的很,這哪是剛剛變太監的人?”秦博昭聲音適時響起,“解呀,你倒是解呀。”
剛上平臺時,楚天齊便瞟到了秦博昭藏身之處,但他並沒理會,而是一邊做着防備,一邊想着先把俊琦放下去。可是聽這傢伙一提醒,他才注意到,根本不能解繩子,繩子太短了,顯然不足以把俊琦平穩的放地上。於是他迅速直起腰身,盯着那個懸掉在東南牆角鐵盒子裡的人,那個人正是秦博昭。
其實那裡並不是盒子,而是一間鐵皮房,鐵皮房上安着大塊玻璃,只是空間跨度過大,顯得房子較小罷了。
“拿開那個破玩意,他對我不管用。”剛纔到了平臺的時候,楚天齊已經注意到,鐵皮房牆體處有一個洞,洞裡伸出一張弓弩來。
“是對你不管用,你多狡猾呀,又殺人不眨眼的。可是射她沒問題吧,那就是一個標準的固定靶。不過,就是我放開這張弓弩,你也不敢過來。”說到這裡,秦博昭真的拿開抓着弓弩的手,弓弩照樣還在上面固定着。
雖然對方鬆開弓弩,楚天齊卻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這麼做,肯定還有依仗。
果然,秦博昭左手擡起時,手中是一個閃着紅色信號燈的小物件。秦博昭“嘿嘿”一笑:“你這傢伙實在難對付,我不得不留一手,本以爲用不上了,結果還得拿出來。小娘們身上綁着綁藥,只要我一按遙控器,她立刻就得炸的稀巴爛。那時胸前不僅沒了山包,還得炸出大洞,肚裡那些東西都得流出來,想起來就噁心。”
楚天齊點指對方:“紅毛,你他孃的說話不算數,根本就沒有放人的意思。”
“你有什麼資格說老子,你不是也沒自宮嗎?”秦博昭罵道,“其實老子可真沒打誑語。我當時答應你,說是讓你帶走她,讓她跟你走。我是這麼設計的:等你真正自宮以後,反正也不是男人了,活着也沒什麼意思;那我就讓人砍斷繩子,讓那小娘們掉下去,直接砸你身上,她身上的*一爆炸,你不是就把她帶走了嗎?”
楚天齊連連搖頭:“紅毛,你這麼喪心病狂,就不怕得到報應,就不怕法律制裁嗎?”
“怕,太怕了。雖然我有些神通,可畢竟也是血肉之軀,我也怕王法呀。不過在這事上倒不怕,老子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到時你們根本找不到老子,還制裁個屁。”秦博昭很自信。
“你還想走,想的太美了吧?”楚天齊“嗤笑”一聲。
“你不信?老子告訴你吧,首先你不敢把老子怎麼樣,老子手裡可有遙控器呢。我知道,你那些狗腿子早就到了,可有你在這兒,他們也要投鼠忌器,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等他們真正敢上來的時候,老子早‘倏’的一下飛了。”說着話,秦博昭右手還筆劃了一下。
楚天齊點點頭:“你可真能,聽這意思還有空中支援,之所以耗了好幾個小時,肯定也是等着來接你呢。既然你都能遠走高飛了,那我問你,你是如何指使賀國棟販毒,又是如何收賣敗類潛入……”
“憑什麼告訴你?別套話,這都沒用,老子可不承認這些。老子是走了,也不能讓別人陷入牢獄吧,那樣就太不仗義了。”說到這裡,秦博昭“誒”了一聲,“老子就奇怪了,看你這架勢,顯然小弟弟還在,可是剛纔那現場血啦呼哧的,又是怎麼回事?”
“老子憑什麼告訴你?”楚天齊照方抓藥。
秦博昭忽的說道:“老子很快就要離開了,老子離開之時,就是小娘們粉身碎骨之際。趁着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是替她去死,還是兩人一塊送命呢?其實結果都一樣。只要老子一走,立即就會命令那些隱藏的屬下大舉進攻,到時別說你,就是你的那些狗腿子怕都活不了。”
“是嗎?我怎麼不信呢?”楚天齊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啊。”秦博昭忽然大叫一聲,手中遙控器應聲落地,摔在軟墊上。忍着疼痛,來不及拔掉腕部銀針,他就要哈腰去撿。
“咣噹。”頭頂小門洞*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右臂緊緊箍*住了秦博昭脖項。
“啊,呃”。秦博昭渾身無力,手腳都動彈不得,喉嚨裡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
就在秦博昭被人制住之際,楚天齊早已到了平臺邊上。他伸手一探,攬過寧俊琦,取掉背上鐵鉤,把對方平放在地上。然後迅速解開她身上繩索,又解開衣物,前胸處果然一包帶引線的*。謹慎去掉*,重新替對方繫好了衣釦,楚天齊把對方抱在懷中。
“縣長,快進小屋。”一個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楚天齊轉頭看向小屋,剛纔根本沒來的及看,現在他纔看清那個男子:“果然是你!”
“縣長,此地不宜久留。快帶小姐從這兒走,我已經掛好懸梯。”男子說着,左手抓上門鎖一擰,屋門應聲而開。
“好。”楚天齊不再囉嗦,抱着寧俊琦直接進了小屋。然後左手抱人,右手攀上屋頂,小心的來在房檐邊,果然有一掛軟梯懸在那裡。
雖然天色依舊漆黑,雖然是軟梯,但這難不倒楚天齊。他一手抱人,一手抓梯,時間不長便到了地面。
很快,男子也押着秦博昭,從軟梯上下來。
此時秦博昭已經被五花大綁捆着,除了頭能轉動,整個身子根本動彈不得。
“嗡嗡……”一陣響動由遠而近,從天空傳來。
秦博昭忽然狂笑起來:“哈哈,直升機,老子救兵到了,你們就等着被機槍‘突突’吧。”
果然是一架直升機來到頭頂,螺旋槳轉動,發出“噠噠”的聲音。
“隊長,你在哪?”直升機上忽然響起了聲音。
“我們在這。”男子應答着,同時晃了晃手電。
“不是老子的救兵,啊……”秦博昭忽然發出一聲慘嚎。
“好小子,咬舌了。”男子伸手砍在秦博昭脖子上,這傢伙纔沒了聲響。
直升機懸停在頭頂,一條軟梯飄了下來。
楚天齊當仁不讓,一手抱着寧俊琦,一手攀梯而上。
男子則適時抓住了懸梯下端,爲楚天齊攀梯減小了難度。
……
喬海濤急的嗓子直冒煙,再次發了聲:“首長下命令吧!”
“沒有首長命令,不能擅自……”校官話到半截,忽然鈴聲響起。於是趕忙接通電話:“是,進攻。”
正這時,喬海濤手機也響了起來。看到是一個奇怪的號碼,便遲疑一下,摁下接聽鍵。
手機裡立即傳來聲音:“老喬,我和人質安全脫險……”
聽到熟悉的聲音,喬海濤激動的喊了一聲:“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