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侯

安俊侯 衛水申火 青豆

第二日早朝,武聖才略略說了豳王的意思,百官各有議論。武聖索性着朝臣們暢所欲言,大臣們也就先各自議論起來。

亓過轉身問道:“不知大將軍怎麼看?”

張庭低聲道:“亓相以爲呢?”

“豳王剛與我國結爲兒女慶家,這時節提這些個條款,匪夷所思。”亓過嘴角一揚。

張庭點頭道:“按說三王爺一路所行,沿途諸國兵不血刃收入麾下,豳王忌憚也在理,只是如此行事,莫不叫其餘諸國心驚?”

亓過回眸望我:“三王爺以爲如何?”

我自一笑:“兩位大人所言甚是!劉鍶也想不通豳王這時節提這些個究竟想做甚麼。”

張庭道:“若豳國所言是真,就要小心別國暗中交接,聯手對付了。”

暗中點頭,也難怪父王急着對付申國了。

亓過一頷首:“兩位將軍看來又有的忙了。”

張庭咧嘴一笑:“許久不曾上戰場,這把老骨頭還真有些癢癢。”

我陪笑道:“張將軍正當年,怎說這些話?劉鍶還指望再跟着將軍歷練歷練。”

張庭哈哈大笑:“三王爺過謙了,若是犬子有三王爺一半才能,我也不用這般辛苦了。”

正要答話,卻是右相郭採上前奏道:“啓奏武聖,下官以爲豳國之言不足以信。”

“何以見得?”武聖淡淡道。

“豳國剛與我國結爲秦晉之好,實在犯不着以此示好,其中有詐。”

南宮閔上前一步:“郭大人之言,下官不敢苟同。”

“那你說說。”武聖一指。

南宮道:“是。啓奏武聖,臣掌管歷年財政,這些年間,我國雖是軍費大些,但戰場遠離國土,並不曾有損田產。每次得勝歸來,所獲遠超所費,節餘臣均請示大王而用於農事,故而我衛國實力不是兵戈一點而已…”

“這與豳國事宜有何關係,南宮大人不要繞圈子。”刑部尚書裴少西輕輕開口。

南宮笑道:“微臣之言,不過是說我衛國力日盛。此次三王爺萬里送親,沿途大展我衛國聲威,豳王心中惶恐也是有的。”

“那也不至舉國依附。”蔡庭繼也不同意。

工部尚書古華道:“豳王定有權衡利弊,自他貶了長子白柵,又有傳言三子白槿渡入空門,只剩下二子白榆,而白榆正妻不就是康寧公主麼?”

連之上前一步道:“啓奏武聖,微臣以爲豳國當有誠意,但其中定有試探之意,具體到條款之間,商榷餘地頗大。”

亓過亦道:“吏部尚書之言甚是,微臣亦以爲豳國含有試探之意,不妨一見。”

我出列躬身:“啓奏父王,兒臣以爲,商談是可,但小心有詐。”

武聖道:“如何小心?”

我道:“本該邀豳國使臣至我國中商談,方顯誠意。但兒臣以爲豳國必不敢來,而要我衛國再至菡京城,實是勞民傷財,故兒臣斗膽,想請父王將會面之地定於第三國中,父王以爲如何?”

“六弟,你以爲如何?”武聖斜眼望望左側。

安俊侯自上前一步道:“回大王,各位大人所言具有道理,皆是以我衛國利益爲要。臣以爲豳國不妨一見,條款何妨一商?若是真,則我衛國得實利;若爲假,則我衛國得佔口實。爲求穩妥,不妨依三王爺所議,於第三國商討。”

武聖頷首道:“列位愛卿可有上奏?”

“臣複議。”亓過道。

“臣複議。”郭採頷首。

“臣亦複議。”其餘諸臣亦點頭躬身。

武聖一笑:“既如此,就這麼辦吧。着吏部尚書林連之會同三公大臣處理此事。”

連之出列跪下:“臣尊旨。”

武聖又道:“老三可有開始着手南下一事?”

我忙躬身:“昨兒已會同兵部點齊人手,今兒下朝再至戶部點清所攜錢糧,明兒兒臣會上折詳述,請父王寬心。”

武聖點點頭:“如此甚好。”

高公公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出了朝堂,我落後幾步,拉了連之道:“怎地不辭了父王?”

連之輕笑:“我這吏部尚書打的就是肚皮官司,不去誰去?再說,武聖安心要我去,我又能逃得了?”

嘆口氣,輕道:“一路小心,我會派蔣含帶我親兵隨你去。”

連之道:“不可。你南下更加兇險,還是跟着你穩妥。”

我搖首道:“無妨,幾省兵卒跟我有些時日了,劉鈿翻不起浪來。蔣含還是跟着你,我心裡安些。”暗自思付,亓颯在豳國守着泱兒,身側的亓檀亓煙齊塘派何人暗中保護爲上呢?

連之輕笑道:“放心放心,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自個兒知道進退。”

也就一笑:“好吧,你萬事小心。”

出得宮門,卻見安俊侯立在我馬車前,含笑望我點頭。於是別過連之,上前搭話。

安俊侯道:“方纔下人來報,說三王爺今夜請我滿翠樓一聚,不知何事?”

我笑道:“許久不曾與六叔把酒言歡,不知六叔可賞臉?”

安俊侯朗聲一笑:“好!”

我亦點頭:“那兒臣先至戶部,就此別過六叔。”

安俊侯退後一步:“你且去吧。”

頷首登車,揚鞭而去。

與南宮細細商討幾番,定下數額,擬好摺子,已快交酉末,暗道不好,忙的辭了戶部諸公,直奔滿翠樓。

登上二樓,就見安俊侯已到,正與子敬說着甚麼,滿面笑意,神采飛揚。見我進來,大笑着起身來拉我:“怎麼這般遲?該罰該罰!”說着揚手子敬倒酒。

我亦笑道:“累六叔久候,確是該罰。”接過酒爵,一飲而盡,“不知六叔喜歡麒麟鱸魚,或是清蒸鱸魚,還是鱸魚五味子湯?”

“五味子湯?藥膳吧。天兒熱了,下下火也好。”安俊侯眯眼笑道:“難爲你有心,知道我愛吃鱸魚,竟花着心思弄了一條。”

“原也該好好孝敬的,六叔不責怪我這作小的不知進退就是好的了。”我自笑笑,請他自桌前坐下。

安俊侯邊坐邊道:“你是懂孝敬的主兒,人還沒到東也,東西就到了,也不怕別人閒話。”

我自笑笑:“不過是些當地特產,六叔不笑話侄兒小氣就是好的。”

子敬見我二人坐定,悄聲退下,不時小二就來上菜。

安俊侯樂呵呵的:“老三真是有福氣,也懂□□人,養的奴才模樣俊、口齒好,難得識大體懂進退。”說着伸手遞杯酒給子敬。

我含笑望子他一眼,子敬忙跪下雙手接過道:“侯爺謬讚了,子敬惶恐。”言罷仰頭幹了,恭恭敬敬將酒杯放回桌上。

我揮揮手:“還不給侯爺把酒滿上?”

安俊侯拉拉鬍子:“老三啊,有話就說,灌醉了我可就沒法兒聽了。”

我呵呵一笑:“六叔不也有話想問侄兒麼?”

安俊侯飲口酒才道:“老三啊,你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和你繞圈子了。那個男孩子,你留在身邊玩玩兒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我替他佈菜罷了才道:“這些個瑣事也叫六叔費心,倒是侄兒的不是了。”

安俊侯瞅我一眼道:“本也沒甚麼,不過是灩兒找我抱怨罷了。我與她說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她就連我的氣也生上了。”

“那倒真是侄兒的不是了。”我呵呵一笑,敬他一杯。

安俊侯放下酒杯道:“老三,六叔就這麼一個女兒,心裡難免多向着她些,你可明白?”

我一點頭:“定然不會辜負六叔。”

“你辜負我?”安俊侯嘿嘿一笑,“你別辜負灩兒就是了。”

“灩兒我將明媒正娶,何談辜負?”我淡淡道,“六叔放心就是。”

安俊侯又道:“本來你與灩兒早該完婚的,誰曉得總是有事兒擔擱了。”

“好事多磨麼,呵呵。”咬口脆筍才道,“六叔知道灩兒去找過大姐了麼?”

安俊侯一臉愕然:“劉湄麼?灩兒倒是前幾日去找她說話,怎麼?”

我笑道:“六叔不知道,昨個兒大姐差點沒把我府上拆了,又是要人又是罵人的,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安俊侯呵呵一笑:“小女兒的心思,還不就那麼點兒,你別放在心上。”

我笑笑飲了一杯,也不答話。依着劉灩的性子,斷不會四處張揚,若不是你在後頭點撥,她會想到去找大姐?現下來個推說不知,又能撇清幾分?

安俊侯喝口魚湯,讚道:“香,真香!”

我亦道:“這個廚子學過中醫,作出來的滋味不是一般廚子能比的。”

安俊侯也就叫來掌櫃的,賞了廚子二兩銀子。

飲過幾杯,安俊侯才道:“老三,這次下南方去,可得萬事小心。”

“多謝六叔記掛。”

“南方水患事小,留心申國舉動吧。”

“六叔指點侄兒一二,免得做錯事兒,誤了前程。”我呵呵一笑,給他滿上一杯。

安俊侯飲了一口方道:“武聖思量申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該懂他心思。”

“父王不曾言明,侄兒也只敢揣測一二,不敢輕舉妄動啊。”

“老三真是謹慎,橫豎是父子,有甚麼不妨問問嘛。”安俊侯眯起眼睛打量我。

“有道是君心難測,侄兒又怎敢造次?”

安俊侯一笑:“你們父子一個模樣,明明心裡想的是東,嘴上偏說西方大吉大利。”

我亦一笑:“父王心懷深遠,哪兒是侄兒能比的。”

安俊侯大笑:“老三啊老三,武聖幾個兒子裡頭兒,最最器重你,你又不是不曉得,何苦老去忤逆他?”

“父王並不偏私,個個寶貝,侄兒不過是最不成器,只叫父王費心罷了。”心裡冷笑,面上倒是淡淡的。

安俊侯瞅我一眼:“劉鈿下南邊兒比你早,心裡還不是計較着先拿下這事兒來好邀功,武聖一直拖着他,就是等你回來,你不是不懂吧?”

我假假一笑:“大哥也是機敏的人,父王怎地不放心呢?六叔這話說得不對。”

安俊侯夾片香菇放入碟中才道:“劉鈿性子太急,你也不用在意,武聖心裡向着你,這就夠了。”

暗自揣測一陣,才道:“六叔這話安慰侄兒,侄兒懂得。”

安俊侯剛咬了一口,聽我這話,一皺眉道:“別怪六叔挑唆你們兄弟,你是我侄兒他也是,犯不上說厚此薄彼。”

我一笑:“六叔爲人方正,誰不曉得?”

安俊侯又笑又嘆:“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偏偏又叫人氣不起來,罷罷罷,橫豎叫你老子頭疼去,我趟這混水作甚。”

我敬他一杯:“六叔這話可就生分了。”

“我曉得的也不多,橫豎你小心些就是。亓過幫着你也不是一時半刻了,武聖不說甚麼,可不表示他曉得,你自個兒衡量些個,雖說他是你父王,可也是衛國的主子,奴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團聚,總有不痛快的。”

我一點頭,亓過幫我父王該是知道,也想過不要太招人矚目。不過今兒安俊侯既已點到了,今後確是該收斂些個。父王話不多,卻是個計較的主兒,算總帳時可是決不容情的。

安俊侯又道:“韓焉的事兒我知道一二,不妨告訴你,你也有個應對。”

我倒一愣,這可算是今兒的意外收穫,忙精心細聽。

“韓焉是東虢的虢主,這想你已經曉得了,三年前他夜入禁宮,面見武聖,與他談了個條件。”安俊侯輕描淡寫幾句,我卻聽得一身冷汗。這個韓焉,懣的膽大。“意思是他助衛國稱霸諸國,而武聖,要保他一統江湖。”

“父王信他?”

“本就沒有甚麼誠意可言,各有打算罷了。”安俊侯着我同飲一杯,方道,“想那韓焉定別有用意,武聖又防又拉罷了,你小心爲上。畢竟武聖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我也不知。”

我心裡冷笑。父王七兄弟,死的死,禁的禁,就剩下你一個,躲在封地韜光養晦好些年,明面上不管政事,一句話不就露了底?要說你不懂父王想甚麼,打死不信。若非父王告知,只怕沒人曉得韓焉之事,可見父王心中,安俊侯別有地位。

安俊侯又道:“你與老四老五親近也是好的,自個兒握着分寸也就是了。”

我諾諾稱是,敬他一杯。

又喝了一陣說陣閒話,也就散了。

永出苦緣作戲踏月而歌作戲弄巧成拙番外三蝴蝶不願一雨成秋意料之外踏月而歌譫城如面蘭月蒲日還朝再議三鼓狹路相逢二鼓難得快活反守爲攻橫生枝節也作風流籌措那時花開今尤香一局之敗作戲意料之外還朝再議反守爲攻橫生枝節籌措一局之敗聯軍攻申聯軍攻申卻是無情父子之間狹路相逢漸行漸遠安俊侯兼顧各方賞荷觀蓮笑弄瓊花作戲密侍密事長姐爲母守望相助略施小計非攻非守番外三蝴蝶不願一雨成秋弄巧成拙兼顧各方籌措綿裡藏針還朝再議分道揚鑣命懸一線那時花開今尤香長姐爲母箭在弦上長姐爲母箭在弦上卻是無情卻是無情狹路相逢賞荷觀蓮十日之約一鼓攻心爲上作戲反守爲攻箭在弦上如柳浣花挑撥離間如柳浣花一鼓如柳浣花那時花開今尤香難得快活長姐爲母那時花開今尤香橫生枝節橫生枝節夜色撩人箭在弦上戲作也作風流其心各異夜色撩人分道揚鑣一局之敗針鋒相對反守爲攻長姐爲母與虎謀皮與虎謀皮略施小計其心各異攻心爲上弄巧成拙兼顧各方那時花開今尤香密侍密事
永出苦緣作戲踏月而歌作戲弄巧成拙番外三蝴蝶不願一雨成秋意料之外踏月而歌譫城如面蘭月蒲日還朝再議三鼓狹路相逢二鼓難得快活反守爲攻橫生枝節也作風流籌措那時花開今尤香一局之敗作戲意料之外還朝再議反守爲攻橫生枝節籌措一局之敗聯軍攻申聯軍攻申卻是無情父子之間狹路相逢漸行漸遠安俊侯兼顧各方賞荷觀蓮笑弄瓊花作戲密侍密事長姐爲母守望相助略施小計非攻非守番外三蝴蝶不願一雨成秋弄巧成拙兼顧各方籌措綿裡藏針還朝再議分道揚鑣命懸一線那時花開今尤香長姐爲母箭在弦上長姐爲母箭在弦上卻是無情卻是無情狹路相逢賞荷觀蓮十日之約一鼓攻心爲上作戲反守爲攻箭在弦上如柳浣花挑撥離間如柳浣花一鼓如柳浣花那時花開今尤香難得快活長姐爲母那時花開今尤香橫生枝節橫生枝節夜色撩人箭在弦上戲作也作風流其心各異夜色撩人分道揚鑣一局之敗針鋒相對反守爲攻長姐爲母與虎謀皮與虎謀皮略施小計其心各異攻心爲上弄巧成拙兼顧各方那時花開今尤香密侍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