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回到家裡,卻看着家裡濟濟一堂,白學武白學達都在,連蘇南也在。蘇南現在是五峰區的辦公室主任,跟他前世的位置一樣。
只是這會兒他正跟自家阿爸一樣緊鎖着眉頭。
“蔡蔡,怎麼纔回家?”周老師一看到她就急了,聽到白學武和白學達說的事情,她在家裡那心就靜不了。
“阿媽,沒事,我和楊華倩先送程英回家呢,有楊華倩在,那是來個倒一個,來兩個倒一雙哪。”白蔡蔡誇張着口氣道,反倒把周老師給逗樂了,想着倩丫頭,那身手很了得啊,也就放寬了心,不過最後還是瞪了眼自家女兒:“從明天開始,也該收收心了,古教授給你寄了書來呢,好好看看,開學還有入學考試的。”
“知道了。”白蔡蔡點頭,這段時間她也要做開學的準備。
白學武白學達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白爸卻把蘇南叫到書房去,在裡面嘀嘀咕咕的。
“阿媽,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白蔡蔡擡了擡下巴問。
“工作上的事,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周老師瞪了自家女兒一眼,隨後卻又壓低着聲音道:“你阿爸的副縣長職位黃了,市裡直接空投了人下來。太出人意料了。”
嗯?白蔡蔡不由的皺了皺眉,不會啊,自己看了自家阿爸的氣運,明顯是要升職了呀,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白爸同蘇南一起出了書房,隨後蘇南便告辭離開。
白蔡蔡卻盯着自家阿爸的面相仔細的瞧。
“你這丫頭,我臉上雕花了不成。”白爸沒好氣道,顯然跟蘇南談過話後,之前的鬱悶之氣已經消散了不少,但眉宇間還有一些糾結。
“沒有花,不過有相,阿爸,看你的面相,你應該馬上就要升官了呀,我覺得這裡肯定另有內情。”白蔡蔡神棍似的道。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阿爸的面相表現的升官運勢越來越強了,明顯着是要升官的啊,怎麼反而黃了呢。
“會不會上面又有變卦啊?”周老師也有一些希冀的問,她倒不在乎官大官小,只是白平康在五峰區,她在縣裡,雖然隔的近,也就郊區和縣城的區別,但白平康工作起來,那常常不歸家的,她倒底還是希望白平康能時常在身邊。
“胡話,這人明天就要上任了,還有什麼變卦。其實我在五峰區上班挺開心的,能幹點實事,真升到縣裡,還不定會怎麼樣呢。”白爸搖着頭道,這會兒,他想通了,真到了縣裡,利益糾葛就更多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白平康那臉色還有些鬱悶,畢竟之前幾乎是板上定釘的事黃了,別的不說,面子上也不好看哪,這會兒不定許多人在笑話他呢,這些年,他要堅持原則幹些事實,自然沒少得罪人。
“要不再跟平生打聽打聽?”周老師又道。
“他是在建築設計院,市委裡面的消息他怎麼能知道,行了,這事就這樣了,安心工作。”白爸回道。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白蔡蔡接了電話,真是說誰誰來,正是自家大伯爺家的平生大伯打來的:“阿爸,平生大伯的電話。”
“哦,給我。”白爸接過電話:“平生大哥,最近還好吧?”
…………
“嗯,我知道了。”
…………
“什麼?真的?”白爸突然的聲音提了起來。
…………
“嗯,我心裡有數了,多謝平生大哥了,哪天去市裡,請你喝酒。”白爸最後說了句,放下電話。神色間卻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白爸一放下電話,白家連忙問。
“平生從他同學那裡得到消息,市裡打算把五峰區從寧山縣劃分出來,級別升一級,成爲市管區,同縣平級。”白爸道。
“那豈不是說,如果你工作不動的話,你隨着五峰區的升級,就直接成縣長級別了。”周老師驚訝的問。
“應該是這樣了。”白爸道。
白蔡蔡這時才恍然,這才說的通嘛,阿爸明明是升官的面相啊,前世後來五峰區不就是升級了嘛,自己以前倒還掂記着的,可這時間一年一年的過,最後反倒忘了。
幾天後市裡就正式敲定了五峰區升格的事情。白爸也順勢漲了一級,成了實權的正處級幹部。
轉眼就是九月了,白蔡蔡要開學了。
一大早,天矇矇亮,白蔡蔡就和程英兩人,就登上了開往京城的火車,坐的是臥鋪,本來程英阿爸阿媽是要送她去報到的,只是很不巧,頭幾天,程英奶奶摔斷了腿,兩人要在家裡照顧老人,有些無法分身。
而白爸本來也是想送送自家女兒的,可一來,五峰區要升縣級,裡面頭頭緒緒的事情太多了,二來,白蔡蔡也不要他送,周老師說送也不讓,兩世爲人了,再加上這些年,白蔡蔡去京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習慣了,還要送啥?
不過,做家長的總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之前白蔡蔡去京裡那都不是一個人啊,雖然這回同樣還有程英,但兩個剛剛考上大學的新生,寧山到京裡,火車要坐一天兩夜呢,這沒人送,感覺着還是讓人心裡沒底,好在程英的小姨是列車員,這次正好跟車,讓兩家的家長放心了不少。
程英這時則靠着窗口,跟她阿爸阿媽道別,那手揮的跟風車轉似的,眼眶也紅了。
“阿爸,阿媽,毛毛,你們回去吧,車馬上就要開了。”白蔡蔡也衝着白爸和周老師道,跟程英比起來,白蔡蔡淡定不少,離別本身就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阿姐,要常給我打電話啊。”毛毛這時也有些不捨了揮着手叫。
“打電話,打電話。”停在毛毛肩上的小黑也學着舌。
“我可慘了,你去京城了,我的零用錢也銳減。”毛毛又叫,周老師對他的零用錢控制的很緊的,沒有白蔡蔡私小的救濟,這小子想着以後緊巴巴的日子,哭喪着臉。
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感情着這小子不捨得的是自己的零用錢,不由瞪着眼道:“我屋裡那麼多石雕,你有空的時候去老街練攤唄,也能賺點零用錢啊。”白蔡蔡衝他吼,這練攤不但能賺點零用錢,還可以學些人情練達。
“對啊,我怎麼之前沒想到,虧了,要不然,我一個暑假能賺不少吧……”毛毛一拍額着,一臉虧大似的叫。
……
兩姐弟這一插科打渾的,倒是沖淡了月臺上的離愁,一邊其他送行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火車一鳴笛,緩緩的開動了。
白蔡蔡和程英兩個一個上鋪一個下鋪,不過這會兒,兩人此時都擠在下鋪,程英的小姨來照看了一下,叮囑了兩人幾句又忙去了。
白蔡蔡扒拉着一個方便袋,從裡面拿出自家二哥店裡滷的鴨脖,鴨爪,雞翅,五香乾等零食,還有面包,早上起的早,都沒吃呢。隨後又拿了程英和自己的杯子去前面餐車倒點開水泡茶。
喝着金花茶,吃着零食,看着外面飛退的羣山,此刻,遠處的太陽正緩緩升起,一抹朝霞繞着羣山,也能找到一份愜意的感覺。
“蔡蔡,你這一包裡裝的什麼?”這時,程英捧着茶杯,踢着之前毛毛從窗戶外塞進來的大包問白蔡蔡,這妞兒話音裡帶着濃濃的鼻音呢。
那包居在一陣晃動,嚇了程英一跳,差點叫了起來。
“噓……”白蔡蔡連忙放下茶杯,衝着程英噓了聲,這包裡面的東西是白學武託她帶的,是帶給方曉北的,是方曉北託白學武訓練的,一隻頂級的鬥鳥,這段時間,這隻鬥鳥在老街可是足足的風光了一把,可以說是打遍鬥鳥界無敵手啊,號稱百勝王,因爲它足足勝了一百場,這記錄是相當的風光的。
“什麼呀?”程英壓底聲音問。
白蔡蔡便小心的四處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就開始扒拉他提上來的一個大包,拉開拉鍊,裡面裝的是一隻竹籠子,那隻鬥雞就裝在籠子裡,顯然有些悶壞了,發出咕咕的聲音,白蔡蔡連忙四處看看,沒看到列車員,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火車上可是不準帶活禽的。
“原來是鬥鳥啊,這就是那隻傳說中的百勝王吧。”程英這時也一臉興奮的道,電視有專門爲這隻鬥鳥做過一個專訪呢。
“嗯。”白蔡蔡點點頭,隨後灑了點食料在竹籠子裡,然後把那竹籠子連着包推到裡面,人坐在外面,這樣列車員路過時不容易發現。
而有了吃的,那隻鬥鳥也安靜了不少。
“那是竹鷓鴣吧?”這時,對面一個本來一直在看着圖紙的老者突然的開口問。
“嗯。”白蔡蔡連忙擡頭,看清那人,卻不由的脫口而出:“韓總?”
“怎麼?你認識我?”那老者有些奇怪,老者應該不算老,不到60歲的樣子,精氣神十足。
“嗯,我大伯是搞建築設計的,他對韓總的設計十分的推祟,我在他那裡看過韓總出版的幾部書,上面有您的照片。”白蔡蔡頓了一下,解釋道。
心裡卻是翻江搗海一樣,如果說前世,她覺得有什麼對不住的人的話,這位老者算一個。
這位是前世振華地產的老闆——宋時人,他本身也是建築設計師,算是學者型的商人,當年,白蔡蔡大三後,就進了振華地產財務部實習,後來參於幾次定價兌標後,深得宋時人的欣賞,於是就參予了那一次決定振華地產興衰的競標,沒想到,最後卻因爲自己中了套子,泄密後,使得振華地產這個老牌地產敗給了新興的燕趙地產,所謂踏空一步就步步空,振華地產失去先機後,在以後的競爭中也沒能再掌握主動權,最後市場一步步的被燕趙地產蠶食,終至退出京城地產界。
可以說,這一切,前世的白蔡蔡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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