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蔡蔡早早起牀,老大娘還在睡着,白蔡蔡輕聲的不吵醒她,揣着幾塊玉符出門,昨天,樹木種下,五行聚氣陣已經擺開了,只是陣眼和五行方位還需要玉符啓動。
“大伯,我屋裡住着個老大娘呢,我現在出去一下,大約要一個多小時,你幫我注意一下,千萬別上她出了院子,大娘有些糊塗,我怕她出了院子就找不回來了。”白蔡蔡出門之際,跟守門的大叔道。
“好咧,沒問題,有我看着她出不去的。”那門衛大伯道。
白蔡蔡這纔出了院子,直奔青羅灣,雖然樹木是種在土地廟附近,但青羅灣卻是一個大大的泉眼,也是一個風水穴眼,周圍的氣運都來自於它,水爲財之源,穴爲氣之聚,三年尋龍,十年點穴,當初在這裡人工挖掘青羅灣的人想來應該是請了高人的,所以,自古以來,道崗雖然只是一個鎮,但卻人能力輩出,道崗的百姓那日子過的也和美富足,也因此,整個道崗成了鏟地皮收古董的人最喜歡來的地方,想當初,白蔡蔡和自家小舅過來的時候,自家小舅媽差點就把黃梨木的舊傢俱當柴火燒了呢。
然而六十一甲子,氣運有聚有散,再加上這些年的惡性破壞,再好的氣運也承受不住,最終還是散了,真可惜了一塊風水寶地。
站在青羅灣的邊上,白蔡蔡又遠眺着對面有些灰土土崗峰,崗峰是整個五道崗的中峰,整個山體象一隻觀月的猴子,只是。此刻,這猴子象是戴了一個綠帽子,只因除了山頂因爲太高,懸崖太陡,沒法上去。因此還保留着一片綠樹林子,而山頂以下,只要人能上去的地方。除了一些灌木也就是蒿草了,而此刻又進入冬季,蒿草都是焦枯的土黃。
曾經的滿目青山。現在是滿目土黃。
白蔡蔡按着先前早就看好的穴眼和方位。擺好五行玉符聚氣陣,最後,摘下掛在胸口上的靈玉,這姐兒牙痛啊,養了這麼多年,沒法子,以她玉符的能力,象京城青溪園那樣的地方還行。畢竟不算太大,象如今五道崗,青羅灣這麼大面積的風水氣運的改造。以她現有的本事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於這塊靈玉了。
“算了。咱這也是買命。”白蔡蔡嘀咕着,最後一咬牙,將靈玉遠遠的朝着青羅灣的中心丟去,誰讓她天劫在身呢,何況現在可不是她一人的命,還包括勒強的命呢。
處理好一切,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白蔡蔡趕緊着先回住處,老大娘已經起牀了,衣服穿的好好的,這會兒正坐在院裡吃着稀飯和包子,一邊還跟門衛大伯嘮嗑着。
兩人說的起勁,連白蔡蔡打招呼都不理會,門衛大伯更是拍着胸膛,讓白蔡蔡別擔心,老姐姐由他看着出不了事。
這兩個倒是說上了,白蔡蔡叮囑幾句,結果兩人還嫌她煩,直近着手讓她自去上班。
白蔡蔡一陣啞然,也不管兩人了,直奔黨政辦,只是一進黨政辦就覺得氣氛不對,柯晶晶是個活潑的性子,平日老遠就能聽到她咋咋呼呼的聲音,今兒個,白蔡蔡進來,卻是靜悄悄的,黨政辦幾個都坐在各自的坐位上,氣氛也壓抑的很。
“怎麼了?”白蔡蔡路過柯晶晶身邊,悄聲的問了一句。
“鎮裡和鄉里的老師把秦書記給告啦。”柯晶晶攏着嘴,壓低聲音道。
“告秦書記,爲什麼?”白蔡蔡坐了下來,低聲的問。
“他們說,鎮裡不發老師的工資,卻先顧着土地廟那裡的面子工程,搞迷信,亂花錢,要縣裡給他們老師一個說法,剛纔縣委辦打電話來了,說曹書記一會兒要來道崗。”柯晶晶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擰着眉,心裡琢磨着了,這事她是實際操作人,這要問責的話,第一個就要問到她頭上。
問責她倒是沒什麼的,畢竟她一個實習生,相當責任還沒那資格呢,只是這事最終怕是會牽涉到勒強身上去。畢竟,道崗人或許不知道她是勒強家屬,那曹時榮不會不知道的。白蔡蔡有一種感覺,曹時榮來怕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着,白蔡蔡就一個人琢磨開了。
“老全,曹書記快到了,跟我下去迎接。”這時秦雄從他的辦公室裡出來,招呼了全集才,兩人一起下樓了。
等兩人走遠,辦公室裡的人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些老師是怎麼回事啊,發不出來工資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咱們這裡剛剛發力,他們那邊就搗亂。”柯晶晶沒好氣的道。
“不能這麼說的,這件事主要還是少了溝通,老師們不容易,他們的工資本來就比縣裡的低一截呢,現在連這些都發不到手,那日子怎麼過?”一邊樑月容道。
“就是,我看哪,這事背後搞不好有人在使壞,要不然,就算是心裡不痛快,這些老師也公先來找書記討個說法,說不通,再去找縣裡,哪有鎮裡都沒提就直接告到縣裡去了,這件事是有預謀有策劃的。”一邊的樑開分析道。
別說,樑開的分析還真中白蔡蔡的心思。
“我出去一下。”白蔡蔡道。
“別跑遠了,一會兒曹書記說不定要找你問話的。”樑月容道。
“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回來。”白蔡蔡回道,然後一溜小跑的出去,直奔樑老漢家裡,因爲樑家跟學校住的近,再加上樑家隔壁就是一個賣文具雜貨的,那人家裡開了個賭當,有些個老師或者老師家屬常常有空的時候去玩上一把,玩的不大,也就圖個開心。
“蔡蔡,我幫你問過了。昨天快半夜的時候,鎮環保所的張主任說是睡不着,跑來玩,約了幾個學校裡的老師在他那裡開了一個小包,玩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才走。”樑老漢幫白蔡蔡去打聽回來道。
原來是張保國在裡面攪風攪雨的。白蔡蔡心裡約模有點數了,看了看時間,趕緊回辦公室。萬一會兒,曹時榮要找她問她,那她不在。又要落下話柄給人了。
白蔡蔡又是一溜跑的。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全集才就來叫她去了,地點就是秦雄的辦公室。
“秦書記讓我跟你說,你一切實話實說,這裡面沒有你的事兒。”路上,全集才壓低聲音在白蔡蔡耳邊道。
白蔡蔡知道,秦雄顯然跟她想到一會兒去了。怕曹時榮借題發揮,把事情扯到勒強頭上去,縣裡。縣委書記和縣長有疙瘩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白蔡蔡一進辦公室,看那架式卻是三堂會審的格局。曹時榮,縣紀委書記樑開來,以及鎮紀委辦主任都在。
“秦書記,據資料顯示,白蔡蔡同志只是一個實習生,你爲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擔子交到她身上,你不覺得這很不妥當嗎?”曹時榮眯着眼睛發問,根本不理剛進來的白蔡蔡。
這個道崗是曹時榮心中的痛啊,他一到東樑,就在道崗的問題上同勒縣長掰了一次手腕,而無疑的,他輸了,再加上秦雄這傢伙上次因爲他兒子秦文武的事情跟勒強搭上了關係,弄得現在,他一個堂堂書記居然掌握不了道崗的事情,這讓他的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偉人說過,科技第一生產力,而人才是第一資源,白同志雖然是一個實習生,可她在景觀和環保上卻是有着非常建樹的,比如說五峰山區的桔園,再比如說京城的青溪園,這樣的人才我不用,用誰?”秦峰一如既往的強勢。
“秦書記,白同學是勒縣長的家屬,你知道嗎?”這時,一邊的紀委書記樑開來道,一張樸克似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他問這話的意思。
“知道,可這又有什麼關係,舉賢不避親,也幸好白同志是勒縣長的家屬,要不然,人家還看不上咱們道崗這旮旯呢。”秦峰一慣大大咧咧的道。
“那倒也是。”樑開來笑了笑,就不在繼續問話了。讓人摸不清他的態度。
“那現在,道崗鎮裡鄉里的老師聯名告鎮裡剋扣教師工資,搞迷信,搞面子工程,你怎麼解釋,秦書記說說。”這時曹時榮又問了。還是沒理會白蔡蔡。畢竟以曹時榮的地位,同白蔡蔡跟本不對等,他真要責問白蔡蔡,反而落了下層。
“我不需要解釋,我這土地廟景觀試點的資金是在曹書記您面前立下軍令狀纔拿到的,本來就沒有教師工資的事情。”秦峰理所當然的道。
他一說起軍令狀,曹時榮又不痛快了,他當初根本就沒想要批錢給秦峰,只是最後秦峰耍蠻,用軍令狀逼得他不得不批。這又是一件鬧心的事情。這一下他火了,一拍桌子:“你還好意思跟我提軍令狀,你當初說過,發展土地廟爲的就是解決鎮裡職工和教師的工資,可我現在只看到土地廟的香火越來越盛,一個個燒香拜神的,弄得整個道崗烏煙瘴氣……”
“秦書記沒有說錯,只要三個月,我保證整個道崗不會再有一筆積欠工資。”白蔡蔡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曹時榮的話。整件事本來就是她的主意,不能由秦書記一人當擔子。
“你保證?你憑什麼保證?”曹時榮又是一拍桌子。
“憑這份計劃書保證,秦書記立軍令狀,我也敢立軍令狀,三個月後,道崗所有積欠工資全清。”白蔡蔡昂着頭,說着鏗鏘有力,就把當初交給秦雄的計劃出又拿了出來。
樑開來接過計劃書看了看,好一會兒卻道:“有意思,這樣,祈福法會的請柬到時給我一張。”
樑開來這話就有意思了,顯然他對這計劃相當看好,而他之前,態度一直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可這話一出,那就是支持的意思了。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到時候要是成功了,我給你們慶功。”曹時榮咬着牙道,這廝心裡不痛快啊,但樑開來已經表示出支持了,他是書記更該表現出氣度啊。不能一味着大棒,還得給兩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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