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之戰,自然是在道宗大比第一名的戴添一,同佛宗第一名的廣延禪師之間展開。廣延做爲東道主,首先上臺。戴添一在臺下看到,一名年輕的白衣僧人慢慢地走上臺去。
雖然是走,但卻不是普通的走,而是踏空一步步走到臺子中間,每一步腳步落下時,腳下就憑空顯出一朵雪白的蓮花影來,而頭頂上則顯出一個小小的金佛的影像,然後就隨着他擡腳走過,蓮花影和金佛都又消失在虛空當中。
這正是佛門的顯世術法,步步生蓮。
年輕僧人走上臺去,繞臺慢慢地走了三週,然後靜靜地站在一隅,合什不語。
然後就聽到臺上裁決請白雲山知修子道長上臺的聲音。戴添一就駕起古銅鑼,也緩緩地飛上臺去,自覺地站在了鬥法臺的另一角,打量着廣延禪師。
這位禪師第一眼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再看,就是感覺溫和,讓人生不出敵意來。
道脩金丹,佛參舍利!兩宗的修煉道路不同,所以戴添一很難衡量對方的修爲,但從這位廣延禪師身上逸散出的靈氣威能來看,這位禪師有着最少相當於道門金身境的修爲。
看戴添一打量過來的眼光,這位禪師對着他微微一笑。
戴添一不由地回報了一個微笑,心中對這位廣延禪師好感頓生。
倆人正惺惺相惜之際,鬥法就開始了。
“請!”廣延禪師雙手合什,身體緩緩地微躬下去。
戴添一也拱手回禮,然後緩緩地摧動古銅鑼,向前逼進。在他逼近的同時,五雷鐺就出現在他的雙肩上,接着雷公爪就出現在他雙腳上,然後聚星盾就出現在他左手上,右手則慢慢地化出一杆驚雷槍。
廣延禪師的眉毛一揚。
戴添一苦笑一聲,留情不動手,動手不留情,當場不讓父!這是他從小習武時,老太爺常給他說的一句話。就在些時,廣延禪師突然展顏一笑,就在這一笑間,戴添一正在前進的身體,突然感覺好像觸到一絲奇異的威能,然後就心裡一悸,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隨着一聲轟響,一股法力波動在他的身邊瞬間爆開,威能十足,炸得他目花耳鳴,身上的法衣碎成了片片蝴蝶樣,飛舞在空中。而身體皮膚上面,就給這股威能炸出了片片的龜裂紋。不過,戴添一已經進入化體境,雖然被炸得皮開肉綻,但卻沒有血流出來。
戴添一正往前走的身體一滯,就本能地順着這股爆炸的威能往後退去。
就在他往後退時,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次突然間像擦過了一絲奇異的威能,然後在他頭上面和腳下就立刻顯出一朵法力凝聚的蓮花和金佛,蓮花和金佛的影像一閃,就爆了開來,一股威能又炸傷了他的後背,並將他身體衝撞向前面。戴添一此時已經看清了那蓮花和金佛的影子,心中不由地暴出粗口:“操!”
而此時,對面的廣延禪師臉上的微笑還沒有完全收起,合什的雙掌往外一翻,一股法氣就從手掌間推出,瞬間就化出兩隻手掌的虛影來,掌影還沒近身,戴添一就感覺這一雙掌印威能驚人。他手裡的聚星盾立刻就擋在身前。
一雙掌影擊在聚星盾上,立刻爆出巨大的威能,戴添一身體被這威能迫向後面。
此時戴添一已經反應過來,這個廣延禪師是個陰險的笑面虎!這人竟然在上臺時,利用佛門步步生蓮的顯世術法,在鬥法臺上佈下了一個法陣。計謀用得戴添一真的感覺無話可說!你說人家陰險偷襲吧,人家明明是當着大家的面佈下法陣的。你說他不是偷襲,但他卻實實在在地打了戴添一一個毫無防備的措手不及。
不過,此時戴添一根本顧不上分析對方,他神識一動,凝文成符,身體後面立刻就伸出一對翅膀來,雙翅一出,立刻一扇,整個身體立刻往天上衝去。饒是如此,他的身體往後撞去,還是又擦到一絲奇異的威能,然後是一道威能巨大的法爆。不過,風雷翅加上圊煙遁法的遁速極快,一下子就將戴添一的身體遁入虛空當中。
那股法寶的爆炸速度竟然沒有跟上,戴添一在一處虛空消失後,法爆的威能才覆蓋過那處虛空。看着就好像是戴添一身體被那股法爆炸沒了一樣。
戴添一消失在空中,竟然半天沒有出來。
但廣延禪師卻全神戒備着,沒有一點鬆懈的意思。因爲,此時他的心中已經驚訝到了極處。廣延禪師佈下的法陣名爲蓮步生佛,這個法陣的外在表現形式和佛門的顯世術法步步生蓮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威能不小。這個法陣中一蓮一佛的威能雖然不至於一下子將金身修士炸得身死道消,但將金身修士炸得失去鬥法能力卻是完全可能的。而戴添一在連續兩次實實在在地捱了炸後,還能用聚星盾封住他的“般若金剛掌”。
而且戴添一在被金鋼掌打向後面一個蓮步生佛法陣的陣眼時,竟然還有餘力祭出風雷翅,升向空中。雖然外表看起來,戴添一好像是給這個蓮步生佛陣眼中的金佛炸沒了,但廣延法師卻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因爲鬥法臺上用來保護鬥法修士的“佛法無邊、慈悲爲懷”的法陣根本沒有被啓動。也就是說,在戴添一被金佛擊中以前,鬥法臺上的禁制測出他身體的靈力比那個蓮步生佛的陣眼能發出的法爆緊少高出二成。
佛宗鬥法臺上的這個禁制就是靠測量比較修士身體的靈力和所承受術法的威能來保護鬥法的修士的。只要修士身上的靈力估算值比將所要承受的法術威能高出二成以上,那麼禁制就不會啓動。
戴添一還是忍不住用上了界中界。
因爲他給廣延禪師偷襲得非常鬱悶。這才真是應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句話了。他怎麼都沒想到,一臉溫和的大德聖光,滿臉陽光的微笑的廣延禪師竟然會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這簡直是@#¥%%…………所以戴添一立刻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在身體一遁入虛空時,他就翻入了界中界裡。
至於這個會不會被華明子看破,他已經顧不上了。
他的身體其實受傷不輕,而且,這也是他從入道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雖然因爲體內有大道神紋的作用,綻裂的肌膚並沒有流出血來,但法身受損,又怎能不傷元氣。幸好他已經是化體境的修士,修爲高出對方很多,否則,真有可能被這幾道陣眼法爆炸得身死道消。
戴添一身體突然出現在了廣延禪師的身後,聚星盾在前,就對着廣延衝撞碾壓過來。
已經高度戒備的廣延禪師立刻就轉過身來,雙手齊出,又是一道般若金剛掌擊出,迎向迎面擊來的星盾。法盾同掌影相撣,立刻像開門一樣從中間打開,一根要命的槍尖就從中間直刺向廣延的咽喉。
但早在法盾打開之時,廣延的手中已經出現一隻鉢盂,口朝外,迎向戴添一。
顯然是對戴添一的攻擊方式早有準備。
其實這也能想像得來,道宗大比之後,就是佛道兩宗的大比。做爲佛宗第一大派的少林,又怎麼會在武當山沒有間諜呢?道宗大比上的事情,其實早都傳到了少林寺的法經堂上,廣延做出一號種子選手,也早都分享到了這些信息。
所以在對戴添一性格及術法分析之後,廣延就採取了這樣來對付戴添一的辦法。
眼看着這一槍就刺入鉢盂口內,廣延的另隻手上,一根金色的降魔杵就出現在手中,對着星遁中間擊入。這根降魔杵一出現,一股巨大的威能就滔天而至,直接打入星盾的後面。這時,十數道魔刀刃氣就從星盾後狂劈而至,一道道都劈在這根巨杵上。
但這些刀氣根本擋不住這根巨杵,巨杵直擊入星盾背後。
此時,戴添一身上的風雷翅已經往前裹擊過來,往廣延的身上圍攏過來。
廣延根本不管,繼續將巨杵往裡擊入,那股威能已經將鬥法臺上捲起了旋風。要知道,這根降魔杵是坐鎮少林的佛尊親賜,是真正的天宮仙寶。裡面已經被煉出了的須彌小洞天,封存了佛尊蛻體境的部分力量,雖然比起佛尊親至的威能略差,但卻相當於佛尊一擊。
這個降魔杵是專門因爲這次大比而賜下的。這就是大宗門和普通散修的區別。如果這次獲得道宗第一名的是武當派弟子,那肯定坐鎮武當的仙尊也會賜下仙寶。但誰知明月在與戴添一一戰中,竟然身死道消,第一名的名次落在了戴添一身上,武當派自然不可能賜仙寶給戴添一了。
仙寶的威能巨大,而且又有蛻體境修士的法力加持,自然威力非凡。藏身星盾身後的戴添一此時已經目眥欲裂,渾身都好像給壓在巨重無比的泥潭中,連動作都好像給壓得緩慢了許多。蛻體境的修爲,即便是隻是部分力量,戴添一也感覺到了一種無上的法力威嚴。
降魔杵終於打入了星盾裡,而戴添一的此時的風雷翅也將廣延已經包裹在裡面,倆人到底是誰更技高一籌呢?外間的修士們都猜測着。
(實在對不住,今天回來已經很晚了,而且人確實很累,掙扎一章出來!明天肯定恢復正常更新!)